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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惊鸿一瞥释前疑

北**营的灯火次第亮起,在燕地寒冷的暮色中晕开一片片昏黄的光晕。

千渝独自坐在分配给她的、紧邻伤兵营的小帐篷里,简陋却干净。

她面前摊放着那柄乌木银丝的短匕,冰冷的“风”字在摇曳的油灯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光芒,像一只窥探的眼睛,无声地搅动着她的心绪。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冰冷的刻字,那双深琥珀色眼眸中偶尔流露的、难以言喻的温和底色、还有他解释“风”字时那玄妙疏离的话语——“来去自如,无拘无束”…如同鬼魅般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这些碎片般的“熟悉感”与祈安那张冷峻陌生、位高权重的军师面容激烈碰撞,让她心乱如麻。

真的是他吗?桃源村那个温润如玉的教书先生,会变成眼前这位深不可测、手握重权的北**师?不…太荒谬了!容貌完全不同,气质天差地别!

可那些小动作…那个“风”字…又该如何解释?是巧合?还是…他认识慕风?或者,这世间真有气质如此相似之人?千渝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强迫自己冷静。也许…是自己思念太深,杯弓蛇影了?毕竟,这乱世之中,重名重字,甚至相似的习惯,也并非不可能…

接下来的两日,千渝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了伤兵营的救治中。繁重的工作成了她暂时逃避内心疑窦的良药。

她依旧麻利、精准,甚至更显沉稳。林老医官的态度已彻底转变,不仅主动配合,甚至开始虚心请教一些千渝在治疗外伤和疫病后调理上的独特见解。

千渝也毫不藏私,将一些桃源镜流传的、行之有效的土方和护理技巧倾囊相授。两人在忙碌中,竟生出几分忘年交的默契。

然而,每当祈安出现在伤兵营时,千渝的神经便会不自觉地绷紧。她一边专注地处理伤口、调配药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无声地观察着他。

她观察他走路的姿态——沉稳有力,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与记忆中慕风在桃源悠然漫步的姿态截然不同。

她观察他说话时的手势——简洁有力,多用于指点或强调,不像慕风习惯性地会在讲述时辅以温和的肢体语言。

她观察他面对将领汇报时的神情——冷静、睿智、带着一种洞悉全局的疏离,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睛深处,是千渝完全陌生的、属于权力核心的深邃与算计,与记忆中慕风望向村民时那种纯粹的温和关怀判若云泥。

她甚至刻意寻找机会,在他走近时,假装不经意地制造一点声响, 比如碰掉一个药瓶,观察他瞬间的反应——祈安的反应是军人的警觉和上位者的审视,目光锐利地扫视来源,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绝非慕风那种温和的关切或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看吧…千渝在心中对自己说。走路不像,手势不像,眼神深处的意味更不像!至于“风”字…“来去自如,无拘无束”…这更像是一位身处权力漩涡的军师对自由的向往和自嘲,与桃源村那个教书先生有何关联?

千渝,你魔怔了!她一次次用观察到的“差异”来否定心中那点荒谬的“熟悉感”,试图说服自己。

这天下午,伤兵营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从靠近西北边境的一个哨卡,紧急送来了一批新的伤兵。他们并非战伤,而是感染了一种极为凶险的时疫!

症状与乞活军之前遭遇的“疙瘩瘟”有几分相似,高烧、咳血、皮肤出现紫斑,但发病更急,恶化更快,且伴有剧烈的胸痛和呼吸困难!

“是‘肺瘟’!” 林老医官检查后,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恐惧,“此疫凶险异常,传染极烈!快!把他们单独隔开!接触过的人也要留意!”

恐慌瞬间蔓延。连见惯生死的军医和医助们都面露惧色,下意识地后退。这种瘟疫一旦在军营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一片混乱之际,祈安闻讯匆匆赶来。他并未像其他人一样裹上厚厚的防护布巾,只是用一块浸过药水的面巾简单掩住口鼻。他无视了林老的劝阻,径直走向被隔离出来的、那几个痛苦挣扎、呼吸如同破风箱般的士兵。

“军师!危险!” 萧时将军也闻讯赶来,在隔离区外焦急地喊道。

祈安恍若未闻。他蹲下身,不顾污秽,亲自查看一个咳得撕心裂肺、口鼻溢出带血泡沫的年轻士兵。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专注而凝重,伸手探了探士兵滚烫的额头,又仔细查看了他颈部和胸口的紫斑。那姿态,竟与千渝在乞活军瘟疫中不顾危险救治病人的样子,有几分神似。

千渝的心猛地一跳!这个不顾危险、亲自查看病患的动作…太像了!像那个在桃源境,会蹲下来耐心为摔伤的孩子清理伤口的慕风!

然而,下一秒,祈安抬起头,目光扫过惊恐的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清晰的指令,瞬间将千渝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熟悉感击得粉碎。

“慌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混乱,“立刻将病患移至最西侧独立营区,百步之内不得靠近!所有接触者,包括刚刚抬担架的人,原地隔离观察!林老,按最烈性的时疫处置规程,调配药汤,所有营区用苍术、艾草熏蒸!萧将军,传令各营,严查水源,禁止士卒随意聚集!违令者,军法从事!”

这不再是桃源村那个温润的教书先生,而是一个在危机时刻,杀伐果断、掌控全局的北**师!他下达的每一条指令都精准、冷酷、高效,带着铁血的秩序感,与慕风身上那种理想化的温和气质毫无共通之处。

千渝看着他冷静得近乎冷酷的侧脸,心中那点因他亲自查看病患而升起的涟漪,迅速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疏离感。果然…是错觉。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负责搬运烈性消毒药汁生石灰水的医助,因为过度紧张和脚下湿滑,一个踉跄,手中沉重的药桶脱手飞出,直直朝着千渝和林老所在的位置砸来!桶中药液泼洒而出,带着刺鼻的气味和灼人的威胁!

“小心!” 林老惊骇欲绝,他年纪大了,反应不及!

千渝也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眼睁睁看着药桶和泼洒的药液袭来,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一道深青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侧前方闪出!正是祈安!他离得并不算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爆发力,瞬间挡在了千渝和林老身前!

“砰!” 沉重的药桶砸在了他的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同时,泼洒出来的、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生石灰水,有大半溅在了他华贵的深青色锦袍和雪白的狐裘大氅上!

瞬间,锦袍发出“嗤嗤”的轻响,冒起刺鼻的白烟,雪白的狐裘更是被染上大片污浊的黄褐色!

祈安闷哼一声,身体被砸得向前踉跄了一步,但他硬生生站稳,将千渝和林老牢牢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所有的冲击和污损。

时间仿佛凝固了。

千渝惊魂未定,呆呆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背影。那深青色的锦袍后背被药桶砸得皱起,昂贵的雪白狐裘污秽不堪,正冒着丝丝白烟。

一股浓烈的、刺鼻的生石灰味混合着狐裘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军师!” “祈安先生!” 萧时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呼着冲上前。

祈安缓缓转过身。他脸色有些发白,额角似乎被飞溅的碎片划破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渗出血珠。

但他神情依旧镇定,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看向惊魂未定的千渝和林老:“二位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军师!” 林老声音发颤,感激涕零。

千渝看着祈安额角的血痕、被毁的华服、以及他眼中那抹真切的关切,再联想到他刚才那迅捷如风、毫不犹豫的舍身相护…

惊鸿一瞥…刚才那一瞬间挡在身前的动作…那种不顾自身安危的迅捷…那种被药液灼烧时的闷哼…还有此刻额角的血痕和眼中的关切…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而震撼!

但…这能说明他是慕风吗?不!这更像是一位身负责任的军师,在危急时刻保护重要医者的本能反应!一位爱惜将士、重视人才的军师,保护能救治士兵的医生,合情合理!

她看着祈安那张依旧陌生的、带着一丝疲惫却维持着镇定的脸,看着他那身价值不菲却被彻底毁掉的华服,再想想自己之前那些基于小动作和刻字的荒谬猜想…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她。千渝啊千渝,你究竟在想什么?竟因自己的胡思乱想,去怀疑一位舍身相护的恩人?这不仅是愚蠢,更是忘恩负义!

“军师!” 千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和浓浓的愧疚,她深深低下头,不敢再看祈安的眼睛,“民女…民女万死!累及军师受伤,更…更毁了军师如此贵重的衣物!民女…实在无地自容!”

祈安看着千渝深深低下的头,听着她声音里的愧疚和自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释然,有怜惜,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他微微抬手,似乎想扶起她,但最终只是虚按了一下,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姑娘言重了。区区衣物,何足挂齿。能护得姑娘和林老周全,便是万幸。姑娘医术关乎众多将士性命,万不可有失。祈安身为军师,职责所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狼藉的药桶和污秽的药液,语气转为严厉,对着那个闯祸后吓得瘫软在地的医助,“将他带下去,按军规处置!其他人,继续按令行事!林老,千渝姑娘,此处污秽,请移步。”

说完,他在亲卫的簇拥下转身离去,背影挺拔,步伐沉稳,仿佛刚才的惊险和狼狈从未发生。

千渝站在原地,看着祈安离去的背影,心中翻涌的疑窦,暂时沉淀了下去。那是一个真实的、有担当的北**师。

是我想多了…千渝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祈安军师…他是一位真正的上位者,爱兵如子,重视人才。

他的小动作,他的刻字,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是他个人的习惯和志向。无论如何,他今日之举,是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

我若再因那些虚无缥缈的“熟悉感”而妄加揣测,不仅是愚蠢,更是对这份恩情的亵渎!她低头,再次看向手中那柄刻着“风”字的短匕,眼神复杂,却不再有之前的灼热探寻,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感激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暂时压下的怅惘。罢了…

她将匕首小心地收回鞘中,贴身放好。然后,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重新投入到对抗那凶险“肺瘟”的战斗中。

只是偶尔,在忙碌的间隙,她的目光会不自觉地投向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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