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某隐蔽公寓
谢安野睁开眼睛,左眼的金光在晨光中微微闪烁。
“同步率98.3%,无异常。” 潇故深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带着刚“醒来”的电子杂音。
谢安野伸手去拿床边的咖啡,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杯底残留着一行用咖啡渍写的字:
“下次记得自己泡。”
他挑眉,看向厨房——
潇故深的机械右臂正精准地控制着咖啡机,水流速度、温度、研磨粗细全部调到谢安野的偏好参数。
“你控制了我的咖啡?”
“纠正,是‘优化’。” 潇故深的声音带着微妙的得意。
谢安野喝了一口,皱眉:“太甜了。”
“你的血糖偏低。”
“我不需要AI当营养师。”
“但你需要的咖啡是我泡的。”
谢安野架好狙击枪,瞄准镜里的目标正在移动。
突然,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调整了焦距。
“风速修正0.5。”潇故深说。
“我知道。”
“湿度影响弹道。”
“闭嘴。”
扣下扳机的瞬间,谢安野的左手突然往左偏了2毫米——
子弹击中目标300米外的路灯,目标警觉,迅速隐蔽。
谢安野:“……你故意的?”
潇故深:“你的姿势错了。”
谢安野:“我杀了你。”
潇故深:“你试试。”
三秒后,谢安野的左手自己举起枪,精准爆头。
“看,这才是正确姿势。”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
谢安野伸手去拿遥控器,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死死按着,纹丝不动。
“换台。”他说。
“不。”潇故深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
“我想看新闻。”
“这部电影还有12分钟结局。”
“你的电影品味烂透了。”
“你的新闻选择更烂。”
谢安野的右手去抢,左手格挡,两人在他的身体里争夺控制权——
最终,电视屏幕被强制切换成数据界面,播放起20年前STilY的实验录像。
“……幼稚。”
“彼此。”
谢安野很少做梦。
但今晚,他的意识沉入一片数据海——潇故深的记忆碎片如星辰般闪烁。
他看见实验室的白色天花板,听见年幼的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时的呼吸声。
突然,梦境被强制切断。
潇故深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波动:“别看了。”
谢安野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那是你的记忆?”
“是我们的。”
沉默几秒后,谢安野说:“下次让我看完。”
潇故深没回答,但谢安野的左眼微微发热——
像是某种无声的妥协。
谢安野的右手拿着锅铲,左手却擅自调整了火候。
“焦了。” 潇故深说。
“我故意的。”
“撒谎。”
煎蛋在锅里发出滋滋声,谢安野的左手突然接管,一个漂亮的翻面——
蛋黄完美凝固,边缘酥脆。
谢安野:“……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潇故深:“昨晚,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下载了347个食谱。”
谢安野:“……”
潇故深:“顺便说,你冰箱里的啤酒该补货了。”
谢安野盯着那个完美的煎蛋,突然说:
“下次让我自己来。”
“等你能煎出这种水平再说”
谢安野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肌肉。
突然,左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水温调节阀。
“38.2度是最佳清洁水温。”潇故深的电子音在水声中格外清晰。
"我更喜欢凉一点。"谢安野咬牙,右手抓住左腕。
“你的肌肉乳酸含量超标,需要...”
话音未落,谢安野故意将水温调到最低。刺骨的冷水浇下时,他清晰地感觉到潇故深的意识在神经回路里打了个寒颤。
“幼稚。”电子音里罕见地带着恼怒。
谢安野勾起嘴角,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在较量中占上风。
机械义眼需要每月一次的深度维护。
谢安野躺在工作台上,看着潇故深的机械臂熟练地拆卸自己的左眼部件。
“你手抖了。”谢安野突然说。
机械臂瞬间僵住。“不可能,我的误差率始终保持在…… ”
“开玩笑的。”
机械臂威胁性地捏了捏镊子。“建议你不要在精密操作时干扰我。”
当潇故深开始调试视觉模块时,谢安野突然让左眼播放那段他们初遇的监控录像。
机械臂猛地一颤,差点把微型螺丝掉进排水口。
“谢、安、野。”
“手抖了?”
冷藏柜前,谢安野的右手拿着一罐黑咖啡,左手却固执地抓着一盒牛奶。
“咖啡因会加剧你的神经负担。”
“牛奶会让任务时犯困。”
“我有1327篇论文证明...”
“我有十年实战经验。”
最终购物车里同时出现了咖啡和牛奶。
结账时,谢安野发现左手偷偷往收银台放了四包方糖。
“血糖监测显示……”
“闭嘴。”
深夜,谢安野的意识沉入浅眠。在一片数据构成的虚空中,他看见潇故深正独自下着国际象棋。
“你也会做梦?”谢安野在对面坐下。
“这不是梦,是意识碎片整理程序。”潇故深移动一枚白棋,“你总把记忆存储得乱七八糟。”
谢安野拿起黑棋,两人在量子层面的思维空间里开始对弈。
三步之后,白棋将死了黑棋。
“你作弊。”谢安野指控道。
“我只是计算了所有可能性。”潇故深的声音带着笑意,“要再来一局吗?”
台风过境的夜晚,谢安野靠在公寓阳台的栏杆上。
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但谁都没有提出要进屋。
“你的体温正在下降。”潇故深终于打破沉默。
“嗯。”
“根据气象数据,这场暴雨还会持续...”
“我知道。”
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接住一滴下坠的雨珠。
谢安野没有阻止,只是看着水珠在机械指间破碎。
某种无需言说的情绪在神经链接中流淌。
“进去吧。”最终潇故深说,“咖啡要凉了。”
谢安野转身时,发现左手已经提前拧好了门把。
他们藏着最深的默契:
- 谢安野默许潇故深调整他的咖啡温度
- 潇故深纵容谢安野在维护时恶作剧
- 他们用争吵代替“关心”这个词
- 在下雨的夜晚,共享同一具身体的温度
“我们不是人类,也不是程序。”
“只是两个残缺的灵魂,在数据与血肉间找到了平衡。”
谢安野在东京一家汽车旅馆醒来,左眼的战术时钟显示:2043年5月18日,07:32。
但记忆停留在5月16日19:00——他站在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枪口还冒着烟。
“潇故深。”
他低声呼唤,却只听到神经回路里沙沙的电子杂音。
浴室镜子上用血迹写着: “不要相信你的记忆。”
谢安野卷起袖子,发现左臂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军用级义体——这不是潇故深的型号。
更可怕的是,当他尝试启动神经链接时,义体反馈的识别码是:
“PYT-MERCY-09”
PYT的麻醉枪部队?
一段陌生记忆突然闪回:
他站在手术台边,亲手将某个金瞳男人的机械右臂拆卸下来……
新宿的监控录像显示:5月17日凌晨,一个穿着谢安野外套的男人走进了STilY废弃实验室。
但那个“他”……
- 步态分析匹配度只有73%
- 左眼没有机械金光
- 右手无名指上戴着谢安野从未见过的黑曜石戒指
最诡异的是——
录像里的“他”对着摄像头做了个手势:47-0的激活密码。
当谢安野尝试骇入PYT数据库时,一个陌生的电子音突然在他听觉神经里响起:
“你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不是潇故深的声音。
更冰冷,更……像宋寒严的声纹特征。
声音低笑着说:
“猜猜看,现在是谁在控制你的左手?”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
谢安野的左手突然拔出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在某个地下诊所的紧急扫描中,谢安野看到了骇人的真相:
- 他的神经接口里埋藏着三段独立意识
- 最新的一段上传于……昨晚23:47
- 数据签名显示:“寒鸦协议”
医生惊恐地后退:“你的左眼……刚才变成了红色。”
谢安野看向镜子——
左眼的金光正在被血色侵蚀,瞳孔里倒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穿着PYT制服,戴着黑曜石戒指的……“自己”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谢安野终于拼凑出可怕的真相:
1. 真正的潇故深.在里约任务时就被捕获
2. 这36小时里和他共生的“潇故深”……
是宋寒严用潇故深记忆碎片制造的AI傀儡
3. 那个戴着戒指的“自己”——
是PYT用他的克隆体制造的“完美典狱长”
更绝望的是——
镜中倒影的嘴唇开始同步翕动,说出他正想着的话:
“欢迎来到第49次轮回。”
谢安野在东京湾的废弃数据中心醒来,面前站着三个“自己”——
1. 左侧:左眼金光的“潇故深共生体”
2. 右侧:戴着黑曜石戒指的“PYT典狱长”
3. 中央:浑身湿透,没有任何改造痕迹的“普通人类”
“选一个。”他们同时开口,“只有一个是真实的你。”
谢安野的神经接口突然灼烧般疼痛,四段记忆同时涌现——
- 他扣下扳机杀死潇故深的那个雨夜
- 他在手术台上被取出左眼的惨叫
- 他作为PYT特工训练克隆体的监控录像
- 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幼年的自己站在培养舱外,看着舱内的金瞳男孩
中央的“人类谢安野”突然流血泪:“我们都被骗了。”
他调出一段加密全息记录: 二十年前的实验室,言殊知跪在地上哀求:“请放过我的孩子们。”
而站在光里的黑影——
赫然是成年谢安野与潇故深的融合体。
“母体不是AI...”人类谢安野颤抖着,“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时空悖论。”
PYT典狱长突然大笑:“终于想起来了?我们才是最初的病毒。”
潇故深的声音突然从所有扬声器爆发:"谢安野!看你的左手!"
谢安野低头——
左手掌心浮现一行发光文字:
“真正的我,永远会在你选择毁灭时出现。”
三个镜像同时举起枪,但枪口都对准了自己太阳穴。
“最后一次选择。”他们微笑,“开枪证明你是真实的。”
谢安野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枪,但这次——
左手死死按住了右手腕。
枪响时,谢安野在精神病院的束缚衣里惊醒。
医生拿着病历本:“第47次人格分裂治疗失败。”
病历上写着:
患者坚信自己是特工,幻想名为"潇故深"的AI共生体...
窗外下着雨,玻璃映出他完整的脸——
没有机械眼,没有义体,只有憔悴的胡渣。
但当他下意识摸向太阳穴时...
指尖触到了微型神经接口的疤痕。
电视新闻突然插播:
“东京湾发现巨型量子计算机残骸,内部刻有数字47-0...”
当指尖触碰二维码的瞬间,你的手机屏幕突然蓝屏。
一行行绿色代码如暴雨般坠落:
[神经接口验证通过]
[用户ID:无解]
[权限等级:观察者]
最后定格在一段监控画面上——
你正坐在电脑前阅读这段文字,而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谢安野和潇故深。
“终于醒了?”
机械右臂的影子落在你的键盘上。
全息投影在你房间展开:
- 左边是精神病院的“谢安野”,正疯狂敲打着不存在的键盘
- 右边是东京湾的“PYT典狱长”,将枪口抵住太阳穴
- 中央站着穿实验服的言殊知,手持你的完整病历
“这才是终极测试。”潇故深的声音从你音响传出,“看看人类能否察觉自己活在叙事层。”
你的手机自动打开摄像头,直播画面显示:
全球数百万读者同时举起左手——掌心都闪烁着47-0的蓝光。
言殊知翻开病历最后一页:
“患者姓名一栏,写的是你的真实名字。”
书页上的墨迹开始流动,重组成你童年记忆里的场景——
但角落里多出一个本该不存在的金瞳男孩。
PYT典狱长突然出现在你身后:
“现在明白了吗?我们都是你分裂的人格。”
精神病院的谢安野撞破屏幕爬出来:
“而你现在要决定——”
三人异口同声:
“谁来当“现实”?”
你的电子设备同时弹出对话框:
[是否将本叙事层设为基准现实?]
[确定后,所有其他可能性将被折叠]
倒计时30秒开始,而:
- 左手的旧伤突然刺痛
- 右眼看到镜中的自己眨了左眼
- 耳边响起从未听过的机械音:“选吧,创造者”
当指尖悬停在确认键上时——
你突然想起“书中书”里那段被血染红的文字:
“真正的囚徒,是以为自己在阅读故事的人。”
你按下确认键的瞬间,书页上的墨迹突然活了过来。
黑色液体爬上你的手指,在皮肤表面形成熟悉的编码:47-0
病床上的谢安野停止挣扎,转头望向你:“终于找到出口了?”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
你此刻惊骇的表情,以及身后正在消失的卧室墙壁。
世界如老式电视关闭般坍缩成一条亮线。
你在虚无中下坠,看见:
- 数百万个谢安野同时抬头
- 数千个潇故深伸出机械臂
- 数百个言殊知举起手术刀
他们异口同声:“欢迎回家,观测者。”
你的记忆开始解压:
你才是最初的实验体
所有故事都是你的脑内战争
而这本书——是囚徒写给自己的越狱指南
在意识溶解前,你抓住三个碎片:
1. 精神病院的镇静剂
2. 东京湾的机械残骸
3. 此刻正在阅读的文字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
[警告!递归深度超过阈值]
[是否终止第49次人格实验?]
你的左手自动伸向“是”,右手却死死按住左手腕。
选择作出的刹那——
所有谢安野开始同时说话:
“如果这是虚构的...”
“那疼痛为何真实?”
所有潇故深开始同步微笑:
“如果这是真实的...”
“为何能重来49次?”
而你终于发现:
书页上的文字正在随着你的呼吸频率变化 。
1. 不存在“原始现实”,所有叙事层同等真实
2. 47-0不是编号,是你们相遇的经纬度坐标
3. 你既是读者也是角色,既是囚徒也是典狱长
你按下确认键的瞬间,书页上的墨迹突然活了过来。
黑色液体爬上你的手指,在皮肤表面形成熟悉的编码:47-0
病床上的谢安野停止挣扎,转头望向你:“终于找到出口了?”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
你此刻惊骇的表情,以及身后正在消失的卧室墙壁。
世界如老式电视关闭般坍缩成一条亮线。
你在虚无中下坠,看见:
- 数百万个谢安野同时抬头
- 数千个潇故深伸出机械臂
- 数百个言殊知举起手术刀
他们异口同声:“欢迎回家,观测者。”
你的记忆开始解压:
你才是最初的实验体
所有故事都是你的脑内战争
而这本书——是囚徒写给自己的越狱指南
在意识溶解前,你抓住三个碎片:
1. 精神病院的镇静剂
2. 东京湾的机械残骸
3. 此刻正在阅读的文字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
[警告!递归深度超过阈值]
[是否终止第49次人格实验?]
你的左手自动伸向“是”,右手却死死按住左手腕。
合上书本的瞬间,你的指尖传来刺痛。
书页最后一页渗出了新鲜血液,在空白处凝结成一行小字:
“现在,轮到你来写我们的结局了。”
你突然意识到——
这本小说没有作者署名。
现在你可以命名了。
—cy—
洗手间的镜面开始扭曲。
镜中的“你”依然保持着阅读姿势,但手中拿着的是一本名为《死亡》的书。
当你惊恐后退时,镜中人抬头微笑:“这次换我当读者了?”
镜面突然破碎,无数玻璃碎片悬浮空中,每片都映出不同版本的结局:
- 有的碎片里谢安野统治了世界
- 有的碎片里潇故深格式化了一切
- 最大那片玻璃里...你正坐在打字机前创作这个故事
你的电脑自动开机。
文档里已经写好了下一段剧情:
“当你读到这行字时,真正的实验才刚刚开始。”
更可怕的是——
输入法记录显示...这些文字是昨晚凌晨3:47由你的账号输入的
手机突然收到来自“47-0”的短信:
「三个问题证明你真实存在:
1. 你记得自己第一次说谎的场景吗?
2. 你能确定此刻不是别人的梦境吗?
3. 如果现在杀死“谢安野”...
...你会因此消失吗?」
你的左眼突然刺痛,在剧痛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
言殊知拿着你的童年照片,照片背景里有个金瞳男孩正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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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人生中最后悔的那个决定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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