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给我的小鸡仔也做个小笼子好不好,山鸡它老是咬它,它的毛都掉了好多了”
阿珠就守着沈厚德,看着他刨木头,要给山鸡窝加一个顶棚,阿珠也想给她的小鸡仔争取一下。
沈厚德:“阿珠,你别在外面,去屋里暖和,和姐姐去玩,爹爹给你的小鸡仔做个小窝”。
阿月看见阿珠进来爬到炕上,连忙拿出花绳,:“来,姐姐教你玩花绳”。
程英在厨房做着吃食,外面淅沥沥的下着雨,官人在厨房刨木头,碎屑子直接扔进灶台。
小院里的路变的泥泞,积水了,脚下黏糊糊的都都是黄土。
沈厚的:“这雨下的这般大,屋里漏水了,这都补过好几回了,等雨停,我去镇上买些桐油布来,两个哥儿也大了,要把房间分开,得再装个门”。
程英:“天气越来越冷,家里的柴火房上面也得加固遮雨,可不能把柴火淋湿了”。
沈厚德把处理好的木头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小小的鸟窝就做成了,至于山鸡的蓬,得再去找些木头“。
到了天都快黑了的时候,雨终于停了,院子里湿哒哒的,阿月一点也不想跨过门,茅草屋顶,像是都吸饱了水,都变的十分潮湿。
这雨下过以后,周围的空气都变的湿润,终于不在是干冷的腮帮子都裂开。
第二日天没亮,沈厚德就出门了,去镇上的也是一片泥泞,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他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比平时都多用些时间。
到镇上时,天也才蒙蒙亮,布店,药铺也都开门了,
他花两文钱买了俩馒头,站在布店门口,看着掌柜的卸下门板,抬步走进去,他四周看了看,问道:“你这有桐油布卖吗“?
“有的有的,昨日家中库房漏水,才刚用过一匹了,效果好着呢”。
“那要多少文钱”?
“我这都是才从南边运过来的,价格实在,只要四百文一匹”。
沈厚德吓了一跳,家中原都是用稻草茅草加固,这冬日,也没的多的,只听说效果好些,没成想这么贵。
他把目光转向了麻布,掌柜的一看,“这也是才来的货色,三十文一匹”。
沈厚德果断开口:“给我拿上一匹麻布,再给我装上三斤棉花”。
掌柜的手脚麻利的装好,用麻绳捆起,一边和沈厚德说“客倌,一共是一百五十文,再给你些线做添头,够你做两套衣裳用”。
“多谢掌柜的”沈厚德还瞧见了柜台上摆着有绣线,问掌柜的怎么卖。
“掌柜,你家收不收绣花手绢”。
沈厚德挑着担子往回赶,路上的行人都脚步匆匆,有人背着包袱,有人挑着担子。
经过书铺时,沈厚德想起来,阿月想要一册图案的药草书,他在角落里蹭了蹭脚上的泥巴。
书铺里不同于其他店铺,十分的安静,他询问掌柜的药草书带图案的要多少钱。
掌柜正拿着鸡毛掸子扫除灰尘,听到问询,他上下打量下,这一看就不是买的起书籍的。
沈厚德见掌柜的不语,还用目光上下打量他,他缩了缩肩膀,静静等候,又问了一声。
“这书要5 两银子,你买的起吗”。
听到价格,沈厚德肩膀塌下去,对着掌柜笑到:“买不起,买不起,那千字文呢,那个要多少钱”。
沈厚德记着娘子的交代,她在逃难之前,娘亲教她和弟弟学完了千字文,眼看着孩子们都大了,想找本书教教她们。
娘子也曾教过他,但是奈何年岁大了,也只学会了百来个字。
掌柜的指了指柜子上的书,“这一本是五百文钱”
沈厚德艰难的笑道:“谢谢掌柜的,我有钱再来买”。掌柜的笑笑:“是给孩子买吧,那你下次来买,我送你只毛笔”。
他道谢,叹了口气继续赶路回家。
小郎君就在书架后面静静的看着,他抄完了手中的这册百家姓,把他交给掌柜的。
掌柜的利索的结了钱,这小郎君这一手字写的甚是漂亮。小郎君对着掌柜说:“你再卖我三册白板书”。
掌柜疑惑道:“你不是要出远门吗,还要抄书吗”?
小郎君望着沈厚德远去的背影,只是笑笑。
阿月苦恼地看着下的稀里哗啦的雨,爹爹还未回家,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地方躲雨。
她转回房间,阿珠还抱着被子睡的香甜,她掐了一把滑溜的脸蛋,心满意足。
程英正在给沈厚德一件旧衣做修补,破洞的地方大些,只能给打个补丁,她斜靠在炕上,望着窗外的雨也是一阵阵的发愁,今天没穿蓑衣出门,可别打湿衣衫,湿漉漉的,怕是要着凉。
她放下了手中的针,去地窖里摸了两块生姜,先熬上,等回来了也好喝,厨房的草顶此时被水浸透,外面下大雨,里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云哥儿拿着木盆跑到厨房,接上,幸亏是没有在灶台上方,见到娘进来,忙道:“娘,你先别进来,这里水滋滋的,会滑倒”。
他拿的木桶还是小了些,水一下子就满了,两个盆替换着来,程英的棉衣已经很旧,透风,冷气吹着不自觉的抖。
云哥儿瞧着娘的模样,连忙把她手里的姜拿走,“娘,我来熬,边烧火边看着换水,不回冷的,你放心回去”。
程英被云哥儿推了出来,她搓搓自己的肩膀,跑回去了,她打开装钱的小匣子,看着里面仅剩的三十文钱,心里暗暗的希望官人能买到想要的绣线。
沈厚德此时正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躲雨,这天气太反常了,险些把他淋透,他把麻布再裹了下,盖住了棉花,他拿着已经冷掉的馒头,慢慢的嚼着,填补一下空虚的胃。
风雨过去,天空渐渐变成清澈的蓝
太阳出来了,驱散了行人的寒意,沈厚德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家,程英几次从院子里出来眺望来路,终于看见官人回来了。
她快走几步,迎了上去,沈厚德挑着担子对翘首以待的程英,咧嘴笑着说:“买到了一个素扇面,还有素手绢,还有你要的蚕丝线,我都好好保护着,没有淋湿”。
程英见他笑的开心,她也笑:“我哪是关心那个,我是关心你有没有被淋湿”。
她跟在后面和他一起进了门。
沈厚德把框里的棉花和布匹拿出来,中间包的严实就是一个扇面和手绢,程英端着一碗熬的浓浓的姜汤:“来,快喝了,这可是云哥儿辛苦熬的”。
他端着咕噜咕噜喝完了,:“这可真辣,这料可真足”。他感觉浑身变的暖洋洋,火辣辣的。
程英在旁边瞧着绣线,仔细试了试强韧,对着光看颜色,满意的点点头,沈厚德放下碗,对着她说:“掌柜的说,它家也收绣活,看货给钱,下次你和我一起去吧,带上孩子们,冬至我们也去镇上热闹热闹”。
他脱下鞋袜,揉了揉他的脚接着说:”千字文,我没买,要五百文,我去问了别家,最便宜的也要四百二十文,我们再攒攒钱吧”“。
程英点点头,心想我要把这两个绣好换钱,就去买,她把这些仔细的封好,拿出了官人做的绷子,一道放到木柜里。
沈厚德:‘买布买棉花一共一百五十文,绣线和手绢扇面一共两百文,还称了一斤红糖,你小日子总是不舒服,听人说,喝点红糖红枣会好,你试试,家里收着的红枣不拿去换钱了,留着你喝”。
他把剩余的六百文铜钱给放回了小匣子,这剩余的钱还远远不够给阿月买药材图案书,鸡也没买上,再攒攒,再攒攒。
阿月和阿珠睡的迷迷糊糊的,她是被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给唤醒的,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心想着,再让我进山一趟就好了。
吃饭时,沈厚德狼吞虎咽,简单的没加糖的粟米粥也吃的十分香甜,就着馒头夹咸菜,把肚子填的满满当当。
阿月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听到药材书的价格之高昂,瞬间就提不起劲了,只能恨自己的记性,怎么就没有把那些药材图片印在脑子里”。
冬日里,平民之家也没有什么消遣,程英从地窖里拿了一只冻梨,温着,切了六瓣,一家人坐在炕上,程英在劈线,阿月和阿珠啜着梨,两个哥儿拿着爹爹做的连珠棋盘,自己平常捡的石子,就能玩好些时候。
阿月瞧了瞧,这不就是现代的五子棋吗,她也会玩,爹爹在补觉,睡的鼾声渐起。
她在发呆,阿珠抵不过吃了甜甜的,想睡觉了,头一点一点地,她瞧着这模样,和娘说一声。
程英放下绣活,起身把阿珠放到姐妹俩的床上,阿月也揉揉眼睛,跟上。
天稍晚
沈厚德在院子里劈木头,要磨些木板,给儿女的房间隔一个木头墙和门,这几日镇上没有活计,他在家就把木墙和木门给做出来。
刨木头的声音十分的有规律,等到阿月睡醒时,太阳还挂着天上,红艳艳的,染红了天。
阿珠穿着云哥儿的旧棉衣已经蹲在了沈厚德边上,看着他刨木头,还一边的叽叽喳喳的和他说话,阿月看着她和她身边的两只小鸡,这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多么有爱的一副画面。
屋里传来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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