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云时泽的目光，两妖才发现他们的手还紧握在一起没有放开。
白青阳瞬间条件反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很生硬地转移话题：“哈哈没有，你说到哪里去了。对了，你这是要去哪？”
陆子昂无力地蜷了蜷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也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云时泽挑了挑眉，退后了两步，把包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正准备去换班，陆子昂找了你两天了，我打算换他回来休息一下。”
白青阳闻言，猛地转头看向陆子昂，很是自责。他已经知道原来学生传送回来全依赖追踪符了，他内疚道：“早知道我当时就不逞能了，连累你们为我担心。”
陆子昂摇摇头，说：“没事。”
白青阳觉得他看上去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除了面容憔悴，眼下乌黑，好像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白青阳只以为他是没有休息好，殷勤道：“你先去睡吧，晚上我给你带饭。”
陆子昂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进浴室洗了个澡，将自己脸上的胡茬什么的简单打理了一下。等他出来时，又变回了帅气男大，但憔悴版。
他出浴室时，顾知节已经来了。
顾知节消息灵，知道白青阳出来了之后就赶了过来嘘寒问暖，并附赠吹了一番陆子昂的兄弟情深。陆子昂出来的时候，正听他说到高-潮。
“你是不知道，第二天本来校长不让我们进去的，但是陆子昂他跑去磨了校长好久，校长才特批他进去找你的。”
“他进去了一天一-夜都没出来，我和云时泽都打算排班去换他出来了。”
“据可靠消息，他在里面一天一-夜都没合眼，连饭都不吃，让老师给了他两个包子，一边啃一边找你。”
“真可谓感天动地兄弟情！”
陆子昂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耳根子红得要命，但他面无表情的，就好像没有听见自己正被人大吹特吹。
趁着没人注意他，他偷偷侧眼去看白青阳的反应。
白青阳正撑着脑袋听得认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眼看着白青阳就要转过头来看他，陆子昂又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一脸认真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擦头发，好像自己不是此时谈论的主角一样。
－
顾知节没待多久就走了，陆子昂擦干头发后也上-床休息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一觉睡得太久，陆子昂觉得睡得头有些钝痛。
宿舍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他揉了揉脑袋，呆坐了一会儿才掀开床帘往外看，看见有隐隐约约的光，低头一看，是白青阳开着小灯刷视频。
陆子昂心里安定了不少，伸了个懒腰就下床了。
听见他的动静，白青阳起身开了大灯：“醒了？”
“嗯。”
陆子昂看见自己桌上摆着一份饭，里面还都是自己爱吃的。他边打开手机边说：“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白青阳说，“连累你找我这么久，我应该的。”
“不是连累，我自愿的，和你没关系。”
“啊？”白青阳张着嘴呆愣地看着他，没理解他的意思。
陆子昂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怪，又说：“算了，没什么。谢了。”
“啊，好。”白青阳抿了抿唇，又将视线放回了自己的手机上。
他手机上刚刷到平台给他推荐的男同视频，搞基氛围浓厚，虽然一看就是剧本。评论区有人说，越是直男越gay，看得白青阳愈发不自信起来。
“在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脑袋上传来，吓了白青阳一跳，他条件反射直接伸手将屏幕关了。瞬间漆黑的屏幕映出了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反应大得让陆子昂很难不注意到：“在看什么？这么紧张？”
“没什么，你靠这么近干嘛！”白青阳又开始炸毛了。
“我纸用完了，想找你借点。”
白青阳十分慷慨地从自己的库存里拿出了一包还没开封的抽纸递给陆子昂。
接过抽纸时，两人的指尖短暂接触，白青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又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陆子昂拿着纸巾，看着他一副强装镇定的表情，想了想是什么能让他这个样子。
有什么秘密是要这么防着人的？
他刚才好像是在看视频？什么视频是要藏着掖着看的？
答案十分呼之欲出了。
陆子昂十分好心地提议道：“其实你有需求的话，我们可以互相解决的。那些东西看多了不好。”
“什么？”白青阳没对上他的脑电波，以为是说自己弱智剧本拍的视频看多了降智，完全忽略了前面那半句“互相解决”和“需求”。他解释道：“不是！我是不小心刷到的，不是故意看的。”
陆子昂点点头，没有拆穿他。据他所知，小视频的资源可不好找，虽然有时候看小说时会弹出来，但很多都是要你下载软件或者诈骗的，哪有什么不小心。
一想到白青阳去看别人的视频解决需求，他就难受，甚至无法自抑地联想到白青阳以后和别人做小视频里的事，就像自虐一样。
“对了，你长尾巴的事要不要试验一下？我觉得云时泽说的可能是真的。”陆子昂假装好心地提起。
白青阳瞬间脸就红了，他当然记得云时泽当时的推论，但他没想到陆子昂居然就这样直接问出来了。
“这有点荒谬吧。”
“但是确实是一做完就长尾巴，一次是巧合，两次就不像巧合了。”陆子昂认真得好像没有私心，全心全意为白青阳的修为服务一样。
“但是第一次是因为我被刘贺下药了。”
“那第二次呢？”陆子昂步步紧逼。
白青阳说不出话了。
陆子昂又说：“其实争论这个也没用，不如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表情认真，看起来没有一点私心。
白青阳也信了，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和陆子昂这样没头没尾的做一次。
之前那两次都是因为他失去意识了，才会发生失去控制的事。但现在他是清醒的，他做不到和只把自己当兄弟的人做，即便那个兄弟愿意。
他虽然并不是完全拒绝婚前性-行-为的老传统，但是这种事情，在清醒的状态下，他也只能接受和两情相悦的人做。
他大概是对陆子昂有些好感的，但是他不明白陆子昂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子昂也喜欢他吗？这样想好像又有些自恋了。
其实白青阳对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并不排斥，如果陆子昂是个陌生人，他也并不介意主动出击。但是现在，他们是兄弟，是朋友，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室友。这种情况下，如果会错意表错白了，事情就会变得很难收场。
还不如接着做兄弟妥当。
他这边没说话，陆子昂却一直看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了。白青阳委婉道：“我觉得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大牺牲。”
“为了让你变强，我怎么都可以的。”
白青阳抿了抿嘴唇，破罐子破摔道：“我不可以。这种事情，我只能接受和我男朋友做。”
“可之前……”
“之前是因为我失去意识了。非常感谢之前你的帮助，但是我清醒的状态下，还是接受不了。”
陆子昂的眼神一下沉了下来，这无疑是明晃晃的拒绝，他怀疑白青阳已经看透了他不入流的小心思，正在警告他摆正自己的位置。
气氛一下又尴尬了起来。
“好。”陆子昂沉沉地应了一句，将头转了回去接着吃饭。
看见他的反应，白青阳心也凉了。他根本没听出来自己原话的拒绝意味，期待着陆子昂会接一句“那我做你男朋友吧”，但没想到他只接了个“好”。
“好”是什么意思？
－
这个尴尬的话题告一段落，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夜里八、九点左右，宿舍的门被敲响。白青阳打开门一看，是之前在秘境里遇到的那群豹子。
豹子看上去还是和秘境里一样暴躁，表情凶悍，看上去杀气腾腾的。
白青阳十分莫名其妙，按理来说出了秘境后他们就没有竞争关系了，怎么这只妖还是这样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
豹子气冲冲道：“你到底对我大哥做了什么！他现在还是一副痴呆样子，天天嘴里念叨着‘离开’‘离开’。”
听见他们这边不和谐的动静，陆子昂皱着眉走过来，站在白青阳的背后给他撑腰：“干什么？”
虽然种族之间的血脉压制在妖怪之间早就不复存在了，但是陆子昂的气势还是让这只上门找茬豹子有点胆寒。
豹子的态度也变得礼貌了些：“想找他去帮我大哥看看，我大哥出了秘境就变得呆呆傻傻的了，之前明明都很正常的。”
陆子昂皱眉：“有问题找医生，找我们干嘛。”
“找了，没用啊。”
“走吧。”白青阳说。他想起来，当时他对豹子用了魅惑术，但是怎么会持续到现在。他第一次控制陆子昂的时候，也才短短的几分钟就失效了。
他以为这个法术只是对人类的生效时间长，对妖怪并没有很大的影响，怎么会能影响豹妖这么久。
他们很快就到了豹妖的宿舍，如豹妖所说，那个老大正对着墙角一直走，嘴里还念念有词，看上去诡异极了。
他旁边凳子上坐着那几个小弟看上去已经开始摆烂了，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去理他。能看到有个正在看书的，耳朵里还塞了厚厚的棉花。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们都一齐抬头，看见自己人把白青阳这个疑似罪魁祸首带回来了，他们都感激泣灵。
和找上门那只豹妖不一样，在宿舍的几个人看上去要友好得多。那个耳朵塞棉花的还十分人性化地关心了一下白青阳。他们都知道，白青阳别困在秘境里失踪了。
陆子昂不动声色地用身体隔开那几只试图靠过来的豹子。
但白青阳没有留意到，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只撞墙的豹子老大吸引了。
他走过去，抓住豹子老大的胳膊，想将他往自己的方向转。
毕竟魅惑术是要对着眼睛施展的。
但没想到，豹子老大一看见他，又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往相反的方向走，嘴里还喊着：“离开。离开。离开。”
“快帮我按住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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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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