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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七日冷战

那场对峙后的第一个清晨,埃文是被窗外的鸟鸣惊醒的。睁眼时,窗帘缝隙里漏进的阳光刚好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空着,没有维恩惯常放的温水。他盯着那片空白,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的。

起身时,客厅传来响动。

埃文捏着门把手顿了顿,指尖泛白。

他不是没想过彻底搬出去,可一闭眼就是维恩咳着笑说“哥哥舍不得我”的样子

还有自己掐在他脖子上的力道

那青紫的痕迹,此刻恐怕还清晰得很。

划清界限吧。

埃文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

至少先冷他一阵子,让彼此都清醒点。

这个决定像块冰,压下了那些翻涌的不忍,却冻得心口发疼。

走出卧室时,维恩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两片吐司,看见他出来,眼睛亮了亮

“醒了?煎蛋要溏心的吗?”

埃文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他的脖颈。

果然,深色的青紫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像幅丑陋的画。

他的喉结动了动,那句到了嘴边的“不用”突然卡住,最终只是抿紧唇,绕开维恩往卫生间走,脚步快得像在躲什么。

身后的维恩愣了愣,随即低笑一声,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他举着吐司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埃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又是这样,明明气得想咬人,却只会用沉默当盾牌,像小时候抢不到玩具就噘着嘴躲进衣柜的样子。

“还真是……”

维恩摇摇头,把吐司往盘子里一放,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脖子。

那里还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埃文转身时那瞬间的僵硬。

他勾了勾唇角,眼底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朝着埃文的背影说道

“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啊,哥哥。”

卫生间里,埃文对着镜子泼了把冷水。

镜中的人眼下泛着青黑,眼神疲惫。

他盯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既掐过维恩的脖子,又在昨夜无意识地摩挲过对方留下的咖啡渍。

一星期。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语气强硬,却没什么底气。

……至少凉他一星期

门外传来维恩轻手轻脚离开厨房的声音,埃文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

水流顺着指缝淌下,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划清界限,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哪怕心里清楚,这界限早就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蛀得千疮百孔。

前三天,埃文几乎没有跟维恩说话,埃文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但是第四天清晨,埃文走进厨房时,维恩正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旁,晨光透过纱窗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

听见脚步声,维恩握着马克杯的手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把另一只杯子往吧台推了推。

埃文的目光掠过他颈侧

那几道紫红的指痕淡了些,却仍像盘踞的蛇,刺得人眼疼。

他移开视线,径直走向冰箱,拉开门时故意发出“哐当”一声,像是在强调自己的无视。

转身时,吧台上那杯咖啡却撞进眼里。

深褐色的液体表面浮着层细密的泡沫,旁边压着张鹅黄色的便利贴,字迹张扬又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

“难喝,但比你的沉默强。”

埃文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颤了颤。

他盯着那杯咖啡,喉结无意识地滚动。

杯壁的温度透过空气漫过来,不烫,是他习惯的温度。

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杯沿内侧沾着的砂糖颗粒

不多不少,恰好是三块半的量。

小时候母亲总说“埃文的味蕾像精密仪器,多半块糖都能尝出来。”

她调咖啡时会先放三块方糖,用勺子碾半块碎末撒进去,说这样“苦里裹着点甜,像人生”

后来母亲走了,这比例就成了只有他们兄弟俩知道的密码

维恩总说“麻烦”,却每次都精准地复刻。

埃文站在原地,冰箱的冷气从敞开的门里涌出来,吹得他脚踝发凉。

便利贴上的字迹像在嘲笑他的幼稚

明明心里翻江倒海,却只能用沉默做武器。

他猛地合上冰箱门,响声震得台面上的陶瓷罐都跳了跳。

维恩终于转过身,嘴角噙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像在等待判决。

埃文没看他,弯腰拿起那杯咖啡,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时,像被烫到般缩了缩,随即又握紧。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苦涩瞬间漫过舌尖,混着那恰到好处的甜,刺得味蕾发疼。

“……还是这么难喝”

他低声嘟囔,声音闷在喉咙里,不知道是说给维恩听,还是说给自己。

维恩没接话,只是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直到杯子见了底。

晨光落在空杯底残留的糖渍上,像母亲当年笑着看他喝咖啡时,眼里的光。

埃文把空杯重重放在吧台上,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在逃。

经过维恩身边时,对方突然低声说

“明天换牛奶煮。”

他的脚步顿了半秒,没回头,也没应声,径直走出厨房。

走廊的阴影里,埃文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身后传来维恩轻不可闻的笑声,带着点得逞的狡黠。

埃文咬了咬下唇,把那句没说出口的“不用了”咽了回去。

反正,杯子已经空了。

反正,这沉默的战争,他又输了半分。

第七天早上,埃文站在玄关翻找外套口袋时,指尖触到的只有一团冰冷的布料。

他猛地把外套甩在鞋柜上,拉链撞得金属柜面“哐当”作响

车钥匙已经失踪两天了。

第一天发现钥匙不见时,他还安慰自己是随手丢在了哪个角落。

可当第二天把抽屉翻得底朝天,连书架第三层那本《肖邦夜曲集》的封套都拆开检查过,他盯着空荡荡的手心,后槽牙咬得发酸。

整个屋子里,有动机也有机会藏起钥匙的,只有维恩。

埃文转身走向客厅,维恩正坐在沙发上翻报纸,晨光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颈侧的青紫已经淡成浅褐色。

听见动静,他头也没抬,指尖在报纸边缘轻轻敲着

“再不去地铁站,早高峰要来了。”

这句看似平常的提醒,像根针戳破了埃文的隐忍。

他几步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维恩

“我的钥匙呢?”

维恩翻动报纸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眼里带着点无辜

“什么钥匙?”

“少装蒜。”

埃文的声音冷得像冰

“除了你,谁会动我的东西?”

他想起这两天挤地铁时被人潮推搡的狼狈,想起包被挤变形时的火气

更想起昨晚在实验室带到深夜,站在站台等末班车时,手机收到的维恩发来的消息:“玄关灯给你留着。”

那时只觉得讽刺,现在想来,全是刻意。

维恩放下报纸,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

“哥哥,你这是诬陷。”

他摊开手,掌心空空如也

“我这几天碰都没碰过你的外套。”

埃文的目光扫过他平静的脸,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点银灰色的绒毛

那是自己外套内衬的颜色。

他心头的火气“噌”地窜上来,正要开口,视线却落在维恩搭在膝盖上的手。

那只手的指腹上,有块新鲜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

埃文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的车钥匙串上,挂着的钢琴造型钥匙扣,边角锋利得很。

证据几乎摆在眼前,可看着维恩眼里那抹藏不住的期待,像在等他进一步发作,埃文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卡住了。

他想起小时候两人抢玩具车,维恩把车藏在床底,却故意露出半截车轮,就是为了让他气冲冲地找过来,然后顺势把车塞给他,说“给你玩,别生气了”。

“无聊。”

埃文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抓起公文包就走。

走到门口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维恩的声音,带着点轻快的笑意

“晚上想吃什么?我买菜。”

埃文没回头,“砰”地带上了门。

地铁站台的风灌进领口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地铁卡,指尖冰凉。

其实他知道,只要开口逼问,维恩总会承认的。

就像以前无数次闹别扭,最后服软的永远是那个看起来更强势的人。

可他偏不想如他所愿。

只是当傍晚走出地铁站,远远看见自家阳台上晾晒的衬衫时,埃文的脚步顿了顿。

那件衬衫是他昨天换下的,扔在脏衣篮里没来得及洗

除了维恩,没人会碰他的东西。

他盯着那抹在晚风中飘动的白,突然觉得口袋里的地铁卡,沉得像块烙铁。

也许明天早上,钥匙就会自己冒出来了。

埃文在心里这么想,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埃文的脚步声在玄关顿住。

那串熟悉的车钥匙正躺在鞋柜上,金属链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下面压着张便签,字迹依旧张扬

“下次别乱扔。”

埃文盯着那行字,指节捏得发白。

他弯腰拿起钥匙,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突然想起维恩指腹上的红痕

果然是他。

这副“拾金不昧”的姿态,像在嘲笑他前几天的焦躁和怀疑

更像在无声宣告:你看,离开我,你连钥匙都管不好。

出门时,他绕到车库。

拉开车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汽油味混着薄荷香涌出来。

埃文瞥了眼仪表盘,油量表稳稳地指在“满格”的位置。

副驾驶的储物格里,躺着一盒未拆封的薄荷糖,包装上印着他常买的牌子。

这些细微的体贴,此刻却像细密的针,扎得他心头一股无名火。

他知道维恩想做什么。

用加满的油箱、顺手买的糖,把那场刻意为之的“失踪”粉饰成一场无伤大雅的提醒

仿佛前几天挤地铁的狼狈、翻箱倒柜的焦灼,都只是他小题大做。

埃文猛地关上车门,力道大得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他坐进驾驶座,却没立刻发动引擎,只是盯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发呆。

薄荷糖的清凉气息从储物格里漫出来,甜得发腻,像极了维恩总挂在嘴边的“为你好”

“虚伪。”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在空荡的车厢里回荡。

引擎启动的瞬间,埃文瞥见后视镜里自家阳台的方向

窗帘拉开了一角,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身影。

他猛地踩下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一个点。

埃文攥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心里那股火气烧得旺盛,却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甚至不敢回头确认,维恩是不是还站在那里。

车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得他额发乱动。

埃文咬着牙,把收音机音量调到最大,嘈杂的音乐盖过了心底那点不该有的波动。

他才不要领这份情。

绝对不!

后半夜的月光格外凉,埃文是被窒息感拽出梦境的。

他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全是冷汗

梦里又是那间实验室,父亲举着针管走向蜷缩在角落的人,他想冲过去,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徒劳地嘶吼。

“砰。”

轻微的响动从门口传来。

埃文僵了僵,转头时看见维恩站在阴影里,睡衣的领口松垮着,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被吵醒。

“你又说梦话了。”

维恩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顿了顿。

埃文攥紧了被角,布料被冷汗浸得发潮。他别开视线,声音还有些发颤

“我说什么了?”

梦里的恐慌还没散去,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

维恩沉默了几秒,月光恰好掠过他的侧脸,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别带走他。”

他低声说,语气听不出情绪。

埃文愣住了。

他明明喊的是“莱恩”

那个在磁带里出现过的名字,那个维恩绝口不提的弟弟。

可看着维恩平静的脸,到了嘴边的质问突然卡住了。

“哐当。”

维恩转身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他低骂了一句,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

“再吵醒我,我就给你注射镇静剂。”

话音未落,埃文却看见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

那是他昨晚生气时扔出去的

维恩没走,反而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来。

床垫微微下陷。

埃文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往床边挪了挪,几乎要贴到墙。

“你干什么?”

“谈谈。”

维恩的声音很轻,侧过身面对着他,呼吸拂过埃文的耳廓,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总不能一直这样冷战下去。”

埃文没说话,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人的体温。

他能闻到维恩身上的味道,洗衣液混着阳光的味道

和小时候他发烧时,维恩趴在他床边守着的味道一模一样。

“车钥匙的事,是我不对。”

维恩突然开口,声音放得更柔了些

“不该藏起来,让你挤地铁。”

埃文的指尖动了动。

他以为维恩会辩解,会找借口,却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地承认。

“还有……”

维恩顿了顿,呼吸变得有些沉

“之前骗你,是怕你受不了。但我保证,以后……”

“以后还骗我吗?”

埃文打断他,声音闷闷的,却没之前那么冷了。

维恩没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汗湿的额发,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笨拙。

“小时候你做噩梦,总爱往我被窝里钻。”

他低声说,像是在回忆

“说我身上比妈妈的钢琴毯还暖和。”

埃文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些被争吵和谎言掩盖的柔软瞬间,突然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小时候被雷声吓醒,他总是摸着黑跑到维恩房间

维恩会帮他把的耳朵捂住,骂他“麻烦”,却把被子往他这边拉得更紧。

“别碰我。”

埃文说着,却没躲开那只手。

维恩的指尖停在他发间,没再动。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躺着,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床单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道看不见的桥。

“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过了很久,埃文终于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梦见……很多针管。”

维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用更轻的力道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别怕……”

他说,声音里带着种近乎承诺的笃定

“有我在。”

这句话很轻,却像块石头投进埃文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他闭上眼睛,能听到维恩平稳的呼吸声,和自己逐渐放缓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冷战的尖锐、对峙的刺痛,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月光磨平了棱角。

被子里的温度慢慢升高,埃文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甚至不自觉地往维恩那边靠了靠。

也许,就暂时和好这一晚吧。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身旁的维恩似乎察觉到了,呼吸顿了顿,嘴角悄悄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却没再说话,只是任由他靠着,像守护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窗外的月光,温柔得像母亲当年弹过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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