一刻钟后,禁军将风雅轩团团围住,只进不出,确保飞不出一只苍蝇。
三楼厢房,刑部及大理寺部分官员具已到场,立在一旁听候指示,林崇作为刑部官员,已然在列。
赤/裸的男子已被压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样,再也没有之前的雄赳赳气昂昂。
刚刚气愤之下没仔细看,现在冷静下来,真是辣眼睛!
白知敛目,不忍直视,“阿弥陀佛,实在是有伤风化......”
闻人舒并未直接审问,听着国师嘴里的念叨,嘴角不觉掀起微小弧度,“国师不是道家弟子吗?怎么还念起佛了?”
口误了。
白知神色不变,心中已有了说辞,“这佛与道都讲究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确有相通之处,我念这一句也并无错,想来此人的恶行,佛祖也看不下去。”
闻人舒觉得有理,继续问道:“国师觉得对这种人应如何惩戒为好?”
“**难以克制,不如除了孽根一劳永逸。”白知瞄了眼男子的下三路,语气幽幽道,“没了烦恼根,自然不会再行畜生事。”
在场的男人全都下身一紧,那男子直接吓得脸都白了。
闻人舒朗笑出声,抚掌称赞,“国师这法子好。”
下一秒就有侍卫提刀上前。
欲使其诚,必先摧其心智。
果然,男子看到噌亮的刀子立马涕泗横流,高声喊道:“请陛下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说!”
闻人舒抬手制止,侍卫立即收回刀。
男子也就是周骠,老实将风雅轩的事抖了干净,他是周家旁支子弟,这风雅轩正是其父名下的产业。
白知听着,心中了然,能在皇城脚下隐藏得这么深,背后定然与周太后脱不了干系。
事件其中的细节,更加令人发指。
风雅轩的管事每隔几日就会在坊间冒充牙人,以富商府上招婢女为由,骗来良家女子,此外也会物色一些长相上乘的小门小户的姑娘,找机会悄悄掳来,家里人就算想找也无从找起。
“陛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您看在太后面上饶我这一回吧。”周骠哀求道。
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求闻人舒?我看你是自寻死路,他巴不得你们周家倒台,白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住嘴角的讥笑。
“诸爱卿都听到了。”闻人舒对着在场官员道,声音隐含怒意,“皇城脚下,行事竟如此张狂!”
“此案由大理寺主理刑部协理,给朕务必三日内查个清楚!”
“臣遵旨!”
闻人舒起身拂袖,“胡禄,此人就交给你料理了。”
胡禄应和道:“奴婢遵旨。”
周骠抬头看向侍从打扮的胡禄,细看之下,这分明是个宦官,吓得跪行两步,瘫软在地,“陛下!您不是答应饶过我吗!”
胡禄眯了眯眼,故意翘起指头点着周骠脑袋,“陛下只答应饶你一命,可没说不阉了你。”
周骠心中绝望,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风雅轩的事出动了禁军,满城哗然,周太后夜间便知晓了此事,焦心不已,次日就召来皇帝用膳,一番母慈子孝后,顺口询问了昨日的事。
闻人舒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闻言神色阴沉道:“他但敢在朕面前露出那丑陋东西来,朕没活剐了他都是看着母后的面子。”
周嫣面露不虞,“就算这样,皇帝也不能直接断了他子孙根,这岂不是丢了我周家脸面,让旁人看了笑话!”
“不过一个旁支,弃了就是。”闻人舒神色不耐地打断道:“此事已交予大理寺审理,前朝的事母后还是少操些心。”
“皇帝大了,连与哀家说些话也如此不耐。”周嫣顿了顿,帕子抹了抹眼下,“皇帝刚登基时,你的那些兄长各个虎视眈眈,是哀家极力保你上位......”
“咳咳……”闻人舒捂着唇,猛地咳嗽几声,眉头紧皱道:“儿臣身体不适,先告退。”
这翻脸无情的模样,甚是可恶。
周嫣神色愠怒,哗啦一声将桌上东西全扫落在地,暗骂道:“小畜生!”
“去把国师叫来!”
周嫣没了在皇帝面前的慈爱,狐眸中盛满怒气,拿起手边杯子就往白知面门砸去,“你干的好事!”
白知进门的脚步一顿,杯盏划过一道弧线,在白知脸侧擦过一道口子,随即一道血痕蜿蜒而下。
任由血迹滴落,白知眉都不皱一下,主动背锅道:“太后娘娘息怒,是静尘失策了。”
“原想着将陛下引入那烟柳之地,让他沉溺美色无暇顾及朝政,从而引得朝堂不满,谁知竟撞到那事。”
“蠢笨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周嫣手掌重重拍在桌上,“现在全京城都传我周家逼良为娼,脸面全丢尽了!”
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
白知垂着头,语气自责道,“静尘事先并不知晓风雅轩是周家产业,要是早知道,也不会由着陛下去那了。”
“罢了,不过小小一座青楼,没了再办就是,我周家也不只靠着这些。”
话虽如此,这风雅轩每日进账都千金之数,不用说楼里还培养了各色美人用以笼络官员。
周嫣气极,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保养细嫩的手抚着额头,“周骠再混账也是我周家子孙,你既然在场怎么也不知道劝阻。”
因为就是我怂恿的啊。
“陛下的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白知直接扯了闻人舒来挡枪,“要是不顺着他,下一个被砍的就是我。”
周嫣想到皇帝那副六亲不认,暴躁易怒的性子,只觉头更痛了,“好在他最近气色不佳,身体也不如往日强健,你还算有点用处。”
“继续哄着他吃药。”周嫣吩咐道,狐眸中满是算计,“暂且让他得意几日,这天下早晚是我周家的。”
一天天的口无遮拦,你们周家迟早得完蛋。
白知脸颊一阵刺痛,回去路上为了不引人注意,用袖子擦拭,暂时止住了血,但白皙如玉的脸上突兀横着一道半指长红痕,很碍眼。
“周嫣弄的?”闻人舒拧眉,伸手抬起眼前人下巴细细端详伤口。
“说的话不中听,把人惹恼了。”
太后那样骄傲的人在皇帝这碰了壁,当然要找个人泄愤。
白知无所谓道,“不过划了道口子,几天就能好。”
闻人舒没说话,沉着脸的样子看着还真唬人,不过白知已经没之前那样怕他了,闻人舒现在可舍不得砍我。
胡禄天生一张笑脸,恭敬地呈上早就备好的上好生肌膏,随后识趣地退下。
冰冰凉的触感,涂上后伤口倒是不疼了,白知微扬着脸,涂抹伤口的动作很轻柔,若有若无的摩挲感,白知舒服地眯上眼。
再睁眼时,眼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闻人舒凤眸幽深,“昨晚的事,国师有什么想法?”
“那房中香里怕是加了料,昨日不过受香气影响。”白知垂下眸子,沉着理智道。
“是吗?”闻人舒指尖沿着白知颈侧滑下,随后按在白知胸口处,“朕却觉得国师也心动异常。”
到底是意乱情迷,还是情不自禁?
白知开始不知所云:“修道之人应清心寡欲,灵台空明,不随外物而动,不受外物而扰......”
闻人舒一针见血:“国师并未制止。”
白知开始反省自身:“昨日破戒,甚感惭愧,吾自请闭关正心。”
闻人舒却执起白知的手,十指交握,“国师能否为我再破一次戒?”
当然可以,但得你主动。
白知睫毛颤动,“不。”
闻人舒却笑了,“不愿意,就推开。”
安静的殿内只有一声声啄吻,衣袍摩擦声,令人听之便觉得面红耳赤。
白知像是尊玉石雕成的仙子,一动不动地倚坐在闻人舒怀中,触之温良,予求予取。
又像是困于囚笼之中的云鹤,低眉顺眼,衣襟半敞,清逸脱俗引人觊觎。
闻人舒抚弄两下,明知故问,“今日殿中并未焚香,国师这里是怎么回事?”
“……”
闻人舒不依不饶,手下一用力,终于得了白知两声闷哼。
“舒服吗?”闻人舒附在白知耳边,低语道:“国师别忍着,朕的寝殿没人敢进来。”
白知抬头看了闻人舒一眼,那眼神不同于往日的清冷,带着几分嗔怪。
办个事骚话那么多,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男人话多了办事时间就少了。
笃笃两声敲门声,搅动了一池春水。
白知如梦初醒一般,伸手抵在闻人舒胸前,将人稍稍推开。
我就说吧,让你话那么多,现在没时间咯。
“陛下,大理寺卿米大人求见。”
闻人舒应了一声,视线依旧凝在白知脸上,语气笃定,“国师是愿意的。”
我当然愿意,是你不给力啊,小舒。
白知掩上衣襟,遮住锁骨上的红印子,“陛下力道大,臣推不开。”
闻人舒听了只是笑,不再言语,怕逼得太紧给人吓跑了。
待回了凌虚阁,白知回味一番,中肯地点评道:“技巧生涩,但手劲大,手心还有茧子,挺爽的,就是磨磨唧唧不尽兴。”
“皇帝已然拜倒在我青袍之下。”白知大义凛然道,“贫道算是以身饲虎了。”
009:“……”
说这话脸都不红的吗?
你明明是欲拒还迎。
009:脸皮越来越厚[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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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狗腿子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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