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烧已经退了,果然人不能对抗天性,发情期最好的抑制剂就是做/爱。
天更黑了,外面的雨声很大,滴滴答答地惹人心烦,夏楠身上穿着奶白色的干净睡衣,他换下来的衣服早已被挂在阳台之上,被风吹得飘飘欲飞。
蒋翰文不是没有优点的,身为军人,他习惯很好,爱干净又勤快,结婚以来但凡他在家,夏楠没做过家务,可惜他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
厨房那边传来隐约的声音,夏楠身体轻快了一些,头却突然疼了起来,很显然蒋翰文一点没有不速之客的自觉,他还没走。
夏楠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蒋翰文正穿着孟轲送的粉色小熊围裙在切菜,昏黄的灯光下,蒋翰文俊朗的五官格外清晰,眼睛和鼻梁特别漂亮。
“你还在?”
“嗯。”蒋翰文抬头看了他一眼,“去穿上袜子,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夏楠没有照他说的去做,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今天,谢谢你,我家对面的新邻居是你吧,以后别给我送东西了。”
蒋翰文皱着眉又看了一眼他光滑的、翘起来的脚趾,不赞同地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你跟台里请了几天假?”
“三天。”
“你请假的这几天我住在这里。”见他想要拒绝,又补充道,“我可以睡沙发。”
“那不用,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让佳和,算了,让孟轲或者木木过来。”
“不用麻烦别人。”他语气平静道,“他们帮不了你。”
夏楠气结,“你也帮不了我!”
蒋翰文眼见他炸毛,叹了口气,“你不要耍小孩脾气,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依然是唯一标记过你的alpha,只有我能帮你,你放心如果你不允许,我可以用手或者嘴帮你,但是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不清楚吗?我预约了医生,等你发情期结束去彻底检查一下身体。”
蒋翰文将晚饭端上桌,他的厨艺不错,平时的家常菜都会做,晚饭却清淡,虎皮青椒、肉末茄子、酸辣土豆丝再加上浓浓的玉米鸡蛋羹,都是夏楠喜欢的,他腹内空空,只能妥协。
饭桌上,两人许久无言,蒋翰文给夏楠盛了一碗玉米羹,夏楠默默低头喝着,语气平静道,“蒋翰文,我们离婚了,我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你住在我对面我管不了,麻烦你能从我家里离开吗?”
“夏楠,我要申请调回来了。”
夏楠愣了愣,扒拉着碗里的蛋汤,突然没了胃口,“你没必要这样,我之前也是一时气话,你在西北那么多年,站上如今的位置不容易,回来又要从头开始。”
“不算从头开始。”蒋翰文道,“你不用紧张,我有自己的考虑,西北那边战事刚刚平定,几方势力涌动,闹腾的厉害,但你知道我不喜欢也不适合,不如回来了安稳,爸已经知道了,他也赞同。”
“嗯,你考虑好就行。”他突然想起什么,“那我的那期节目能上,是你帮的吗?”
“恰巧有个战友能帮忙说上两句话,举手之劳。”
夏楠没再多说什么,台长知道他的身份不惜请示到父亲那里都想砍掉这期节目,又哪是说句话可以解决的?夏楠明白,但他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要紧张,我单纯的想照顾你的身体,搬到你对面是陆小言自作主张租的房子,我们以前的家太久没人住我想重新装修一下,放心,以后没有必要我不会打扰你,等房子装修好我就回去。”
他说得平静又真诚,夏楠的一声叹息散在空气中,“那,好吧。”
“Omega杀夫案”的后续很快出来了,Omega张安二审之后由原来的10年牢狱之灾,变为了3年,又在网上引起广泛讨论,夏楠心情还不错,约了佳和、木木、孟轲打麻将,本来孟轲提议去夏楠家,但后者想到自己家隔壁住的那尊大佛,果断拒绝了,最后大家决定去嚯嚯佳和。
说起来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木木,再一次见他夏楠有些吃惊,木木是个独立摄影师,以前走的是文艺复古风,留一头卷卷的长发,经常扎一个小马尾,再加上眉眼细致,叼着根烟歪歪地站着时,显得叛逆又好看。
但其实,木木的脾气最好,佳和的温柔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渗到骨子里的礼貌和修养,而木木却是夹缝中求生存养成的好脾气,他从不跟人红脸,也不爱争一时口角之胜,他们四个人中,木木总是属于照顾别人的那一方。
在佳和家见到木木,夏楠吓了一跳,他的卷发被剪短了,显得五官更加清晰,好像是瘦了一些,更令夏楠吃惊的是他下巴上三厘米长的一条划痕,伤口不深,但在他巴掌大的小脸上依旧触目惊心。
“我靠!”孟轲第一个叫起来,“彭海那个王八蛋他敢打你?”
木木懒懒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吃水果,闻言淡淡地道,“准确地说是互殴。”
“打人不打脸,再说他一alpha跟你动手,你哪里打得过他?”孟轲继续道。
夏楠坐在木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木木,有问题你别忍,我们都帮得上忙。”
木木笑着拍拍夏楠的手,示意他放心,“他没怎么动手,最多就是防御,他不敢,是我先动的手,扇他脸的时候折了指甲,他拦我的时候,我不小心用手指甲划伤了脸,我自己划的,喏,手指甲现在还是秃的。”
木木说着展示他新做指甲,亮闪闪的很漂亮,唯有右手食指那一根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佳和收拾完麻将桌走到沙发旁,拉着上蹿下跳的孟轲一起坐在地毯上,“今天在阳台上打吧,天气还不错。”他随手剥了个橘子分给大家,“木木,你注意分寸,彭海那王八蛋我下次见他一定替你收拾他。”
木木轻松地摆摆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俩自从结婚就没消停过,天生相克,没办法,安啦!不要大惊小怪。”
“可是以前你们打架他也没还过手啊!”孟轲小声嘟囔。
“那是他绣花枕头,换了蒋翰文,那我能讨到好?”木木笑着道。
夏楠连忙哀嚎,“嗨!别提他,听到就烦。”
“那成,你们也不许提彭海,我听了也烦。”
佳和出来圆场,“得,这俩王八蛋的名字今天谁也不准再说,别聊了,上桌吧,打几圈该吃晚饭了,晚饭我们吃火锅,我骨头汤都熬上了。”
“啧啧,佳和你就馋我吧,快快快!麻将走起!今晚小爷要大杀四方。”孟轲人来疯一样第一个冲向牌桌。
牌品即人品,夏楠深以为然,孟轲是个急性子,打麻将尤甚,谁晚出一秒,他都得催个不停;佳和脾气好,耐性佳,总是眯着眼笑着,默默算计;木木打牌很随性,不管输赢,几乎不怎么思考。
而夏楠纯纯人菜瘾大,牌运和牌技都一般的“泥石流”,偏偏出牌又慢,孟轲催的最多的就是他,有时候两个人急了,都能在牌桌上吵起来,但每每有夏楠的局,孟轲从不缺席,原因太简单了,有夏楠垫底,坐他下家谁玩谁赢。
果然,这一次,夏楠又输了个底朝天,被罚吃完饭刷碗,他嘟囔着以后要戒赌,又把大家逗得笑了一通。
佳和微笑着给大家一人盛了一碗番茄汤,木木不吃辣,佳和很贴心地准备了鸳鸯锅,番茄是早早煮上的,浓浓的酸甜口,一碗喝下去很是开胃。
孟轲赢得多,自然开心,乐呵呵地给他们涮牛肉,“牛肉是我准备的,我们常去的那一家,我让大厨专门冷冻着送过来的,大家放开了吃。”
“孟少面子大啊,那家可没外卖服务。”木木笑着打趣。
“那可不,我可是入了股的,也算半个老板了。”
“沾孟少的光。”
夏楠为了上镜好看一直在减肥,平时吃得很少,但也拗不过孟轲一筷子一筷子地给他夹菜,“你们都要多吃一点,夏楠,别学那些明星成天喊着减肥,你脸上肉肉的最好看了。”
夏楠佯装生气道,“你是不是想挨揍啊,孟轲,谁肉肉的?”
佳和开了瓶私藏的红酒,给大家倒上,“少喝一点,红酒对身体不错。”
孟轲吃得满面红光,“说起来,我们桌上这四个人,哪个不是要钱有钱,要颜有颜,怎么情路都这么坎坷……”
木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坎坷的是我们,你哪来的情路,炮友倒是不少,有感情吗?”
孟轲气得差点摔筷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看向夏楠,神情变得严肃又认真,“阿楠,说实在的,你存心要和蒋翰文分吗?”
“说好不提他。”夏楠瞪他。
“我这说正事呢!上次我生日会,木木有事没来,夏楠那天热舞引爆全场,我一个alpha朋友,挺靠谱的,最近一直跟我要夏楠电话,我一直吊着没给,夏楠你要是和蒋翰文彻底没戏了,我可就松口了。”
佳和瞅着夏楠脸色,笑着插科打诨,“你不怕蒋翰文知道了揍你啊!他那一拳头下去,你这小身板可受不了。”
“呵!为了朋友我两肋插刀!”
夏楠沉默地吃了一口牛肉,有点辣差点咬到舌头,他吐出一口气,突然爽快道,“好,给吧,我夏楠离了他蒋翰文还没人要了?”
“大气啊夏楠,还是我小看你了。”
木木早吃饱了,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红酒,笑着看他们,“怎么着,给我也介绍一个?”
孟轲眨了眨眼睛,反应迟钝地道,“你不行,你这属于红杏出墙。”
木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说不定,没准我很快就要恢复单身了!”
“别吓我啊,小木木!”
木木好像是喝醉了一般突然脱了力气,慢慢地靠在夏楠肩膀上,“开玩笑的,别当真,哈哈!”
“唉!”佳和叹了口气,“果然坎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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