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先生眼神莫名意味:“我看了一下小红帽的尸体,确实是她。”
贺知微挑眉:“所以?”
牧先生:“我在想或许我们去小木屋里看到的东西不会多体面。”
“啊,真聪明。”贺知微意味深长:“还有很多我们熟悉的身影。”
可能第三局游戏是这个游戏的什么神奇开关,他们再一次很顺利的走到了小木屋。
4号拉住身旁的1号制止了她的脚步,两人齐刷刷站在里面的门前,不打算往里走的当门神。
玉双珠还在傻乐:“你俩干啥呢?”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站在正正门口吸了个满满当当的玉双珠:“呕——”
整个小木屋的木制地板都浸透了黑红色的血液,还有一股死尸的恶臭。
走进去之后,左边——
是一滩滩......人型生物。他们没有皮肤,大多数都不完整,肢体分离,只能从形状看出这大概属于人的一部分。
红色的肉和雪白的骨头,连着人类的筋膜和血管,直直刺激着三人的眼睛。
他们一动不动,成堆码在墙角。贺知微甚至还看到了玉双珠的脑袋。
牧先生的脸色非常难看,上一次这样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放逐的时候。通过肢体形状很轻易能对应上这些血肉模糊的残肢是这几轮游戏的亡者,他只是气恼,有未知力量对他的同类加以恶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尽力逃离这里。
但这副表情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贺知微刚才已经经历过一次冲击,现在很平静。其实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没有很受冲击,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来的目的是找武器。
玉双珠就完完全全是生理不适了:“yue——”
“杀人就杀——呕,二十一世纪了还搞拨皮抽筋这一套吗——”
她的眼神中没有害怕和恐惧,只有被难闻气味熏出来的生理泪。这气味比洋葱的威力大太多了。
门口的女医生把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拉着4号女生往后退了退。
4号女生不明所以,小声问:“怎么了吗?”
女医生摇摇头,没说话。
她刚才往里面微微瞅了一下,就再没敢看第二眼。她应该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的见闻,这大概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女医生回忆起刚才和小红帽战斗的时候,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这三个人都不太正常。
其中最正常的应该就是那个牧先生了,虽然收拾的很快,但他还愿意有点基本的同理心,手起刀落砍头的时候对象也不是人类。起码能用内心强大来概括。
5号和12号两个人嬉笑怒骂,插科打诨,似乎谁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好朋友。战斗的时候冷静,干脆,现在,平静。他们的内心除了惊讶没有很大的波澜。
最大的表情可能也就是12号被熏得连连干呕。
明明气味应该是最不重要的。
木屋子不算大,左边被尸体堆着,右边屋子的中上方拉起两根晾衣服的绳子,上面密密麻麻挂着各式各样的皮。
熊皮,狼皮还有人皮。
很多人皮。
屋子的窗户没有关牢,风送进来,皮影影绰绰的摇晃,连带着挂的绳子,吱吱呀呀的。
吱呀——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被人皮遮住的地方。
所有人的身体绷紧。
玉双珠和牧先生下意识走在最前面左右拱卫。
牧先生用砍骨刀撩起人皮,滑腻腻的触感让人汗毛耸立。
被遮住的地方是一个左右开的衣柜,开了一条小缝,很适合窥探的小缝。漆黑黑一片,远观看不出所以然。
两人一左一右分立,玉双珠比划三,二,一——
快速拉开门,砍骨刀先至。
又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只是这个人似乎还有气。
更可怕了好不好。
4号脑子嗡一下,在尖叫之前被1号抱在怀里往屋外走。
两个人待不了一点,这场面留给这三个神人吧。
衣柜里的血人用空洞洞的眼睛“看”着他们,张开没有牙齿的嘴,问:“你们找到了我的皮吗?”
贺知微躲在牧先生身后探出个头:“连皮带狼拖过来可以吗?”
话到这里玉双珠也听明白这个血人是谁了。前两局的小红帽,那个精致漂亮,拥有一头灿金长发的女孩子。
关键是会说人话,会甜甜的笑。
血人小红帽像是没想到这样的反问式回答,半晌才重复:“它要来了吗?”
贺知微艰难道:“我们可以把它送来。”
血人小红帽沉默。
“你得到皮之后游戏会结束吗?”牧先生实在听不下去两个人问答了。
血人小红帽:“三局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的意思是整场游戏。”
“就是我们能不能回到我们原本的世界。”玉双珠补充道。
“当然。”血人小红帽在笑,血腥的脸上该是嘴的那个口子裂开:“会如你们所愿。”
五个人安排了一下,1号女医生和玉双珠留在这里,其余三个人去拖小狼帽的尸体。
路上,贺知微叹气:“早知道就直接拖过来了,还白白多走这么多路。”
“练练体力也不错。”牧先生心情好了太多,意有所指。
贺知微知道他在暗示自己在战斗的时候和两个体力不太好的姑娘一起躲着的事。
“术业有专攻嘛。”贺知微标准假笑。
4号在一边偷笑。
谢天谢地,小狼帽的尸体还在原地。4号心理建设了无数次,才颤颤巍巍和贺知微架起小狼帽的尸体。
牧先生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抱着脑袋。
完美组合。
血人小红帽沉默的看着地上尸首分离的狼人。
1号绕了一圈凑到贺知微身旁低声道:“我刚才发现了可以和毒药混在一起杀狼人的药水,这里还有一些机关之类的,感觉我们不应该在那里和狼人打起来,起码要跑到这边。这里有武器,估计小红帽也会帮我们。”
这真让贺知微惊讶了:“不会吧?我觉得不砍头就可以了,要活着引过来吗?”
1号女医生艰难点头:“因为最后一局狼人杀撑下来的人应该不多,光凭木棍子打架应该......”打不死人,更别说力气大的吓人的狼人。
游戏本意应该是桌子那边因为狼人暴起死些人,剩下的有时间往唯一有路的这边跑,或许......路上还要死一些人。
谁想到那边在武松打虎,不,打狼。
贺知微再次让自己的双眼充满赞美递给两位伟大的战士。
太牛逼了这俩人,徒手干翻狼人,这是可以吹一辈子的。
玉双珠双手叉腰,仰仰头,用眼神回视:小意思,不用崇拜姐。
牧先生:“......”无言以对。
血人小红帽沉默完就继续走流程了,把尸体反过来......脑袋也翻过来,划开身后的皮。
贺知微和牧先生默契的转过身背对着小姑娘的尸体。
流程很快,小红帽套上自己的皮后披上了自己的红斗篷,红丝绒的斗篷竟然丝毫没有鲜血。
“好了。”
小红帽披上斗篷的那一刻,整个屋子都亮起在狼人杀桌游时曾亮起的光,鲜血,尸体,人皮都消失了,剩下一座干净整洁,充满童趣的小木屋。
玉双珠:魔法斗篷,神奇。
她扬起手,小木屋的门就关上了,整个屋子有些暗。
“再打开,你们就可以离开这个游戏了。”小红帽有些不高兴:“当然,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来,和我做朋友。”
当然......不会这么选。
小红帽失望道:“那你们走吧。”
“我想问。”牧先生突然开口:“不是三局两胜吗。”
三位女士都是恍然,三局两胜,活下来的人不该只有这些。
区区,五个人。
“当然。”小红帽微笑:“他们赢了狼人杀的游戏啊。”
“我的故事,叫小红帽哦。”
狼人杀只是个幌子,杀狼人才是小红帽的故事。
或许前两局游戏死掉的人吸引了狼人,也或许他们能在第三局一开头就发现些端倪,然后飞快摒弃旧有想法意识到自己可以反抗了,十二个人一起干狼人。
……不过这都是哪门子神仙能干出来的啊。
“还有一个问题。”贺知微积极提问:“你一直在唱的童谣是什么意思?”
小红帽歪着脑袋:“就是歌里的意思,我从一只小鸟那里听来的。”
“小鸟会唱歌?”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红帽说:“它总是栖息在一颗杜松树上。不过它最近已经很久没来了。”
“为什么?”
小红帽有些无聊:“它也有它的故事,怎么能总在别的故事里呆着呢?”
小鸟,杜松树,故事。
贺知微点头,不再追问,推开门前冲她挥挥手,不敢说再见:“拜拜。”
小红帽冲他们笑,金色长发蜷曲在她美丽的面容旁,清澈的蓝眼睛让人无端沉溺,无比美丽。
五个人推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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