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仙尊作为苦主,觉得此事该如何?”龙池被逼无奈,又不想真的处罚龙珩,只好转移矛盾问谢蝉之。
沈风遥闻言心生不满,什么叫他是苦主,他们师徒忙活一场,倒为谢蝉之作嫁衣。
身侧的江渔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的江渔,小声低呼:“师尊。”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经她提醒沈风遥敛去神色,恢复成平日的模样。
“无事。”
龙珩握住廖采和的手一松,心中大石落地,事情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议事大堂内氛围的微妙变化瞒不过谢蝉之,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陪龙珩龙池两兄弟玩过家家。“龙族的内部事务外人不便插手,族长把水灵树还给我便可。”
龙池大袖下握住椅子扶手的手一松,装模作样的说:“可水灵树缺了一截树芯,未能完璧归赵实属我龙族的过失。”
一幅自责的模样,仿佛真的很对不起谢蝉之。
谢蝉之耐着性子听完,“可以折现。”话落,施法拿走龙池手中的水灵树,“按着市场价赔付。”
沈风遥死死盯着水灵树,按捺下想动手抢夺的心,龙族高手众多,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应付得了。
又听,谢蝉之举着气泡说道:“至于这万年灵髓液,就当是龙珩给我的赔礼。”
高处的龙池神色一松,看着笑嘻嘻地龙珩怒道:“还不快向谢仙尊赔礼致歉,这般嬉皮笑脸像什么样子。”
虽是教训龙珩,但话里话外的亲昵藏都藏不住,话是说给场上不明真相的人听,穆殊一头雾水,疑惑地对上谢蝉之充满笑意的视线,嘴巴微张无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谢蝉之笑着移开视线。
沈风遥黑着脸,“龙族长,这般包庇属下,怕是说不过去,以后如何服众,带领龙族?”
龙池一脸愧疚,“沈仙尊说的极是,本尊统领龙族千年,没想到族内竟出现这样偷鸡摸狗的无耻宵小。”他痛心疾首,“偷的还是族内的宝物,龙杭长老,龙珲长老,我只有辞去族长之位,才对得起族人对我的信任。”
说罢,他就要跪下请罪,在一旁走神的龙杭,哪里真敢让他跪下,赶忙扶住他的手,“族长言重了,是龙珩这小子做的不对,哪里能怪的了族长。”
龙池顺着龙杭给的台阶起身,依旧一副对不起族人的愧疚模样,龙杭在侧好生劝导,又对龙珲道:“龙珲长老,劳请你把这小子连同他夫人好生看押监管,待族内商讨一番,再行处置。”
龙珲板着个脸,把二人带了下去,走前,龙珩还特意朝谢蝉之这边使了个眼色,“够兄弟。”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知道这出戏是龙族故意演给他们看,尤其是演给沈风遥和江渔看。
穆姝捂着嘴,乐不可支,看到男女主吃瘪就很让人高兴。
沈风遥冷眼看着他们演完这一出戏,黑沉着个脸,“龙族长,我记得水灵树失踪后,龙族立下悬赏,只要有人帮忙找到水灵树,就得龙族一个承诺。我不远万里前来武州城,只为一截水灵树树芯,不知这个承诺是否有效?”
龙池拧眉不悦,当初水灵树失踪之后,龙族花费一天翻遍了整个武州城和附近的妖族,都没有找到踪迹。时间拖得越久,找到水灵树的可能性也就越小,无奈之下,只在通讯玉牌上广发悬赏,路通去龙族通风报信便是为了这一悬赏,沈风遥带着测天尺不远万里来到武州城,也是为了这一承诺。
当初有多阔气,如今就有多想锤死当初夸下的海口,更想弄死搞得他现在进退两难的弟弟。
龙池的两条眉毛快要拧成一股绳,若是旁人也便罢了,沈风遥好歹也是乾坤界的一方大能,不是能随便用点什么东西打发走的阿猫阿狗。
他起身拱手抱拳请罪,“龙族从来不是妄背诺言之辈,但这件事情,请恕龙族无法办到,水灵树并不是龙族之族,并且已物归原主,沈仙尊若有除水灵树之外的旁的要求,只要能办到,我们龙族一定竭尽全力助您一臂之力。”
龙杭见龙池向沈风遥赔罪,他也赶紧拱手请罪,“沈仙尊不如另提一要求,只要龙族能办到,我们定当在所不辞。”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问谢蝉之要一截水灵树树芯,沈风遥黑沉着个脸,逼迫道:“二位是想背信弃义?”
沈风遥知道如果直接去抢谢蝉之手上的水灵树树芯,成功的几率不大,因为龙族跟谢蝉之很熟识,而他跟龙族从前不过是点头之交,他们帮谁显而易见,只有用龙族给出的承诺,拿到一截水灵树树芯的可能性大一点,而且廖采和身上还有一截水灵树树芯。
龙杭截住话茬,“沈仙尊慎言,话可不是这么说,能办得到的事情,自然叫做承诺,办不到或是陷人于不忠不义境地之事,叫强人所难。”他摸了摸长至胸前的胡子,不急不缓地说道。
“还请沈仙尊另提要求。”
“看来妖族不全是笨嘴拙舌之辈,龙杭长老可是生得一张好嘴。”沈风遥冷哼道:“ 那贼子的夫人身上明明有一截水灵树树芯,龙族长把人叫给我即可。”
龙杭抚摸胡子的手一顿,好不要脸,这是说给能给的?龙珩那小子为了这一截树芯又是假死,又是栽赃嫁祸,废旧周折才搞来这么小小的一截树芯救他媳妇,这人说要就要。
“哎,这我们可做不了主,龙珩是族中小辈,我们龙族养大一个小辈可不容易,若真的把水灵树树芯,从他媳妇身体中取出,他也便废了,到时尚不知怎么记恨我们,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我们做不出来。”龙杭脸皮厚直接代龙池拒绝沈风遥。
这是装都不装了,明明白白的偏袒龙珩,穆姝眼里闪过狡黠,只要见到沈风遥和江渔吃瘪她就高兴,不过江渔肯定受不了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沈风遥的面子。
果不其然,江渔直接冲出来厉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龙族还不是想反悔,不怕我们青云派传信告知其他两个门派吗?”
龙杭板着个脸,“你们强人所难再先,传出去丢人可不是我们龙族。”
穆姝点点头,觉得龙杭说的很对,挟恩以报岂是传出的丢人的也不是龙族。
沈风遥拉住江渔的手腕,示意她别冲动,“好,既如此我便换一个条件。”
听他这么说,龙池和龙杭都暗自送了一口气,沈风遥这人可真难缠,不过下一瞬,他们又觉得这口气松太早了。
“听闻龙族中有一老祖,深谙医修之道,想请这位前辈出手治好我师尊。”
说来说去,这又盯上我们老祖宗了,还要求必须要治好,这不是还是在强人所难,你们青云派的化神期的丹修都治不好,我们妖族的就能治好了?
龙池绷紧神经,继续试图讲道理,“沈仙尊这次对我们龙族有大恩,想要水灵树树芯不过也是为救您师尊一命,可谓孝心有加,我们龙族也不是道貌岸然,假仁假义之辈,本尊定当去拜见老祖,请他出山为德成仙尊诊断。”至于能不能救好,就不归他们龙族管了。
龙族中有一位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老祖,他经历过繁华似锦的上古时期,又迎来过战火连天的域外天魔,活到如今已有一万六千余岁,即便龙族寿命悠长,但活到如今这岁数的人,也不少见。
沈风遥见好就收,点头答应。
双方各退一步,事情就这么定下,穆殊好奇地看了眼谢蝉之,“怎么?”
“没怎么。”穆殊眼珠子一转,咽下满肚子的疑惑,这里人太多,不怎么好宣之于口。
之后的事情,与穆殊和谢蝉之不相干,又过了几天,四人同桌吃饭时,听龙珩说沈风遥回青云派接德成仙尊去了。
穆殊夹菜的手一顿,“你们老祖宗真的能有办法治好?德成仙尊的丹田和灵根可都被毁了。”说这话时,她特意瞥了一眼谢蝉之。
廖采和没有注意到穆殊和谢蝉之的眉眼官司,有点担心道:“要是治不好,他们岂不是又会打上水灵树的主意,那你们可得小心些,青云派人多势众。”
她不担心她身上的那截树芯会不会被抢,龙族护短,青云派的人若是想来抢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龙族。
“说的也是。”穆殊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廖采和说的有道理,沈风遥手上有测天尺,已经知道木灵树的树芯在她手上,他对付不了谢蝉之,但是想对付一个身有天材地宝的普通人,却是轻而易举。
谢蝉之举起酒杯和龙珩的酒杯对碰,二人相视而笑,“你们太高看现在的大乘期修士了,不是谁都是德成仙尊那个傻瓜,被情蒙蔽了心智,冒险来夺回沈韵仪从前所用过的物件。”
“这话怎么说?”穆殊看二人心情好,赶紧把握机会发问,上次在议事大堂,她有满肚子的疑惑没有问出来,后来的几天也没有找到机会问谢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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