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异能力作用的那一刻起,白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犹豫过、纠结过、也挣扎过,但最终他选择了接受,就像过去无数次的那样……
爸爸走了,妈妈很辛苦,所以要听话,要体谅妈妈。
爸爸回来了,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和一个小小的盒子,妈妈崩溃了,妈妈只有我了,所以要听话,要理解妈妈。
要努力学习,要考上最高学府,要礼貌友善,要微笑待人……
白魏也曾疑惑,也曾问过为什么,但最终在母亲一声声,‘我工作这么辛苦,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这样吗?’‘……’一句句,‘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曾经满眼天真的孩子,学会了用微笑面对伤害,学会了沉默的接受他人的期待。
爱意在沉重到喘不过来气的期望中消磨。
每当他疲惫的达成母亲的愿望,母亲满怀欣慰的抚摸着家中已经无处摆放的新奖状,他就可以偷偷躲进房间,在游戏与动漫中寻找久违的轻松与自在。
无师自通的,他学会了抠字眼、讲扳理和偷换概念,用最少的精力和时间去达成母亲定下的目标。
他学会了阳奉阴违、心口不一。
却忘记了,如何去拒绝。
“爷爷、爷爷!呜呜爷爷、呜……”
郁达夫揽着蛄蛹过来(浑身无力到爬不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白魏,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在家与国之间,他选择了前者,倘若一个国家沦落到需要牺牲孩子,那么这个国家也就不是他所热爱的了。
“你家幺孙怎么样?”
“哭累了,刚睡下。老蒋,你得帮我。”
“咱俩几十年的交情,我能不向着你?只是,老郁你可想好了,收学生不是小事,跟你当初领养两个娃娃玩不一样。”
种花国自古以来,重视师徒传承,超越者收弟子,通常情况下只收一人,那就是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别说是收养的孙辈了,就算是亲生儿子也得靠边儿站,敢动其学生,那就是断人传承的大仇!
哪怕那些高层再怎么蠢蠢欲动,也只能在一旁眼红,没有人敢往死里得罪一位超越者,尤其是杀人于无形的精神系超越者。
更何况种花国的异能者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拔出萝卜带出泥,得罪了一个就意味着招惹了一群。
“那是我孙子!轮不到那群不张眼[1]的‘蟋蟀相公[2]’们祸害!”
郁达夫横起眉眼,说罢又补充道。
“有首脑在他们折腾不起来。”
种花国与俄国不同于其他国家由普通人担任首脑,两国的领导人皆为超越者,因此,对异能者的迫害事件鲜有发生。
明面上,没有人敢对白魏下手。背地里,有自己这个超越者老师在,自然也得掂量着几分。
“得,算我多嘴,白魏年纪小又觉醒了这么个异能力,你平日里照顾细致点。”
“小白是个好孩子。就算真的养出了个白眼狼,那也是我郁家的白眼狼,出不了家门!”
“你有主意就好。唉,小小的孩子啊……”脚步声渐远。
蒋慈光背着手走了,郁达夫皱眉思索着。
白魏是自己从还不会走路的娃娃,养到现在能跑能跳的。平日里,做事稳当,言行礼貌,虽说性子安静了些,但当着外人的面也是落落大方,只是。
[1]:引自郁达夫的诗句——“群盲竭尽蚍蜉力,不废江河万古流。”
[2]:出自清王应奎《南续笔·蟋蟀相公》——“马士英在弘光朝,为人极似贾秋壑,其声色货利无一不同,羽书仓皇,犹以鬭蟋蟀为戏,一时目为‘蟋蟀相公’。”
崇祯帝吊死煤山,福王朱由崧称帝南京。次年,清兵临江,形势险恶。大学士马士英当此危难之际,每日犹以斗蟋蟀为戏,时人称之为“蟋蟀相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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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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