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寻死不成,意外毁掉自己的灵根,灵根破碎仍会吸取天地间的灵气,灵气经皮肤纳入四经八脉的痛处要她日日承受,不得一刻安歇。
沈风遥为了救江渔,寻遍乾坤界找到一株上古神树虚弥树,并将其扒皮抽芯,用树芯替换掉江渔体内毁掉的灵根,并且还用虚弥数剩下的材料练成两把灵剑,赠与江渔,表明自己的心意。
在江渔这段养伤的日子,沈风遥派人找到了村中因为外出侥幸逃过一劫的村民,让他们轮流来安慰劝说她。人在面对生死攸关之际,会想清楚看明白很多事情,江渔便是这样,面对无时无刻不在的痛处和日益流逝的生机流逝,她原谅了沈风遥。
邪修虽然是为沈风遥而来,但是灭掉全村的人不是他,是邪修。追根溯源,她和沈风遥都难辞其咎,背负全村几百条性命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和和美美共度一生。
伤好后的江渔和沈风遥恢复成师徒关系,说是师徒,其实连陌生人都不如,沈风遥有心修复二人的关系,江渔拒不接受,本以为二人会以这样的关系度过余生,没想到九天星河大阵,再一次破碎出现缺口。
域外天魔再次席卷而来,乾坤界人心惶惶,唯恐万年前的大阵再次从现,四大门派联手抗击域外天魔,并商量如何修补九天星河大阵,江渔也跟着上了前线。
没想到德成仙尊在对抗域外天魔之时,深受重伤,临死之际,把二人叫到跟前交代后事,又劝二人珍惜彼此的缘分,最后把全身修为传给江渔而死。
到了故事的最后,男女主共同击退域外天魔,成为乾坤界人人称赞的神仙眷侣。
穆殊在知道自己是穿书之后,绞尽脑汁地梳理了一遍书中的剧情,故事围绕着江渔和沈风遥展开,书中没有配角叫谢蝉之,也没有一个炮灰叫穆殊。
谢蝉之点头承认,“目前是为菩提丹和水灵树而来,之后会为我而来,天枢老道会帮沈风遥,你跟我呆在一起并不安全。”
从沈风遥拿出测天尺寻找水灵树的踪迹开始,天机阁注定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谢蝉之轻拂放在穆殊掌中的黑色灵剑剑身,轻声说道:“有他和五灵伞保护你,能当能保你一世无虞。”
简单的两句话,却有千斤重,穆殊的心沉甸甸的,“有点像交代遗言。”
谢蝉之轻笑出声,“就当是吧!”
什么意思!本想开句玩笑缓和气氛的穆殊越听越气,“嗙”地一声,手中的剑重重的拍向他身后的桌上,人渐渐朝他逼近,直接他能够嗅到她的气息。
“什么叫做就当是,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怎么说好像命不久矣。”
谢蝉之对上她的双眼,她的眉头不自觉蹙起,眼中的担忧,令人动容,眼中闪过几分柔色,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要不走,到时候我们两个可能都只有去见阎王爷,你走了,我打不过还能跑。”
说来说去,这是嫌弃她拖后腿,穆殊忍不住腹诽:“早说是怕我拖后腿不就好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我走了,你就能跑掉了?”她仍心存担忧,再一次问道。
“应该没问题。”低哑的声线难得带了些许温柔,这是穆殊从未见过的一面。
*
不等穆殊收拾东西离开龙族族地,屋外传来几声叩响。
“谢仙尊可在,老夫有事相商。”一道人影出现在屋外,正是天枢道长。
穆姝默不作声地收拾行李,在龙族的这段时间,她积攒下来不少的家当,比如衣裙鞋袜、钗环首饰等等,还有一些和琐碎的小玩意儿,她正一件件分门别类的收拾好,以免日后要用时,又得翻箱倒柜地找。
听到动静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撇撇嘴,转动眼珠子示意谢蝉之往门的方向看去,谢蝉之往门外看了一眼,不予理会,早在天枢道长踏入院子的那一刻,他察觉到了。
一直默不作声,是不想搭理这些是是非非,他们这些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肚子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又长久的身处高位,见不惯人忤逆他,他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谢道友。”门外的天枢道长坚持不懈的喊道。
谢蝉之被烦得没办法,大袖一挥,阻碍二人的那道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头,摸着长至胸口的胡子,笑着跟谢蝉之见礼。
“道长若是为德成仙尊而来,我这儿帮不了你。”谢蝉之侧着身子坐下,直接开门见山,“若是为什么救世而来,我更无法帮你,也不会帮。”
天枢道长踏入房间,笑着说道:“谢道友此话差异,真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乾坤界正处于生死存亡的边际,若道友坐视不理,不久的将来,你我都将沦为域外天魔的阶下囚......”
穆姝仍旧专心致志收拾行囊,视线时不时地往他们那边瞟,天枢道长用什么“涉及乾坤界的生死存亡”,“什么黎明百姓又要遭逢大难”之类的长篇大话,滔滔不绝地劝说谢蝉之。
谢蝉之也有点蔫坏,倒茶水的时候只给自己倒,就连茶壶也故意只放在自己手边,生怕天枢道长不知道,他不喜欢他。他也不管天枢道长说些什么,只静静地看着一处发呆,神游天外。
有些人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天枢道长就是这样的人,故而谢蝉之选择封闭听觉。
穆姝觉得天枢道长就很像她公司的老板,嘴上讲着公司培养你们不容易,不仅给你们平台,还给你成长空间,做事情的时候要多为公司考虑考虑,要给公司尽可能的创造效益。
但是事情做好了,甚至超出了公司给的预期,那就是你应该的,没做好那就是你不对,给的那点牛马饲料费远远低于工作强度创造的价值,天天卷就算了,还要时不时的被PUA。
“道长,我们夫妻过会儿要用晚饭了。”穆姝带入从前的牛马生活,忍不住为谢蝉之鸣不平,从架子取下一件白色的外袍披在谢蝉之的肩膀上,替谢蝉之解围。
“今天我家夫君累了一整天了,应当好好休息。”做足了贤妻良母的派头。
天枢道长也不是什么没有眼色的人,听穆姝这话便要起身告辞。
“道长是心存天下之人,为乾坤界的生死存亡而来,但是这样的大事情与我们夫妻并不想去掺和,乾坤界是生存还是灭亡,对我这个普通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穆姝不想明天他继续来烦他们,反正他和谢蝉之都不知道得罪多少顶级修士,多一个也大差不差。
“我们与德成仙尊师徒间的恩怨,自有我们去了结,道长也不必给我们去扣什么不顾乾坤界存亡的大帽子,他沈风遥自有他的天意,而我们夫妻二人自有我们的事在人为。”
穆姝掷地有声地反驳天枢道长,她就站在那儿,没有高阶的灵器护体,也没有顶尖的修为,但她就敢直言不讳地反驳天枢道长,这个乾坤界的顶尖修者,因为她觉得不公平,世间的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力,你可以选择成为救世主,但你也不要批判别人选择作为普通人简单而平凡的过好一生。
天枢道长听了这话,摸着胡须含笑点头,“姑娘这话说的没有错,个人是有个人的缘法,是老道强求了。”没有因为被小辈驳了面子而下不来台的愤怒。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只遁其一,有些事情,谢道友早晚会面对,这“其一”就看道友如何把握了。”天枢道长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背着手走了。
从他来,到他走,不曾提一句菩提丹和水灵树,穆姝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沈风遥请来的说客。
她带着满头疑问看着天枢道长越走越远,直到他的背影,都边成一个小点之后,她才问谢蝉之:“你说他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谢蝉之低着头正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可能是走走过场,其实也不想强行掺和。”
声音在她头顶想起,穆姝抬头对上他那双撩人的丹凤眼,呆愣愣地问了一句,“那我们现在还要分开吗?”
“你很想跟我分开?”谢蝉之眼睑微微上抬,从后槽牙挤出话来,“夫人,我们可是夫妻。”他身子微微前倾,结实有力的胳膊直接撑至墙面,将穆姝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身体范围以内。
“咳咳。”穆姝被呛住,绯色从脸颊一路延伸至脖颈处的肌肤再往下直到被绿色的襦裙遮住,“这不是打发走天枢道长随口扯的胡话,你翻脸不认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穆姝觉得她又被谢蝉之戏弄了,赶紧弯腰从他的包围圈内出来,“是你先对外说我们是夫妻,现在拿这个话来堵天枢道长,不是很正常?难道我若是你侍女,说给天枢道长听的那些话,不是有点以下犯上了吗?”
穆姝原本还有点心虚,越辩解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甚至还反问谢蝉之:“你觉得哪里不对?”
谢蝉之笑出了声,“没错,确实是这样,那出还走吗?”
“走吧!反正水灵树都拿到了,不走万一他们真的强抢怎么办?”穆姝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
“现在沈风遥是天道选定的救世主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公之于众,世人大多会占在他那边来讨伐我们,龙族也不安全了,你说我们去哪里比较合适?”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只遁其一 出自《周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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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夫人,我们可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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