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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故意

青苗跑了许久,肚子里一阵翻搅,抽痛不已,直到回家,才停下奔跑。她扶着桌子粗喘着气,脸上热气直冒,汗流不止,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祭品,男人,兔子,何悦……

最终,脑海里的画面定格于那幅颈部血液喷溅的瞬间。

那股腐烂的血腥气息似乎还在鼻尖萦绕,青苗忍不住干呕,胆汁反流,嘴里隐隐发苦,她踉跄着走到桌子面前,抄起杯子,一口灌下剩余的冷水。

待气息稳定下来,脑子能正常思考后,还是忍不住骂咧了一句,“神经病。”

不管是何悦陈欣她们,还是那个长相恐怖的男人,都有点神神叨叨的,但毫无疑问的是,她们绝对隐瞒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和祭祀,和三圣娘娘有关。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必须得弄清楚这件事。

陈欣!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她的模样。

如果想弄清楚真相,估计也只有她会说吧。

青苗不由苦笑。

未知的疑惑令她始终静不下心来,总是忍不住想着这件事。她甩了甩头,随手扯过一张卷子,拿起笔向外走去。

到底还是想知道真相。

陈欣的家还是老样子,门窗紧闭,屋前的场坝空荡荡一片。

青苗上前,敲响了门。

好在等一会儿,终于有了回应,踏踏踏的脚步声慢悠悠响起。

陈欣在家。

她松了口气。

依旧是链子哐啷的动静,开了条缝隙的铁门以及一只浅粉白睫的眼睛。

青苗心下一紧,嘴角无意识扬起,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她扬了扬手里的卷子,“陈欣,我有点问题不太懂,想来请教一下你。”

陈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默默盯着她的眼睛,似在打量什么。

青苗嘴角的笑容凝固在那里,随着她的打量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尴尬。

好在过了一会儿,陈欣终于开口,“好吧。”

她说。

门在眼前轻轻阖上,铁链窸窸窣窣,随即敞开露出全貌。

“进来吧。”陈欣身体倾斜,头微微歪靠在墙上,话音刚落,便转过身去,正一点一点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好暗!

但青苗顾不得什么,赶忙跟了上去。

“门关上。”

“啊?”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回头,“哦哦好的。”

门闭合后,光线顿时消失,走廊更加昏暗无比,只能看见一点隐约的影子,青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防盗链也挂上了。

寨子里,她只见过陈欣家用这东西。

扣上后,心跳似乎也跟着平稳了下来,她连忙转身,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身前。

呼吸一滞。

随后才反应过来是陈欣。

陈欣依旧沉默,转过身去,青苗长吐了一口气。

走廊曲折,只有一点稀微光线笼罩,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影子。

经过了几道门来着?

四道?还是五道?

说起来,陈欣的妈妈还不在吗?

没容她多想,又走了几步,光线逐渐充盈起来,映照出身前洁白的人影。

一拐角,视野霎时开阔,光线明朗,从对面的窗户洒落,细尘在阳光下飘扬。

陈欣走到屋子中央,挪开一张椅子,“坐吧。”自己则挪开旁边的椅子,坐在光线落点的界限处。太阳西斜,光线随时可能照射到。

青苗想到她的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没事吗?被太阳照到。”

陈欣似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我涂了防晒。”

即使如此,皮肤也会有烧灼感吧。

她嗫嚅着,倒底没有再劝诫。

“要问什么?”陈欣侧仰着头,长睫微眨,面上是一贯的平静。

青苗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落座,她翻开卷子反面,随手指着倒数第二道大题,“这种函数题我一直不明白。”

实际上,除了第一道几何题,后面的大题她一道也不会,这只是一个询问祭祀前的借口,但现在还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得慢慢来。

陈欣倾身过来,发丝如绸缎般滑落,轻柔堆叠在她的手腕,泛起丝丝缕缕的痒意,鼻尖涌入一股好闻的馨香。

青苗轻嗅鼻尖,又觉得这行为实在引人误会,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微微转头——斜对面是一道紧闭着的黑红色的门。

门上的颜料仿佛在流动一般。

“这种题一般都是套路解法。”

青苗回过神,“啊,这样吗?”

细微的痒意稍纵即逝,陈欣已经移开了视线,她信手扯过原先搁置在桌子上的草稿纸,一会儿就写好大段公式。

她的声音淡而悦耳,思路清晰明朗,青苗渐渐沉浸其中,实在不明白的,陈欣也会用通俗易懂的举例阐明。

倒是真学会了这类题的解法。

难题解决的兴奋令青苗一时忘乎所以,她缠着陈欣问完了整张试卷,陈欣好脾气的一一讲解。

等卷子讲解完毕时,太阳西移,光线昏黄,青苗心满意足地叠好做满笔记的卷子,“谢谢你,陈欣。”

她随口说道,不经意间对上她淡红色的瞳孔,终于想起来正事。

“陈欣,”青苗看着她安静的面容,乱杂成一团的思绪平息,她不再兜圈子,直言道:“你能告诉我祭祀的事吗?”

她死死盯着陈欣的面容,如果被拒绝的话,还能通过她的反应确定“祭祀的确不对劲”这一概念。

却没料到陈欣依旧淡然,她颔首,“你想知道什么?”

闻言,青苗顺势追问,一股子把疑惑抛了出来,“祭祀是怎么回事?祭品有哪些?你昨晚说得肉又指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总觉得何悦她们奇奇怪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

待回到家时,夜幕已降临,青苗浑浑噩噩的,提不起劲来。

陈欣的话一直在耳畔回响。

她说得是真的吗?

又能否相信?

昨天发生的事也是何悦她们故意引导的?

杂念纷纷扰扰,思绪乱成一团,在漫无边际的疑惑下,青苗的眼皮渐渐开始打架。

她陷入了沉睡。

……

爸爸,鲜血,肉块,人头,何悦,巷子,恶意,陈欣,鼓声……

庞杂的画面快速交错闪现,画面雪花点点,滋滋作响,最终切到下一幕——爸爸牵起她的手,笑眯眯道:“青苗,爸爸来接你了。”

……

青苗的眼珠在眼皮底下飞速打转,蓦地,她猛得睁开了眼。

心跳剧烈。

她支着脑袋大口喘气,浑身热气直冒,腹部胀痛不已。

青苗向窗外望去,黑暗涌动,恐怖至极,但憋涨的尿意又令人痛苦,犹豫再三,她轻轻打开房门。

冷风席卷,树影簌簌,黑黢黢一片,似有万千人影挣扎。

崇山寨不比城里,只有旱厕,还离主屋甚远,要经过一排漆黑的空置房,晚上她是万不敢去的,借着屋内穿出来的灯光,摸黑走到屋子侧边的土里。

她看着那些随风张牙舞爪的树影,越看越害怕,在慌乱的心跳声里,她注意到了另一种似有若无的声音。

沉重悠长,每一击都拖着长长的余音,有点像是……鼓声?

大晚上的哪来的鼓声?

青苗心惊胆颤不敢多看,迅速了事,正急冲冲跑进屋时,突然瞥见远处的灯火,在漆黑世界里唯二亮着的地方,映照着那片鲜活的红瓦,飘渺的鼓声似乎清楚了点。

她打了个寒战。

一夜无眠,青苗眼睛酸涩不已,精神倒是还行,趁着天光微亮,她三两下收拾好书包就往外走。

等靠近祠堂时,天光大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烛燃烧过后的味道,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腐烂腥臭。

祠堂大门紧闭,红纸随着风翻飞,沙沙的声音始终萦绕。

恐慌蔓延,心跳声在耳畔回响,青苗用力咬着牙,试图汲取一二分勇气,原地待了几秒后,她大步上前,绕到祠堂后边。

一拐角,那股腐烂的味道更甚,浓郁的铁锈味一下子涌入鼻尖,青苗屏住呼吸,探头扫视了一会儿,一边回想记忆中的参照物,过了会儿才意识到昨日何悦同那个男人交谈的地方在对面拐角。

祠堂的后面常处于背阴处,鲜有人走,因此,地面泥泞湿滑无比,她犹豫了会儿。

还是从前方绕过去吧。

电光石火间,“啪嗒”一声,一只手用力搭在她的肩上,青苗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她面色发白,猛得回过头,何悦正站在她的身后。

“青苗,你在这干什么呢?”她笑嘻嘻的。

她怎么会在这里?

青苗越感慌乱,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路过的时候比较好奇,来看看。”

“这样吗?”好在何悦没有多问,没想到下一秒,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快上课了,我们快走吧。”

手心里突然传来的温暖令青苗心里一阵难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她强忍住甩开的冲动。

甫一踏进教室,何悦就松开对她的桎梏,青苗内心松了口气。

一抬头,便注意到教室后面的陈欣,她正坐在位置上,有几个人堵在她的四周,她的眼睛透过人群罅隙,平静地看向门口。

眼神对视的瞬间,青苗狼狈移开视线。

“嗤。”

身后一声轻笑,她的动作一顿,回了头,何悦眼睛微眯,就像刚才不是她发出的声音一般,她微微歪头,无辜道:“青苗,还不回座位吗?”

青苗像被烫着般移开视线,埋着头迅速回到座位。

说实话,她不理解班级里的同学对陈欣的恶意。按理说,一个班级里,学习好或是颜值高,只要占上其中一项,人缘都不会差到哪去。但两者都具备的陈欣,却是被孤立的那个。

是因为陈欣的病吗?

还是其它她不知道的原因?

怀揣着心事浑浑噩噩度过一整天,好在陈欣没有找她。

她既同情又卑劣地庆幸着。

放学铃声刚响,趁着何悦转身和孟笙交谈的功夫,青苗飞快放好凳子,提着书包向外跑去。

明天晚上就是祭祀开始的时间,不能再拖了,她今天必须得去验证陈欣的话。

被陈欣说的话折磨了一整天的青苗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被关在教室里的同学,除了埋着头的陈欣,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他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勾勾盯着她。

青苗又回到了祠堂。

祠堂附近的风依旧很大,始终没有吹散萦绕鼻尖的香烛燃烧的气味以及那股似有若无的腥臭。

排除早上探查的那条路,她迅速拐到另一端,直到走上这里,浓郁的肉制品腐烂的气味瞬间盖住先前的味道。

青苗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赶忙捂住鼻子,直直向前走去——那里飞动的蝇子实在过多,扒开低矮的灌木丛,五具高度腐烂的动物尸体整齐排放在那里,白色的蛆虫布满整个尸体,密密麻麻蠕动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陈欣的话是真的!

她得去找妈妈,如果真的存在人祭,她得告诉妈妈,然后报警!

必需得报警!

……

必须得……

欸?她刚才想做什么来着?

“你果然知道了。”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乍然响起,青苗猛得回过头。

“嗨,青苗。”何悦笑盈盈的,一副邻家小女孩的模样,如果忽略她沾染血迹的手以及手上提着的明显死掉的兔子的话。

兔子的脖颈被划开,血液顺着皮毛嘀嗒落在土里。

“你是在看这个吗?”何悦拎了拎兔子,歪头解释道:“说来你好像没有见过,这是菲菲,我养了好久的兔子呢。”

青苗的心不断往下坠,发软的腿连连后退,直到身体撞到灌木后,才想起来后面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蛆虫。

好吧,还是蛆虫更恶心点。

她强忍住后退的冲动。

“你身后的也是菲菲哦。”何悦又笑了一下。

青苗被她嬉笑的口吻激得寒毛直立,她像是一个疯子。

下一刻,何悦的笑容一垮,面无表情道:“你是从哪知道的呢?”

似乎也用不上她回答,何悦就自顾自的说道:“果然是陈欣吧,她怎么还没死心呢?”

“我好难过啊,为什么你们都那么信任她呢?”

“让我猜猜她告诉你了什么。”

“祭祀,还是人祭?”

青苗面色大变,她瞬间意识到了,从早上的相遇开始,何悦就是故意的。

“以你懦弱的性格,如果与你不相关,你是不会来祠堂的。”何悦的声音突然抬高,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我知道了,她告诉你,你是这次的人祭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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