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天还没完全亮，陈默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万乐，星途传媒变卦了，他们不同意无偿解约，还说要追究你‘擅自接洽其他公司’的违约责任。”
刚睡醒的混沌瞬间消散，万乐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瘦削的肩膀：
“他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擅自接洽？我们还没签任何新合同。”
“他们拿林浩的证词当借口，说你早在黑料发酵前就和柏径工作室有联系，”陈默的键盘声在听筒里清晰可闻，“张副总还放话，要么支付二十万‘培养费’，要么就等着他们发律师函，拖着你的解约流程，让你没法进组拍戏。”
二十万对现在的万乐来说是天文数字，他捏紧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晨练的老人，指尖泛白。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触发支线任务：顺利与星途传媒解约，维护自身合法权益。任务奖励：抽卡机会一次，积分300。任务失败：解约流程延迟7天。】
“陈哥，你先稳住他们，我现在就找柏径商量。”
挂了电话，万乐给柏径打了电话，把星途传媒的变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筒里，柏径的声音很温柔：“别怕，我现在过去，二十分钟就能到。他们是故意卡你，知道《盛夏光年》马上要集中拍摄，想趁这个时候敲竹杠。”
“可我拿不出二十万……”
“不用你拿，”柏径声音平稳，“我的工作室有专门的法务团队，他们这种单方面违约的要求在法律上站不住脚。你把星途给的解约协议发我，今天拍戏间隙我让律师处理。”
“……好。”
万乐匆匆洗漱，换好衣服，握着手机坐在床边等着。
直到耳边传来柏径“我到了”的声音，他才猛地起身出门。
柏径的车在小区门口停着，他站在车前手上还提了早餐：“顺路买的。时间还早，要上楼吃吗？”
万乐面色微变，有些尴尬：“那多麻烦，就在这里吃吧……”
哪有什么上楼，他住的，是地下室。
柏径没有在意，而是给他打开了车门：“晨风还是有些凉的，上车吃吧。”
“……嗯。”
柏径买的是包子喝豆浆。
车子里，他们安静的吃着早餐。
万乐咬着包子，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好像从刚认识到现在，柏径总是会拉他一把。
从看到他被林浩推搡时的解围，到试镜认同他，帮他澄清谣言，让工作室签他，指导他拍戏，送他回家……再到现在。
他偷偷看过去，柏径正一手拿着包子咬，一手低头回复消息……他的目光落在他纤长的手指上，连打字的姿势都格外好看。
到了拍摄基地，刚走进化妆间就听见一阵议论声。
几个场务围在一起，手机屏幕上是星途传媒放出的“内幕”：
“万乐忘恩负义，公司培养他两年，转头就攀附顶流”
“据说他为了进柏径工作室，故意设计陷害同门”。
……
看到万乐进来，议论声戛然而止，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有人则带着好奇的打量。
林浩的经纪人恰好从旁边经过，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运气就是好，踩着别人上位还能装无辜。”
万乐攥紧拳头正要开口，身后传来柏径的声音：
“张经纪，管好你的嘴。星途传媒的龌龊事，要不要我让律师一起算清楚？”
张经纪脸色一变，讪讪地笑了笑：“柏老师说笑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柏径没再理他，走到万乐身边低声说：
“别理他们，专注拍戏就好。”他递过一瓶温水，“今天有场雨戏，记得多穿件打底衣，别感冒了。”
化妆时，万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晓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很合身。
化妆师感叹道：“你皮肤真好，就是太瘦了，柏老师特意交代给你化得气色好一点。”
万乐垂眸：“……谢谢。”
上午拍摄的是苏晓在学校被同学恶作剧，陈阳及时出现解围的戏份。
导演要求万乐演出苏晓的惊慌与委屈，还要有被陌生人保护时的警惕。
开拍前，柏径拉着他对戏：“等会儿我挡在你身前时，你别往后躲，眼神往我肩膀下面瞟，表现出想看清又不敢的样子。”
万乐点头：“嗯。”
雨棚降下细密的水柱，万乐穿着单薄的校服站在“操场”上，几个扮演同学的演员拿着水枪朝他喷水。
冰冷的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代入了苏晓的无助。
“住手！”
柏径的声音响起，他快步走来，脱下外套披在万乐身上。
外套带着柏径身上淡淡的温暖，隔绝了寒意。
万乐按照他教的那样，偷偷从他肩膀下看向那些同学，眼神里满是怯生生的倔强。
“卡！完美！”张导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万乐，你这个眼神太到位了，就是这种又怕又不服输的感觉！”
助理连忙递上毛巾和姜茶，柏径接过姜茶，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万乐：“快喝了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他自己的衬衫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却毫不在意。
休息时，柏径的律师发来消息，说已经联系上星途传媒的法务，明确告知对方的要求不合理，若再拖延将起诉他们侵犯名誉权。
“他们就是欺软怕硬，”柏径看着手机说，“最多三天，就能彻底解决。”
万乐轻声道谢。
“谢什么，我跟律师说了，林浩散播谣言，又和姓张的商议陷害你的事，都要追究到底。”
“……嗯。”
在下午拍摄间隙，万乐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乐乐，网上那些新闻是真的吗？你爸让我问你是不是缺钱了，家里还有点积蓄……”
“妈，都是假的，你别信，”万乐走到僻静的角落，声音放软，“我现在挺好的，还接了个大制作的戏，和很厉害的演员合作。钱的事你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
挂了电话，万乐靠在墙上垂头丧气。
他不想让父母担心，可独自扛着这些压力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疲惫。
之前那样绝望的时候他都没跟家里说，现在有了抽卡系统和柏径的帮忙，他就更不想让他们担心了。
柏径从一旁走来，递来一块巧克力：“是不是家里人担心了？”
他听到了一些。
万乐点点头，剥开巧克力放进嘴里，甜意驱散了一些苦涩。
“我爸妈在乡下，听到消息肯定吓坏了。”
他们不会上网，手机就拿来打打电话，肯定是有村里的年轻人看到了网上的新闻……
也不知道现在村里是怎么传他的。
“等解约的事搞定，我让工作室发个正式声明，”柏径说，“或者你抽时间回趟家，让他们放心。拍戏这边我帮你协调档期。”
傍晚收工时，陈默发来消息，说星途传媒松口了，同意无偿解约，但要求万乐不得在公开场合提及公司的负面信息。
“他们这是怕我们追究责任，”陈默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支线任务完成！获得抽卡机会一次，积分300。主线任务进度提升至70%】
系统的提示音让万乐松了口气。
柏径送他回家时，路过一家琴行，万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喜欢弹琴？”柏径问。
“嗯，之前在学校上音乐课的时候跟老师学过，当练习生的时候偶尔也能用……”万乐有些不好意思。
柏径轻轻应了一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时，他突然说：“明天拍完戏，我带你去个地方。”
万乐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了。
回到家，他想起系统里的抽卡机会，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使用。
最近一直靠柏径帮忙，他也想靠自己的运气看能不能解决点问题。
卡池旋转起来，最终一张卡牌弹了出来。
【恭喜宿主获得R级技能卡：基础乐理精通】
【卡牌效果：掌握基础乐理知识，提升乐器演奏与歌曲创作能力，持续时间72小时。】
虽然不是SSR级，但对想做音乐的万乐来说正好合用。
他打开电脑里存着的几首原创歌曲，原本晦涩的和弦编排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手指在虚拟钢琴键盘上敲击的节奏也流畅了许多。
窗外的夜色渐深，万乐沉浸在音乐创作中，直到手机亮起，是柏径发来的消息：“明天穿得休闲一点，别穿校服了。”后面还附带了一个狗头表情。
万乐看着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好的”，想了想又加上一个星星表情，才按下发送键。
第二天拍完上午的戏，柏径就带着万乐离开了拍摄基地。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家乐器行前，柏径笑着说：“进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乐器行的老板显然认识柏径，热情地迎上来：“柏老师，您又来了？这次是帮朋友选琴？”
柏径点点头，指了指万乐：“他学过钢琴，帮他挑一架顺手的。”
万乐连忙摆手：“不用了。”
“别客气，就当是工作室给你的签约福利，”柏径拉着他走到一架白色的钢琴前，“你试试这架，音质很好。”
万乐没法推卸，顺着他的意思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
熟悉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他试着弹了一段自己写的旋律。
在【基础乐理精通】的加持下，原本不够流畅的旋律变得格外动听。
柏径站在旁边静静听着，直到旋律结束才鼓掌：“很好听，是你自己写的？”
“嗯，还没写完。”万乐缓缓收回手。
“就这架了，”柏径对老板说，“直接送到我工作室的录音室。”
走出乐器行，万乐还是有些为难：“柏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是投资，”柏径笑着说，“我很看好你的音乐天赋，早点把歌写出来，工作室帮你发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等你以后赚钱了，再还我就好。”
这下万乐没法拒绝了。
日光下，他们并肩走在街道上，偶尔有粉丝认出柏径，远远地拍照却不敢打扰。
万乐看着身边从容温和的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在踏入这个圈子之后，他就听到了很多柏径的消息。
他果然像传说中那样温柔强大。
回到剧组时，陈默已经拿着解约协议在等他了。
“星途那边签好字了，”陈默递过文件，“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万乐签下自己的名字，指尖微微颤抖。
这不仅是一份解约协议，更是他新生活的开始。从此，他将逃离被打压，被威胁的日子。
“恭喜，”柏径温声道：“晚上庆祝一下，我请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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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娱乐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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