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蒙德并不打算就这么等着阿克塞尔回来,毕竟总该让他家的好上将吃点小亏。
他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助理,兢兢业业的助理很快开着星舰赶来。
莱斯蒙德卷着自家毯子,坐上自家星舰火速跑路。
既然知道了这是给自家雌君整的晚宴,那他跑路了谁还管他?
等到阿克塞尔再次从宴会脱身,星舰里只有空空如也的沙发和消失的松树毯子。
他推开门的时候,说意外,也不是很意外。
最后只是在原地留下一个苦笑。
……
莱斯蒙德有个不大不小的缺点,就是记仇。
他小小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阿克塞尔回家时,他正在卧室里坐着喝酒。
刚才是假醉,但他不介意真醉一下。
紫色的酒液滑进口腔,带着馥郁的芬芳,比宴会上的酒口感细腻不少。
差不多已经喝了一、二、三……他算不清是几瓶,总之效果似乎达到了。
莱斯蒙德把额前微卷的刘海捞起来,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酒瓶。
这房子是他的,他现在待的是自己的房间,不过阿克塞尔同样有自己的卧室。
莱斯蒙德知道,他今天晚上会进自己的房间。
这是他们的心照不宣的约定,同样也是对莱曼的补偿,某种意义上。
谁让阿克塞尔总是不在家。
阿克塞尔的卧室几乎没有虫住过。只要他回家,必然会在莱斯蒙德的房间里待着,任由他厮混。
相信今晚也是一样。
莱斯蒙德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绪已经掉入一片混沌。
反正也要做的,就当助兴了。
明明他们只是联姻,为了换取各自家族更大的利益。
而莱斯蒙德更是有招揽其他雌虫的自由,阿克塞尔从未阻止过他,并主动提醒他什么“我不会束缚你”。
莱斯蒙德的心情就像这酒液一般,清香甘醇,底色却是苦的。
也许是出于自家雌君的态度——他把阿克塞尔当成重要的家虫、唯一的伴侣,可是对方却总是让他感到不安。
阿克塞尔就这么杳无音讯,直到四个月后突然出现在接风宴上。
而他只是被通知参加晚宴的那一个。
毕竟莱斯蒙德作为家里唯一的虫崽,从小被捧在手心;又二次觉醒成了s级雄虫,在圈子里也炙手可热。
可以理解他的骄纵。
莱斯蒙德透过清澈的酒液望向落地窗外,看见着微小的气泡上浮。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耳廓。
莱斯蒙德从软椅上弹起来,睫毛忽闪忽闪,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那虫的脚步声很轻,以至于对方推门进来,他都没听见。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醉酒。
他迟滞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的虫是谁,翠色的眼睛眯起,发出无声的控诉。
“……你好啊,阿克塞尔。”
他确实喝醉了,因为莱斯蒙德说话的同时,手指不安分地贴上雌虫的胸膛。
“你是不是走错了……这是我的卧室。你来这儿干什么?”
有些虫表面上高不可攀,私底下还是有些虫崽般的顽劣,就连喝醉酒也掩盖不了本性。
阿克塞尔并未回话,他银色的长发自然垂下,常年冷峻的面庞上浮现出几分温和。冰蓝色的瞳孔映照出另一个虫的身形,本应平缓的呼吸声忽然停滞了。
因为雄虫摁住他的后颈,迫使他弯下腰,两虫视线相对,鼻尖和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阿克塞尔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明显的情绪,但很快收住了。他斟酌着词句,缓缓开口,“你的精神力……”
莱斯蒙德自己坐上桌子,一手扣住上将的腰,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我的精神力怎么了?你很惊讶——我的精神力比你乱那么多?”
“你以为这四个月我在干嘛呢?是不是还指望在家里找出几个新成员?”
明明维持着要亲吻的姿势,两虫却在拌嘴。
说完这句话,他就咬住下唇,没有再发出更多控诉。似乎说出这些字眼让他十分羞恼。
即使喝醉了,莱斯蒙德·金维亚也是很要面子的雄虫。
他等待着阿克塞尔的回答,可是对方嘴唇微张,然后又紧闭,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什么也没解释。
莱斯蒙德翡翠色的眼睛颤动一瞬,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名为委屈的心理操控了。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更难看的表情,他猛地堵住阿克塞尔的嘴,以为这样能让对方闭上眼睛。
然而闭上眼睛的是他自己,阿克塞尔始终在观察近在咫尺的虫。
知道莱斯蒙德自己因为憋气涨红了脸,他也依旧没有什么难堪的反应。
雄虫似乎真的生起闷气,在他的肩颈出啃咬,自认为用了十成十的力,留下淡淡的血痕。
在两虫混乱的纠缠中,阿克塞尔的黑色外套被他扯下来,扔在地上。与此同时,他把银色头发的雌虫摁在柔软的床铺里,手指线条和他柔韧的腰线重合,对方的皮肤上散发出好闻的气息。
阿克塞尔隐晦地释放着精神力,和雄虫张牙舞爪的精神力藤蔓缠绕在一起。说是缠绕,实际上是化成一个无形的囚笼,把肆意挥舞的藤蔓条牢牢束缚。
但是藤蔓却没有意识到这些,似乎还被安抚住了,亲昵地卷上去。
莱斯蒙德的情绪似乎平静下来了,可他还是觉得委屈,一直在上将耳边嘀嘀咕咕。
“上将,你好冷。”
“上将,你说这是在惩罚我还是在奖励你?”
“上将,我觉得好烦。”
“上将,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克塞尔被摁着,紧咬下唇,并未回答。
雄虫用直白的眼神望着他,眼里似乎都是清澈的疑惑。可他眼角的嫣红和戏谑的语气却表明了,莱斯蒙德正在使坏。
他的尾勾时刻被滚烫的温度包裹着,这样的触感让他觉得餍足。
粗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阿克塞尔遮住了他蓝色的眼睛,也掩盖住了喉咙里溢出的呻吟。
如果阿克塞尔真的能分神回答他,那么莱斯蒙德反而会更生气。
欢愉和委屈的情绪同时在心里挣扎,他命令上将看着他的眼睛。
他想把阿克塞尔翻过来,换个更深入的姿势,可是对方罕见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莱斯蒙德也拗不过他。
恍惚间,眼前划过一抹血色。
事实再次证明,莱斯蒙德喝醉了。他拽住手边的银发,让阿克塞尔坐起身来和他接吻。
他的身体很愉悦,心里又觉得难过,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眼角似乎沾着清浅的水珠,那就像是虫崽在挽留出远门的雌父时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阿克斯……我是谁?”
阿克塞尔的眼里仿佛蒙上一层雾,他仰起头,吻在雄虫的鼻尖上。
他的嗓音沙哑,似乎还带着来自边境的风沙,“我的……家属?”
晚宴时还在喊累的某雄虫现在一点疲惫的影子都没有。
莱斯蒙德只想让上将记住这个不眠夜。
……
一缕阳光钻过厚厚的窗帘缝隙,恰好落在他脸上。
莱斯蒙德醒来时,第一反应也不是去看时间。今天就算虫帝敲门、帝**造反、黑洞降临主星,他也不会去上班的。
他忍不住回忆自己昨天晚上哪来的精力?
总之莱斯蒙德现在腰酸背痛,连上半个月的班都没现在累。
他正对着床头柜,想要翻身看看阿克塞尔还在不在。
虽然他也清楚,对方大概率已经走了。毕竟阿克塞尔干啥都积极,上班打卡更是第一名,每次会回主星都有忙不完的事。
他们连结婚登记都匆忙。
谁知莱斯蒙德翻身翻了一半,才感觉到腰腹处传来的热意。
他后知后觉,上将的手似乎搂在他的腰上,均匀的呼吸贴近在脊背。
雌虫似乎把脑袋搁在他的颈部附近,从背后抱住他,全身成一个略微蜷起来的姿势。
莱斯蒙德的面颊迅速染上一片红,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虽然他根本没看见阿克塞尔的脸。但他完全能想象他们躺在床上的姿势。
虽然结婚了很久,但是这种情况以前从没出现过!!!
莱斯蒙德一个虫红温了两分钟。
这毕竟是自己的雌君,雌君。他们在一起睡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以前还看过戈雷跟他的雌君整天亲亲抱抱摸摸。
莱斯蒙德在心里默念:平常心。
他隐约嗅到一丝腥味,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莱斯蒙德很快想到了合理的理由。
就在他思绪乱飞的时候,身后的阿克塞尔忽然在他背上蹭了一下,像只熟睡的大雪豹。
闪电般的触感划过皮肤,莱斯蒙德全身僵硬。在晚上以外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和虫亲密接触过。
然后,阿克塞尔的精神力渐渐缠上来,环上他的身体。与此同时,阿克塞尔抽出他的手。
雄虫失声道:“你醒了?”
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抚上他的眼睛,带着哄虫崽的语气:“闭上眼睛,继续睡。”
“啊……哦,哦。”
莱斯蒙德比喝了酒还晕头转向,他实在没法控制自己理智思考。
不论上将是否喜欢他,还仅仅是觉得这是在履行义务……起码莱斯蒙德喜欢这样温馨的假象,就这样一直沉溺下去也无所谓。
毕竟他的雌君总是不见踪影,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兴许真的是劳累过度,莱斯蒙德很快在胡思乱想中陷入了沉睡。
……
在确认雄虫睡着后,阿克塞尔轻手轻脚地起身,简单去冲了个凉。然后从衣柜里掏出一件衬衫换上。
自从阿克塞尔某次经历过“早上起床在衣柜里找不到衣服,只能光着膀子穿过走廊回自己房间”的情况后,他就挪了一些衣服放在莱曼的衣柜里。
莱曼也没说什么,后面还特地找了个浅绿色的盒子分区装起来,方便拿取。
只不过新的衬衫很快就被血迹染红,凉水泡过的伤口持续红肿发痛,很显然,这些狰狞的伤口并未引起主人的注意,只能保持着开裂的状态。
阿克塞尔重新走回床边,试图抽走床单。可是雄虫似乎很敏感,开始不安地哼起来。
他匆忙从战场上赶回来,之后就没理会这片伤口。
在夜里,它们同样分泌出大滩刺目的鲜红血液。就在这张床上,充斥着惨烈的景象。
谁能想到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伤口单纯地崩裂了而已。
阿克塞尔在原地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放任雄虫安睡。反正他昨天喝醉了没看见,今天也会发现的。
毕竟他们晚上不关灯。
要是特地瞒着他,应该会生闷气。
阿克塞尔自认为还算了解自己的雄主,尽管他们相处时间很少。
此时的他完全没想过,莱斯蒙德醒来看见这样的场面,脸色觉对比生气精彩一万倍。
不过阿克塞尔已经穿上他的黑色军装,回到军部打卡上班了。他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以,下午三点前把资料整理好交给我。”
阿克塞尔站在办公桌边,抿了一口茶。他简单看了一遍安利杰交过来的文件,把它们塞进碎纸机。
“好的,上将。”
“怎么,还有事?”阿克塞尔眼神扫过副官,对方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安利杰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开口了,“请您尽快处理一下伤口。”
阿克塞尔神色未变,点头应下。
“就算是黑色军装也会洇出痕迹的。”安利杰跟了上将很多年,隐约猜到了上司的想法,只能隐晦地点出。
汗,上将总是一本正经地干这种事。
“我现在就陪您去吧,还请您多注意身体。”
阿克塞尔显然觉得没必要,但他想到安利杰执拗的性格,觉得还是处理伤口比较快捷。
从办公室到医务部的距离不长不短,穿过走廊,再下电梯,然后穿过回廊,走到隔壁楼栋,最后左拐。
阿克塞尔并没带别的衣服来上班,这办公室他也常年不待,所以暂时没能找出一件外套。
走廊宽阔,来往的虫不少,大都行色匆匆,神色冷硬。
就在他带着副官穿过一楼回廊时,有虫在背后叫住他。
“我没看错吧,阿克斯?”
站在路中间,一脸痞笑,无所事事的奥泽十分显眼。
一头墨蓝色短发的军装雌虫张开臂膀,要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来个拥抱。
漆黑的眼罩遮住一只眼睛,高挺的鼻梁上挂着狰狞的伤疤,杂乱的短发衬得他颇有海盗船船长的风范。不像军雌,反倒像是黑市头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告诉我一声?”奥泽推着他走到窗边,神色十分兴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迅速点燃。
安利杰露出烦闷的神色,不过到底没有阻止两虫的闲谈。
阿克塞尔的视线扫过窗外的训练场,一排排新兵正在做热身。冬天气温低,他们依旧只穿单薄的迷彩服。
“昨天办了接风宴,你没邀请函?”
奥泽“啧”了一声,双指夹着烟,“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种劳什子宴会我从来不鸟,你懂的。”
“这次回来待多久?”奥泽挑眉。
“……看情况,应该不长。”
“前线没那么吃紧吧,还得回去?”
“嗯,”阿克塞尔整理语句,“还要再回去一次,去前线做清扫。”
这话里的信息十分明显了,奥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那你还特地跑一趟,干什么不在那儿扫完垃圾再回来?”
“帝国有他雄父的命令你别听就是了,那群吃干饭的死雄虫就是爱干涉军部的事,跃迁又不是什么轻松的事……真想端了他们。”
奥泽显然对掌握政权的雄虫班子颇有怨言,言语间尽是不屑。
阿克塞尔并没有多解释,虽然他并非为了帝国的命令才回来。
本想着就此离开,又被奥泽叫住。
“喂,阿克斯。这个,你不解释解释?”奥泽的眼神瞟到他背上,他压低了声音,“……你在这儿走一圈下来,明天八卦就能传遍军部。”
阿克斯和金维亚家的雄虫结婚时,奥泽并不在主星,所以错过了他们的饭局。
除此之外,阿克塞尔并没有介绍朋友给自己家属的习惯,所以奥泽对于他家那雄虫的了解为零。
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姓氏。
“金维亚家那个雄虫干的?”
奥泽做出这种推测并不奇怪,贵族家的雄虫,一个个虫模狗样,私底下还不知道有什么怪癖。
奥泽在坐上军团长的位置后,同样有个贵族家的雄虫小子找他约会。
不过奥泽去过一次就给拒了,无他,那雄虫小子玩得太花。
他自己打架的时候弄一身伤还不够,回头还要陪着雄虫玩道具?虽然刺激,但是奥泽觉得,要结婚,门都没有。
而且他承诺什么“只有你一个雌君”,奥泽一听,更是避之不及,感情想逮着他一个虫薅?简直地狱。
好在他刚刚升职,三把火还没烧起来。权力大,态度硬,对方也没过多纠缠。
……他记得阿克塞尔家里也只有两口子,难不成真是他想的这样?
眼见着奥泽的神色越来越诡异,阿克塞尔觉得有必要回应两句。
“与他无关,是战场上的事。”
奥泽眼珠子转了一圈,没说信不信,只是让他赶紧处理掉。
“你心也够大的,就这么在军部晃,小心被白尔威那臭嘴看见了,那狗崽子逮谁咬谁,这么久了还是这样。”
奥泽撇撇嘴,反正他是没阿克塞尔那么强大的心脏。他最痛恨别虫在他身上造谣,抓住一个揍一个。
其中白尔威揍得最多,这位最近提拔上来的军团长整天就知道找茬,虫见虫厌。
阿克塞尔自然知道有虫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这一路上只多不少。
不过他的确没想太多,毕竟他从前线退回来,伤口没有痊愈很正常。即使雌虫恢复能力强,域外兽造成的伤口也并非一两日就能恢复如初。
很少有虫能像奥泽一样思维发散,也没有虫敢在他面前置喙。
“行了,我去找新兵蛋子打架了……呵呵,有空我俩再去练练。”
奥泽一走,安利杰就催促上将速速前往处置室。
阿克塞尔没再停留,和副官往处置室内走去。
他坐在床板上,脱下军装时,医生下意识挑挑眉,像是看见了什么令虫震惊的事情。
不过阿克塞尔背对着安利杰,所以这位副官只能看见他背后狰狞的伤口,正在汩汩往外渗血。
上将在边境战场时习惯了这样处理伤口的模式,直接脱衣服涂药,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各种斑驳的痕迹。
不过他脸上自然没有任何波动,医生也很快放平心情。
莱曼昨天晚上似乎真的有些生气,留下好几个鲜红的牙印在锁骨附近,似乎在把他当磨牙棒啃。
脖子和胸口也缀着不少吻痕和抓痕,看一眼就能明白雄虫是怎么胡来的。约莫是毒素对身体的影响,离他们汗涔涔地睡去时,已经过了小半天,这些印记却依旧鲜明。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伤口有域外兽的毒素残留,恢复会比平时慢些,注意不要沾水,避免剧烈运动。尤其是不能再次让伤口撕裂。”
“塞林格上将,您和雄主相处时,请提醒他注意一些,”医生抛出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如果有需要,请把这只药膏拿去。”
阿克塞尔没什么表情,安利杰却有些尴尬,似乎撞破了上将的家事。
医生将检测仪从他身上取下,“经过检测,您的精神力波动情况很不稳定,是否有长期注射抑制剂的习惯?”
阿克塞尔并未否认。
医生叹口气,“还请好好和您的雄虫相处。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使用抑制剂了,现在的抑制剂对精神力造成的损害是不可逆的。”看上将的样子,他的雄主似乎算不上温和。
就连安利杰也露出认同的神色。
在他们眼里,阿克塞尔结婚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只雄虫梳理精神力。和雄虫的关系没处理好,可能对方就会懈怠梳理精神力。
这个军部的任何一只雌虫可能都可能会真心喜欢上他们的雄主,但是他们认为阿克塞尔不会。他的身上只有冷冽、和严峻。
是这样的领袖带着他们扫清外敌,归还整个星际和平。他像一颗挂在天上的北极星,没有虫觉得北极星会从天上落下,落在谁谁的手里。
如果情况允许,他们甚至希望阿克塞尔把雄虫带到边境去。可是阿克塞尔偏偏找了一只理事会的高等级雄虫,这就由不得他们乱来了。他们只能频繁催促上将回主星,好好调理精神力。
阿克塞尔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很快带着安利杰离开了。只不过刚出医务室,又碰到一位不速之客。
也许今天来军部就是个错误的选择,麻烦不少。
“老远就听说塞林格上将来医务部疗伤了。怎么,是域外战场上留下的,还是跪在雄虫脚底下被鞭子抽的?”
白金色长发的雌虫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双手交叉横在胸前,似乎就等着阿克塞尔从处置室出来。
他的眼瞳同样是金色,五官优越,只是眼眶边带着一团淤青,稍微破坏了一些美感。
这应该就是奥泽说的“臭嘴”白威尔了,近期提拔上来的新军团长。方才奥泽还提醒他注意,现在一语成谶。
奥泽和白威尔都是近两年晋升的,七位军团长连续被换下去两位中立派,这其中错综复杂的政治原因还有待考量。
下午可以去找莱曼一趟,理事会的消息一般是最准确的。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重要决定的背后推手。
莱曼……听说他最近工作很忙。
阿克塞尔审视的目光落在白威尔身上,脑子里却在想着与这无关的事情。
上将并不想理会这位气焰嚣张的军团长,“安利杰,之后的会议在几点?”
安利杰不动声色地睨了白威尔一眼,随即恭恭敬敬地答道:“三十分钟之后。”
白威尔显然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狠狠刺了安利杰一句:“哟,这不是科琴家的那个小走狗吗。怎么,你家上将都找新主了,你还跟在后面摇尾巴呢……你也想一起去侍奉?”
阿克塞尔并非完全不了解白威尔的情况,即使他背后的虫权力再大,也不能绕过总长的同意。换而言之,白威尔的晋升有他助推的因素在内,只不过性格方面的考评结果似乎有些偏差。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雌虫,应当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挑衅,否则就是对军部智力素质考核的蔑视了。
阿克塞尔通过他话里的侧重点,合理推测出一种可能——白威尔可能认识莱曼,话里话外离不开“雄虫”两个字。
这个认知在不知不觉间撬动了某些记忆,白威尔的形象与记忆里某只雌虫重叠。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扫过白威尔。
对方的面色微变,随即出言讽刺,以掩饰他的情绪。
“塞林格上将,刚回来没多久,还是赶紧讨好讨好家里的雄主吧。您这么久不在军部,一时半会想重整军部的事,我看难……”
安利杰眉心拧紧,“你!”
上将抬手,两虫都条件反射安静下来。
“白威尔,今天带着第七军找第五军操练。后续的日程安排会由加兰西通知,一周后重整七个军团。”
白威尔面色难看,还是响亮地答道,“是,上将。”
什么第五军,不就是找奥泽去打架吗!他呸!
“哼,塞林格上将,我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还请您明白忠言逆耳。”白威尔面色不善,听令归听令,该说的还得说。
接到了重整军团的通知,白威尔瞬间就背上重担。他也再没心情找茬,夹着尾巴就回去操练军队了。
安利杰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既然上将都没什么反应,他也忍下来。毕竟不能让上将制止他第二次。
阿克塞尔则是忽然有种预感,可能事情和理事会有关。这是从刚才白威尔的话里推测出来的,但是还没有定论。
正在他准备调查的时候,一发通讯忽然打了进来。
毫无波澜的语音传来,“塞林格上将,今天下午三点请来总局一趟,理事会要见您。”
阿克塞尔应下,看来如他所想。
正好,趁此机会看看理事会的某位雄虫阁下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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