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音当时是想郭然打听人来着。
当时她是不得已。
她误以为她在楼梯间说话被公司领导听见，于是想找班组长打听下是谁，但又不敢告诉他实话，只能拐弯抹角地向他询问。
但当时和现在是一回事吗？
许嘉音感觉头大，干脆骗他：“不是那个人。”
郭然：“真不是？”
许嘉音咬咬牙，只能继续编：“之前那个是个渣男！我再也不会打听了。你也别打听。”
“有这种事？”郭然震惊，“他渣你了？”
“那倒也没有，我只是知道了事实。”许嘉音说，“反正，之前的事就别提了。”
“唔。行吧。”郭然点点头，又问，“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不是渣男？”
许嘉音：“……”
他思考问题一直有一套的。
“年轻人的事少打听。”许嘉音只能威胁他，“你要是害我找不到对象，我就找你老婆去。”
“行行行，我走。”郭然丢下一句，“忙完了赶紧过来开航前会。”
“好的老板，我会准时到的。”
许嘉音一直目送郭然背影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发现管书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怎么也没有动静。”许嘉音拍拍胸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管书君递上一个纸袋子。
许嘉音意外：“这什么？给我的吗？”
“嗯。”管书君说，“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许嘉音看了眼包装，是家挺有名的连锁甜品店。
她前两天还听同事说这家店入驻了机场，但苦于没时间去打卡。
“喜欢的，这家挺好吃的。”她点点头，又看他，“怎么给我买了这个？”
“礼尚往来。”管书君说，“不能白喝你的咖啡。”
“其实也没什么。”许嘉音不在意这些，看了一眼里面的甜品，又有点意外，“诶？是巧克力味的。”
管书君解释：“我找店员推荐的一个常规款。”
“我最喜欢巧克力味的。”许嘉音拿到好吃的，脸上都是开心。
虽然这家主打产品并不是巧克力系列。
但她一直很喜欢巧克力味的各种食物和饮料。
“那就好。”他微微抬了下眉。
“谢谢。”许嘉音道谢，又指了指旁边的方向，“我要去开会了，先走了。”
“嗯。”他略一点头，“去吧。”
-
有了之前的经验积累，许嘉音办得越来越熟练。
忙活一上午，又到了收尾的时候。
“不错啊。”郭然站她后面看了全程，很欣慰，“你可以出师了。”
“还是郭哥和班组带得好。”许嘉音高情商回复，“要不我怎么能这么快就学会？”
“拍马屁就算了。”郭然说，“考试能通过就好。”
“考试？什么考试？”许嘉音回头看他，“什么时候考？”
“你的国际放单考试。”郭然看着她，“你现在考的就是。”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给我考试？？！”许嘉音顿时手忙脚乱。
桌上的杯子也倒了、笔也掉了。
她要低头去捡东西，把旁边的鼠标也扯掉了。
“你看看你。”郭然无语。
等许嘉音从柜台下爬出来，发现郭然旁边多了个人。
“呀，管老板。”郭然也刚看见他，“你今天上班？来找我啊？”
管书君点点头，没否认。
他又看了眼刚从下面爬出来的许嘉音，满脸不解：“这是？”
“在给新人考试。”郭然解释。
“她考过了？”管书君问。
许嘉音假装不在意在电脑前继续忙碌，其实竖着耳朵在等着郭然的回答。
“过了啊。”郭然说，语气还是很自豪，“我们小许多优秀。”
“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听到管书君的肯定。
“来都来了，”郭然问管书君，“搞一根去？”
没等管书君开口，他又反应过来：“哦对，你不抽。”
这下轮到许嘉音意外。
他们组的男生还没有不抽烟的，没事的时候就要几人组队去外面。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无比庆幸，办公区域明令禁止吸烟的规定。
“那去喝咖啡？走。”郭然又建议。
“真不用。”管书君婉拒，“今天喝过了。”
“咦？”郭然意外，又随口，“有美女请你喝咖啡啊。”
许嘉音没来由心虚了一瞬。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什么，按理说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就是觉得让郭然知道了有点尴尬。
管书君没说什么。
郭然却更意外：“你竟然没否认？”
“是啊。”管书君干脆承认，“怎么，你没人请？”
“我也有。”郭然自豪，指了指许嘉音，“大美女请的。”
许嘉音：“……”
她怎么感觉身上多了道视线。
更不好解释了。
“郭哥魅力不减当年啊。”管书君带了点戏谑开口，“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老婆追你时候也是天天给你送咖啡的？”
“你乱说什么。”郭然拍他，“别当着新人面开玩笑，我是那种人？”
管书君说起正事：“哦对，我是想来问一下，你们大后天是谁值班？”
“我啊。”郭然泄了气，“怎么了？”
“晚上你在国际啊？那天会延误吗？”管书君问，“我好调整我们的排班和支援。”
“这不好说啊。”郭然也不确定，“很久没有遇上这种预警了。”
“国际应该会比国内好点吧？”管书君又问。
郭然摇头：“这谁说得准。得看各家航司的计划。我看目前还没几个取消的。”
“行。”管书君点点头，“我知道了。先走了。”
许嘉音猝不及防和他视线相接，他对她点点头。
等人走了，许嘉音才问：“大后天怎么了？他为什么突然来说这个？”
“你不看新闻的？”郭然找出群内消息给她看，“大后天台风要来，现在都橙色预警了。”
“啊？”许嘉音感觉天塌了，“那不是完了？”
郭然冷笑一声：“那天留底就惨了。对了，大后天是谁留底？”
许嘉音面无表情：“我。”
“芜湖。”郭然同情，“保重。”
-
因为提前预料到了下个班会很惨，许嘉音连休息天都闷闷不乐。
她最怕上班的第一天遇上延误，这就意味着她很可能回不了家；就算回了家，睡不了多久就要继续上班。
“姐妹，出来玩啊~”王旋打电话给她，“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你发财了？”许嘉音兴致不高。
“我要给你发红包了。”王旋说。
许嘉音：“啊？”
“就之前给你看的几个小男孩儿的照片，你第一眼最喜欢的那个。”王旋叹了口气，“还没等签约，他自己就塌了。”
许嘉音震惊：“这就塌了？”
“准嫂子可能是看他要签约，觉得自己要上位熬出头了，找到我们公司的人暗戳戳示威。”王旋说到这里冷笑一声，“连自己私生活都管不好的男的，还指望他能管理好什么？”
“这也不能说明他渣吧？”许嘉音心存侥幸。
“哦，当然不能。”王旋反问，“但假如，是准嫂子们呢？”
“……”
“我说宝贝。”王旋问，“你以后当我们公司的顾问得了，就凭你的渣男雷达，能帮我省下不少精力。”
许嘉音哭笑不得：“这种事情听着让人怎么高兴不起来。”
“你也不用太悲观。”王旋安慰她，“你想想，之前虽然遇见了几个渣男，但他们并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浪费你了一些精力。”
许嘉音听着。
好友又继续：“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看人容易走眼，那你以后就照着相反的思路嘛。古人早就说过，人不可貌相。”
这话王旋之前也说过。
当时许嘉音觉得毫无理由，现在她竟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再不济，你不还有姐妹我吗。”王旋说，“以后遇上什么人，让你的姐妹帮你参考参考。当局者迷。”
“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许嘉音心情低落，“我现在只担心我的班怎么上。”
“这我帮不了你了。”王旋表示爱莫能助，“那等你下个班上完，我们再约饭？”
“上完我差不多也完了。”许嘉音脑阔痛。
许嘉音觉得王旋的建议不错。
毕竟谁又能和钱过不去。
当场她就在朋友圈发了个识别渣男的兼职公告。
不一会儿就收到不少评论：
[旋]：你可以怀疑自己的审美，但不要怀疑你的雷达。
[ZQN-郭哥]：看来你的工作还是不够饱和。
[小杨]：要是法律允许咱俩结婚，必不让我的姐妹有困扰。咱俩还能享受公司婚假~
[ZQN-郭哥]回复[小杨]：看来你的工作也不够饱和。
许嘉音没忍住噼里啪啦打字。
[许愿加薪]回复[ZQN-郭哥]：我明天都要留底了！这还不够饱和？
[ZQN-郭哥]：嘘，别吃梅子。
梅子和“霉”同音，他们的潜规则是上班不能吃梅子。
朋友圈又有新消息，许嘉音点进去一看。
管书君给她点了个赞。
“……”
这个点赞的举动让她莫名想起了上一个渣男。
她没忍住，点开和管书君的对话框：[你要是需要鉴别渣男，我也可以帮忙。]
谁说男生就不需要呢。
（狗头）
管书君：[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兼职？]
许嘉音没和他解释那么多背景，只是说：[不重要。反正我挑人的眼光不太行。]
[也不全对。]
管书君回复：
[你挑咖啡的眼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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