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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修罗

不知缘何,眼前人仅是翘着嘴角,却让她如沐春风,其中的昳丽缱绻如何也画不成。

卿如意心跳漏了半拍,她指尖瑟缩,裹住了平安符,手心汗湿一片,竟是心中怯怯,不知如何递出去。

辞缘却是主动在她面前摊开手掌,话里带笑:“师傅说给我,怎么又收回去了?”

卿如意脸腾地一下红了,全然不敢对上他的眼,丢烫手山芋般,将平安符塞进他掌心。

“给你给你,切记收好,平安符可是用来保你一生平安——我这玉兰花得插起来,你有没有花瓶,快些找找给我罢。”

柔腻感羽毛般轻拂而去,辞缘拢了拢掌心,自觉好笑。她可知道,每次她一紧张,便会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有的,师傅且等等。”

卿如意捏着花枝,局促站在方桌旁,低头一下下数着玉兰到底有多少花瓣。

好像如此方能抛却方才尴尬。

她为什么要这般畏畏缩缩?卿如意深呼吸一口气,花香清幽缠绵鼻间。

一定是因为自己用这玉兰花夸赞少年,太过风流无边,有悖她素日作风。

下次不可这般无礼。

不过几息,卿如意已经从头到尾将自己反思了个遍。

“只有这一盏梅瓶,素净了点,但配玉兰花也是正好。我来插罢,师傅只需配合我。”

辞缘将宽口梅瓶搁置于桌面,分外自然冲她伸手:“玉兰花。”

卿如意立刻将所有花呈上:“给。”

她盯着花叶,只听少年哼笑一声,卿如意这才视线游移,对上他戏谑凤眸,脸一路红到脖子根。

她又出糗了。

人都说了配合,要一根根插,她给这么多作甚。

卿如意闷头撤回一大捧白玉兰,只随意拣出一朵,塞到他面前。

少年挑眉,凝视她素白指尖,眸色晦暗不明,心中涌现一丝异样,方才的欲念枝叶纵横,缠裹心脏。

愈纯粹遍愈发不可亵玩,却也正因如此,拆骨入腹之欲,更如烈火炙烤肉身。

他要将风困住。

“你怎么还不接过去?”卿如意快被这焦灼空气折磨坏了,她鼓起勇气问道,岂料他温热指腹刮擦而过,她手背陡然一烫,他握住了她的手。

卿如意心中一惊,她手心黏腻:“辞缘,你做什么呢!”

辞缘无辜看向玉兰,五指微松:“拿花儿。”

她视线虚浮,但见这少年确实只是握住花枝,无意间拢住她的手,只是因为他个子高,手掌全然能将她的盖住。

她手中一空,玉兰花离去,清香黏灼。

卿如意咬唇缩回手,暗自摩挲手背,是她误会了。

辞缘背过身拿稳花瓶,一朵一朵接连插入,眸色深沉,笑意尽散。

最后一根花枝在手下弯曲,裂痕淡淡即将折断,他这才松开手。

“卿妹妹!”外头响起呼唤。

又是那吵闹的花孔雀。

卿如意警铃大作,大步并小步跑离方桌,试图把门关上,然为时已晚。

游逢安堵在门前,浑身热气腾腾:“你跑那般快做什么,幸亏我以前来过几次逢霖墅,不然都要迷路了!”

卿如意垮着一张脸,下意识将人往外推:“你跟过来作甚?你陪我阿爹说说话,不要总跟着我!”

这话游逢安可就不爱听了,他大声嚷嚷:“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你吗?现下却赶我走。”

辞缘握瓶的手就是一顿,周身气场冷凝,他视线犀利,刻画不速之客的面容,像是把钝刀,一下一下。

游逢安浑身汗毛倒立,他一侧头,同屋内打量自己的少年交锋,火星四溅,又似划开一片飞雪。

卿如意刚推动小山一样的世子,下一秒他更为吵闹起来:“这就是你新买的伶人?好啊,你甩下我就是为了找他吗?可我分明是府上客人。原来就是给他买平安符,我都……”

“游,逢,安!”卿如意揪住他衣领,阻止这一串连环炮,火烧半边天,“你还要折腾多久?能不能成熟稳重点!”

一浪还比一浪高,她这吼的一嗓子,令游逢安一时噤若寒蝉。

卿如意放开游逢安,扭头看向辞缘缓下语气,同方才判若两人:“平安符不要弄丢了,最好随身佩戴。花儿定期浇水,当是能开个几天。”

随即扯着游逢安出了门。

室内陡然安静下来,花香尚在,辞缘却无心于洁白玉兰。他放眼望去,一地残花,好似方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手里尚存她的余温。

方才,现在,一次两次,他怎么会,怎么可能因她失控?

当啷一声,梅瓶重重磕于桌面,玉兰花窸窣颤动,少年冷笑,眸中冰火交杂。

好一个卿妹妹。

*

游逢安依然狗皮膏药般黏在卿如意身后——

“如意,你学坏了,跟一伶人共处一室,我必须告诉卿相。”

一路上他还在吵吵闹闹,卿如意忍无可忍,四下观望确认没人,直接飞起一拳,重重砸在了他脊梁骨上,痛得游逢安嗷嗷叫唤。

卿如意活像只吊睛大虫,恶狠狠道:“你要真敢这般做,就算姑母来了,我也要揍你。”

演都不演了。

淑女,不存在的。

她气冲冲丢下傻眼的游逢安,只道句快活,谁叫他处处给自己使绊子。

使绊子?等会,为什么她会觉得,方才游逢安的到来坏了她事儿?

卿如意不觉放缓脚步,细细思忖。

不过是给辞缘平安符,还有插花,怎么就像被人打搅雅兴了般,如此不快。

卿如意揉着眉心,如何也想不明白。

不想了,管他呢,只要平安符送到了就好。平安长大吧,她的小树苗。

游逢安倒也停止聒噪,二人一路冷战,直到回了厅堂。

“如意来了啊。”长公主存着和蔼笑意,示意俩孩子坐一块。

卿如意率先坐下,游逢安忍气吞声,落腚于旁。

“我听说,如意最近在亲自带家班,此话当真?”长公主冲卿如意丢了个话头,不知所言何意。

卿如意瞄了眼卿德甫神色,实话实说:“正是,亲力亲为的话,家班水准才更符合心中期许。”

长公主悠然啜饮一口茶,徐徐道:“说来也巧,此事虽并未传出去,但毕竟那是我胞弟——圣上近来似乎对戏曲起了些兴趣。于如意而言倒也是个好消息。”

卿如意默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看你们俩孩子自幼一块长大,两小无猜,你又懂些戏曲门路,不如也提点子舒一二,知道些皮毛便可。如此两家也方便。”

卿如意顺着长公主视线,终于明白了子舒就是游逢安的字,她刚想推脱,卿德甫一声咳嗽,迫使她不情不愿应下。

皇族亲眷就是喜欢看圣上眼色行事。

“长公主放心,我们如意在培养家班一事上,颇为上心,更何况是对子舒。”卿德甫还不忘应和。

卿如意撇嘴,到底是没反驳,几番客套恭维后,午膳便上齐了,当下无话。

长公主因着宫里有事先行离去,留下逢游安这个大拖油瓶在卿府,卿如意借口午休,实则丢下他去了逢霖墅。

这回游逢安可学聪明了,留了个心眼,待她走远便悄悄跟上。

婉丽戏声在烟波浩渺中回荡——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①

卿如意驻足躲于假山后,杳杳湖面尽头,辞缘轻鸿二人正同台,对着工尺谱练习昨日所学。

“师弟,你唱错了,这段的节拍是一板三眼。”

辞缘也不恼,反而颔首温顺道:“还请师兄多指点一二。”

轻鸿即刻示范打样,辞缘依葫芦画瓢,却依然收音过急。

“师弟怎得连这种基本功都不扎实,还想赢我,痴人说梦呢。”轻鸿轻蔑睨了他眼。

辞缘今日垂着眼角,了无先前锋芒毕露之势,声音落寞:“反倒为我的不是了,耽误师兄太久时间。”

轻鸿刚一扬下巴,少女脆生生嗓音便响彻湖面,阻止了他刚准备好的讥言讽语。

“轻鸿,你怎么对辞缘呢!”

卿如意大踏步上前,来势汹汹,颇有一番撑场之态。

轻鸿愣住了,他懊恼看向辞缘,恨得牙痒痒,他就说这人怎么会任人搓圆捏扁,原来早就是算计好了。

凤眸弯出好看弧度,无声张扬着少年的胜利。

辞缘乖巧起身,唤了声“师傅”。

“这句不会是吧,我教你。”卿如意一把将少年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看向轻鸿。

“轻鸿,你方才也有待改进的地方,明明是橄榄腔,讲究慢入慢出,中间声音必须撑满,你的度把握错了。”

轻鸿拉不住面子,晓得自己确实出错,却是听不进卿如意教诲。

她示范了遍,再道:“辞缘,轻鸿,你们两个重唱试试。”

轻鸿这才慌了神,又念着辞缘一新来的,定是会出纰漏,他姑且能稳住。

辞缘先行开唱,延音准确无误,甚至每个字都张弛有度。

卿如意再度被少年天赋所惊艳。

她恨不得将所有溢美之词献出来,碍于第三者在场,不得不继续板着脸考核:“轻鸿,你也来。”

轻鸿面色如土,竟是唱得不如先前几遍。

卿如意心中叹息,对轻鸿失望不已:“算了,这部分留作今天巩固的内容罢,待会授课仔细听。”

轻鸿不甘,他嗫嚅着唇,怎么可能,除非是先行练过很多次,在他面前刻意藏拙,不然辞缘怎可能仅一遍,就如此丝滑顺畅。

辞缘亮着一双眸子,不给轻鸿搭话的机会:“师傅可否为我备点新内容,昨日所学我都会了,望师傅考核。”

卿如意摇头:“橄榄腔你都如此熟练,想来其他也不在话下,不若熟读些昆曲折子戏,增进见识。”

“增进见识?我也要学。”游逢安立刻从假山后探头,还好他赶上了。

“卿妹妹,这回你可别想找理由推拒,你都答应长公主了。”他理直气壮,听得卿如意太阳穴狂跳。

阴魂不散。

辞缘面上笑意淡了几分,眈眈向于游逢安,只觉得他光是呼吸,都吵闹至极,心中杀意越发深重。

这人真是没点自己的事干。卿如意又不好当面让他下不来台,只好拿出昆曲折子戏,丢予游逢安。

“那你自去看罢,反正具体功法,你也不能马上悟透。”

耳畔响起细微铜铃声,辞缘缓步上前,同她肩并肩,失魂落魄般垂眸,声音不大不小,好生委屈——

“那我呢?没了折子戏,师傅可要如何教我?”

①“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出自《牡丹亭·惊梦》

小剧场:

辞缘:呜呜呜,反倒为我的不是了[爆哭][爆哭]

如意:撸起袖子就是干。我看谁敢欺负我的小树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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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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