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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诗席面

“二哥,我有些难受,马车颠簸得很……”

文彦舒掀起侧帘,露出一张苍白可怜的小脸,文彦欢策马并行于马车旁,瞧见她这神色,如何能不知妹妹在担心什么。

“舒儿再坚持一下,我一早就叫菡萏备了冰片藿香,头晕的话拿着香包闻一闻。”

“好,”文彦舒垂眸乖巧着应了,却仍扒着马车厢的小巧侧窗面露为难,“……二哥,这花诗节的席宴真要在画舫上办吗?那哥哥尽量别和舒儿分开。”

文彦欢点头爽快应下,又安慰了几句,文彦舒这才忧心忡忡地放下侧帘,坐回马车内。

长公主豪华奢靡的府邸就在前头。

外面已经停了不少显贵家族的车马,衣着或华美或清丽的少爷小姐们带着近侍、拿着帖子,被公主府的下人们一一迎入府中,远远一瞧,金贵的布料连成一片,简直如流翠跃金的画卷一般。

长公主是齐明帝与毓德皇后的长女,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她与驸马柳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今成婚多年,夫妻伉俪、恩爱情深,膝下育有两女,而大的那位年仅七岁就已被封为婉舟郡主,是明帝最疼爱的皇孙。

这位长公主性情单纯,她被她的父皇母后呵护得太好,人生也顺遂平安,甚至幸运到被老天偏爱的程度。

那年,在她诞育婉舟郡主的当日,齐南诸郡竟久旱逢甘霖,明帝大喜,大手一挥,流水一般的金玉恩赏便送进了公主府,连带着本就备好的赏赐,东阳十五里长街都排满了送赏的礼官。

人人都道这位长公主有福相,她自己耳根子也软,皇弟们说什么便听什么。

比如这次的花诗节,就是在五皇子的提议下,破例在公主府里办的。

“文丞相次子文彦欢、文丞相掌珠文彦舒,到——”

帖子一交,将名头一唱,公主府门口的礼侍就迎了上来。

文家夫人是江南人,文彦舒也素来以气质清丽、睿智灵慧名动临川,廊下的乐师们略一改调,潺潺溪水一般的江南小曲便从琴弦拨弄中倾泻而出。

他家小妹机灵聪慧,知道这个场子就是暗戳戳冲她来的,特意穿得朴素,下了车就将自己藏在张扬的二哥身后。

文彦欢不虚,挺胸站在最前面,一袭芙蓉红衣,比花诗节摆出来的名贵花朵还艳丽,他一个大男人,穿这样不粉不紫的颜色,配上他那张妖冶的脸和漂亮的凤眼,竟也不违和。

小丁不言不语,碧云锦、宝石簪,立于文彦欢身侧,像一杆金玉浮华中出挑的青竹,同样不容小觑。

三人气质不同,却同样惹眼,下了马出了车,路人百姓纷纷侧目。

结合前几日的传闻,路人都道那文家二少爷文彦欢,竟带着他那暴揍薄家人的恶仆,去公主府为小妹撑场子了!

府内礼侍不动声色,躬身迎客。

文家兄妹就这样跟着礼侍穿过玉砖长廊,直入正殿拜见公主和几位皇子殿下。

一路上,文彦欢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走到哪都在身后留下一阵阵窸窣。

“那就是文家那个刚回来的文彦欢?”

“山野粗人,瞧着俗气。”

“可不敢当他面说啊,我跟你讲,他上回可把薄家人害惨了……”

这都不用窥心诀,那群人自以为小声,其实文彦欢都能听得清楚。

有些背后蛐蛐的人话故意说到人前去,便是明晃晃的恶意。

文彦欢却开了扇摇了摇腕子,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与轻蔑来。

不做官就是好,他连寒暄都不用,亲和友好?那更是演都不用演。

跟在他后头的小丁哪见过这阵仗,心中暗惊。

就这吃惊的工夫,前头礼侍一个转弯,小丁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一人。

小丁正要告罪,对面那人似乎谁家少爷的近侍,瞧见小丁这一身价值不菲的碧云锦衣裳,以为自己冲撞了谁家的贵人,吓得脸都煞白了。

直到这时候,小丁才明白过来,早上出门前,文彦欢非拽着给他从头到脚都打扮一番的目的是什么。

“记得,江湖人有求官求财的,也有恣意清高的,你又是我文彦欢的近侍,出身江湖,逍遥自在,更是可以摆谱。”

小丁眨着纯良的眼神,觉得有几分道理,暗记着他师父的话。

他披散着长发,被文彦欢用金玉莲花冠比划着,摁在梳妆镜前插了满头沉重的金簪子,最后挑了个最闪的蓝宝金簪。

“嗯,还是蓝色最衬你……对了,你听见我的话没?装高手,摆谱!”

“是!少爷!”

于是此刻,小丁摆谱。

“你……你撞着我了。”

那人吓坏了,话都说不利索,接连告罪。

他们这儿动静不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金玉回廊两侧赏花吟诗、故作风雅的人不少,尤其是男宾,个个都在开屏,赞颂皇室,歌咏风景,既要显得自己有才华,能做官,又要显得自己懂风雅,能娶亲。

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热闹,眼神都往这儿瞟。

礼侍要带着文家兄妹进去同摆席的东家客套,搭理这种小事,耽误了拜见公主皇子,那反而是他们文家人失礼。

而且,小丁这摆的是什么谱?!要不再撅个嘴叉个腰,对面指不定还以为小丁在撒娇。

于是文彦欢做出了正确示范,他稍了一步,站到小丁身边。

“没长眼?去去去,别来碍事。”

“是是。”

这只是个小插曲,本该无人在意才是。

可进了正殿,长公主竟借题发挥,给了文彦欢脸色瞧。

“文二少,本公主这儿可不是纵横山,该讲理我们要讲理的,李家大少爷的家仆也只是急着回话,不是有意冲撞,你又何苦当众斥责?”

这才几步路的距离,话竟传得这样快!

更何况,文彦欢哪里是当众斥责?分明就只是一句话轻轻带过。

文彦欢于是垂眸告罪,嘴上恭恭敬敬,面上仍是那副“我就这性子你能把我咋样”的嚣张模样。

但他心底却明镜一样,警惕着打了鼓。

长公主这是在警告他,叫他别故技重施,把薄家的闹剧搬进公主府来。

摆明了为他妹妹设的局,还不许他挑事?

文彦欢斜眼一瞧坐在长公主下首的五皇子殿下,再看看那位五皇子身侧垂首立着的灰衣男人。

小丁没敢抬头,但文彦欢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小丁的那位大师兄吧。

所以现在这出,他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吹的耳旁风。

哼,这么急着把他这个障碍扫清,帮着王家人娶他妹妹,捆文家上你五皇子的船?

“公主殿下,兄长就是这么个脾气,他没有恶意的。”

来之前,家里人都通过气了,任文彦欢闯祸就行,文彦舒只需露出一副无奈又无助的表情,关键时候再出来和稀泥,不必伶牙俐齿、玲珑心思,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丁则负责装高手,站在文彦欢旁边给他撑场子。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成了文彦欢和小丁梗着脖子一副嚣张模样,文彦舒无奈至极又无从辩解,只得跟着一起挨骂。

长公主果然面露愠色,可替文家人解围的,却是五皇子。

这人一看就知道心机深沉,眉眼间有着沉沉的浓郁颜色。

文彦欢掐了个窥心诀,差点以为自己亲耳听见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这文家小姐瞧着没主意,好拿捏,把她塞进王家,捆着文丞相和户部,如此,商税之争,老九还怎么跟本王叫板?且给这文小姐几分好颜色,叫她对本王心生好感信赖。」

我妹妹可聪明着呢!

“算了皇姐,本就是小事,皇姐既已提点过,想来知礼之人就有分寸了,那不知礼的,再怎么说也没有用的不是?”

这是在暗中影射文彦欢了,他就装听不懂,摇着扇子大大方方地冲五皇子龇牙笑。

文彦欢的威名,这些时日临川谁人没听说过。

耳根子软的长公主也不再因为他为难文彦舒了,转头温和柔声地对文彦舒说:

“罢了,文小姐,今年花诗节的规则可听说了?不必紧张,以文小姐的才华,略略准备即可入席,只是……文二少,你若没点真本事,恐怕要留在我公主府的岸上,吃花草席面了。”

讲白了,花诗节其实就是光鲜亮丽、风雅体面的贵族相亲社交局,非要整那些好听的噱头,给适龄男女孩子们一些在众人跟前露脸表现的机会。

这花诗节的入席规则往往都很简单,去年是曲水流觞抓彩头,抓着彩头的人要以花名出对子,能对上对子便可入席。

入的是已准备好的花诗席,去年的花诗席是在珍馐阁的玉珍顶层办的,临窗看尽临川全城风华。

但若是没对上对子,吃的便是花草席,去年的花草席在珍馐阁的一层大堂办,宾客来来往往、善意调笑,有些丢脸。

而今年,花诗席自是在公主府后的月乐池中,那艘巨大的画舫上办,而吃花草席的宾客就只能留在岸上。

文彦欢一早窥听到了这规则后,便猜到他们的谋算。

大抵是要为他妹妹和那王家大少爷王贤创造独处机会了,且必然会想办法把他留在岸上。

之后,王家便以花诗席面上画舫一叙、倾心久矣为由上门提亲,那这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

这花诗席明面上是长公主的美意,背后又有五皇子的撺掇,王家这亲事要是推了……

“一下子得罪两位权势滔天、备受器重的皇子公主吗?”

有点意思。

“您说啥呢,少爷?”

从正殿里出来,文彦舒瞥了眼那华丽的画舫,悄悄撇了撇嘴。

文彦欢捏着扇柄,瞧着妹妹被相熟的其他小姐们拉走叙话,靠在廊柱上喃喃自语。

小丁出声搭话,文彦欢想起方才殿上的事,担心隔墙有耳,便凑近了小丁的耳畔,用气声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少爷我啊,要得罪大人物了。”

小丁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耳廓烫得莫名,他牢记着文彦欢的摆谱叮嘱,捂着红脸信誓旦旦地冲文彦欢安慰保证。

“有我在呢少爷。”

文彦欢一愣,拍着大腿就笑出了声,他一点儿没掩遮音量,旁人都惊恐嫌弃地朝着他和小丁看了过去。

“哈哈哈那你可得好好保护我啊,要提防我这个碍事的入花诗席,规则恐怕不简单啊!”

小丁信誓旦旦:“该出手时我会出手的!我记着您的叮嘱呢。”

“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只管记着,凡事都有少爷我能给你兜底,那王贤要是往我妹妹那凑,你上去就直接揍!”

“是!那,请教师父,这一招叫什么招?”

文彦欢神色一僵:“……这叫见招拆招。”

小丁若有所思:“怎的听上去像瞎起的名。”

“哎呀,我这,我这还没正式教你我的武功心法呢。”

“那少爷什么时候才能正式教我?等我揍了那个王贤之后?”

“哈!那也不是不行,揍他丫的。”

他俩聊得起劲,不知说到了什么,小丁掩嘴笑了起来,文彦欢摇着扇子眯着眼瞧他的笑脸,眼神里净是愉悦与轻松。

“你家二哥哥,倒不似传闻中那般粗鄙难堪嘛。”

同文彦舒交好的小姐们都偷瞧着文彦欢,脸颊红红的,只觉他和临川城内的少爷们都很不一样。

文彦舒抿嘴一笑:“我二哥自然好。”

而小丁,也同样被人注意到了,站在张扬的文彦欢旁边,青竹林鹿一般的他也不易叫人忽视,像华贵金器旁盛开的幽兰。

五皇子身边的那位灰衣人将二人尽收眼中,狠戾地眯了眯眼,咬牙切齿道:

“……丁淇宴?”

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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