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的电话像是一阵风，吹散了林辞心中最后一丝犹豫。连竞争对手都开始关注，说明他的“深渊体验馆”确实搞出了名堂。
他看了一眼系统光幕。
【恐惧能量：215/10000】
【声望：35/100】
【特殊员工：红衣学姐（状态：稳定，权限：场景秩序维护（部分））、笔仙（微弱意识体，成长中）】
笔仙也在成长？林辞注意到这个细节。看来恐惧能量对这些“员工”确实是大补之物。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第二波顾客就上门了。这次是三个胆大包天的社会青年，叼着烟，咋咋呼呼，显然是被网上的“炒作”言论吸引来“打假”的。
“老板，就你这小破屋，能有多吓人？网上那帮孙子不会是你们请的托儿吧？”领头的是个黄毛，斜着眼打量林辞，语气轻佻。
林辞只是抬了抬眼，指了指墙上的“游客须知”，语气平淡：“规则在那，体验在内。五十一位，吓哭了概不负责。”
“嘿！口气不小！”黄毛乐了，爽快付钱，“哥们儿今天就要看看，什么红衣学姐，能不能经得起哥这身阳刚之气！”
他带着两个同伴，大大咧咧地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林辞默默地坐回椅子，甚至有点想给他们点根蜡。
果然，不到十分钟。
“妈呀——！！！”
“滚开！别过来！！”
“门！门怎么打不开了？！救命！！”
凄厉的惨叫和撞击声比上一波顾客猛烈数倍。布帘剧烈晃动，仿佛里面正在上演生死时速。
林辞甚至听到红衣学姐那幽冷的、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念传音，直接在他脑海响起：“老板……这几个，挺活泼。”
又过了五分钟，布帘被猛地撞开。
三个社会青年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一个个面无人色，涕泪横流。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黄毛的裤子湿了一小片，散发着可疑的气味。
“鬼……真的有鬼……”他眼神呆滞，喃喃自语，同伴拉他都拉不动。
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其中一个拼命揉着眼睛，仿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另一个则对着门口的空气胡乱挥手：“别缠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来了！”
林辞适时地递过去三杯水（系统资源包里的一次性纸杯），“压压惊。”
黄毛接过水，手抖得洒了大半。他看向林辞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林辞比里面的鬼还可怕。
“老、老板……你这……你这玩的也太真了……”他声音带着哭腔，“那红衣女人……她、她摸我脖子！冰的！还有那笔……那笔追着我写字！”
【叮！收获来自顾客“刘XX”的极致恐惧，恐惧能量 30！】
【叮！收获三星差评（理由：太吓人了，尿裤子了，差评！），但恐惧能量转化率提升10%。】
林辞：“……” 差评还提升转化率？系统你的评判标准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看着飙升的恐惧能量和这三个活广告，林辞觉得问题不大。
果然，这三个人虽然给了差评，但回去之后，在各种群里、论坛上，用更加夸张、惊悚的语言描述了自己的经历，反而进一步引爆了话题。
“尿裤子警告！‘深渊体验馆’是真有东西！”
“不是特效！不是演员！我以我下半身的尊严发誓！”
“红衣学姐摸脖杀！笔仙追魂索命！胆小勿入！”
负面评价有时候比正面宣传更吸引人，尤其是这种带着猎奇和挑战性质的场所。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深渊体验馆”门口竟然破天荒地排起了小队。
有寻求刺激的情侣，有不信邪的壮汉，有专门来搞直播的网红，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就很中二的灵异爱好者，穿着道袍、拿着罗盘来的。
红衣学姐和笔仙（在红衣学姐的教导下）业务能力飞速提升。
红衣学姐不再仅限于坐在教室后排。她时而出现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时而出现在窗户玻璃的反光中，甚至有一次，一个胆大的顾客试图去掀她裙子（作死行为），结果手还没碰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弹飞，撞在墙上（系统保护机制，未受伤，但吓得够呛），而红衣学姐只是缓缓转过头，露出一个模糊却令人魂飞魄散的“微笑”。
笔仙则开发出了新业务。它不再局限于在练习本上写“你好”，开始能回答一些简单的是否问题（答案随机，且多半是吓唬人的），甚至能操控多支笔同时起舞，或者在顾客手心留下冰冷的触感。
恐惧能量哗哗地进涨，声望值稳步提升。
【叮！支线任务“初露锋芒”完成！奖励：恐惧能量300，场景扩展卷轴1，随机灵异道具*1。】
【恭喜宿主恐惧能量达到500，解锁系统新功能：员工简易沟通。】
【员工简易沟通：宿主可消耗少量恐惧能量，与已绑定员工进行更清晰、更及时的意念交流。】
林辞心中一喜，立刻使用了场景扩展卷轴。
只见系统光幕上，代表“废弃教学楼”的区域微微震动，旁边一块灰色的区域被点亮、塑形，最终变成了一个新的场景——【阴森走廊-延伸段】。这条新的走廊更加破败，两侧多了几扇紧闭的、标着“医务室”、“档案室”的门，尽头则是一面巨大的、布满裂纹的镜子，镜面模糊不清，隐约映出扭曲的景象。
同时，他查看了随机灵异道具。
【获得道具：染血的校牌（残破）】
【效果：佩戴后，可小幅提升对灵体的亲和力，并有一定几率吸引低等级游魂（请注意安全）。】
【说明：似乎属于某个不幸的学生，上面残留着强烈的执念。】
林辞看着这个效果微妙的校牌，暂时没敢佩戴。吸引游魂？他现在员工都快超编了！
他尝试使用了新解锁的“员工简易沟通”，消耗了10点恐惧能量，连接上红衣学姐。
“学姐，能听到吗？新场景已经扩展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管理过来？”
很快，红衣学姐清冷中带着一丝满意的意念传来：“可以，老板。那边的镜子……我很喜欢。我会安排‘他们’轮流去那边值守。”
她指的“他们”是那三个无意识残念。林辞惊讶地发现，在红衣学姐的“管理”下，这三个原本只会飘荡的残念，似乎也灵动了少许，能按照简单的指令，在特定位置做出更吓人的动作了。
这简直就是自带管理层的金牌员工啊！林辞心中感叹。
就在他沉浸在事业步入正轨的喜悦中时，傍晚时分，两名不速之客走进了体验馆。
这是一男一女。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普通的夹克，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步伐沉稳。女子年轻些，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看起来像是文职人员，但她的眼神同样透着审视。
他们身上有一种与普通游客截然不同的气质——严肃、专业，带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欢迎光临深渊体验馆。”林辞照常招呼，心中却警惕起来。
夹克男走到前台，没有看价目表，而是直接掏出一个黑色证件，在林辞面前迅速亮了一下。
“林辞先生是吗？我们是江城特殊事务管理办公室的，我姓周，这位是我的同事小赵。”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特殊事务管理办公室？
林辞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针对他这里的情况。
他面上保持镇定：“特殊事务办公室？我没听说过这个部门。两位有什么事？”
周调查员收起证件，锐利的目光扫过阴森的入口，又回到林辞脸上：“我们接到多次群众反映，以及我们的监测设备也显示，你这家‘体验馆’内部，存在异常强烈的、非自然的能量波动。简单来说，这里的‘阴气’和‘怨念’浓度，严重超标，已经达到了可能影响公共安全的级别。”
他顿了顿，紧紧盯着林辞的眼睛：“林先生，我们需要你解释一下，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所谓的‘特效’和‘演员’，究竟是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辞能感觉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他们是认真的。他们似乎真的能“监测”到里面的异常。
他看着周调查员严肃的脸，又想起屋里那位兢兢业业的“红衣学姐”和正在努力“带新人”的笔仙，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奈与坦诚的表情：
“周同志，如果我说，我这里的演员……他们都不是人，而且工作积极性特别高，死活不肯下班。”
“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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