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很快就到了噩梦考试周。
谢依白忙里忙慌地经历完第一次考试周,一结束,脑子瞬间停转,躺在宿舍大睡一天一夜。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离开了学校,因为天气预报说,马上就会有大雪。
但闻斯言的考试还没完成,他们还有一项考试,两天后举行。
两天后,随着闻斯言考试一同到来的还有大雪,谢依白忧心忡忡地看着天空,感觉这场雪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从窗户往外看,雪花粘成一团砸下来,谢依白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都看傻了。
天气预报也从大雪变成了暴雪橙色预警,接下去的三天,都有暴雪。
谢依白看了一眼他们的票,是明天的。
闻斯言考完试回来,见谢依白正在给家里打视频电话。
谢依白和爸妈强调:“没事的,我们在宿舍很暖和,外面下雪我俩又不乱跑。”
闻斯言过去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好。”
谢妈妈立刻凑近了:“小言哦,我正在说你们怎么回来的事呢?这么大雪,很危险的,把票推迟几天吧。”
闻斯言说:“如果明天的高铁取消,我们就晚几天走。”
“好好好。”谢妈妈连说了好几声好,又嘱咐他们注意保暖,闻斯言都一一应了。
挂完电话,谢依白有些怨气:“我妈妈最后都没有跟我说再见。”
闻斯言哭笑不得:“阿姨是跟我客气,想要听再见,我跟你说。”
“不听。”谢依白捂住耳朵。
闻斯言把他的手拿下来故意和他说了两声再见,把谢依白惹得跳脚,他自己坐下开始看新闻,查今天的道路情况。
傍晚,雪停了一会儿,谢依白悄悄看了一眼,阳台的窗户边上,积雪很厚,足足有两个手掌那么厚。
晚上刷新闻,谢依白才知道,这么大的雪,C城的雪已经能称得上是雪灾级别了。
第二天,高铁提前通知,车辆全体停运,他们的票可以办理退款。
谢依白有些担心,闻斯言淡定地办理好手续,说:“没事,我提前还买了五天后的票。”
两天后雪停,五天,到时候应该通车了。
谢依白没有担心,而且学校也很通情达理,知道雪天封路,所以供暖供电都没停,往后延了一周。
之后的这段时间他们可以继续住在宿舍了。
谢依白在床上打了个滚:“好吧,就在这再住五天。”
食堂也在供饭,不过餐量很少,而且只有几家,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但去外面太艰难了,他俩大部分时间都在食堂吃。
雪下得很深,闻斯言走在前面,让谢依白踩他的脚印。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艰难地买回一顿饭。
一天吃三次饭,同样的路就要走三次,雪一直下着,每一次,都要踏新的脚印出来。
感觉一整天都浪费在路上了。
晚上,两个人窝在宿舍打游戏,一边玩,一边吃零食。
这些东西是晚上去超市买来的,算是囤货,结果还没到第二天,谢依白已经连吃了两包薯片和一包奶茶。
在闻斯言的阻拦下,谢依白才没有去拆下一包。
吃完东西,被闻斯言催着去刷牙,谢依白喝进去的漱口水激了一下牙齿,他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牙有点漏风。
他自己伸手摸了一下漏风的地方,想起来刚刚被吃掉的一整包奶糖,有些心虚,自己摸了半天,试图自己吧牙齿摸好。没敢告诉闻斯言。
闻斯言早就看出他的不对劲,走过来问:“怎么了?”
谢依白嘿嘿一笑,不敢瞒,给他指了指自己的牙:“有点疼,好像是蛀牙了。”
闻斯言把人拉到灯光下面,让他张嘴,自己看了一眼,看不清楚,最后索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
谢依白给他指自己牙痛的地方,右上方里面的牙齿,一吸冷风就疼。
他的牙还算不错,整整齐齐的,就算是爱吃糖,也没有蛀牙过。
闻斯言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口腔里,摸了摸他右上方的牙,有一颗横切面上明显有些粗糙,闻斯言用手动了动:“是这颗吗?”
谢依白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闻斯言示意他继续仰头,然后查看那颗牙的情况,果然,牙齿已经有了黑线,是蛀牙。
闻斯言看了一眼谢依白,他仰着头,因为难受,被逼出了一点生理性泪水。
他咽了一下口水,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了,漱口。”闻斯言去洗手,顺便给他接了一杯水。
谢依白问:“怎么样,严重吗?”
“不太好,明天去看医生。”闻斯言说。
谢依白听他说看医生之后,立刻想到了某些视频中用锤子拔牙的画面,下意识一抖。
闻斯言:“我陪你一起,不用怕。”
谢依白点点头:“不知道明天雪会不会停。”
谢依白本想着借口着下雪不用去,结果上天实在配合,第二天,雪停了,上午就露了太阳,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哥一起去看医生。
虽然有太阳,但风还是很大,谢依白裹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手套也戴上,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因为衣服太长,所以走路也很费劲,闻斯言在前面迈的步子大一点,他就跟不上了。
闻斯言放慢了步子,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雪停了之后,市政很快就清理了干净了积雪,但还有些小路没有清理。
谢依白故意踩着没人踩过的雪地走,听蓬松的雪因为挤压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闻斯言在一旁的干净路上,有些无奈地提醒他小心一点。
“没事的。”谢依白很自信,“我穿的是很防滑的鞋。”
就是上次他滑了一下,火速买的闻斯言同款鞋子。
说起来,闻斯言今天穿的也是这双。
闻斯言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鞋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一模一样的鞋子,只是配色不一样。
他低头看鞋子的瞬间,只听“哎呦”一声,一抬头,闻斯言就看到一条黑色毛毛虫倒在了雪地里。
毛毛虫——谢依白在雪地里蛄蛹两下,掏出一直藏在兜里的手,举手:“哥,救命。”
闻斯言跟拎小鸡崽子一样把人拎起来。
谢依白埋怨鞋子:“这不对劲吧,我都穿防滑鞋了,这鞋是不是假的?”
闻斯言指了指他的衣服:“衣服太长,手还插在兜里,不摔你摔谁?”
谢依白:“知道了!把手掏出来、衣服捋上去就不摔我了!”
闻斯言一巴掌拍掉他摔倒时粘在帽檐上的雪:“好好走路。”
谢依白:“哦。”
到医院门口,谢依白犹犹豫豫不敢进去,闻斯言等了他一会儿,才见他握紧拳头,给自己无声加油,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医院。
像是赶赴断头台。
闻斯言知道他胆小,有些好笑。
他们提前有预约,这两天大雪,牙科也没有太多人,很快就排上了队。
闻斯言一路陪着拍了片,最后说确实是龋齿,只不过程度比较轻,可以先洗一下,后续好好刷牙,再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不用补牙,也不用拔牙,谢依白终于松了口气。
他火速在网上搜索了洗牙相关的东西,有人说疼,有人说没感觉。
因为怕自己是疼的那挂,到时候哭了会丢人,所以他没让闻斯言进去陪着,自己一个人去去洗了牙。
出来的时候,医生和他前后脚一起出来。
“好了?”闻斯言问,“怎么样?”
谢依白感觉自己牙齿有些软绵绵的:“不疼,一点没感觉。”
医生是个看起来非常友好的姐姐,笑着说:“刚刚在里面还说太疼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闻斯言看向谢依白:“嗯?不是不疼。”
谢依白脸颊飞起一片红晕,“一点点吧,只有一点点。”
结账走人,牙科还送了牙刷和牙膏,特意嘱咐要好好刷牙。他的牙齿情况不严重,只要定期检查,好好刷牙没问题的。
外面冰天雪地,大部分商家都没开门。
谢依白刚洗过牙不能吃刺激的食物,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中午还在开着的早餐铺,买了点包子之类的东西。
这两天有了太阳,雪化得很快,雪停的第二天高铁就通车了,但他们的票还没到时间,现在又不好改签,所以只能又等了一天。
回家当天,谢依白早早起床,收拾完行李就开始算时间。
两个人提前两小时后出发赶高铁,结果路上太堵,还是差点迟到。
Y城是一座偏南方的城市,比起C城暖和不少,谢依白减少了一件保暖衣,整个人轻松不少。
谢依白的爸爸妈妈一起来接人,他爸妈在人群里特别淡定,谢依白把箱子暂时交给闻斯言,飞奔过去搂住两人。
高铁六小时,谢依白一路上都很兴奋,喊了声爸爸妈妈之后,整个人就没电了。
闻斯言拖着两个行李箱,笑着和谢依白的爸妈打招呼:“谢叔叔,兰姨。”
谢依白的妈妈——兰青,是个标准的南方人,个子小巧,皮肤很白,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和一条灰色长裙,高兴地上前:“小言瘦了哦!”
谢爸爸已经接了行李过来:“瘦了好看啊。”顺便扭头教训自家孩子:“谢小白你自己没长手,让你小言哥哥给你拿箱子?”
谢依白又困又委屈:“我刚刚看到你们,着急过来,才把箱子放我哥手里,一分钟不到,冤枉我啊!”
谢爸爸已经把箱子装好,四个人都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往家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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