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不说,风铃儿也不再问。
而在场的其他几个人这时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这样一个武林盛会上,就算规则没有限制。
但若真有人敢这样做,势必会成为所有人第一个攻击的目标。
不一样,就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况且他们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动了所有人的蛋糕。
没有人会放过这么一个争得先机的机会。
饭后,几人又向沈梦书了解了一下今年武林大会赛制的事情。
此次的试炼场和往年一样设在了松平山。
按照规定,所有参赛人必须在开始前一天到松平山脚下的悠然别苑集会。
而叶轻舟他们所在的云来客栈距离松平山还有一段距离。
沈梦书计划着明日一早便赶到悠然别苑。
今晚势必要在云来客栈休息。
因着客栈人满,叶轻舟他们只能两人一间。
沈梦书搬去元洛房间共住,他的房间让给了夏扶归和风铃儿。
太初宗的另一个弟子也让出了一个房间给叶轻舟和汪然。
到了晚上休息时,夏扶归和风铃儿两个人很合拍的睡在了一张床上。
叶轻舟和汪然那边则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境况。
二人先后进了房间,叶轻舟丝毫不避讳地直奔着里间的床走去。
汪然进了房间后则是有些不太自然。
他站在桌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眼见着叶轻舟就要朝着床上躺去。
嘴里还喊着:“汪然,你愣着干嘛,快过来睡。”
“我们可是很多年没有一起睡觉了,你不会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屁股就差最后一厘米就要坐到床上了。
却突然被汪然拽了起来。
“哎!不是,你干什么?”
叶轻舟站稳身子,看向正在抱被子的汪然。
汪然将被子丢给叶轻舟:“你睡地上。”
叶轻舟接住他丢来的被子,一秒都没犹豫就又将被子丢到了床上。
下一秒就要扑向汪然:“睡什么地,我们可是做了四年室友的关系,都是大男人,难不成你还害羞?”
汪然很利落的躲开。
或许是怕他再纠缠,躲开的瞬间他拿出自己腰间的判官笔抵住叶轻舟的胸口,将他打倒在床上。
“好了,你睡床,我睡地上。”
叶轻舟捂着自己的胸口,看向他:“汪然,你好狠的心,疼死我了。”
汪然只是去拿被子,不再理他。
叶轻舟看他似乎是铁了心要给他分床睡。
从床上起来:“你小子,洁癖这毛病还真是谁都治不了。”
他将他手里的被子抢过去:“还是你睡床吧,我睡地上。”
汪然看着他,愣了一下。
叶轻舟一边将被子铺在地上,一边解释:“武林大会的事情到时候可就全靠你了,我可不能让咱们太初宗的门面受委屈。”
“不然到时候要是病了,不舒服什么的,影响了发挥,我可就是大罪人了。”
汪然将床上的被子又丢给他一个,这才躺下来:“别贫。”
叶轻舟将那被子盖在身上也躺了下来。
他看着房顶,认真道:“我说要为宗门争一个前三名,是认真的。”
“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要拼尽全力。”
汪然转头看向他,眼神也突然变得坚定。
他轻声回应:“嗯。”
叶轻舟也将头转过去看向他,脸上露出笑:“哎,这些年你——”
‘嗖!’
从汪然的手中甩出一个飞刀,准确无误地将房间里的油灯灭了。
叶轻舟的话被打断,正准备再次开口。
汪然却已经闭上了双眼:“睡觉。”
叶轻舟心想,他若是再说话,保不准他一个飞刀就插在自己身上了。
“好嘞!”
便不再吵他。
他不知道汪然是不是真的睡了。
但他开始怀念从前那个在宗门里和他一样武功平平的汪然了。
这小子武功见涨了不少,但那别扭脾气可是一点也没变。
他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了他们还在宗门时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三个是宗门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经常会被师父责骂。
被同门看不起。
但他们有一个很好的大师兄。
大师兄会在所有人面前维护他们。
这才让他们的那几年过得不至于那么凄凉。
甚至因为大师兄,在他们眼里那几年的时光可以说是过去那十年最美好的日子。
“叶轻舟,起床了。”
他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汪然的声音。
大脑还在梦中没有完全醒来,一睁眼便喊道:“怎么了?!要迟到了?!”
汪然站起来看着他:“你先看看这是哪。”
叶轻舟坐直身子,看他这个样子,这时才完全醒了过来。
“嗐,原来是梦,我们早就不在山门了。”
他从地上起来:“是要出发了吗?”
汪然朝着外面走去:“先下去吃早饭。”
“好。”
叶轻舟跟出去。
众人吃过早饭,便按照行程,骑上马朝着松平山而去。
早晨户外的空气很清新。
阳光也还和煦。
一行人骑着马朝着松平山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同样骑车或驾马车的江湖人也朝着同样的方向走着。
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参加武林大会的人。
叶轻舟他们在江湖人的眼中消失了七年。
他们也实实在在的七年没有参加武林大会。
他和夏扶归一向是个爱热闹的人。
看着这么多人倒也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
到了悠然别苑的门口时,便被堵在了外面。
人实在是太多了。
每年武林大会负责接待各门各派的都是四方镖局的人。
今年也不例外。
镖局的镖师们在苑外维持秩序。
几人下了马,叶轻舟朝着前面望去。
“这里人多眼杂,小铃儿你可要跟紧了。”
风铃儿听了他的话便拽住了他的衣角,又抬头对着他笑:“这样就不会跟丢了。”
叶轻舟将她的手拿掉交给一旁的夏扶归:“让你夏姐姐牵着你。”
风铃儿眼眸垂下去,情绪也变得低落。
夏扶归注意到弯腰看着她,伸手去捏她的脸:“怎么?小铃儿不喜欢我?”
风铃儿赶紧摇了摇头:“没有!”
夏扶归拉住她的手看向已经朝着前面走去的叶轻舟:“师兄他只是想去前面看看情况,我们先在这里等着,他一会儿就回来。”
风铃儿点了点头:“嗯。”
沈梦书则看着元洛他们嘱咐道:“大家先原地休息,不要随意走动。”
“是,师父\掌门。”
众人便暂时坐了下来。
汪然则站在夏扶归身后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沈梦书看向还站在那里的夏扶归,走到她身边道:“小师妹,要不要先去那边坐会?”
夏扶归目不斜视,头也没回,心不在焉地随口回了一句:“好,大师兄,你们先去。”
沈梦书朝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榕树上有一个穿着紫衣的男子躺在上面。
那男子身上的服饰有很明显的苗疆特色。
腰上缠着一条银饰小蛇。
胸前挂着一个银质的圆环。
圆环上坠着一轮弯月。
长发披散着,发尾有些发蓝。
那一头茂密的长发在微风中吹拂着。
左耳上的蓝红玛瑙流苏耳坠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他的皮肤白的像雪。
衬得那双未染色的唇红的像血。
眉眼精致又自然的像没有雕琢的远山。
他的腿屈着,也掩饰不去它的修长。
脚下的黑色长靴上也盘绕着一条银蛇。
远远看去,他虽然只是躺在那里什么也没干,但就是美的像是一幅画。
和此处拥挤又杂乱的人群似乎不太相衬。
沈梦书转头去看夏扶归时,夏扶归的眼睛已经看直了。
他的眼神中有一瞬的落寞,但很快就隐没了。
他再看了一样那树上的男子,便独自朝着元洛他们的位置走去了。
这时那树上的男子转头朝着夏扶归的方向看去。
他眼里有一瞬的恍惚和震惊。
夏扶归因为他的目光而紧张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一旁的汪然。
汪然还以为是有什么危险,便做出防御的姿势,将她和风铃儿护在身后:“怎么了?”
夏扶归却没敢再回头去看那男子,而是躲在汪然身后低声:“他看过来了!”
汪然不知所以:“嗯?”
此时那男子已经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了他们面前。
汪然朝着他看去,看到他,他才明白夏扶归这一系列动作是为什么。
他将风铃儿拉过来,朝着沈梦书的位置走去。
他这一走,夏扶归便直接暴露在了那男子的面前。
夏扶归刚抬头喊他:“喂!汪然你——”
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男子。
因为紧张,她并没有注意到那男子此时的目光正在风铃儿身上。
而且那眼中的意味不明,他好像认识风铃儿。
她紧张到开始手足无措:“汪然你你你……你等等我!”
她刚要去追汪然,那男子却开口了。
“姑娘也是来参赛的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山间的风声。
低沉又温润。
夏扶归心内激动,脚步就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样,再也动不了。
她转头看向他,带着标准的微笑:“是的,公子也是吗?”
那男子很是礼貌,他微微点头:“嗯,我是伊尔弥,从哀牢山而来,姑娘是中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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