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怀里的蔺梓禾似乎也被客厅的低温刺激到,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更紧地往黎淞禹这个怀里钻,试图汲取更多的温度,嘴里还嘟囔着。
“抱抱……不冷……”
黎淞禹:“……”
谁能告诉他这人为什么醉了会喜欢撒娇!!!
他低头看着那颗淡茶金色的脑袋,毛茸茸的红尖耳朵还在无意识地轻轻抖动,蹭着他的下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一种……被依赖的异样感涌上心头。
算了……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当务之急是让这家伙消停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颈间的触感和腰侧那无形的“束缚”,用尽毕生最大的耐心……尽管听起来还是有点儿咬牙切齿:
“死狐狸,你……你放开一点,我去给你倒水,喝水!”
“水?”
蔺梓禾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金红色的眼睛努力聚焦,似乎在理解这个词。他歪了歪头,红尖耳朵也跟着抖了抖。
“要……甜的……”
完全忘记了导演提过的解酒药,更想不起管家为他准备的特效解酒药剂。
“……行,甜的。”
黎淞禹只想先脱身,胡乱应承着,趁蔺梓禾似乎有点松动,赶紧掰开他一只手臂,几乎是连拖带抱地把这只黏人的狐狸挪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把他“卸”下去,防止他再栽倒。
“别动,等着!”
黎淞禹指着蔺梓禾的鼻子警告,语气凶巴巴,眼神却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生怕他又扑过来。
蔺梓禾乖乖地陷在沙发里,抱着一个抱枕,下巴搁在上面,睁着那双迷蒙的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黎淞禹走向小厨房的背影。
那对毛茸茸的白茶金耳朵,耳尖的胭脂红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此刻正微微转动,捕捉着黎淞禹弄出的每一个声响,像极了等待主人投喂的宠物。
黎淞禹背对着他,手忙脚乱地找杯子倒水,幸好饮水机没冻住,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被那道灼热且懵懂的视线盯穿了。
倒好水,黎淞禹硬着头皮转身。果然,蔺梓禾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手里的水杯,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纯真的期待。
“喝!”
黎淞禹把杯子塞到他手里,语气生硬。
蔺梓禾捧着杯子,低头嗅了嗅,眉头微蹙:“不甜……”
但还是乖乖地小口喝了起来,温水似乎让他舒服了一些,他满足地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头顶的耳朵也跟着惬意地抖了抖。
黎淞禹看着这一幕,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他疲惫地抹了把脸,环顾一片狼藉的客厅——冻裂的玻璃杯,结霜的边几,散落的冰块……还有沙发上这个顶着狐狸耳朵,毫无自觉的麻烦精。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笨拙地收拾残局,用纸巾裹起碎玻璃,试图用微弱的妖力融化边几上的寒霜,虽然效果甚微……
等他勉强收拾完,再看向沙发时,心脏猛地一跳。
蔺梓禾不知何时已经蜷缩在沙发一角,水杯歪倒在旁边,所幸没洒多少。他似乎是累极了,也醉得彻底,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那双惑人的金红色妖瞳紧闭着,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淡茶金色的发丝柔软地贴在脸颊,那对毛茸茸的红尖耳朵也放松地耷拉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宽大的沙发里显得格外……脆弱和需要保护。
黎淞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暴怒和羞愤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情绪。
手腕上的监测环似乎也感知到因情绪而逐渐平稳的妖力变化,尖锐的长鸣渐渐减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滴滴”声,蓝光闪烁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客厅里只剩下蔺梓禾均匀的呼吸声。
让他睡沙发?黎淞禹看着那蜷缩的身影,又看了看冰冷的地面,他刚才失控的妖力让地毯都硬邦邦的。这死狐狸明天起来非得冻病不可,而且……那对耳朵万一被早起打扫的人看见……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黎淞禹低声咒骂了一句,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他认命地走上前,弯下腰,动作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前所未有的小心和轻柔,尝试将沙发上熟睡的醉狐狸抱起来。
蔺梓禾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非常配合地往黎淞禹怀里拱了拱,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哝。毛茸茸的耳朵尖蹭过黎淞禹的下巴,带来一阵酥麻。
黎淞禹身体一僵,强忍着把他丢出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抱着这只散发着清甜酒香和惑人气息的狐狸,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走向卧室。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主卧的大床上,他刚想直起腰松口气,手腕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别走……”
蔺梓禾闭着眼,眉头微蹙,声音带着睡梦中的不安和依恋:“冷……”
黎淞禹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看看床上蜷缩起来、显得格外单薄的蔺梓禾,卧室的温度比客厅好点,但依然偏低。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墨黑的短发。
环顾四周后,黎淞禹放弃了去客卧的想法——他怕自己前脚走,后脚这只醉狐狸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麻烦精……”
黎淞禹低骂一声,掀开被子,在床的另一边,尽可能远离蔺梓禾的位置躺了下来,他背对着蔺梓禾,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然而,没过几分钟,身后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团带着一丝清甜酒香和暖意的身体贴了过来,黎淞禹瞬间浑身绷紧。
“唔……”
蔺梓禾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寻找着热源,像只终于找到暖炉的猫咪,手脚并用地缠上了黎淞禹的腰和手臂,那颗淡茶金色的脑袋拱啊拱,最终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枕在了黎淞禹的肩窝里。
毛茸茸的耳朵尖蹭着黎淞禹的脖颈和下巴,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锁骨上。
黎淞禹:“……”
他感觉自己被一只八爪鱼精缠住了……
他想挣脱,但稍微一动,蔺梓禾就发出不满的哼唧,抱得更紧。那对柔软的耳朵扫过皮肤的触感,更是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黑暗中,黎淞禹睁着眼睛,感受着身边人温热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吸,颈间是毛茸茸的触感和清甜的柚子酒香混合着他自身清冽的气息。
他僵硬地躺着,最初的抗拒和羞愤在寂静的深夜里慢慢沉淀。一种奇异,陌生的平静感伴随着身体紧密相贴带来的温热,悄悄蔓延开来。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眼皮越来越沉,在彻底坠入梦乡前,他模糊地感觉到,蔺梓禾似乎在他颈窝里满足地蹭了蹭,发出了一声极轻的、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梦呓:
“父皇……母后……我不走……”
黎淞禹的心尖像是被什么极其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悸动悄然滋生。
他来不及细想这其中蕴含的深意,意识便沉入了黑暗,身体的本能似乎也放弃了抵抗,微微放松下来,甚至无意识地侧了侧身,让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枕得更舒服些。
窗外,月色如水。房间内,冰冷的气息早已散去,只剩下两道交织的呼吸声。
在黎淞禹彻底熟睡后,蔺梓禾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搭在黎淞禹腰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仿佛在睡梦中抓住了什么虚无的仇敌,随即又缓缓松开,更深地埋进了那对他而言令人安心的怀抱里。
黎淞禹的梦境并不安稳。
混乱的光影交织,片场刺眼的灯光下,蔺梓禾带着危险笑意逼近的唇;篝火旁,那声软糯的“好看”和湿漉漉的眼神;客厅里,唇瓣相接时清甜惑人的气息;还有最后……那对毛茸茸的,红尖的白茶金色耳朵蹭过颈窝的触感……
他猛地一颤,从光怪陆离的梦境边缘惊醒。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感官却先一步捕捉到了异常。
一种紧贴的,源源不断的热度,从身侧传来,还有……毛茸茸的触感?
有什么柔软又带着细微绒毛的东西,正随着呼吸的频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扫过他的下巴和脖颈,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麻痒。
黎淞禹瞬间彻底清醒,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身侧——
淡茶金色的发丝散落在枕畔,有几缕调皮地蹭着他的脸颊,蔺梓禾那张即使在睡梦中依旧俊美得惊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均匀绵长。
而最要命的是,他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了黎淞禹身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枕着他的肩膀。更要命的是,那对此刻毫无防备,完全放松的狐狸耳朵,正随着主人均匀的呼吸,轻轻蹭过黎淞禹的下颌和脖子。
黎淞禹:“!!!”
他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凝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腕上原本安静的监测环,仿佛感应到了宿主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妖力微澜,又开始发出极其轻微的,只有他能感知到的“嗡嗡”声,蓝光在黑暗中微弱地闪烁。
“蔺……蔺梓禾……”
黎淞禹从牙缝里挤出气音,试图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挪开。然而,他刚一动,蔺梓禾就发出不满的哼唧,非但没离远点,反而抱得更紧,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毛茸茸的耳朵尖正好扫过他敏感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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