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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狗血剧情都是拿命换来的

明月高悬。

如水月光洒满庭院,树影摇曳,蓝衫少年跪在檐下阶前,明明脊背挺得笔直,大颗大颗的泪水却止不住从脸上滚落。他双手死死掐着衣摆,肩头轻轻耸动,极其细碎的呜咽从喉咙发出,然而在寂静的夜色里是那么清晰而无法遮掩。

他面前三步台阶之上,玄衣男人长身而立,面容似有松动,又或者是云影瞬间晃动的错觉。

“师父……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小徒弟声线颤抖得不成样子,却依旧隐忍,极力哽咽出完整的句子,“哪怕是带着我一起……”

“够了。”师父终于出声打断,“这事跟你没关系。”

“不,凭什么就与我一人无关?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整个门派都可以跟随师父身后,为什么偏偏我就要留下来守着空荡荡的山门!没有了大家,没有了师父,我一个人待在山上守一片空楼有什么意义!”

少年终于藏不住哭声,狼狈爬上台阶,抱住师父大腿不放手,眼泪鼻涕尽数蹭了上去,“师父不要走好不好……师父带我走好不好……”

师父没有说话,任由小徒弟翻来覆去重复这两句话。

师父没有动弹,任由小徒弟反复不断拉扯玄色衣袍。

后来小徒弟终究是哭困了哭哑了,于是解下绑马尾的发绳,按照以前师父教的绳结绑好,一头拴在自己手腕,一头系在师父小指,安心蜷缩在师父脚边,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不知道接下来的梦境美妙还是悲伤,也不知道一觉醒来时另一头还有没有在师父手上。

但至少在这个月色如积水空明的夜里,他曾用有过无比安心的永恒。

*

凌晨三点半,源澈倏然从睡梦惊醒。

他醒过来第一反应是看向自己的小指,却不料猛然扯到输液的针筒,当即血液逆流,疼得龇牙咧嘴。

“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这次死定了呢。”旁边有人打了个哈欠,咂咂嘴,“还得是我的医术高超,被捅成那样都能救回来,还不快跪谢神医女王救命之恩。”

灯被打开,蓝沫睡眼惺忪从看护床上爬起来,挨个检查仪表器上的数据,以此判断源澈是痊愈转好还是临时回光返照。

“困成那样还看得清楚么。”源澈跟着凑过去,片刻后反应过来:“神医女王大人,我记得你是渝城生物修复部首席吧,怎么跑到平凉来了?”

“什么平凉啊,连渝城这么潮湿的空气都闻不出来了吗,你转头看看外面帆船似的两栋楼眼不眼熟。”

蓝沫把数据报告打印出来,又处理了源澈手上被扯得半截脱出的针头,转身开始打电话。

“喂,大晚上的打扰别人不好吧,明早再通知也不迟。”

在蓝沫打第五个电话时源澈终于忍不住了,“这么多人,其中都没有几个来得及知道我昨晚受伤吧。”

“昨晚?”蓝沫趁着忙音的空隙冷笑一声,“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源部长——不仅整个渝城分局,就是连总部和其他分局也知道你出了事。我不第一时间上报,待会儿通报的就是我的名字了。”

“半个月?你当我是蛇冬眠么?”

“差不多,反正没把你当人的意思就对了。”

面对多年损友,源澈最不相信的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然而病房里又没有任何设备供他把玩,只得耐心听蓝沫打完电话,问道:“弈渊怎么样了?”

“进医院躺了半天就继续投身工作了,一边跟说要起诉你的马局长周旋,一边还忙着给那群道士们驱魔。”

听见得力下属还在活蹦乱跳,源澈姑且松了口气。他被医院的消毒水味熏得有点闷,打开窗户透气,朝楼下一瞥,不经意道:“怎么树上的花灯福牌全撤了?正月三十都还没过。”

“……”

在蓝沫跟看傻子似的眼神中,源澈终于琢磨出不对劲。他赶紧夺过蓝沫松松握在掌心的手机,亮屏,2月23号!不仅正月过完,连“万物复苏时”的**天都来了!

他竟然真的躺了足足半个月!

源澈本想尽快回到现场,追查黑袍女人的踪迹以找回封天印,结果没料到居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十五六天的时间,完全足够大自然将她的气息掩埋,也完全足够她实施对封天印的不轨意图。

哦对了,说到封天印,他疑似还忘记了某个家伙……

“陆寰也在平凉帮弈渊吗?”源澈说,“那小子没事吧?”

“呵呵,问半天终于问到最该问的人了。”

蓝沫一句话令源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神医女王大人接着道:“据说,我也是听说啊——那晚陆寰左肩扛你,右手拎弈渊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三个人身上全是你的血。转交弈渊之后,他抱着你从一路狂奔,终于在你GG前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救治。不过由于医疗设备不够完善,那家医院的医生只能简单止血,不敢给你做外科手术,然后最精彩也最玛丽苏的剧情来了。”

“什么剧情?”源澈隐隐有些觉得不妙了。

“想要最快把你从平凉转移回渝城的方式就是航空,于是咱们新官上任的陆部长,就联系京城的人脉,用了一个小时十二分钟获得了紧急审批,从西安调过去一架私人直升机,把你从平凉接回渝城,又联系交警一路护送,交到我手里。”

源澈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蓝沫回忆起当时场景,仍然心有余悸,“那时候你创口附近的肉都腐烂得不成样子,脉搏也探查不到,所幸陆寰一路上都在源源不断给你输送灵力,手术时也穿着无尘衣在旁边守着,你这条老是作死的小命才总算是保住。”

手术之后就是无止无休的昏迷。那时候就算是主治医师蓝沫,也无法预测源澈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所有人都只能在ICU外视探,长官上司们来了又走,唯独陆寰从始至终都坐在走廊的铁皮长椅,托着下巴,不觉厌烦地等待。

直到手术结束七天后,弈渊终究扛不住马局长的问责施压,师长夷不得不派陆寰前去稳住局面。

手术结束后的第八天,阴雨连绵,密密匝匝的雨雾缠得人提不起精神。

也就是这一天,源澈的伤情终于稳定下来,获得从ICU转入普通病房的许可。住院部就设在怀天局大楼中层,临行前陆寰特地过来一趟,蓝沫示意这次可以进病房探望,然而陆寰只是推开门缝,遥遥望了眼,便提伞离去。

“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我不信才认识几天的家伙能上心到这种程度。”

没由来的,源澈忽然想起王母宫门前那件冲锋衣外套带着的暖意。那家伙是恰好刚到,还是等了许久呢?千里雪原、万迭冰峰,想要保持布料干燥和温度,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在用法术烘烤吧?

源澈自己也没搞明白缘由,宕机半秒,怀疑地试探道:“难道他喜欢我?”

难得这次蓝沫没喷回去,认真思考道:“不像,反正我的雷达没响——他没有那种弯弯的感觉你懂吗?”

“别说得你好像有这种东西似的。”源澈不自然咳嗽两声,敷衍道:“总之我好好谢谢他就是了。”

蓝沫无可奈何耸耸肩,转身出病房,片刻后拎回来托特包,叮嘱道:“手机和电话卡都在里面,师长夷说要你单独给他回电话,自己看着办啊。”

“哦,突然有点头疼,明天再回也没关系吧。”源澈火速躺回被窝,闭眼,须臾又睁眼,“美丽的小姐麻烦关一下灯。”

翌日正午,源澈正享用他这十几天来的第一顿正餐,虽说清汤寡水到广东人都不屑的程度,但好歹不再是注射的营养液。正此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欢快的身影嗖地扑过来:“哥!”

“诶?”源澈霎时没反应过来,汤勺都还夹在指间就去摸对方稚嫩的脸蛋,“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上学吗?”

“早上老妈跟我说你醒了,我就让她答应把数学课上完就过来看你,”凌千辰还穿着校服,脸上带着高中生好不容易逃离牢笼的喜悦,“哥你伤口都好完了吗?疼不疼?蓝沫姐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源澈摇摇头,解开病号服纽扣,让他看裹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害怕不?你小时候还说以后要跟我一起伏妖呢。”

“男人哪能没几道疤,而且我也不怕,多帅呀。”

凌千辰又一颗接一颗把扣子重新给他扣回去,“哦对,老妈还在下边停车,待会儿才上来。哥你这豆腐看着好好吃,给我尝一口。”

“姨母也来了?”

战斗警报拉响,源澈赶忙往他嘴里塞了两勺嫩豆腐,手忙脚乱收拾餐具。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藏匿证据,美妇人就出现在病房门口,欣喜道:“澈儿——姨母来了!”

也不知道该说有其母必有其儿,还是该说儿子把母亲带偏道,总而言之凌千辰的妈妈江汐屿在不正经这点上,和她儿子如出一辙。

“姨母好。”源澈仍保留着小时候参加家庭聚会时跟各位长辈打招呼的习惯,见她手上除了手提袋之外没有任何疑似饭盒的东西,当即暗地里松了口气,指挥凌千辰去把隔壁靠椅搬过来。

江汐屿例行关心问话,看了眼源澈手旁摆着的饭菜,随口道:“病号餐吃得饱吗?”

“还行,但很难吃就是了。”源澈再次确认那只GUCCI包包不可能装得下饭盒,卖乖道:“还是想吃姨母做的饭。”

凌千辰闻言开始挤眉弄眼。

江汐屿乐得不行:“哎呀,真的是姨甥一条心呐!你弟还说不要带,幸亏我留了一手,等着啊,我这就让人从车库送上来。”

源澈:“……”

十分钟后,病床边支起来一张圆桌,保镖排队捧着食盒往里递,江汐屿吩咐凌千辰:“去把你蓝沫姐和长夷兄打包带过来,大伙儿趁着今天一起补补。”

“好。”凌千辰朝自家表哥甩去同情的眼神,一溜烟跑了。

江汐屿亲自布菜,源澈看着五颜六色的一片菜肴,诚惶诚恐问:“这是什么?”

“海参当归煨猪肝,我还放了鸽子蛋。”

“这个呢?”

“花胶黄芪炖鹌鹑,特别好喝,有股甜甜的红枣桂圆味。”

“为什么鲈鱼上面有碎成几截的红绳?”

“那是藏红花哦,活血化瘀、解郁安神的佳品。”

……

当夜源澈嘴里还留有花胶黏黏糊糊的感觉,他漱完口扶着墙走出来,回身关厕所门时,视线猛然对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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