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思上前去推沈如玉,沈如玉一把挥开她的手,怒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你表哥现在这样,最紧要的难道不是去请大夫吗?”
徐思思如梦方醒,赶紧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她要去请最好的大夫,来医治表哥,等医好表哥,再来找沈如玉这个坏女人算账!
沈如玉则急忙唤过冬青,命他赶紧去请济安堂的娄大夫。
娄大夫急匆匆赶来的路上,已经通过冬青的描述,大约明白周家郎君怕是时日无多了,他仔细斟酌了如何跟沈如玉讲此事,小两口感情深厚,可惜天不遂人愿,周家郎君这么年轻,竟有此遭遇,哎!
等到他到了周家,见到神色焦急的周家娘子和床上人事不省的周家郎君,便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抬手放在周家郎君羸弱的手腕上,搭脉。
沈如玉见娄大夫神色不停地变换,眉毛皱得越来越紧,心也提了起来,却不敢出声打扰。
终于,娄大夫慢慢地收回手:“周家娘子,你家郎君这个脉象怎么……”
“娄大夫,我家郎君如何?”
知她焦急,娄大夫接着道:“跟我上次给郎君诊治比起来,他体内的毒素似乎在减弱,你给他吃了什么,可否给我看看?”
沈如玉道:“这……”系统给的解毒丸怎么跟他讲,再说已经没有了。
“是……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派冬青去四处求医,前几日他寄来一剂丸药,说是重金从什么神医处购得,我便给了郎君。”原谅她实在无法说出实情。
娄大夫惋惜道:“娘子倒是胆大,不怕那丸药有异,反而害了郎君?”
沈如玉干笑一下:“我本是跟郎君讲一下,想先去找您看看的,谁知他竟一把放进嘴里,吃了下去,吃完就昏过去了……”只能先把锅推到病号身上了。
娄大夫摇了摇头,愈加惋惜,若是能给他看一看,没准那“无觉散”他便能知道如何解了。
“大夫,你快些!”徐思思拉着一人疾步走到周子承床前。
“大夫,我表哥被这女人吃了毒药,一下晕过去了,你快看看这毒能不能解?”她焦急地说道。
“姑娘勿急,待我先先看一看。”那大夫走上前去诊脉。
娄大夫有些奇怪:“这位姑娘为何这样说,周家娘子给她郎君吃的明明是解药,何来毒药之说?”
徐思思一脸不以为然:“什么解药?你肯定和这女人串通好的,要谋害我表哥,说,她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来演这场戏?”
娄大夫差点被气了个倒仰:“你把我娄天华当成什么人!”
徐思思:“什么人?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会和沈如玉这种女人搅和在一起?”
“你!你……”娄大夫指着徐思思,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如玉赶忙扶着他坐下:“娄大夫别生气,她是冲着我来的,别跟她一般见识,反而气坏了身子。”
娄大夫深吸口气,平复下:“我行医数十年,不敢说悬壶济世,却也救治了多少人,还从未被人这样侮辱过!”他转过脸去,不再看这边。
那边厢,那位大夫诊完脉起身,徐思思赶紧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我表哥的情况如何?”
那大夫捋了捋胡须:“这位郎君虽体弱气虚,却并未中毒啊!姑娘,你莫不是弄错了?”
徐思思一愣:“没有中毒?那他为何昏过去了?”
那大夫道:“这位郎君身子十分虚弱,实在不宜大悲大喜,情绪过于激动,是不是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一时晕过去了。”
大悲大喜,情绪激动?是她指责沈如玉,表哥才晕过去的?
那大夫突然惊喜道:“娄兄,你也在此啊?”那大夫一来就被徐思思扯去床边诊脉,直到此时才看清屋里的另外两人。
娄大夫闻言转过头:“原来是云峰啊,你也被请来诊治周家郎君?”
张云峰点点头,对着徐思思道:“娄兄既然在此,何必再请我来,他的医术可比我高明多了!”
徐思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着什么。
娄大夫则叮嘱沈如玉:“郎君既已服了解药,如今受了刺激昏睡过去,应也有药效作用。那等他醒了,我再来斟酌药方,免得药效相冲,影响解毒。”
沈如玉点点头:“多谢娄大夫,那等郎君醒了,我再去请您!”
周子承这一睡,就睡了好几日。期间沈如玉又请了娄大夫来,娄大夫说无事,她才放下心来。她依着娄大夫医嘱,只喂一些米汤肉汤给他。
“饿,好饿……”
沙哑的声音将睡在床边的沈如玉吵醒,她抬起头来,看到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正费力地伸长了胳膊,要去拽她的衣裳。
“郎君醒了?可有哪里不适?”她惊喜道。
男人张开有些干的嘴巴,艰难道:“水……好饿……”
沈如玉急忙去倒水,又冲着外面喊:“小荷,快!郎君醒了,将小厨房煨着的那碗肉粥端来!冬青,去把娄大夫请过来!”
小荷、冬青齐齐应了,急匆匆跑去做事了。
周子承半躺在床上,小荷帮着垫高了枕头,沈如玉一手持碗,一手舀了一勺炖得软烂的肉粥送到他嘴边。
“郎君虽饿了,但是许久没有正经吃过饭,先吃半碗粥,吃多了怕不舒服,等娄大夫看过了再说吧。”沈如玉怕他肠胃受不了。
周子承很饿,但知道她说得有道理,点点头。
不多时,娄大夫就到了,放好药箱,便给周子承诊脉。
他又看了看周子承的气色,奇道:“真乃神医!周家娘子,你家郎君体内毒素已清,稍后我开一副药方,帮着郎君慢慢调理身体,再辅以针灸,相信假以时日,郎君能摆脱那劳什子!”他抬起手,指了指墙角的轮椅。
周子承眼前一亮,他抬起头正欲张嘴确定真伪。
“大夫,您说的可是真的?”周老夫人疾步走上前来,徐思思跟在其后。得到了娄大夫肯定的回答,周老夫人就要给他跪下。
“老人家,莫要跪我,这都要归功于周家娘子,是她寻了药来,断了郎君的病根,不然,依着郎君前头的病症,我可是束手无策!”
周老夫人用帕子擦干眼泪,挽着沈如玉的手,“大夫说的是!如玉啊,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没有她救了我儿的命,我们家怕是要散了!如玉,母亲要多谢你!”说着就要跪下来。
沈如玉连忙扶住她:“母亲,郎君是我的丈夫,所谓夫妻一体,他好我才能好,都是我应该做的。”
周老夫人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沈如玉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
徐思思看着这幅场景,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为了表哥,为了姑母的慈母心。
周子承在床上看着她们,眼圈也红了,他的母亲生养了他,给了他一条性命。如今这第二条性命,却是他的妻子沈如玉给的。
他暗暗下定决心,他要快点好起来,他要让母亲和妻子过上更好的日子,别人都羡慕的日子。
距金安城数十里外,有一高山,从远处看,蜿蜒曲折,活像一条盘踞的龙,故唤作青龙山,山上草木茂盛,野兽众多,有一伙人在此落草为寇,建了寨子,名为黑水寨。这伙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今日那黑水寨里热闹非凡,只因大当家的带着众人下山劫掠了一番,抢了许多钱财粮食不说,还劫回来几个女子。众人正在喝酒吃肉,只待酒足饭饱,好去快活一番。
忽然一个精瘦精瘦的人跑至此处,道:“大当家,掳回来那几个女的醒了,有个女的吵闹不止,说她是当朝公主,让我们赶紧放了她!”
坐在正中间一人膀大腰圆,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声若洪钟:“瘦猴,她说她是谁?当朝公主?哈哈哈!她就是皇后娘娘,今日也跑不了!”
“哈哈哈……”旁边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来,喝酒,兄弟们!”大当家刀疤脸道。
“喝!今日定要喝个尽兴!”
“……”
那瘦猴回到关押姑娘的柴房里,里面几个姑娘还在吵嚷。
“放我出去,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公主也敢掳掠!”那个头戴白色面纱的姑娘喊道。若是孙掌柜在此,定会觉得她十分眼熟。
“来人啊!放我们出去……”
瘦猴吼道:“别吵了!别吵了!吵得我头都快炸了!我跟大当家说了,他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是我我也不信,公主都在京城呢!哪个公主跑到这个地方来?”
面纱女子闻言似失了力气,滑坐到地上,另外几个女子赶紧围上来。
“公主,您没事吧?您别吓奴婢啊!”
“殿下,这该怎么办才好啊?呜呜呜……”
怎么办?她也想知道怎么办!要不是为了玩得尽兴,她也不会想尽办法甩掉哥哥派给的侍卫,这下好了,被这么一伙人掳到了这里。
这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在这里等着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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