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对峙
盛璟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他流了不少血,身上也有几处打斗后留下的伤痕,夏星黎抱他回来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染红。
当盛璟缓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已经比较熟悉的复古式天花板吊顶,才确信自己还侥幸活着。
“啊,盛先生醒了!”管家惊喜地叫道。“您要吃点什么吗,这一整天都只给您输了营养液。”
管家在盛璟的床边,恭敬地询问道。
“他,他在哪?”盛璟用他微弱的声音发问,他识得眼前的人是夏星黎的贴身管家。
“盛先生您不用担心,夏先生刚刚有点事要处理就出去了,这一天一夜,他都几乎一直守在你的身旁呢,劝他去休息他也——”
“李叔,”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接着传来皮鞋与地面结合的脚步声,“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们都出去。”
“是。”管家欠了欠身,便带着众人退下了。
“咚。”管家离开时顺带关紧了大门,诺大的房间瞬间只剩下两人。夏星黎从门边一步一步走向盛璟的床边,从侧面俯下身子,一只手压在床上,刚好圈住盛璟的身子。
“好玩吗,盛璟?”夏星黎眼睛发狠了一般,直直盯着他。
“嗯,看着你们所有人被我耍得团团转,我很开心。”盛璟被夏星黎居高临下地看着,却能对着他的眼睛又些玩味地看着他。
“盛老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这么想远走高飞,就这么想离开我,想到就连把自己命搭进去也无所谓了是吗?”夏星黎双眼充血,已然是被盛璟这副模样挑起了怒意。
“夏先生,您怕不是忘了你之前说的话,等到项目结束就立刻安全地送我回国。取到突变体样本,这对您,对我,对整个实验室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没向您讨赏就算不错的了,现在跑过来质问我什么?”盛璟也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哦?盛老师的嘴是越发灵活了,明明身子还不大好,就少说两句吧。不过,既然盛老师想要奖励,我确实应该好好奖励奖励盛老师,盛老师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夏星黎紧贴在盛璟的耳边,用一种略带性感的声音,轻轻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盛老师说不定会喜欢。”夏星黎说着便微微一笑,接着扳过盛璟的下巴,对着那嘴唇吻了上去。“唔……”盛璟瞪大了眼睛,两手想要去推开夏星黎,但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夏星黎在他的领地掠夺。
终于,夏星黎放过了盛璟的嘴唇,迎上的已是他满面的泪水。“盛老师怎么还伤心了,不久前在海边,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在和爱的人接吻,而现在不是。夏先生,不觉得这个你所谓的奖励很恶心吗?”盛璟咬着牙对着夏星黎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主动接吻的人一直都是我,这没有变过。盛老师,你爱着的不是夏星黎,你只是怀念夏星黎高中时候的影子,仅此而已。说到底,还是心中自己给自己造梦。”夏星黎顿了顿身子,然后抬手轻捻着盛璟的唇,“你觉得恶心是吗?那我给你擦干净了,盛老师。”冰凉的拇指扫过唇的每一寸地方。盛璟头皮一阵发凉,便用力撇过头去。
“盛老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夏星黎终于从盛璟的上方移开,从床边站了起来,“那就祝我们各自得偿所愿吧。”
大门沉重的关了,听着逐渐远离的脚步,盛璟回想起刚刚夏星黎说的那番话,“你不过爱的是高中时候的那个影子。”
他说的不错,在他们七年之后见的第一面起,自己就已经把往昔记忆给代入了。尽管已经感觉到人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却还是非得套上一层记忆的滤镜。海滩上的那个吻,亦是如此,可能些许还带着些对当年无疾而终的不甘,还有这几天短暂相处下来的自以为是,不然自己不可能会被迷晕到这里。
夏星黎独自一人在走廊上行走,突然一拳头砸进了旁边的木质画框上,把整幅画都给震掉了。他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今晚是盛璟招惹了他。明明说好不再干涉他的生活,但还是颇有私心的将他拐到这里来了;明明决定要保护好他,却还是晚来一步让他独自受了突变体的袭击;明明每次很多话早就想宣之于口,有却往往被自己的犹豫和盛璟的话语噎了回去。
他不善表露爱意,仅有的全部都是盛璟教的,但自己仿佛是一个模仿的过于糟糕的差生。
在芭提雅的酒吧里,夏星黎见到盛璟的第一眼是欢喜的,但他很快把喜悦卸了下来,装作陌生与疏离。因为夏星黎知道,怎么会那么巧,自己扮作调酒师,想要摸清地下基因交易黑市的那几日,盛璟刚好找到他。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故意将盛璟送到自己面前。
就这几日吧,最后再把他送走,这是他最后的贪婪。
夏星黎决意更改主意,是在收到盛璟便是“General”计划核心成员的消息时,这暗中之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那便将计就计,留下他。一能保护他的安全,而能进一步深挖幕后者的信息。
夏星黎也知道,背后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看,又有多少蠢蠢欲动的身影,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却没料到已经有人把盛璟也拖下来了。
七年前,他一个人突然地离开,其实也与这有关。一个男人找上了夏星黎的父母,以高薪的诱惑使其举家搬迁至泰国。当然这只是一个巨大的骗局,落地后没多久就被双手双腿捆绑着,罩着双眼,扔进一个大铁皮的集装箱货车内。同行的似乎除了他们还有不少人,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一片片哀怨和惶恐。
接着,大货车开到了地下,头套被摘下。押送的人员开始粗暴地驱赶众人下车。夏星黎跟着父母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然后又被迫与父母分开。尽头有很多笼子,里面关着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人,有的在拍打着铁链嘶吼,而有的早已放弃了挣扎,瘫倒在那里,奄奄一息。而盛璟他们则像物品一样,被分门别类地关进不同的笼子。
渐渐的,夏星黎摸清了笼子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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