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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河妖

朝歌城外二十里。

晨光未至,沼泽地仍笼罩在灰白雾气中。芦苇丛间,白衣青年来回踱步,衣袍下摆早已被露水浸透,他却浑然不觉,目光始终紧锁朝歌方向。

"少主!"随从踉跄着拨开芦苇,"西北方有巨影掠过,可转瞬就不见了!"话音未落,枯苇丛中,水鸟惊起,扑棱棱飞上灰蒙蒙的天空。

远处传来沉闷的震动,铁蹄声由远及近。

青年身形一顿。不能再等了。就此放弃?他猛地攥紧拳头。

"砰!" 枯树剧烈摇晃,黄叶如雨纷落。血珠滴在芦苇叶上,滚成晶莹的赤玉。白衣青年盯着指节上绽开的伤口,眉头皱起又舒展——追兵未撤,说明老师还在周旋,怎么不算是好消息呢?

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村落传来第一声鸡鸣。

"走!"他猛地转身,拳头缓缓松开,"回朝歌。”青年最后望了一眼西北方向,眼底寒芒乍现。"待风头过去,就该找商王讨要通关玉牒了。"

朝歌城内。晨雾愈发浓重。

近两年来,帝都坊间传言四起,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早些时传说,苏氏部落进献的美人实为千年狐妖,入宫后蛊惑君王沉迷酒色,数月不临朝政。后来不知谁说,这妖孽每日需食活人心肝,怂恿大王当庭剖取比干王叔的七窍玲珑心。酒肆里的说书人最喜渲染这段,每每讲到比干被挖心后仍走出七步方倒,总能引得满座哗然。

待到闻太师班师回朝,众人皆以为妖孽终将伏诛。谁知宫中毫无动静,反倒有风声传出,说那狐妖道行深厚,太师与之斗法竟落了下风,最终愤然离京,自请外调平叛……

近日流言更甚,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皆因帝都发生一件大事。

前日破晓,天光未明。数百人仰头望见一道白光裂空而过,翼展三丈的雪白巨鸟掠过城楼,尖啸声撕碎晨雾,满城犬吠骤起。

善男信女焚香跪拜,高呼仙人飞升;巫觋术士掐算卦象,宣称天降祥瑞;市井闲汉却啐着瓜子皮,咬定是神鸟收妖——毕竟王师追出五十里,连根鸟毛都没摸着。

暗纹锦袍的年轻人独坐酒馆雅座,指节轻叩酒盏。窗外喧嚣入耳,他眼底掠过一丝讥诮——这般荒唐谣言,倒省了推波助澜的功夫。

只是宫墙森严,消息全无。

贝币清脆落案。他望向宫墙方向,眉心微蹙。若老师未能脱身......

指腹骤然收紧,掐断了这个念头。

————

众人议论中的"仙人",此刻处境颇为狼狈。

白鸾号刚飞出朝歌城时还算平稳,可随着深入沼泽地带,肆虐的乱流就开始撕扯这架木质蒙皮滑翔机。狂风像无形的大手般将机身抛来甩去。机翼骨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宫亭的指关节发白,几乎要把操纵杆捏碎。湿透的粗麻面巾像砂纸一样磨着他的下巴,火辣辣地疼。他第三次用牙扯开水囊,混着铁锈味的冷水刚灌进喉咙——

"左翼蒙皮撕裂!"小D的警报声尖锐刺耳,"正在重新规划航线..."

狂风撕扯着滑翔机,竹骨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宫亭感觉自己的胃被甩到了嗓子眼,酸水一个劲往上涌。他咬紧后槽牙,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知煎熬了多久,小D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音:"下方河流,紧急迫降!十秒倒计时!"

白鸾号如同断线的风筝,擦着芦苇荡一头栽进浑浊的河水中。巨大的冲击力让宫亭整个人砸向舱壁,右臂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冰冷的河水猛地灌进驾驶舱。宫亭用还能动的左手疯狂撕扯腰间的麻绳,突然发现机身浮在水面上,被激流卷着往前冲。他艰难地从半沉的驾驶舱爬出来,趴在倾斜的机翼上,终于忍不住"哇"地吐了个天昏地暗。

等吐到只剩苦水时,白鸾号已经扎进一处平静的河湾。宫亭瘫在机身上喘气,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哗啦"一声划水声。

"救..."他刚要喊,突然死死咬住舌头。

金光在河面跳跃。竹筏破水而来。斗笠下。一张酱紫色的老脸一抬——蓑衣翻动间,骨刀寒光乍现。

宫亭心头一紧。在水路上混饭吃的,哪个不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他死死咬住染血的面巾,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勉强保持清醒……

一炷香功夫后。

呜—— 刺耳的骨号声骤然撕裂河面宁静。

芦苇丛中成片水鸟应声飞起。三条制式相同的竹筏破浪而来,每艘筏上都站着四五个精壮汉子。他们动作利落地甩出麻绳,一个赤膊汉子"扑通"跳进浑浊的河水,将绳索牢牢捆在白鸾号的机翼上。

"起!"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子,四条麻绳同时绷紧。白鸾号残骸从淤泥中被硬生生拔起,发出"啵"的闷响。泡烂的纸壳蒙皮不断剥落,混着淤泥的河水从机身裂缝中汩汩流出,在碎石滩上蜿蜒成银色溪流。

宫亭蜷缩在满是鱼腥味儿的竹筏舱内,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他咬住下唇,透过裂缝瞥见那些汉子脚踝上暗红色的刺青——那是朝廷给军卒烙下的印记。

一面阴影挡住了日光。船桨粗暴地挑起他的下巴,斗笠下的眼珠扫过他染血的衣襟,最后死死盯住腰间那块羊脂玉佩。

"这玩意儿金贵..."老头儿喉咙里滚出砂纸般的笑声,"够换三船黄米。"

"老大,他、他是个妖怪!"年轻的汉子踉跄后退。正午的烈阳直射而下,青年浸湿的白发折射出珍珠般的光晕,灰蓝色的眼瞳在眉骨阴影中幽幽发亮,像极了深潭里浮动的鬼火。

"放屁!白毛算个球!"斗笠老头一口啐出嚼烂的草渣,骨刀"铮"地弹出鞘,刀身在烈日下泛着森森冷光:"老子宰的河妖堆起来能填平汜水关!"

话音未落,他猛地钳住宫亭脱臼的右臂一拧一推,"咔吧"一声脆响,"再说了——"老头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哪个妖怪会疼得直抽凉气?嗯?"

水面荡开黑影,三条竹筏如饿狼合围。水手们手指扣上石斧,河风里漫开铁锈味的杀意。

宫亭垂眸看着自己刚接好的右臂,五指依次收拢,骨节爆出串串脆响。他低笑出声,抬手将额前湿发往后一捋,露出一张即便沾着泥污也掩不住矜贵的脸:"倒是本人走眼了——原来这穷山恶水里,还藏着诸位这样的...豪杰?不知这方宝地,该怎么称呼?"

老头骨刀"当当"敲着筏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汜水河第九道湾,孤竹国戍水营。"他咧嘴一笑,"咱们啊,是吃水上饭的——孤竹水军!"

宫亭心头骤然一沉——孤竹?那可是朝歌西北三百里的边陲之地!自己竟被乱流冲得如此之远?后脑传来一阵细微刺痛,小D的机械音在意识中响起:【路径修正完成。若非及时调整流体轨迹,生存概率将低于预期值。】

他眸光微闪,思绪飞转——这个时代消息传递缓慢如龟爬,竹侯此刻必然尚未收到朝歌的通缉令。可以利用一番……等公文翻山越岭送到时,自己早已远遁千里之外了。

想到这里,宫亭唇角微扬,语气却陡然转冷:"带我去见竹侯亚微。"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就说……故人来访。"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无十足把握——这么多年了,竹侯还会记得当年王座边的少年吗?

"故人?"斗笠老汉嗤笑一声,骨刀"铮"地抵上宫亭咽喉,刀尖在皮肤上压出一道浅痕,"你当老子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白毛蓝眼,鬼方派来的细作吧?"

四周竹筏上的水兵瞬间绷紧身躯,斧柄攥得咯吱作响。鬼方部落近来频频袭扰边境,这个来历不明的"白毛",确实可疑至极。

宫亭神色不变,心中冷笑——这些刀口舔血的莽夫,若不摆足架子,他们只会当你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慢条斯理地从腰间皮囊取出一枚玉环——鹌鹑蛋大小,金线嵌刻的玄鸟振翅欲飞,在阳光下流转着摄人的辉光。他指尖轻挑,玉环在众人眼前一晃,内圈的玄鸟徽记清晰可见。

"区区薄礼,换诸位一壶浊酒。"青年语气轻慢,却暗含威压,"本官乃大商星官,奉王命巡狩四方。"

“哼,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老头一把夺过,嘴上强硬,却已经用袖子擦起了玉环,"你说你认识我们侯爷,有何凭证?"

闻言,宫亭出手如电。扣住老者合谷穴,一拧一压间玉环已脱手。他反手一抄,那玉环打着旋儿落回掌心。

小D的声音适时响起:"竹侯左耳后有新月形胎记,之前朝觐时你曾见过。"

白发青年指尖一挑,眼风扫过众人。

"凭证?"他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竹侯左耳后三寸,新月状胎记——要拿你们项上人头赌这个答案么?"

竹筏上一片死寂。斗笠老头盯着宫亭看了许久,突然转身对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起筏!送这位...大人去见侯爷!"再转回脸时,已换上一副谄媚笑容:"小的叫谷,您叫我老谷就行。"

宫亭微微颔首,手指下意识摸向腰间。玄鸟玉环是王室信物自然不能真给,腰上玉佩暗藏饕餮纹不能送,腕上玉珏里还藏着"小D"...最后解下牛皮水囊甩过去:"赏你们的——"

老谷双手接过,瞳孔一缩。囊口牙雕的虎头栩栩如生,虽无印记,但懂行的都认得这工艺。他像捧着块烧红的炭,最终还是一咬牙塞进怀里。

竹筏破浪而行,白鸾号残骸已被麻绳捆牢拖在后方。老头擦着汗凑近,压低声音:"大人既有王室信物,又认得侯爷,本该立刻通报。只是...自春祭后,侯爷就闭门养病..."

船尾划桨的老兵闷声补充道:"听说是突发心疾,现在都是世子主事。"

嗯?宫亭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跳。这倒是个意外消息。

【作者说】

新卷《西狩》开启!

上一卷帝都有白鸟掠空,这一卷主角终于要踏上西行之路——“西狩”不是打猎,是去捡麒麟啊!(大雾)

(注:典出《左传》“西狩获麟”,传说孔子见麟而泣,预示天命将变。本书借用此典,暗示主角此行将遇大机缘……也可能倒大霉。)

看点预告:

新地图新NPC解锁!古国孤竹,西岐风物、奇人异事

旧伏笔回收!伯邑考之死、老婆邑姜出场

宫亭同志继续他的“走路走到脚起泡,扮演扮到肝爆炸”之旅

新章节还在调整中,所以会更新的慢一些。

PS:换地图就像换食堂——新菜可能更香,也可能更毒,但绝对管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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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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