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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观察者的构图与一抹意外的暖色

楚易观认为,世界是一幅需要保持安全距离才能欣赏的油画。凑得太近,只能看到一片混乱无章的色斑与笔触——就像他曾凑到美术馆的油画前,看见的只有颜料凝固的纹路,反倒丢了整幅画的意境。所以他总待在天台,这里是学校里最适合“远观”的地方。

天台的水泥栏杆被晒得温热,风裹着楼下香樟的叶子味吹过来,能把教学楼里的早读声、操场的哨子声都滤得轻柔些,像一艘悬浮在青春喧嚣之上的沉默飞艇。

他手里攥着的老旧宾得胶片相机,黑色机身磨出了浅淡的包浆,镜头盖掀开时会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那是他最熟悉的信号——这台相机是他某种意义上来说的另类天眼通,能帮他捕捉那些没人在意的瞬间。

取景框是个神奇的边界。透过它看世界,所有嘈杂都会暂时退场,只剩下清晰的焦点与虚化的背景,温柔地把他和框内的一切隔开。他不必上前搭话,不必融入人群,只需稳稳托着相机,等光线落在恰好的位置,再按下快门,将那些转瞬即逝的片段,“咔嚓”一声封印在小小的黑色胶片里。

这天下午的风很稳,楚易观调整着相机焦距,镜头缓缓平移,开始他每日的“构图仪式”。

第一格:秩序的裂痕。

他把镜头对准了礼堂方向——天台与礼堂隔着一片小广场,礼堂二楼的舞台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此刻恰好没拉窗帘,能清晰看见里面的景象。焦点落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中央,学生会会长李郁棠正站在那里。

她没穿平时那套熨得笔挺的校服,而是一身素黑的练功服,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点锁骨,长发用黑色皮筋盘在脑后,碎发贴在颈侧,衬得那截脖颈像天鹅的脖颈般,既优雅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她在跳舞,不是学校文艺汇演上常见的芭蕾或民族舞,而是一种带着即兴感的现代舞。

楚易观看见她抬起手臂时,指尖绷得笔直,像要去触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下一秒身体突然下沉,腰背弯成一道紧绷的弧线,又猛地舒展,裙摆随着动作扫过舞台地板,扬起细小的灰尘。动作里藏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力量,像是在与一个无形的束缚者搏斗,每一次转身、跳跃,都带着打破规则的张力。

他听不见舞台上的音乐,却能从她起伏的肢体、变化的呼吸节奏里“看”到旋律——快节奏时她的脚步急促,慢下来时她的动作又变得绵长。这和他印象里那个永远拿着文件夹、说话精准到每个字的李郁棠判若两人,像一块规整的玉,突然露出了内里鲜活的纹路。楚易观屏住呼吸,指尖按下快门,“咔嗒”一声,把这道“规则的裂痕”定格下来。

第二格:静止的时光。

镜头从礼堂转向图书馆,图书馆三楼的落地窗正对着天台,午后三点的阳光斜斜落下来,被窗棂切割成一块块方形的光斑,恰好落在靠窗的那个固定座位上。聂清柰就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却不显得僵硬,像一幅被时光遗忘的静物画。

她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摊开的书页上,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连眨眼的动作都放得很慢。一只姜黄色的流浪猫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她脚边的椅子,熟稔地蜷在阳光里,尾巴尖偶尔懒懒地晃一下,扫过她的帆布鞋面,她也只是轻轻动了动脚趾,没惊扰那团暖意。

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掠过书页上的文字,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又像在与文字背后的灵魂对话。整个画面静得让人沉醉不知归路,楚易观甚至觉得,透过镜头能听见阳光落在书页上的“沙沙”声,能看见灰尘在光斑里缓缓浮动。他没有急着按下快门,静静多看了一会儿——这一帧画面太珍贵,仿佛能对抗整个世界的浮躁,他怕快门声会打碎这份安静。

第三格:跃动的火焰。

最后,镜头转向操场,视野瞬间被一道红色身影占据。是潘夏槃,她穿着学校田径队的鲜红色运动服,在跑道上练折返跑,像一道不知疲倦的红色闪电。

楚易观看见她蹬地时,运动鞋的鞋底蹭过塑胶跑道,留下淡淡的痕迹;冲刺时她的头发向后扬起,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到了折返点,她毫不犹豫地急停,膝盖弯曲,双手撑在腿上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着。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把汗珠染成了碎金,她抬手抹汗时,那些汗珠从指尖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彩虹,转瞬即逝。

其他人练完都会去树荫下喝水休息,潘夏槃却不一样。她歇了半分钟,径直走到跑道边的双杠前,双手抓住杠体,手臂发力,轻轻一跃就坐了上去,双腿晃荡着。她仰头看着天空,侧脸线条利落得像某种食肉的鸟类,眼神里没有疲惫,反而藏着一丝未被驯服的光,像野草里燃着的小火苗。

楚易观快速调整焦距,按下快门,把那道汗水凝成的彩虹、她仰头时的模样,一起装进了胶片里。

观察结束,楚易观心满意足地放下相机,指尖还残留着机身的温度,仿佛完成了今日最重要的仪式。他靠在水泥栏上,从书包里掏出速写本——封面已经被磨得边角发毛,里面夹着好几张他画的校园风景。他翻开新的一页,拿起铅笔,开始勾勒刚才的印象。

线条很简单,却精准地抓住了每个人的神韵:李郁棠舞动时绷直的足尖,聂清柰低垂时轻颤的睫毛,潘夏槃坐在双杠上时扬起的下颌线。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混着远处的风声,成了天□□有的背景音。

这就是他的世界,安全、有序,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乐趣,像一个被他精心维护的玻璃罩,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然而,世界的油画,有时也会主动将一抹意外的色彩,甩到观察者的脸上。

放学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校园的宁静,楼下很快涌出人潮,脚步声、说话声裹着喧闹,顺着风飘上天台。楚易观收起速写本和相机,放进书包里,低着头,顺着人流走向校门——他习惯走在人群边缘,尽量不与别人产生交集。

穿过教学楼与实验楼之间那条狭窄的林荫道时,香樟树叶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空气里带着潮湿的草木味。就在这时,一个急促的身影从侧面的岔路口猛地撞了上来。

“砰!”

肩膀传来一阵钝痛,楚易观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速写本没拿稳,脱手飞了出去。本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奈的弧线,页面被风掀起,哗啦啦地翻动着,最终“啪”地一声,面朝下摔在了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喂!你走路不看……”撞人的人开口,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还没说完,语气突然顿住。

楚易观抬头,看见潘夏槃站在面前,她的运动服还沾着汗渍,脸颊泛着潮红,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手里还攥着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刚才的急躁还挂在她脸上,可目光已经落在了地上的速写本上,再也移不开。

更确切地说,是被刚好翻到的那一页吸引——那一页,正是楚易观在天台上画的,她坐在双杠上仰头望天的侧影,铅笔勾勒的线条还清晰地留在纸上。

楚易观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完了。他最在意的观察者身份,那些藏在速写本和相机里的隐秘乐趣,在这一刻彻底暴露了。他甚至能预见到接下来的场景:潘夏槃会皱着眉质问他为什么偷画自己,会把他当成一个躲在暗处的怪胎,甚至会觉得他是心怀不轨的偷窥狂。

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想去捡回那个泄露了秘密的本子,手指刚要碰到封面,另一只手却先一步伸了过来。

那是一只古铜色的手,指关节分明,掌心还覆盖着薄汗,是潘夏槃的手。她捡起速写本,轻轻拍了拍封面的灰尘,然后翻到画着她的那一页,盯着画面,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认真琢磨什么。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林荫道里的人潮来来往往,说话声、脚步声都变得模糊。楚易观屏住呼吸,双手攥紧了书包带,指尖泛白,等着一场“审判”降临。

可预想中的风暴并没有来。

潘夏槃抬起头,那双亮得像淬了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刚才的急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直白的好奇,眼底甚至还藏着一丝发现同类般的兴奋。

她伸出食指,用力地点了点画纸上那个飞扬的身影,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喂,画得不错嘛!把我侧脸画得还挺像。”

楚易观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的态度。

潘夏槃又顿了顿,嘴角突然勾起一个极具挑战性的弧度,手指在画面上晃了晃:“不过——把我画得这么‘乖’,可不行。你看你画的,我坐着一动不动,哪像我啊?下次,得画出我奔跑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我!”

说完,她甚至没把速写本递还给楚易观,而是像握着什么珍贵的战利品一样,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运动背包里,拉链“哗啦”一声拉好。然后她对着还在发愣的楚易观,挥了挥拳头,露出一个混合着野性和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牙齿亮晶晶的:“这本子,我没收了!算是补偿你刚才撞到我的精神损失!”

楚易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刚要开口,就被潘夏槃打断:“想要回去的话……”她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期待,“明天下午放学,田径场见。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速度,到时候你就能画好我了!”

不等楚易观作出任何反应,她已经转身,像一阵红色的旋风,踩着轻快的脚步汇入人流,红色的运动服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没几秒就消失在了校门的方向。

楚易观僵在原地,肩膀上被撞击的钝痛还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潘夏槃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汗水的清爽,还有阳光晒过的暖意,是一种蓬勃的、带着冲击力的生命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又抬头望向校门方向,那里早已没有了那道红色身影。

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观察者”的安全距离,把自己藏在取景框和速写本后面,不与世界过多交集。可这一刻,那道名为“潘夏槃”的野火,却蛮不讲理地撞了进来,在他的玻璃罩上,烧出了一个洞。

风从那个洞里吹过,带着前所未有的燥热与真实,裹着青春里独有的悸动,拂过他的脸颊。

楚易观摸了摸口袋里的相机,指尖碰到冰凉的机身,却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那本该按部就班的青春恋爱物语,已经以一种完全超出他构图的方式,强行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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