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场?这个地方?”宁亦调整着呼吸尽量平缓语气。
即便是宁亦有刻意假装,听筒里的宁肯也是很快察觉出了异常,“前段时间你不是邀请你白哥哥去了,他没跟你说?”
突然出现的白域羽让宁亦有些乱分寸,“啊?没,没有。”
“可能是就来了一下午,时间太仓促,就也没提到这块。”在宁肯没有说话前,宁亦赶紧又对此做了补充解释。
两个Alpha哥哥,一个Alpha姐姐,不光外界是这样定义,就连宁肯宁可也都将从小到大的白域羽视为一家人。
宁肯听宁亦说完也没怀疑,毕竟是现在弟弟周围发生的事,他还是很有耐心的跟对方解释了解释。“那边被定为了生态旅游区,上面要做招商项目开建,你白哥哥被钦点出资飞行专线。”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莫名的失落无声无息,看不清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宁亦可笑自己的心还存有幻想。
规律起伏的键盘声还在继续,理解着哥哥的不容易,宁亦反复叮嘱对方允许自己接机后便速度挂了电话。
如惊弓之鸟.是痴念也是妄想,宁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始终没能完全放下对方。
平淡的时光总会为一些小事而出现波折,炎闷的夏季.不寻常的身体让宁亦很难适应冷风空调。
“哥,你怎么来了?”托着晕乎乎的头,仅仅是睡了一觉,宁亦知道今天是几号,离早几天说的二十七有很大时差。
宁肯宠溺疼爱的揉了揉弟弟头怜惜,“能不来吗?八个月份的肚子,再加39.5的高烧,宁可也已经在路上了,直至生产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
宁可看哥哥眼底一片疲惫,惭愧的想说些什么,没来及张口被宁肯不必的眼神示意,只好乖乖闭嘴继续休息了。
可能是有了亲人陪伴的加持,宁亦的这次感冒变得特别矫情,直到宁可抵达,高高的温度也没降下来分毫。
“姐,我没事,就是恢复的慢。”比起不适,宁亦更希望能宽解到宁可不安的情绪。
顶尖的医疗团队都在,无非是难受周期长了点,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专属于湿土的清香,宁亦微微的释放起了安抚性信息素。
感受到宁亦的努力,宁可立马收起感伤;抱着比自己小了近五岁的弟弟,宁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卸下担当,“小亦,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重重的点头,宁亦把头轻轻靠上了对方肩膀。
既往不咎是宁可宁肯最大的心疼与理解,苟延残喘.宁亦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哥哥姐姐还有孩子,将是他唯一的方向,绝不再任性莽撞,害亲人伤心难过。
反反复复了好几天,临到月底宁亦的烧才堪堪稳定下来。
下月处就是宁亦的二十四岁生日,今年虽说与往年很不一样,但心思宁可跟宁肯也是用心张罗。
宁可担忧埋怨:“宁肯,空运的花今天能不能到?太赶了可不行,还要醒花、造型。”
宁肯不耐烦::“到到到!今天肯定到,一早我就安排王伯过去接机了。”
宁可继续追问:“蛋糕呢!今天到还是明天到?”
宁肯无奈:“明天下午。”
宁可语气警告:“你最好靠谱,错过了时间,一切玩完。”
宁肯:“我不会。”
宁肯宁可的手指都在键盘上不停敲打,空气里说出的话却确实十分日常,开心的窝在沙发上看哥哥姐姐斗嘴,宁亦错觉感受到了小时候的那种童趣氛围。
“对了,白叔跟姚姨定的是不是明天来?”宁可突然想到就继续无芥蒂的问。
白了宁可一眼,宁肯被这种连续打断头绪的无聊问题弄的心浮气躁,“明天下午,怎么了?”
“你不去就算了,我肯定要去接接。”宁可说完也继续忙手里工作。
交谈结束,两人分别有序的投入到工作种,慢慢宁亦才从他们的交谈中顿悟出来。
白叔跟姚姨要来?
白叔跟姚姨明天就到?
这件事没谁跟宁亦说过,他以为的生日会就是他们三人跟王伯医疗团队一块闹一闹的布局,对于还有邀请客人,宁亦是一概不知。
时间紧迫,宁亦抱着肚子.硬着头皮打算先做足准备:“姐!那什么你跟白叔说了我怀孕的事情了吗?”
视线从笔记本上抬出来,宁可真诚的看着宁亦:“没有。不过他们知道,应该是你上次邀请白域羽来玩后,白域羽回去告诉他们的。”
小鹿乱跳,宁亦的很担心事态发展到不可控,“那白叔跟姚姨怎么会过来呢?你联系她们了?”
宁亦不安的神态,让宁可有些自责,合掉电脑仔细纠正经过:“前些天匆忙过来,碰到姚姨她主动提的,说要来给你过生日。”
“往年不都是一块过的吗?你不想见她们?”风吹草动宁可都怕再刺激到曾自sha过的弟弟。
直白的没有撒谎,宁亦回答的诚实:“就是,不太想。”
“没事,我现在给姚姨打个电话。”宁肯听到话直接拿手机向外动身。
绝对遵从,无理由附和,宁可是宁肯也是。
宁亦的那段经历,对他俩而言是迷,但是为了不伤害,不揭宁亦的伤疤,他们对事实选择宠溺与缄默。
两分钟不到宁肯就从外面进来了,不知道电话里面聊了什么,宁肯进门后的脸上有点为难。
“怎么了?”宁可先问。
揉着眉心通报结果,宁肯不想驳了宁亦,也无法驱赶两位即将到达的前辈。“日子提前,白叔跟姚姨十五分钟左右到。”
两股视线齐齐投向宁亦,为难的局面,只有掌权者拥有绝对话语权。
宁亦也知道自己态度坚决,哥哥姐姐肯定会想办法帮自己躲避,但是面对从小疼爱自己的两位长辈,到口的决绝,宁亦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拿起电话就要拨打熟悉号码,看出弟弟的摇摆与不定,宁可自主帮对方下了决定,
“姐,别打!”宁亦喊出口制止。
宁可没打也没放下手机,她在等宁亦再说些什么,有了后续的话,她才方便做出进一步正确判断。
“别告诉任何人我怀孕的具体周期,我不想被探究。”泛指,宁亦知道宁可宁肯的担心,只有这么说,利用保护心理,她们才能不多想其他。
“那说几个月合适?”这是宁可问的话,从心考虑,宁可是希望弟弟多接触人的,特恐惧担忧弟弟打算一辈子要窝在这个小地方。
看见宁可同意的意思,宁亦开心的朝对方挤出得意微笑“六个月吧!好多人说我不明显呢!”
“那就确定六个月,我去向下通知。”宁肯反应速度。
十五分钟就是十五分钟,宁亦才紧张的上了两趟厕所,再到客厅,白家四位就统一在了。
白叔、姚姨、白域羽、林青青......
陌生的脸庞,刺的宁亦心脏骤停,苍白的脸色,吓的宁可一回神就大声喊医生。
“姐,我没事,就是脚又有点抽筋而已,不用担心。”走到宁可身边,揽住人手臂,宁可尽可能自然的撒娇。
和蔼的脸上堆满笑容,姚丹丹听到声音就把头看向了角落宁亦。“小亦啊!真是好久不见,可想死姚姨了,快过来让姚姨好好看看。”
姚丹丹跟他母亲谢霜自未出阁就是闺蜜,对于宁亦姚丹丹全心意是当亲儿子疼的。
“姚姨!”太多情绪宁亦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走到人身前,只能眷恋的叫着称呼。
潸然泪下,姚丹丹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绪,“怎么这么瘦,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真是的!怀孕也不给姚姨说,他们俩孩子能照顾好你嘛!过完生日就跟姚姨回家哈,姚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
“已经很胖了!姚姨别哭!”笨拙的给姚丹丹擦眼泪,抱歉是宁亦真心的。
“好了好了!好好的日子哭什么哭!宁亦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听说,旅旅游过过生日就跟咱回去了,别哭了,别让孩子们心烦。”白域羽的父亲白乾拍着姚丹丹肩三句两句,就把宁亦架在了火上。
知道宁亦经历的宁可宁肯不舍得要求他回去,可白叔姚姨根本就不知道宁亦有过自杀的过去,这样强势的盼望,困得宁亦找不到任何拒绝借口。
“白叔.姚姨,舟车劳顿,让域羽先带你们去隔壁他那院子里休息休息吧,小亦需要定点吸氧,晚饭的时候再聊吧!!”笑盈盈得帮宁亦解决困境,宁可还贴心要扶宁亦回屋。
感激的看向自己姐姐,宁亦再心里面道了无数遍谢。
“姚姨.白叔.我们晚上聊,我先进屋吸氧。”礼貌的向人告别退场,宁亦刚进屋就深深呼出了一口大气。
宁可缓解气氛调侃“有没有这么夸张?”
“好久不见这么多人,紧张正常。”宁亦扯皮死鸭子嘴硬。
把床铺铺好,宁可还真给宁亦打开了全套供氧设备,“那你给房间休息,我出去再招呼招呼!”
安静的躺在床上,刚刚的一帧帧临摹在脑中回放。
惊鸿一瞥,虽是首次真人见面,抛掉白域羽不谈,宁亦很佩服林青青魅惑的容颜,勾魂.摄人.单是从容站着,周身就像是布下了荆棘的陷阱让人忘返。
怪不得白域羽选她不选自己,正视了对手的强大,宁亦更能看开些。
庆幸没把目光分给白域羽丝毫,一败涂地的曾经竟是淤泥;现在正逐渐脱身,宁亦控斥自己的心鼓励自己千万不能再犯浑。
晚餐时间来的很快,考虑到白家的元素,宁可把往常六点的饭,硬生生提早了半小时。
宁亦从卧室刚露头就被姚丹丹拉到了身侧坐下,紧挨着就是白域羽.诙谐的座位让宁亦很是别扭不自在。
“小亦,你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以往你最爱吃了。”说罢姚丹丹给宁亦夹了很大一块红烧猪蹄到碟子上。
色香味俱全,确实是宁亦的心头爱,尝了一口确实是厨师做不出来的味道,宁亦特满足往姚姨身上靠去。
咀嚼着食物,吐字宁亦含糊不清,“谢谢姚姨。”
两家的开场白就是这样自然又随意,不用刻意拘束,也不需要觥筹交错,人到齐就开吃。
食不言寝不语,刚开吃大家的话都比较少,只是吃着吃着,压住了饥饿,场面就吵杂热闹了起来。
你一言我一句,看出宁可宁肯几次三番都把怀孕的话题往其他方向引,白叔跟姚姨也就识趣不再提了。
“小亦你是跟青青还是第一次见吧!订婚当天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
白乾的话清场的整屋寂静,不光是宁亦不上不下的拿着筷子尴尬,就连宁可跟宁肯也变了脸色,面上甚谈不上悦。
宁亦浅浅缓口气,乖巧作答:“嗯,是的。”
姚丹丹接话继续:“那就先认个脸熟,这个就是你青青嫂子,以后咱就是一家人啦。”
“嫂子好!”
对林青青招呼 ,眼神自然而然经过夹中间的白域羽,和谐、风平浪静、越是这般无谓神情,越是让宁亦不耻自己的紧张不适会太多余。
第二天的雨淅淅沥沥,潮湿了空气,聚集了人气。
宁亦依赖的静靠在姚丹丹肩,呼吸越来越浅,眼皮越来越沉。
寂静的昨夜他思绪万千,头脑风暴一直围绕着隔壁邻居那对新订婚的情侣,叹息的纠缠使他一整晚辗转难眠。
困意上头,亲和的百合花香、滴滴答答的哄睡雨声,都贴心的伴随宁亦一步一步跨进梦乡。
一股湿润从唇角流淌,宁亦半梦半醒糊里糊涂的伸手就要往衣袖上抹。
“别动。”
沙哑的嗓音里一声轻呵,宁亦应激的没敢动,瞬间僵持的身子,任由帕子挨着唇角摩挲。
等等!混沌中的脑子逐渐清明,猛然间睁开眼,宁亦不受控的身子就直直的开始朝后倒。
“小心!”
大手拦住宁亦的腰,宁亦双目瞪大的诧异盯着眼前人。
黑漆的眼眸里看不清情绪状态,为什么自己会爬在白域羽腿上熟睡宁亦不想深究,不过清醒后的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停留。
“谢谢,我能坐直。”说话间视线不停的在周围瞄。宁亦很害怕昨天的那位嫂子也在,莫名的会心虚愧疚。
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就这样用手挟持着宁亦,白域羽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不是猫,你也不是老鼠,要想一切如常,你就正常些。”
“用不着你管。”赌气让宁亦的话显得有些小孩子脾气,但他自己并没察觉到,站起身的脚除了麻,眼眸和头仰的都还很傲娇。
熟悉的手势突兀停在宁亦头发末梢,白域羽身形一顿轻咳一声克制住往下继续的动作“好,我不管。”
喉咙里瞬间的哽咽宁亦忽视不掉,静呆感受着对方彻底离开周围,宁亦揉了揉眼角,慢慢将自己挪进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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