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犹已经很多天没看到董决了。
从A市回来的那天,她便立马回到家里收拾了行李箱,把秋冬需要穿的衣服搬了进去,她衣服多,忙忙碌碌收拾半天后发现她的东西连两个行李箱都塞不了,橱柜里竟还剩下一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易犹控制不住的想起董决,如果是失忆的董决看到自己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话一定会哇哇大哭起来吧,一想到那个场面,易购就笑的停不下来,笑着笑着眼中也逐渐蓄满了泪。
"董决,你就是个混蛋。"易犹捂住双眼蹲坐在地上,心脏疼得像是千百根箭扎穿进去,思念的悲伤浸润至全身,将她拉入进去淹没口鼻,无法呼吸,"负心汉…神经病,疯子…呜呜…"
易犹哭的眼红,看着两大行李箱,只感觉浑身无力,明明说好的一起旅行,他却率先食言。
她后悔的简直想杀了自己,为什么她不能把工作放一放,若是提前几天董决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亦或者她也不会这样难受,是愧疚,是无力,是不舍。
好疼,她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怎么那么疼,哪哪都是钻心的疼。
不知哭了多久,易犹抽噎着没了力气,躺倒在地毯上,吸溜鼻子。
原来失恋是这么感觉,佯装坚强只为了掩盖住内里的溃烂,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和精气神,脑子里徘徊着过去的种种,从初遇到措不及防的结束,可爱着她的董决不在了,记忆的存留也只会让人苦痛。
易犹撇下嘴,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滚落,无声的哭泣。
她可爱的爱人离开了,她该怎么办。
易犹晕乎乎的,脑子意识逐渐被剥离,竟躺在地毯上睡了过去,醒来时身上披了件外套,她打着哈欠,翻身坐起来,昨晚哭出来后心情好了不少,把外套搭在一边,洗漱后准备继续收拾东西离开。
这里有着太多回忆,如果一直待在这,她怕是能疯掉。
看着地毯上一堆东西,
易购犹豫,易犹努力,易犹放弃,她最后只带了三套衣服走,还贴心的整理了橱柜,装出一副没回来的模样。
然后迅速开车回了公司附近的公寓,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说实在,她还是有些怕的,怕董决跟她纠缠,也怕自己对着那张脸再哭出来。
她现在当真没办法面对董决,或者是说面对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已经十一点了,易犹拉开冰箱准备翻东西吃,她很久没回来了,里面只有几瓶啤酒和几个鸡蛋,拿出啤酒,确定没有过期后,她又点了份外卖,自己跟自己喝酒吟唱,
外卖进嘴的味道并不好,又辣又咸,明明这是她很喜欢的一家米线,易犹只吃了几口就推到了一边,拿起啤酒灌进肚子消散嘴里的味道。
酒苦,她心里更苦。
董决失忆这段时间一直坚持给她做饭,想吃什么给做什么,顿顿有保证,顿顿有营养,把她的胃都给养刁了,一时吃到垃圾食品嘴里特别不是滋味。
一想到这,易犹的眼泪立马就要憋不住。
她迅速昂起头,试图把眼泪给忍回去。
"死董决,你就不应该…对我这么好。"说着又哽咽起来,易犹抽过卫生纸,边喝酒边嚎哭。
"董决…呜呜…我想你…"
"董决,你…太过分了,我,嗝,都吃不下别的东西了,你该对我负责…呜呜…"
"董决,你凭什么讨厌我…应该是我讨厌你…呜…"
"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记起来…呜呜…"易犹愤愤不平,"…诱惑我,勾引我,现在又抛弃我,死渣男…"
话说的驴唇不对马嘴,不知道是在骂现在的董决还是失忆的董决。
最后哭累了,酒也喝多了,易犹撑着墙,慢悠悠的栽倒到床上,裹紧被子,"董决…嗝,我们势不两立。"
舟车劳顿,又大哭了两次加喝了酒,易犹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朦朦胧胧的梦,董决化身成吸血鬼,抓着她的脖子就要咬下去,于是她捂住脖子上的两个血洞拼命的跑,又累又晕,满头大汗。
而吸血鬼紧追在她身后喊她,"小犹,小犹!"
脸上传来轻微的触感,她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入目便是董决放大的脸,她猛的往后一缩,"吸…血鬼!"
"烧成这样。"董决扶她起来,半抱她在怀里,"梦里我是吸血鬼吗?"
"嗯。"易犹虚弱的靠在他怀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董决端起碗抵到她嘴边,"那你乖些吃药,不然吸血鬼会把你的血吸干。"
易犹迟钝的思考了会儿,慢慢张开唇,董决缓缓抬起碗,一点点往她嘴里灌药。
慢吞吞的喝了半个小时,董决给她擦干净嘴角,抱着她躺好,然后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去紧抱住她。
易犹呆呆的,眼睛也睁不开,却知道用手捂住脖子,"不…吸血。"
"呵…"董决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病人的血吸血鬼吸了会传染,我现在不会吸你的血。"
易犹这才放心的合上眼,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再次意识清醒时,坐在床边的是景语,见她醒了扶她起来给她量温度,"三十七度多,低烧。"
"嗯。"易犹烧退了大半,也恢复些力气,定定看着她,"你怎么进来的?"
"你真是烧糊涂了。"景语握住她的手,重重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忘了你告诉过我你把备用钥匙放在花盆里了,我这几天联系不上你,有些担心就来看看,正巧看到你烧的跟只烤鸭一样,意识都不清醒了,一直在喊吸血鬼什么的。"
"是吗?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了。"易犹温吞道。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景语站起身,"我怕你起床饿,做了鸡蛋面,你吃几口,一会儿好吃药。"
"好。"
景语端了一小碗色泽丰富的鸡蛋面,在床上撑起小桌,"刚起来胃肯定不太舒服,别吃太多,会不好消化,等好了咱们再去吃大餐。"
"嗯,阿语,谢谢你。"易犹露出个温和的笑,手上不使力气,只能夹起几根面条塞进嘴里,慢吞吞的,景语也不急,静静看着她。
易犹却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眼眶即刻涌出泪水,"啪嗒"一声落进碗里。
"哭什么?"景语连忙拿过卫生纸给她擦眼泪,"是面不好吃吗?"
易犹吞下嘴里的东西,柔软的面条划过嗓子滚进胃里,舒缓了难挨的疼痛感,可眼泪却如何也止不住,大颗的滴进面里,难过的看向景语,"董,董决是不是来过,这,这是他做的对不对?"
"说什么呢?"景语表情自然,没有丝毫破绽,"小犹,你俩不是不对付吗?你一向看不上他?他也不愿意理你,他又怎么可能会专门来给你做顿饭。"
"可,可是…"易犹哭的鼻尖发红,指着面,泣不成声,"你,你不要骗我,我吃过的,这个面他给我做过,我,嗝,我…"
朋友拧起眉头,一把抱住她,温柔的抚摸她的背,眼里泛起心疼,"小犹,你太累了,别想太多了。"
"呜呜…阿语,我…"易犹死死拽住她的衣摆,再也忍不住哭声,"我,我想吃饭,我好饿,我想吃饭…呜呜…"
景语第一次见易犹这么崩溃的一面,心里不忍,抱着她不停安抚,直到易犹哭累了,也哭不动了,这些天的疲乏几乎耗干她的所有,易犹选择相信她的话乖乖吃饭吃药。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景语替她掖好被子,"我会在这。"
易犹闭上眼,"阿语,谢谢你。"
这次董决没再来她的梦里。
热潮来得快而凶猛,离开的也十分迅速。
醒来时,烧已经退下。
景语见她醒来,给她展示自家阿姨炖的汤,要给她补身体。
易犹配合的鼓掌,似乎将昨日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也没有再追问景语什么。
等身体舒服些,收拾打扮一番,和景语出门逛街。
"你终于想清楚了,不再每天泡在公司把生命奉献给工作了?"
"放假不谈论工作。"易犹挽住她的胳膊,亲昵的蹭她,"和朋友在一起才是正事。"
"离我远点,你感冒还没好呢,可别传染给我。"
"就给你,就给你。"
两人围着S市的专卖店买了一堆新衣服,新包,景语最近换了个小狼狗养着,顺便还给他买了几件衣服。
"你对这小狼狗倒是上心?"
"必须啊!毕竟这种长得又帅,身材又好,体力又棒,还嘴甜会伺候金主的小朋友可不好找了。"景语看着眼前的情趣内衣,拿起一个白色透明装,"你说,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应该会很好看吧。"
易犹从一旁拿起一个铃铛和白色毛绒尾巴,朝她挑眉,"应该再配上这个。"
"还得是你。"景语认同的点点头,把这几样都买了下来,搂着易犹的肩作大方分享,"虽然你结了婚,但只要没涉及利益,不被外界所知道,一切都还是很好实施的。"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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