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办公室。”宋淮郁低头对江厌说。
“嗯。”
江厌见他走，也没说什么，站起身走向男厕所，洗手台前却听到了旁边楼梯间里传来的呜咽和辱骂声，蹙紧了一对好看的眉。
他推开楼梯道的门，里面几个男的身子一震，看见是江厌后又松懈了下来，其中一个带头的吊儿郎当地直起身，这才让江厌看见了地上一个低声哭泣的女生，好像是隔壁班的。
“我当是谁呢？江厌啊，”带头的一脸不屑地说，“您来干嘛啊，看我们怎么……”
话还没说完，江厌一拳已经砸在他脸上，随后抽手，懒懒地转了转手腕：“你们嘴里那些肮脏搬不上台面的污言秽语别落到我耳朵里，不然……我把你们耳朵割下来作为精神损失费。”
“你！”
“哥，别激动，”带头的身旁一个男的拽住了他，“他是江家那个。”
头听到后反而笑了，像是抓到把柄一样：“江家那个啊，是那个私生子，是吧？”
“也是，要真是个正牌，家里人又怎么会取个名叫江厌呢？你说是吧？”他刻意地把“厌”这个字给咬的狠狠的。
“对啊，我不是正牌，”江厌丝毫没有在意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人的嘲讽，反倒勾唇一笑，“怎么？你是啊？”
结果面前人涨红脸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最后愣是被其他几个人拽走了。
“……嗤。”
江厌走到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女生面前，把校服外套罩在她身上，不由得放个心，幸好来的早，还没让这姑娘经历点不好的事。
“你……没事吧。”
谁知道这么一问，面前的女生哭得更凶了，肩膀一耸一耸地，眼睛透红：“你……你别看我。”
江厌转了个身背对她，翻半天才从口袋里翻出几张纸，探出手递过去：“放心，没看。”
“要不你先缓一下？这个样子现在回去也不好……”江厌站这走也不是待也不是。
没办法，他便一直等到女生把情绪整理好，才带她出去。
走到走廊处，女生把头埋的很低，嗓音哑哑地说：“谢谢你，江厌同学，这个校服我明天洗好了会帮你送回来的。”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吧？”江厌压低声音，但不免还是有些路过的同学往这瞟。
“如果你想要告他们或者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话……可以找我，”江厌尽量把声音放轻，避免吓着她，“我能帮你。”
女生颤颤巍巍地摇摇头：“谢谢……我，不需要。”
江厌蹙了蹙眉，没说话，目送着她离开。
这件事情他还真就不能主动帮忙，除非这女生愿意，不然他做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毁了这个女生的名誉。
江厌叹口气转过头，与宋淮郁深邃视线碰个正着，他刚想喊住他，宋淮郁却直接进班，没有给他多留一个视线。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宋淮郁就看到，看到江厌带着女生出来，看到女生披着江厌的校服，看到背对着他的江厌对着女生说了很多话，看到江厌目送女生进班。
他的心好像被死死地揪着，快要窒息，心里满是酸涩，像是自己明知是一个还不熟的果硬生生塞进嘴里，还在告诉自己也不一定就是酸，最后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酸的。
宋淮郁坐回位置上苦笑一下，也是，这么好的男生，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同性，也就自己不自量力还非要去撞一遍南墙。
江厌回来后，就看着宋淮郁绷着下颚线，很冷，冷到就连缺了十万个心眼子的刘东阳都回头问宋淮郁怎么了。
但宋淮郁只是摇了摇头。
“宋淮郁，”江厌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低声朝宋淮郁那里探头，“你怎么了？”
宋淮郁没有像以往一样转头去看他，只是停了很久，说了句：“对不起。”
江厌愣住了，他不知道宋淮郁在为什么事情道歉，又为什么道歉。
只有宋淮郁他自己知道，他在为自己那一夜越界的表白做出了结。
“以后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了。”
这句话江厌听懂了，宋淮郁不喜欢他了。
也挺好的。
不用再思考和他未来是什么样子，不用再拒绝其他人的示好，不用再每天为他着想……
明明感觉那里都很好，可心里偏偏莫名有种没来由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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