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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盆水

季雨沿着回廊往汀兰水榭走去,途经一处假山时,隐约听见两个丫鬟的交谈声随风飘来。

“......三小姐还在祠堂里跪着吗?这都跪了一整日了......”

“唉,瞧着都让人心疼......”

“谁让她昨日在赏花宴上那般口无遮拦......”

“好了,别说了,送去祀堂的晚膳准备好了吗?一会谁去送?三小姐现在肯定正在气头上呢,怕是又要挨一顿骂......”

季雨脚步一顿。

魏沁被罚去祀堂了?

她略一思忖,转身走向声音来处。那两个正窃窃私语的丫鬟见到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二小姐。”

“方才听你们说,三妹妹在祀堂?”季雨语气温和地问道。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岁稍长的丫鬟恭敬回话:“回二小姐,三小姐从昨日晚膳后便被......被罚去祀堂静思己过,抄写家规,至今未出。”

季雨目光落在她里的食盒上,问道:“这是给三妹妹的晚膳?”

“是的三小姐。”

“给我吧,”季雨自然地伸手接过食盒,“我正好无事,去看看她。”

那丫鬟有些讶异,但不敢多言,连忙将食盒递上。

季雨并未急着前往祠堂,而是先转道去了灶间,借着微弱的灯火,她细心挑选了几样魏沁喜爱的点心,这才提着食盒,在渐浓的暮色中,往祠堂走去。

魏府的祠堂坐落在最僻静的南侧,平日少有人至,此刻更是寂静无声。

季雨推开斑驳的朱漆大门,一股混合着香烛和陈旧木料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烛光在深堂摇曳,将跪在蒲团上的身影拉得格外纤长。

魏沁面前的小几上摊着宣纸和笔墨,执笔的右手微微颤抖,显然已是疲惫不堪。

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没好气地道:“滚出去!我说了不吃饭!”

“是我。”季雨轻声道。

魏沁猛地回头,烛光映照下,她眼圈泛红,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见来的是季雨,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别扭地转过头去,语气硬邦邦的:“......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季雨走到她身旁,拿起蒲团坐下,将食盒轻轻放在一旁,取出还带着热气的糕点:“给你带了些吃的来。”

点心香甜的气息在清冷的祠堂里弥漫开来。魏沁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却仍强撑着道:“不用你假好心!”

“快吃吧,”季雨仿佛没听到她的抗拒,将一块她最爱的杏仁酥递到她嘴边,“还热着呢。”

魏沁犹豫地瞥了那诱人的酥饼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嘴唇抿得紧紧的。僵持了几息,终究没抵挡住饥饿和食物香气的诱惑,就着季雨的手,飞快地咬了一小口,随即几乎是抢一般地将整块点心夺了过去,狼吞虎咽起来,显然是饿极了。

“慢点吃,别噎着。”季雨轻声安抚,目光落在她因长时间执笔而红肿的手指上,心中微叹,这魏朝暮也太不是人了。

她取出特意带上的药膏,拉过魏沁那只下意识想躲开的手,仔细地为她涂抹起来。

冰凉的药膏缓解了手指的灼痛,魏沁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嘴上却仍不饶人,含糊不清地嘟囔:“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我没想要你感激。”季雨柔声劝道:“要不你去跟父亲认个错?他心软了,或许就放你回去了。”

魏沁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语气讥诮:“跟他认错有什么用?他又做不了主。”

季雨涂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帘,眸中流露出几分疑惑:“不是父亲罚你的?”

“当然不是啊,”魏沁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是大哥罚的。”

“魏闲?他凭什么罚你?” 她微微蹙眉。如今坐在宰相之位的不还是魏朝暮吗?为何魏闲在府中权力比他还大?

魏沁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吗?魏府上下,都是大哥在管啊。”她凑近了些,声音更轻,“就连父亲在朝堂上的那些实权,其实也早就在大哥手里了。”

“魏......父亲......他会放权给他?”

“那当然了!”魏沁语气混合着骄傲与一丝畏惧,“你以为父亲凭什么能坐上宰相之位,还能坐得这么稳?还不是靠大哥在后面筹谋铺路!那些棘手的政敌,都是大哥帮他扫清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而且不知为何大哥也不要宰相这个名头,父亲自然更乐意了。”

季雨沉默着,垂眸掩去眼中翻涌的复杂思绪。怪不得......他明明没有官职在身,书房里却总是堆满了需要批阅的文书......

她此前并非没有猜测,但此刻从魏沁口中得到证实,依然让她心绪微澜。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了然,随即又转化为对魏沁的担忧,“可是......兄长他,会不会罚你太重了?这都跪了一整天了......”

魏沁看着季雨眼中毫不作伪的关切,又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被她细心涂抹药膏的清凉舒适,一直强撑着的倔强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她瘪了瘪嘴,带着哭腔抱怨道:“就是!我都认错了......他还罚我抄这什么家规一百遍!手都快断了......”

“一百遍?”季雨适时地露出惊讶与同情的神色,“这也太多了......”

她目光扫过小几上那些字迹凌乱的纸张,温声问道:“要不......我帮你抄一些?”

魏沁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季雨语气坦然,甚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你这手都肿成这样了,再抄下去怕是要落下毛病。”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自己之前对她的态度可算不上好。

季雨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魏沁红肿的手指上,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们毕竟是姐妹。再说了,都是女子,彼此帮衬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魏沁看看她真诚的眼神,心里的防线松动了大半。她咬了咬唇,犹豫道:“可是......万一被发现笔迹不对......”

“这个你不用担心,”季雨拿起魏沁之前写废的一张纸,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我方才看你抄写时,已大致记下了你的笔锋走势。你看,你习惯在收笔时微微上挑,我注意些便是。”

魏沁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季雨观察得确实细致,连她一些自己都没太在意的小习惯都指了出来。她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

“那、那好吧......”魏沁终于松口,声音里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哽咽,“谢谢你......二姐。”

这声“二姐”虽然叫得有些别扭,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称呼都更为真心。

季雨笑了笑,没再多言,取过一叠空白的宣纸,拿起矮几上摆着的另一只毛笔,蘸上墨汁,低头便开始书写。

她下笔不急不缓,刻意模仿着魏沁的字迹,虽不能说是完全一样,但乍一看去,确实难以分辨。

魏沁在一旁看着,先是紧张,随后渐渐放下心来,也开始重新执笔,忍着指尖的酸痛,继续抄写。

烛光下,两人并肩而坐,昏黄的烛光将她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交织在一起,透着一种微妙而温暖的和谐。

......

直到天光微熹,两人才终于抄完这一百遍家规。

季雨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腹诽道,谁家家规有一百多条的?魏闲也真是闲得没事干......

她将抄好的厚厚一叠纸整理好,放在魏沁面前,与她之前写的混在一起。

魏沁看着那几乎与自己字迹无异的纸张,眼眶又有些发热。她吸了吸鼻子:“二姐......”

季雨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站起身道:“举手之劳罢了。你记得把药膏涂上。我就先回去了。”

她提起已然空了的食盒,转身走向祠堂门口,身影随着那扇沉重木门的缓缓合拢而消失在了渐亮的晨光里。

回到汀兰水榭,季雨几乎是沾枕即眠,昨日对魏闲那句“明日见”的承诺,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另一厢,清晨便已端坐于书房的魏闲,早已吩咐阿尽去买了她最喜爱的桂花糕。精致的点心在案头静静散着甜香,他从晨光初露等到暮色四合,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书房内的气氛仿佛随着时辰的推移而逐渐凝滞。

魏闲望着案头渐渐冷却的桂花糕,眸色渐深。

“阿尽。”

守在书房门口的阿尽被身后传来的裹挟着压抑气息的声音惊得一凛,忙躬身应道:“大人。”

“随我去汀兰水榭。”

“是。”

夜色已然铺陈开来,廊下灯火次第亮起。

魏闲步履沉稳地走在前面,月白常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衬得他身形清隽,却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意。阿尽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就在即将抵达汀兰水榭时,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道纤细的身影匆匆转过回廊,险些与他撞个满怀。

是季雨。

她显然是从睡梦中惊醒,随意披了件外衫便跑了出来,长发未绾,如瀑般散在身后,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惺忪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当看清面前之人是魏闲时,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浮木,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

魏闲下意识地抬手扶住她。感受到怀中身躯细微的颤抖,他眉头微蹙,方才萦绕心头的那些冷意与疑虑暂且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关切。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声音放缓了些许:“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季雨在他怀中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仰起脸,眼眶微红,眼神里带着一种脆弱又依赖的恳求:"兄长......我今晚能和兄长住在一起吗?"

魏闲抚着她长发的手微微一顿。

他垂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是在审视她的每一分表情,没有回答这个略显逾越的请求,而是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温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道:“告诉兄长,到底怎么了?”

季雨的长睫颤了颤,仿佛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我......我方才做了个梦,梦到以前在泸州的时候了......”

她吸了吸鼻子,将脸重新埋回他衣襟前,声音变得更小,带着浓重的鼻音,“梦到在泸州的时候,一个人守着空屋子,又冷又怕......”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哭泣的冲动:“现在和兄长在一起,阿姌觉得好幸福......若是能早点遇到兄长就好了......”

他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过这般的日子了,兄长保证。”

感受到她仍在轻颤的身躯,他终是轻叹:"今晚就在东院歇下吧。"

.....

这还是季雨第一次踏入他的寝居。这里比书房更添几分生活气息,却也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简洁清雅。多宝阁上陈列着些许古籍和雅玩,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更为浓郁的、属于他身上的松木冷香,沉静而悠远。

屋内只有一张宽大的拔步床,锦帐低垂,衾枕整洁。

“夜里若是觉得冷,柜中还有厚被。”魏闲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走到柜前取出一床崭新的锦被,为她铺在床榻内侧,

她乖巧地点头,在他转身去更衣时,迅速褪去外衫,钻进被窝里。

烛火被魏闲轻轻吹熄,他在她身侧躺下。两人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又不会太过亲密。

季雨侧身面向他,在昏暗中偷偷打量他的侧脸。月光透过窗棂,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显得格外宁静。

她原本只是想寻个借口靠近他,但许是因睡久了反而更困的原因,又泛起了阵阵倦意。

在松木冷香的包裹中,她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起初,她确实如自己保证的那般安分。但到了后半夜,睡梦中的她开始不自觉地翻了个身,几缕青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臂。

继而,一只温热的手臂便搭了上来,像是在梦中寻找依托,探过了原本那泾渭分明的界限,轻轻搭在了他的腰间。

魏闲早在她第一次翻身时便醒了。

他侧过头,在朦胧的月色下,看见她依然紧闭着双眼,长睫在莹白的脸颊上投下乖巧的阴影,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做出了何等逾矩的举动。

"阿姌?"他压低声音轻唤,嗓音里带着刚醒时的微哑。

回应他的,只有她愈发绵长的呼吸,温热地拂在他的肌肤上。

他沉默片刻,身体有一瞬的僵硬,那是一种常年独处、不习惯与人亲近的本能戒备。

他终是没有挪开那只手,反而轻微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适些。

只是不过片刻,一条腿也不安分地跨了上来,温软的身躯紧密地贴合着他,隔着薄薄的寝衣,传来令人心悸的温度。她的脸颊无意识地在他肩胛处蹭了蹭,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便不再动弹,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魏闲彻底僵住了。

他应该推开她的。

理智这样告诉他。可当他垂眸,看见她依偎在自己怀中那全然信赖的模样,那只抬起的手,终究还是缓缓落了下去,轻轻覆在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

指下的肌肤细腻温软,与他掌心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

最初的僵硬过后,一种奇异的安宁感竟慢慢取代了不适。怀中人的重量和温度如此真实,仿佛填补了某种他从未察觉的空洞。

他闭上眼,原本清晰的思绪渐渐模糊,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感所笼罩。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在这段看似由他掌控的关系里,他早已不再是主导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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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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