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八
【没有你未来便只剩下遗憾】
出成绩那天，天还没亮透，林雾就早早地起来。
树上吱喳的鸟声逐渐被路边响起嘈杂的车声掩盖。
奶奶做完早饭就出去了，林雾跪在老式的沙发椅上，盯着面前黑屏的手机，偶尔看一眼墙上的时间，什么也不敢想。
直到十点到来，林雾毫无犹豫地就拿起手机翻找信息。
还没来，又放下，站起望向窗外，转移注意，安慰自己迟早都会收到的。
“叮……”
屏幕亮起。
586……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分数呢，林雾不知，翻找起学校发的自愿填报书，找到北京学校。
过了会儿，林雾泄气地坐下。
有点失望，一个不上不下的分数，让北京这个地方变得忽远忽近。
手机铃声响起。
林雾接起，却没说话，话筒两头安静得都能听见丝丝电流声。
“林雾。”
“嗯……”
晨曦太清楚林雾，她什么都不用说，他就能知道她的情绪。
“林雾。”他又唤了一声。
“我在……”
“你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林雾一个激灵看向门口，走过去，打开木门。
铁门外站着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的面孔。
晨曦挂断电话，冲她笑了笑。
林雾伸手想开门，可下一刻又有些迟疑地把手伸回。
“晨曦。”林雾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轻声唤了他一声。
“嗯？”
“北京太远了……”
林雾始终没敢抬头。
空气沉默了会儿。
“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雾迷迷糊糊地看着门外的晨曦。
熟悉的话语让林雾恍惚间想起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这句话的那个晚修课。
三年的时间里很多事情，总是在一句话之间忽然就变得迎刃而解。
楼上有人出门，传来关门的声响。
林雾回过神来，打开门，拉晨曦进来，迅速把门关上。
老式小区住的基本都是大叔大姨，他们这会儿的情况让人看到真不好解释。
门外的动静渐小。
林雾转身，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晨曦的手臂，尴尬地松开。
刚松开的手紧接就被晨曦抓起。
林雾撞进他怀里。
屋子里像是消了音，一切静滞下来。
晨曦只抱着，不作声。
林雾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怎么了？”
“林雾，我们的未来不止是在北京……”
晨曦一开口，林雾就憋不住，眼眶瞬间湿润。
“你不要我了，对吗？”她没睡好，脑子和心都浑浑噩噩的，只能读懂他话里最直白的意思。
“傻瓜，没有你，我的未来就只剩遗憾。”
林雾离开他的怀抱，抬头。
她想任性地告诉面前的人，北京一点都不好，想问他能不能为了自己留下来，她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一点都不感兴趣，他能不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我……”
抚上脸的双手，直视自己的眼睛却又让林雾语噎。
晨曦弯下腰，很慢地低下头，他盯着她本想给她下一步思考的时间，可看到眼泪流下时，便就毫不犹豫地亲下去。
少年不再懵懂，少女迷茫的情绪被坚定守护。
-
专访的直播间热度持续上涨，节目组不想放弃这么好的热度，在晨曦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提醒主持人继续提问。
主持人：“所以，最后你们都去北京了吗？”
“没有，我去了北京，她还是留在了南方。”
主持人：“你有没有想过为她留下来呢？”
“她不允许。”晨曦笑着低头。
时间过得很快，不变的数字承载着流逝的一切。
林雾盯着手机里编辑好的信息，犹豫了许久都没发送出去，七月的天气有些闷热，夜晚没有空调的房间燥得让人迟迟无法入睡。
林雾坐在风扇前，太阳慢慢升起，电量也快消耗殆尽时。
连同勇气，真心和爱一同交给了晨曦。
......
“她说不论喜欢还是爱都不能是冲动的，若是我真的为了她留下来，她定会自责和懊悔，她希望我们两个未来都要更好......”
坐在飞机上，晨曦又一次翻看起两个月前林雾发的短信，母亲为他买了一台新手机，旧的机型不能和新手机匹配，所以他把那过时的小灵通一并带上。
[......我承认一开始应下你去北京，是真的有一时冲动，但那时迷茫害怕的我听到你说我们一起去北京，那一刻的感受你可能无法想象，震撼，安心，我找不到一个很好的词去形容。那次在网吧填自愿时，你说你能为了我留下来，我有一瞬会贪婪的希望你这么做，但我知道不论喜欢还是爱，我都不想因为冲动而让你为此牺牲一点，我不想也不能，我们的未来不止是在北京。我好像比之前变得更勇敢了，我想一切的原因或许是因为遇见了你。若你愿意，可以为了我每天多打一个电话，告诉我，你想我了，这样的话我想我会变得更勇敢些......]
支持人：“那当时你真的，有做到像短信上说的每天一个电话吗？”
“是的，到后来，她因为学业上的繁忙经常会忘记约定的时间，但我依然会发视频发语音，告诉她，我想她了，非常想她......”
主持人想起什么：“可是，听着你刚刚说的，你们最后的结局好像不是那么完美的，是分开了吗？还是……”
一个电影的专访直播现场变成了恋爱分享专区，线上和线下的观众早已经投入进去。
晨曦许久都没作声，主持人见状马上调整话题。
“网友的问题有点私人了，我们最后还是回归到电影里，进行下一个......”
不知道晨曦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愿意继续开口，可能就像他最开始说的。
林雾，是一个值得所有人知道的存在。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她的老家，那是我第一次去，也是我......”晨曦哽咽，“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几年前让他害怕的场面又一次浮现，以为自己放下，其实全然没有，这件事一直徘徊在他的生命，像一场潮湿的梅雨季，在心上落下的斑点是永远去不掉的。
……
[托腮][爆哭][托腮]
爱并不能抵万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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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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