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更衣室之前，温情回眸对着远处的扶陌做了个“放心”的笑，扶陌看到了，也浅浅弯唇作为回应。
等温情进去后他又耷拉下脑袋，淡漠的表情多了愁苦，一个人站了很久。
——更衣室内——
狭小的空间里摆着一个木衣柜，占了半个空间，挂一堆工作服跟不要钱似的。
两个人—前一后大约就把整个房间填满了。
工作服码数不定许多大小不一，颜色却是统一灰色。
蒋青看着温情的那双瓷手在衣服里翻找，心不在焉地想这双手的妙处：
指骨这么长，力气挺大吧，应该连他都能抱起。
“这里的衣服码数都比较大，最小的只有这一件了，你凑合着穿吧。”
温情的说话声将他拉回现实，他因为刚才在观察那双洁白的长手指，脸色早就染上潮红。
天知道他又想象了什么。
“嗯嗯、好的…谢谢。”
蒋青眼神躲闪地去接衣服，害怕让人发现自己的心思，紧张得抖了一下手。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么？”
温情此刻才注意到他的脸很红，不免诧异起来。
“没事，就是——这里没开窗，有点闷。”
蒋青躲在工作服下的手用力掐了掐。
“哦。”
温情把多余的话去掉了，只是暗暗扬起眉，疑惑这么冷的天哪来的闷热。
“这里的塑料味还挺大，闻着怪难受的。”
蒋青这句话似是为了在凝结的空气中驱除尴尬，因为等下他就要脱衣服换工作服了，太安静的话会更紧张。
“你换吧，我在外面等。”
温情说完就要走，却被蒋青叫住了。
“哎…我……其实不介意的，你不用回避，我们都是男生。”
蒋青抱紧了手里的衣服，为了掩饰话中意图刻意把态度放得自然。
“你换吧，我就在外面等。”
温情没忘自己是心有所属的人，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会自动回避。
他不给蒋青说话的机会，人一走就把门带上了。
门被关上发出一声不是特别大的“砰”，听得蒋青心底落寞，像是摘果子一颗没摘到。
换衣服的时候他还在思索，温情方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不会是刻意保持距离吧。
还是温情他人比较保守？
书店的大厅里面，依然回荡着霍伤和女生的吵骂声，女方气得面红耳赤，男方却对答如流。
“我说你这人还想不想干了？这种态度对顾客，想被你们老板开除就直说！”
“我想不想干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老板，咋的，你也能给我发工资啊。”
“你——你信不信我投诉你？我让你老板开除你昂。”
“哈哈，随便你喽，略略略…”
“你再这样我可以投诉你的，反正我已经用手机录了证据！”
霍伤语速快大脑灵活，全程就好像在戏猴一般，而短发女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她背后的红毛女没见过大场面，不知所措地看他们二人吵架。
扶陌消释了点心如刀绞的感情，扭头看向还在和短发女吵架的霍伤，不紧不慢朝他走近。
“实在招待不了就算了，大不了老板怪罪下来的时候我们一起担责。”
扶陌面无表情地对霍伤说。
短发女不屑地“哼”了一声，扭着胯、踩着高跟鞋，大步“咚咚咚”地离开了。
“美媚姐等我——！”
红毛女赶忙夹紧挎包追上去，店内又恢复了宁静。
霍伤吁了口气，全身轻松多了，撩了把刘海笑道：
“总算送走了那俩讨厌的臭娘们，哎，扶……”
他猛一转头，发现方才还站在身侧的人没了，又转转脑袋望向四周，察觉到整理书籍的人有些不太一样。
扶陌此时正站在书桌前，低头整理桌上客人没收拾好的书，叠整齐后送进了书架里。
做完一项活后又接着去做下一项活，不知道累一样。
“哥们儿，看你这样有心事啊？”
霍伤一走到有桌的地方就坐，他跷起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扶陌机械式地抹桌面。
“没有。”
说过这句扶陌就没再开口说什么了，带着抹脏的方帕放脸盆里搓洗。
霍伤问什么他也跟听不见似的，沉默着不停干活。
“真的是，老夫老妻一个样，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他妈不理人。”
霍伤感到头疼，小声嘀咕着。
上次温情就是扶陌现在这个样儿，抽着烟一句话都不搭理。
安静一阵子后，霍伤才发觉到少了点什么，他使劲想却又脑子一片空白。
搔搔头皮，他仔细回想一番后，终于在脑海里搜寻出一句话：
那俩干嘛去了？
“诶？！他俩人呢。”
霍伤刚发现般问了一句，等来的回应只有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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