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欢迎来到我们的客船，请您注意脚下安全，餐厅在一层甲板，棋牌室、电影院等娱乐设施在二层夹板，祝您旅途愉快~”
祝炫昭乖乖跟在凌未暝后上了船，一上船他就兴奋地跑没边儿了，把凌未暝丢在了身后。
毕竟这跟他第一次出来时可不一样，虽然身边跟着狱警押解队，但也相当于度假了。
凌未暝黑着脸把两个大行李箱提到房间，再下去找人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在一层甲板躺椅上晒太阳的祝炫昭。
祝炫昭似乎睡着了，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纤长的眼睫上，他的一条腿随意垂下，解了两粒扣子的领口敞着，露出了紧致的肌肤线条。
他眸色渐深，盯着那雕塑艺术品般的人儿迈步上前，垂眸，那**的眼神好似早已将他身上碍事的衣服扒下，又无声地贴近，描摹着他的**。
“……”
良久，他半跪了下去，眼中**一收，沉默地盯着祝炫昭的睡颜。
祝炫昭的怀里动了动，凌未暝这才发觉对方怀里抱着一只猫。
猫儿意识到了陡然靠近的人，不安地抬头起身，却凌未暝被轻轻按了回去。
“嘘……”他抬指放在唇前，将猫儿安抚好。
他看着对方毫无防备的睡颜，描摹着他眼尾的弧度、高挺的鼻梁，而后缓缓低下头，靠近。
临碰到那柔软时，他却忽地一顿。
他刷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的脸，紧拧起眉心，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最终他痛苦地半阖上眼，盯着眼前的唇，满是纠结。
最终，他只抬起对方耳边垂下的发丝，虔诚地吻了吻。
他走后，原本的祝炫昭刷地睁开了双眼，脸上热得烧了起来，心脏怦怦跳动不止。
后来他居然真的睡了过去，醒了之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天边烟霞将整个天空染成蓝紫色。
他在顶层甲板的餐饮区找到了凌未暝，凌未暝正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份鳗鱼饭。
祝炫昭快被他这副高傲的小模样迷死了，主动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剔透的双眸：“等到岸了可以出去吗，老公？”
凌未暝显然十分受用，他眯起眼睛笑了，伸出双臂缓缓向上摸索，最终抱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胸口，语气中是先前从未有过的纵容：“出去？去哪里？”
祝炫昭觉得痒，笑着将他的手臂拨开，朝他眨眨眼：“带你去A市玩。”
凌未暝动作一顿，眼神默不作声地在祝炫昭脸上飘了一瞬，又微微垂下眼睫。
“好啊。”
凌未暝带着一个大大的遮阳帽提着大包小包走在祝炫昭身边，广场上人很多，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处于戒备的状态，因而话不是很多，只在有人要撞到祝炫昭的时候伸手拦一下。
周围太吵了，祝炫昭自然接过凌未暝手上提着的东西，又将自己刚买的荔枝冰酥酪塞进他手里，凑近他耳边说：“尝尝怎么样？我小时候特喜欢。”
凌未暝垂眸看着手里雪白剔透的东西：“这是什么？”
“冰酥酪，甜的，”祝炫昭察觉到了他的紧绷，冲他一笑，“放心吧，这里没有人会害你的。”
原本凌未暝手上的重物没了，只捧着一碗冰酥酪，它太轻了，凌未暝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弄丢，所以只能紧紧攥着，微微低下头尝了一口。
祝炫昭看他吃碗冰酥酪都得由怀疑到好奇再到双眼一亮，叹道：“你是不是很少出来啊。”
“这是我第二次出海。”
祝炫昭有些意外：“怎么可能？就算从岛上出来不方便，但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凌未暝侧头看向他：“我是凌家人，不能让人知道我的真实样貌，不能随便出海，更不能像这样在人群中闲逛。”
他此生从未有过一刻像这样被淹没在人潮之中，甚至如果不是祝炫昭今天在他身边，他会更加紧绷。
“好吧……”祝炫昭主动牵起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默默给予他温度，“你说这是你第二次出来，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凌未暝动作一顿，原本平和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片阴翳。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而且还是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祝炫昭见此，礼貌地选择了不再发问，连忙牵着他的手到广场中央的钟塔脚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这个钟在12点的时候会敲响，”祝炫昭抬头，指着钟塔最上方的时盘，激动地搓搓手，“太巧了，还有半分钟！”
凌未暝微微垂眸看向仰望着时盘的祝炫昭，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如此高兴，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等待终生的30秒内，他的的确确被对方感染了，那颗向来沉寂的心也久违雀跃了起来。
咚——
咚——
咚——
悠扬的钟声响起，所有人为敲响的钟声而欢呼着，祝炫昭兴奋不已，回头看向身边的凌未暝。
“凌——”
人潮涌动，所有人都抬头望着钟，可这人潮中，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个人。
他面上表情一滞，连忙看向四周。
“唔！”
可下一刻，他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失去了意识。
.
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自主往前走着，只是却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一个人带着他上了悬浮轨道列车，当他们走到某一排时，原本坐在那里的人起身和押着他的人对视了一眼，把座位让给了他们。
两侧风景飞速掠过，快到几乎看不清，直到列车到站，身边那人才带着祝炫昭下了车。
他们上了一处烂尾楼，那里空旷无比，人迹罕至，不管是墙体还是电梯都裸露在外。
「叮」一声，他们到达了顶楼。
绑着他的人将他太阳穴贴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取下，他这才渐渐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
能动了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四下寻找凌未暝的踪迹，在看到被另一个个人押着的凌未暝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两人没有给凌未暝撕下来，凌未暝太阳穴上依旧贴着金属片，所以他只能看着祝炫昭，依旧不能动。
祝炫昭双手被绑着，再抬眼时，语调已冷了下来：“你们要干什么？”
他身后的人抬起枪口对准他的后背：“当然是杀你。”
他看到凌未暝双眸一寒，绷着身子往前一冲，但并没能挣脱，祝炫昭连忙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杀我的话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祝炫昭心脏狂跳，那毕竟是真枪，说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强行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下来，“让我在钟塔下面嘎嘣一死，没准还能给你们散发点余热。”
祝炫昭不确定事实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但是他在赌，生死攸关，他必须占据部分主动权。
他听到身后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又把枪口缓慢地移到他脑后。
“你以为你的存在很特殊，是吗？”
“我们必须得有你，事情才能进行下去？”
“不，你错了，联邦政府向来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像你这样的，他们能往进去安排十个百个。”
冷汗顺着额角留下，祝炫昭闭上眼睛，尽量不让旁人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渴望与对方谈判：“但……你们短时间内，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了，不是吗？”
“不错。”那人居然大方承认了，“给联邦政府做事吧，只要你帮忙传递一些信息，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帮你脱罪，届时，你不仅是全民偶像，更是协助捣毁恶魔.岛的大英雄。”
祝炫昭下意识看了一眼跪在他身前的凌未暝，他神情变得万分严肃，紧紧盯着祝炫昭的脸，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眼神一躲，避开凌未暝直勾勾的视线，开口问道：“哦？不是我不相信，是我的案子已经板上钉钉了，你们要怎么帮我脱罪？”
“这与你无关。”那人语调冷硬，枪口又往前顶了顶，“你只需要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答应，你们开的条件都是对我有利的，我为什么不答应？”
祝炫昭察觉得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一直努力与自己做抗争的凌未暝身形一顿，骤然聚焦的眼神如尖刺般刺着祝炫昭的心，他只能强行让自己忽略了那道目光。
“哥，既然我们现在也算半个同党，就别拿枪指着我了呗？”
身后那人犹豫一瞬，将枪收起，但依旧绑着他的双手没有放开。
身后的人压低了声音，将一个东西塞进他手心：“把这个东西带回去，记得，一定要随身携带。”
祝炫昭用手指感触着对方放在他手心的东西，心下一惊。
他瞬间就联想到了之前到自己手里那个小立方体，但他很快压下了自己的思绪，没表露出来。
“行了。”那人朝押着凌未暝的人一示意，“去把他记忆清了，别走漏风声。”
那人把凌未暝带向一边，半晌之后又带着一脸的意外与尴尬回来：“哥，这个人……没有脑机接口。”
话音刚落，不仅那人面上表情凝滞了，就连祝炫昭也渐渐睁大了眼睛。
自几百年前脑机接口技术发展成熟以来，这一科技早已面向主星居民普及，最日常的用途，便是他们学习任何信息都不用再动脑筋，只要通过脑机接口「下载」就可掌握，大量减少了学习所用的时间，提升了生产效率，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有，更何况退一万步讲，那可是智脑的连接口。
所以，怎么可能有人没有脑机接口呢？
“那……”那人犹疑一瞬，似乎也在花时间消化这个事实，片刻过后眼神一狠，看着凌未暝冷冷吐出两个字，“杀了。”
“不行！”
那两个字触动了祝炫昭的神经，他身体比大脑反应还要快，这一刻心跳几近停滞。他几乎想都没想，使尽所有力气挣脱身上束缚，用力朝身边的人扑过去，想抢夺他手里的枪。
可对方却及时反应过来，祝炫昭扑了个空，而就在这时，对方的枪已指向了他的胸口。
空气在此刻凝滞，祝炫昭连忙举起双手，缓缓向后退，直到退到了边缘。
“如果你们敢动他……我立刻带着你们的东西从这里跳下去。”
祝炫昭握着那小立方体将手背在身后，手心往外冒着虚汗。
这是栋烂尾楼，顶层连防护栏杆都没有，高楼顶的风吹起他的裤腿与发丝，他怕得连双腿都在颤抖，但他依旧不屈地瞪向他们。
二十几层的高度，他只要稍稍往后一踏，就会立刻摔得粉身碎骨。
这章有点甜了OMG……哈哈哈哈哈哈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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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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