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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失踪与病情恶化

经过一番思索后,阿格里帕还是同意让提比略的骑兵队和高卢骑兵队并肩作战。

高卢人遵守承诺,只要有提比略带队作为后援,他们愿意冲锋在前。面对这样的信任,提比略有些无措。他不相信这是莱纳和辛布维尔天生热情…可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呢?真的只是因为他是奥古斯都的继子吗?恺撒的继承人之一?

有提比略在,阿格里帕本不想给骑兵队委派什么危险任务。但就这么把骑兵队放着不用也是浪费,一番纠结后,他还是决慢慢的让提比略多上几次战场,适应一下环境。

提比略已经有好几次战斗经验,除了大规模会战和难熬的攻城战。他也和刚到军队的感受不同,他不觉得能参加这些严酷的战役是什么好事。一旦开打,每天都有士兵死去。有累死的,有被处决的,有受伤感染死的。

军队内等级制度森严在战时格外明显,他跟在阿格里帕身边尤其能感受到这一点。

“你要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战术行动。哪怕你什么敌人都没看见。你不要看你的敌人在哪,不要想着杀死对方,你要想着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就可以了。”一次战斗后阿格里帕把提比略叫到身边。

提比略:“好。我知道了。”

阿格里帕:“别自作聪明,也别揣测我在想什么。你想不到的。我的想法会随时变化。因为我不会为了让你战斗舒服而下命令,我是考虑整个战场的情况做决定。”

提比略刚才率先冲了出去,与一队零散的敌人交锋,是辛布维尔把他拉了回来。

提比略:“对方似乎也在使用什么战术……”

阿格里帕:“那不是你要操心的。”

提比略:“好吧,对不起。”

阿格里帕:“你安抚好那些高卢人,让他们配合。高卢骑兵比罗马骑兵要更好用,他们骑的马大多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他们更擅长这个。”

高卢骑兵队骁勇善战,配合步兵在战场上屡屡获胜。

骑兵队大多负责包抄,突袭,追击的任务而非正面冲锋,他们所骑的马也都是轻装上阵。开战前,骑兵队部署在最外侧,待两军对垒,呈阵势移动的时候,骑兵队从外侧绕后,骚扰敌人后翼或者侧翼,打乱敌人阵脚。而后就是罗马的步兵按照训练好的阵型正面对抗,架起长盾从所有方向将部队围成龟甲,并像个铁锤一样砸进敌群。

这样的战斗方式在以平地和狭窄道路为主的地形中无往不利,尤其面对阵型与装备都不够精良的敌人,更是能轻松获胜。

战线在第一个月推进的很顺利。

罗马人攻城掠地采取的是突击小队袭击,工兵紧随其后修路,接着派大部队和后勤源源不断的沿着工兵修的路跟上。

对被侵略方的首领来讲,就是自己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罗马人分好几条战线把路朝自己越修越近,每一天罗马军队的营帐都扎的离自己更近。这种压力可想而知。

这当然不是轻松的活,要依靠严格的训练和军队制度作为保证。

达契亚面积是马其顿尼亚的两倍还多,战争机器每日都消耗很大,如此进行了一段时间,阿格里帕认为可以先和国王谈判,让对方主动投降。

他同时还安排了骑兵队去突袭王城东面的村庄,并给不久前前往东面打算从东南部包围泽杰图萨的军团长领路——大部队是从泽杰图萨西边来的,一支队伍绕到东边能最终形成东西合围之势。

提比略就此一去不回,没了消息。

尤利娅坐在床旁焦急的等待,她反复的伸头眺望门口,看是否有人进来。

不一会,埃西比带来了亲兵的消息,对方说斯特拉波会等会来看她。

“怎么样,有提比略的消息吗?”尤利娅小声问埃西比。

埃西比摇摇头。

尤利娅失望的叹了口气。

“玛尔怎么样了?”她问。

“大人…情况不是很好。”埃西比说,“他不久前醒了一次,但很快又睡过去了。”

斯特拉波来了,他是来看玛尔凯路斯的情况的。和玛尔凯路斯的医生聊过后,他转而和塞西娅谈话,询问她尤利娅的情况。

“您别着急,没那么快。”塞西娅知道他急着想把二人送走,“至少要等到前三个月过去才算稳当。”

“难不成要她在军营里住三个月?这怎么的也不方便吧。”斯特拉波满面愁容。

塞西娅:“要不还是等元帅大人回来再做决断?”

“你说得对。”斯特拉波认同道,“可问题在于——现在前线的问题,他抽不开身啊。我也随时有可能要带着军队拔营…”

塞西娅:“前线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斯特拉波:“达契亚面积比较大,光是赶路都需要花很长时间。更别提,工兵们还要修建那些攻城器械了。即便由我们这边一起加急修造,再运过去也需要时间。大局未定之前,元帅肯定不能随便离开。”

和塞西娅谈完后,斯特拉波便去应付问题一箩筐的尤利娅。

“您什么也别想,您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斯特拉波说,“等您的状况彻底稳定下来,我会安排您回罗马的。”

尤利娅:“您知道我的另一位兄长——提比略的消息吗?”

斯特拉波:“我没特地打听。要我去问问吗?”

尤利娅:“拜托了。”

阿格里帕听到传令兵的口信,叹了口气,对传令兵说:“就回复说提比略现在正在前线带兵作战,不能回去。”

传令兵:“斯特拉波大人还问需不需要他的军团往这边移动。”

阿格里帕:“暂时不用。三个军团已经很多了,他那边管好后勤就是最好的帮助。”

他观看着沙盘,盘算着一次会战结束后可以暂时停歇——下一步就是围城,围城前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所以这次的作战计划是至少占领泽杰图萨西北,西南和东南方向的三座城镇,在此地建立补给点。如果巴鲁斯仍不愿意投降,那么明年调新兵继续攻打更加合适…战争一次持续超过三个月就会让士兵们士气大减,所以这种高度紧张日子不能持续太久。

尤利娅收到消息后并不完全相信。阿格里帕的回复很笼统,和过去这段时间的回复差不多。她认为这是有所隐瞒的表现。提比略手边也有亲兵,他时不时会派他的传信兵给她送信,但现在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尤利娅决定让手底下的武装奴隶去送信。她找到安珀,问道:“安珀,你能帮我打听前线的和提比略的情况吗?”

安珀回答:“我不守在您身边,您放心吗?”

尤利娅:“现在我住在阿格里帕的营房,这里应该是高卢最安全的地方了吧。你不要担心,快去快回的话就没问题。”

安珀:“那我叫个人一起去,我们分头打听,会快些。”

尤利娅点头同意。

安珀离开军营,朝着奴隶营地走去。现在尤利娅被搬到了军营内,但奴隶们是不允许进来的,所以除了被特殊对待的塞西娅和埃西比,剩下的女奴都还留在外面。这些奴隶每天早上起床来军营“上班”,晚上又回到位于奴隶营地的住处。

斯特拉波把尤利娅安排在阿格里帕的营房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安珀一边走一边咬指甲,他的计划已经拖了很久了,罗马那边随时会有危险,他得想想办法…

他叫上了阿波一起出门,面对要和安珀这个恐怖的大哥一起出门这个事实,阿波内心十分惶恐。

这段时间,哈迪总是跟他讲,安珀做的事与主人无关,叫他不要胡思乱想。

他也确实没见到安珀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时间一长,他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但他对安珀的恐惧自那之后一直保持着,轻易不和他靠近。

如今要和他一起出发,阿波抗拒的不得了。他左顾右盼的寻找时机,想去找尤利娅。

安珀看出他的心思,一把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们好好谈谈。”安珀说。

阿波不停摇头。

安珀被这个怂货气笑:“听话。不听话就送你见朱庇特。”

二人骑着两匹马上了路,他们穿了全套的皮甲,还带了随身干粮。

安珀告诉尤利娅,前往前线变数多,他们会尽快搜寻提比略和前线的真实信息,但不能保证回来的时间。

“最慢不会超过十天,我一定会回信的。”

尤利娅:“那你小心一点。”

二人上了路,顺着小道朝着东方前进。

顺着罗马人修的路前进是很轻松的事,但这条路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军队之外的人,都需要通关文书,还需要交钱。他们一路经过了不少断断续续沿着路前进的后勤部队,若没有信函和印鉴作为保证,是不能平安通过的。

安珀一路打听,但这些送军饷的士兵显然不知道太多。部队领头的百夫长对他们很不客气,二人还差点和对方起了冲突。

越靠近前线,守卫沿途路径的士兵越多,直到前进了三天后,不允许再走罗马的路。

“我们换路走吧。去找找村民镇民日常走的小路。”安珀说。

二人找了条岔路走了过去,不多时便找到一个已经被掠夺过的村子。罗马士兵战时状态也会掠夺自己领地上的村庄,这是因为后勤补给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宽裕。部队长官为了安稳军心,一旦后勤补给不充裕,就会去附近的村落里搜刮。

阿波一路都不敢说话,安珀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特地叫他一起来,就是想再和他单独谈谈。

“你想的怎么样了?”他问。

阿波:“奴隶伤害主人是死罪。即使…我现在并不算奴隶了。但是如果我对女主人做什么的话,一定逃不了一死。”

安珀:“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她。事实上,若是伤害了,恐怕还更糟糕。”

阿波:“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我和主人的关系永远不可能恢复了。你这就是逼我…逼我背弃主人,这怎么能行呢?!”

安珀与阿波对视,心里颇有些恼怒。

他抽出佩剑,指向阿波:“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送你上路了。”

阿波大惊失色:“果然…你叫我单独出来,果然就是要杀了我。”

安珀:“你若是不答应,留着也是祸患。不过看在这几个月你都没有对主人透露一个字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的同伴已经决定加入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阿波面露恐惧之色:“我才不理解为什么你要发疯呢!和女主人作对就是和,和元帅,和罗马人作对,这难道不是找死吗?”

安珀:“谁说和罗马人作对就会死?你也太胆小了!罗马人也不是战无不胜的!”

另一边,尤利娅等了十多天,都没有安珀的消息。她开始担心。

安珀说十天之内至少会有一封回信,可这都过了十天了,究竟是为什么没有消息呢?

安珀没消息,尤利娅心急如焚,她想拜托士兵去找找。

只是…她没有权力动用那些士兵。

于是她找来塔瑞克和哈迪,问他们谁愿意去寻找安珀和阿波。

塔瑞克说:“我的任务就是守在您身边,主人。我不负责帮您找人…更何况,我走了您身边就只剩下一个护卫了。”

尤利娅:“可若是安珀有什么意外,那全都怪我。我实在是…很愧疚。”

塔瑞克露出为难的神色。一旁的哈迪开口:“我可以去,女主人。只是能否找到,我也没有把握。”

塔瑞克:“阿瑞德斯大人似乎很欣赏安珀,不如拜托他帮忙?”

尤利娅点点头。

正巧阿瑞德斯来探望玛尔凯路斯,玛尔凯路斯醒了。

尤利娅也赶过去查看情况,只见屋里站了三四个医生,还有一堆干活的奴隶,把玛尔凯路斯团团围住。

“这怎么搞的?这个味道…”尤利娅捂住了鼻子。

阿瑞德斯见她来,拦住了她:“夫人还是出门去吧。玛尔大人情况不大好。”

尤利娅:“伤口完全没愈合吗?还是什么原因?”

阿瑞德斯:“没有愈合。这下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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