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路知力左手托腮，悄声道，“听说你也修了双学位，去和司空巧当同学了？”
姜山点点头，支起平板做课前准备：“法律还挺有用的，学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路知力轻轻“哦”了一声，随即食指敲了敲桌上的本子：“你还没帮我解答问题呢。”
“什么问题能难住金融系高材生路……”姜山低头，在看清内容后语气一顿。
“如何？是个好问题吗？”路知力笑着问，眼睛里是善意的探究。
姜山盯着本子上张贴的流水清单和信托复印件，还有落款那熟悉的名字：姜骁。
路知力是怎么搞到这份资料的？姜山抬眼看向她。
路知力连忙说：“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你知道，路家的事务所和贵集团有深度合作。这是我父亲最近交接给我的部分，让我代替牠的前助理做一些简单的整理工作。我看着觉得很有趣，所以拿来问问你的意见。”
“告诉我之后，你有什么好处？”
路知力见她还是有些怀疑，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凌嫖姚都告诉我了。这个世界需要你，所以我想助你一臂之力。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等你接手姜家之后全都要给你过目的，我只是提前拿过来了而已。”
难怪最近总不见凌嫖姚身影，看来她有在好好发挥姜山给她的技能。姜山压力减轻，收下姜骁转移财产和私立继承人的铁证之后，和善且好奇地问：
“凌嫖姚是怎么唤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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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嫖姚乐颠颠地走在下课路上，还在回味第一次唤醒别人的场景。
看着路知力和司空巧突然像回魂般醒来，她心中的成就感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拽着她忍不住往上飘。这种正反馈实在是令人上瘾，所以趁着今天课不多，她吃完午饭就抱着奶茶优哉游哉地围着操场跑道绕圈，目光寻找可以唤醒的女孩。
经过器材区，角落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个女孩牵起男孩的衣角，声音颤颤巍巍，目光执拗又悲伤：“我们谈谈。”
躲在树荫下的高大男生看了一眼高悬的太阳。十月中旬，秋老虎的威力依旧不减，牠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说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比：“苏望川，我就不耽误你的第五年了。”
女孩的眼里立刻蓄满泪水。
“你是不是觉得我生病以后很丑？还是你根本就从来没爱过我？”
“你觉得是就是吧。”
二人身旁的另一个女孩看热闹不慊事大地拱火：“我觉得顾哥哥也是有苦衷的……姐姐，你们不要为了我伤害彼此的感情。”
凌嫖姚听完全程，手里的奶茶也见底了。她将瓶子掷进两米外的垃圾桶，阔步走到已经哭成泪人的女孩身边。
她揽着名叫苏望川的女孩的肩膀，对另一个女孩说：“两个女人为了争一个配子，至于哭成这样么？”
苏望川擦擦眼泪倔强地瞥了一眼顾辰，赌气一般地说：“姐妹你说得对，我们女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这种三心二意的渣男冲昏头脑！”
凌嫖姚无语，她刚刚那话是这意思么！
顾辰听到苏望川这么说后沉不住气，走出树荫：“苏望川，我从始至终没承诺过你任何，现在找我和云川要说法，你要不要脸？”
苏云川也趁机开口，语气十分委屈：“姐姐，是我不好，抢了你苏家千金的身份二十多年，现在还像是要抢你的顾哥哥……我……”
“云川，你别替她着想了，她有一点姐姐的样子吗？”
凌嫖姚眼前飘过无数本狗血小说的影子，噗嗤笑出来。
三人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像是才发现她似的，顾辰皱起眉头：“你是姜山身边的那个？我们的私人问题请你回避。”
苏云川也不赞同地看着这个一直在拆台的凌嫖姚：“我姐姐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来看笑话了！”
苏望川则弱弱地替二人说话：“其实……他们对我也挺好的……”
凌嫖姚止住笑，摩拳擦掌地准备接下来的动作。如果是之前，这种情景她只能气愤地丢下一句“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离开，但现在，她可是有姜山给的外挂了！凌嫖姚豪迈地把两个女孩拉到自己身边，神秘道：“听说过马猴烧酒吗？”
“什么酒？”
“魔法少女，也就是我。我有个能力，能让你们下一秒脚趾扣地的魔力。”
“你在说什么啊，说胡话我可要——”随着一声响指，苏望川瞬间失声。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和同样震惊的苏云川对视一眼。
什么情况？脑子里为什么多了很多从来没有过的概念？
耳边的钟声是怎么回事？
凌嫖姚笑眯眯地，又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
两个女孩的眼里突然有了高光。下一秒，两人果真如凌嫖姚所说，开始不自在起来：
原来这是游戏。那她们之前都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安排她们两个像失心疯了一样对着一个普通的男人又争又抢……
好尴尬啊！
趁着她们消化庞大信息量的功夫，凌嫖姚冲着顾辰挑挑眉毛。
顾辰对自己两个女友的变化感到有些不安，牠面色不虞，没好气地说：“也要给我打响指吗？”
“呵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凌嫖姚冷笑，学着姜山的语气，“区区配子，还要费什么功夫。”
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清醒过来的苏家姐妹，她们对上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操场。身后传来顾辰气急败坏的挽留声音，但没有一个人回头，反而纷纷加快了脚步。
苏家姐妹走得尤其快。牠有什么值得多给眼神的？她们终于发自内心地想。觉醒之后的两人，身心倍感轻松。
尤其是刚刚拱火不慊事大的苏云川，一边尴尬一边庆幸：“还好醒了，不然不知道要闹什么笑话。”
苏望川的尴尬程度也不逊于她，汗颜道：“可不是嘛。要不然我还要哭到什么时候啊。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我不是这种性格的，一遇上男人就成了这样。”
凌嫖姚深有同感地点头：“是吧，这个游戏真奇怪。”
“但更奇怪的是，意识里告诉我这是游戏这件事，我接受起来怎么这么丝滑呢？”苏望川感到奇怪，“明明是一件很突破认知的事情，但是我潜意识觉得，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也是！”苏云川赞同。
凌嫖姚醒了这么多天，大概对这件事也有了自己的了解。
“之前的游戏规则颠倒了，没有人告诉我们女人才是第一性。所以尽管我们内心都有质疑，却也总觉得是自己错了，不成想，其实是规则错了。”
所以当有人点破这一层的时候，天然的正确答案才终于拨云见日。太阳就是太阳，当她升起的时候，自然会把所有阴霾一扫而空。女人有时候缺的就是这一点微风，把遮在眼前的乌云吹走。
空气里已经飘来桂花的香气，凌嫖姚深吸一口：“啊——想吃桂花糕了！”她把刚刚的深沉抛之脑后，转头问她俩，
“你俩现在应该可以好好相处啦？”
苏家姐妹对视一眼，又别开眼神。
苏云川摸了摸鼻尖，表情有些不自然，苏望川倒是十分坦然地说：“未必。”
“为啥呀？”
“我们天生就是竞争关系。除了恋爱，家产也是我们矛盾的一部分，只能说从畸形的竞争变成了良性竞争吧。”
苏云川笑了：“就你？刚回来两年的三脚猫功夫，可比不过我吧。刚何况还是个病秧子。”
“三脚病猫花了两年就考上了和你一样的大学，不知道是谁该着急一点。”苏望川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两年来的习惯让苏云川下意识反击，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法，越走越快，将凌嫖姚忘在脑后。凌嫖姚叹了一句“有点意思”，就自己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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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安杰。”姜山下课打开手机，姜霖发了这么一句话。安杰？姜山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安少司的次男，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看不出什么威胁性。为何姜霖没头没脑地发了这四个字？
思来想去，眼下更重要的还是怎么躲过姜家和沈家的眼线，去调查姜骁转移财产的事情。怎么做呢？姜山的指尖敲了敲手机边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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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嫖姚回宿舍一打开电脑，就“嚯”了一声，兴冲冲地给姜山发消息：
“姜山，你火了！”
她拖着视频的进度条反复欣赏，甚至打开了一包薯片，一边看评论区网友留言一边吃，连姜山回来了都没发觉。
姜山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忽然俯身凑在凌嫖姚耳边轻声说：
“就这么喜欢我啊？”
“啊我的耳朵！”凌嫖姚吓得一激灵，捂住耳朵，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气，又把进度条拖到视频开头，“我在看发布会的视频，当时有人把直播切片录屏了，现在才过去两周，这个视频播放量已经有五百万了，你看。”
发布会有什么可看的。姜山面露疑惑，但还是找了个凳子坐下观看。既然网友爱看，那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一边看，凌嫖姚一边点评。
“这个灯光好厉害啊，把顶光稀释得这么柔和。”
“这个记者提问挺有水平。”
“爽诶，就这么拿到股份了！”
“不错不错，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
姜山也满意地点点头。
凌嫖姚却按了暂停键颇不满道：“别光顾着跟我分析啊，你看到了吗？”
姜山把屏幕盯了个对穿，诚恳地说：“看到了一堆人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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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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