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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囚月

冬日清晨,天光迟迟未亮。朝歌的街巷还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微侯府的侧门"吱呀"一声悄然开启。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缓缓驶出。车身毫无纹饰,连车帘都是最普通的粗麻布,拉车的矮马踏着碎步,在冻硬的土路上留下浅浅的蹄印。车夫裹紧旧袄,埋头赶路。

行至城门处,守城兵卒横过长戟,拦住了去路。"军爷行个方便,"车夫赔着笑递过文书,"府上有急事要出城..."

守卒瞥了眼文书,冷笑一声推了回来。车内传来一声轻咳,有人温声说了几句,连车帘都掀起一角。可兵卒铁了心不放行。僵持半晌,车帘猛地落下。

"回去!"车内人冷声道。矮马打了个响鼻,不情不愿地转道回府。

辰时已过。

兰台寝殿内仍点着灯烛。窗外雾气未散,殿内青铜暖炉烧得正旺,兽皮毯铺满地面,将寒意彻底隔绝。

帝辛起身时,白发青年已静立榻边,垂眸为他整理衣袍。

前些日子,宫亭被囚在这殿中,除却送膳的哑婢,谁也近不得身。近来稍宽了些,许他在内外殿走动,偶尔还能瞥见玄鸟卫的身影。如今帝辛允他近前侍奉,不过是为了盯得更紧些。

——两人都心照不宣。

铁链随着动作轻响。

宫亭半跪着,手指灵巧地系好玉佩,脑中却飞快盘算着这几日探得的情报:守卫换岗仍是巳时和戌时,空档只有三次呼吸的间隙;帝辛偶尔外出,想必是处理积压的政务;玄鸟卫全是生面孔,怕是早已大换血……

大王今日仍着那件玄色朝服么?" 他垂眸问道,指尖轻轻抚平绶带褶皱。

帝辛未答,只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宫亭恍若未觉,仍专注地理着衣饰。

"陛下近日……可曾察觉朝中异动?"白发青年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殿内骤然沉寂,连炉火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帝辛眸光一沉,锐利如刀:"异动?"

宫亭低笑,仍垂着眼睫:"星辰晦暗,人心浮动……有些人,怕是坐不住了。"

"你又在盘算什么?"帝王声音冷冽,伸手攥住他的下巴。

被迫仰首,青年却不惊慌,唇角仍噙着淡淡笑意:"我想看看当年那桩事的卷宗。归来数日,谁最怕见我?必是当年害我之人。心虚者畏天,春祭大典上那场刺杀,说是西岐所为,可有实证?有谁……会恨我至此?"

帝辛冷笑甩手:"你想借孤的刀杀人?凭什么?"

"凭大王最恨被人蒙蔽。"宫亭轻揉下颌,眼底寒光微闪,"只需设个局,一炉香,一方星盘,或许能让那些人亲口说出......当年真相。"

帝辛眯起眼睛:"你当真以为,孤会信你这套把戏?"

"若不信,大可再加一道锁链。"宫亭垂眸,指尖轻抚腕间镣铐,"但若错过此刻......"他抬眼直视帝王,"真相便永埋地下了。"

帝辛沉默良久,终是嗤笑一声:"你要孤如何?"

"大王只需……静观其变……"

"少耍花招。安分待着。"帝辛冷声打断,玄色衣袖一甩,转身大步离去。殿门开合的瞬间,寒风裹着细雪卷入,烛火猛地摇晃。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白发青年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棋局已开,第二步,成了。

——

暮色渐沉,残阳如血。

铁链在地面拖动的声响惊醒了假寐的人。他抬眼,两名玄鸟卫打开殿门,拖进一具剧烈晃动的木笼。笼中灰狼嘶咬着笼门。琥珀色兽瞳在看到白发青年的身影时,突然亮了起来。

宫亭直起腰背,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王上吩咐的。"侍卫将卷轴与钥匙拍在案几上。

"替我谢过大王。"青年展开泛黄的竹简,淡淡道。待侍卫退出殿外,他浏览卷轴内容。眉头微蹙。

破军挠着笼门,等了许久才见主人抬头。笼门一开,它瘸着后腿扑进对方怀里。

宫亭抚过它耳后的伤疤,指尖忽地触到项圈内侧的凸起。他嘴角一勾,借着喂肉干的动作轻轻一拧——"咔嗒"一声,项圈鳞片翻开,露出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绢布。

"真乖。"宫亭屈指弹响项圈,目光已扫尽绢上密文。破军发出呜咽,这改造过的机关戴着颇为难受,但老狼始终没去抓挠。

脚步声由远及近。

宫亭将绢布塞入狼口中。破军喉头滚动便吞了下去。它继续撕咬着肉干。项圈在夕照下只是件寻常铜器——任谁也想不到里面内藏乾坤。这鱼胶封口的技法,还是当年他教姬旦制甲时琢磨出来的。

帝辛倚着雕花门框,目光落在青年抚摸狼耳的手上:"你对这畜生倒是上心。"语气里带着一丝酸味,眼神却锐利如刀。玄鸟卫们早就识趣退至廊下。

宫亭闻言轻笑,指尖在狼耳尖上多绕了两圈,眼底浮起几分追忆:"怎么,连它的醋都要吃?还记得那年秋猎吗?伯邑考剖开母狼肚子,这小家伙还没我手掌大..."

帝辛屈膝蹲下,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狼首:"自然记得。刚断奶就敢叼走你的新皮靴,野性难驯。"破军温顺地任他揉捏,连耳朵都服帖地耷拉着——它从小就懂谁是不能得罪的。

水钟滴答声。两人并肩坐下。破军惬意地卧在主人脚边,尾尖在地毯上有节奏的划来划去。

"那天我们追到太阳都快落山了,"宫亭眼中含笑,"你气得说要剥它的皮给我补靴子。"

“结果这小东西机灵得很,半夜自己把鞋叼回来了,还知道蹭你手心撒娇。"帝辛眉宇舒展,难得浮现少年时的神采。”

"可惜了那双鹿皮靴。那可是你猎到的第一头白额鹿..."

青年说着,从玉盘中拈起一颗蜜饯,自然地递到对方唇边:"尝尝,今早刚送来的果子。"

帝辛就着他的手咬住桃脯,忽然眯起眼睛:"怎么今天总说起这些往事?"

宫亭垂眸叹息:"破军都老得跑不动了,人还不能念个旧?"

帝辛心头微颤。蜜饯的甜意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

——整整十年。眼前人的容颜竟与记忆中分毫不差,仍是那副清冷如霜、眉眼含情的模样,仿佛岁月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想起年少时,他们常在观星台偷饮甜酒。那时的自己总假借观星之名留宿,实则只为多贪得片刻相伴。如今终于将人困在身侧,那份焦灼的渴望却愈发难耐——不够,怎么都不够!

这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十年杳无音信,容颜分毫不改,却连一句真话都吝于吐露。旁人说他妖异诡谲,可帝辛比谁都清楚,这就是当年陪自己看星河倾泻、共醉月下清辉的少年。

过往如何,他可以不问;但往后余生,这人必须牢牢攥在自己掌心。

思及此处,帝辛眸色渐深,目光紧紧扣住那人的面容。

"后来找皮匠修靴子,"白发青年恍若未觉,抽回手,继续道,"他说这牙印补不了,倒成了独一份的印记。

帝辛忽然低笑出声。

"这孽畜专挑金贵物件下嘴。"他猛然扣住宫亭手腕,"尤其爱往人心窝最软处咬。"

宫亭指尖轻颤,却未挣脱,只抬眸望来,眼底似笑非笑:"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胆大包天的'畜生'?"

帝辛指腹重重按下,眼底暗潮翻涌。

——吞了他。

连皮带骨,连血带肉,一寸寸嚼碎咽下,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不分离。这样,他就再也不能突然消失。

"自然是……"帝辛缓缓勾起唇角,声线温柔,"关起来,慢慢驯。"

殿内炭火噼啪作响,暖意融融。

帝辛拈起一块蜜饯,递到宫亭唇边。青年垂首,自然而然地接过。两人分食着盘中甜点,时而说起旧事,笑声低低,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偷闲的时光。

不知不觉,蜜饯已所剩无几。

宫亭望着空盘,轻声道:“受德,今日谢谢你。”他抬头,目光沉静,“调查结果我看了,疑点太多,难以自圆其说……我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你会帮我,对吧?”

帝辛没有直接回答,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目光细细描摹他的眉眼:“你眼底有乌青,最近睡得不好?”

“老毛病了。”宫亭垂眸,睫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我自己配些药就好……”

“准了,缺什么只管吩咐人去取。”帝辛松开手,却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今晚孤有些要事,明日一定陪你。”

宫亭维持着跪坐的姿势,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他垂眸轻抚腕间红痕,嘴角噙着的温顺笑意寸寸消失。破军从阴影里踱出,湿润的鼻尖蹭过他指尖。

"好孩子..."他挠着灰狼耳后,声音浸着蜜糖般的温柔,"再忍忍。"

殿外长廊,帝辛驻足回首。月光斜斜掠过他的侧脸,投下锋利阴影。

"盯紧人和狼,"他声音低沉,像是对着夜色吩咐,"他要什么,都给双份——但每一样,先让巫医验过。"

暗处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挲声,似有若无地应下。帝辛没再回头,径直踏入更深的阴影里。

——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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