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楚宴茫然地看着床上的人,那人浑身都是被狠狠疼爱过留下的印记,却仍不知收敛地冲他笑,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不是。
凭什么我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要为渣攻收拾烂摊子。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他穿越了。
只要在现实世界触发某个关键,就会被迫进入这本古早虐文,与那个渣攻楚留共享身体,反之,就可以重回原本的世界。
这渣攻呢,是顶级豪门继承人,自小浸淫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中,引得无数追求者前赴后继,偏生骨子里透着与生俱来的薄凉,纵使万花丛中过,也从不曾为谁停留。
直到出现个清冷美人儿,这美人每每携着一颗赤诚真心而来,却总被他漫不经心地拂开,豪门少爷哪里看得上小门小户的真心?
两人的关系如绷紧的弦,每一次楚留的荒唐行径都让那弦又紧一分,几欲断裂。可那清冷美人却似着了魔,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仍一步步陷得更深,甚至连楚留每次荒唐后的烂摊子都默不作声地替他收拾。
最后,那个一直痴心不改的美人受突然清醒了,果断和渣攻分了手。
反倒是楚留疯了,红着眼满城找人求复合。
曾经爱搭不理,如今高攀不起。
啧啧啧。
剧情到哪儿了,哦对了,就是楚留跟小情人亲热完,美人受过来收拾“战场”的那一段。
简称,修罗场。
楚宴不经意地看到小情人身上那件形同虚设的浴袍,只见对方慢条斯理地俯身,勾起地上的内裤,还把细带子在手指上故意绕了个圈。随后,他便慢慢地伸展双腿,将内裤一寸寸往上提,随着动作,浴袍领口滑落肩头,露出半边肩膀,白得晃眼。
这浴袍虚掩着,反倒比**更显撩拨。
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楚留这副身子再硬一次么?
一瞧,便是个坏心眼的。
他侧过脸,目光落在对方脸上,五官确实不算惊艳,但眼尾那点红痣生得巧,无端添了三分艳色。可惜此刻那点艳色被主人用得太过用力,反倒显出几分滑稽,至于更好的优点,不过是腰肢柔软,而他偏又懂得把这点本钱用到极致。
楚宴忽然觉得好笑。
这具身体昨夜才在这人身上逞过凶,此刻竟还能被这点拙劣的把戏撩动?
小情人演完那套自以为撩人的把戏,便眼波流转地望向楚宴,眉眼间尽是自信,仿佛笃定楚宴早已为他神魂颠倒。
但是楚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小情人倒觉得这人今日有些反常,往往每一次明显用身体勾引,这人便会情难自禁地将他按进怀里肆意亲吻。可此刻对方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的模样,倒像是在看戏台上的小丑表演。
他……有点不对劲啊。
小情人便心里明白,此刻得更加卖力讨好。他索性松了衣带,抱臂走近,含笑问:“怎么沉着个脸啊~是我伺候得不够好吗?”
楚宴还是没有说话,连一点表情都懒得施舍。
小情人浑不在意,慢悠悠地踱到他面前,仰着脸与他长久对视,还带着几分**意味地眨了眨眼。
楚宴终于有了反应,却只是微微蹙眉。
小情人忽然踮起脚尖想要搂住他的脖颈,可楚宴却像是早已预料,侧身一避,小情人猝不及防,整个人直直撞上了墙壁。
他吃痛地捂住泛红的脸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明明最喜欢自己这样光着身子抱他的……他……好奇怪啊……
……难道他是发现什么了?不可能吧。
房门忽然被轻轻叩响,随之传来一道清冷悦耳的嗓音:“先生。”
闻言,楚宴眸光一亮。
楚宴这人偏生是个颜控,非绝色之姿入不了他的眼。更关键的是,他分明记得这小情人日后坏事做尽,自然不愿给半分好脸色。
眼下他倒更期待修罗场开场,好见识原著中那位惊鸿一瞥便叫众生倾倒的清冷美人。
楚宴正欲为那美人开门,小情人却偏在这时掐着嗓子黏上来:“楚少……你凌晨的时候c得我好疼,扶我一下……好吗……”
声音又嗲又响,生怕门外的人听不见。
空气瞬间凝固。
楚宴挑眉,甚至有点想笑。
他甚至第一时间期待清冷美人现在是怎样的表情?是愤怒?还是难堪?不过无论哪种情绪,在那张绝美的脸上一定……格外动人吧。
但。
门外的谢听,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难堪。
也仅仅只是平静而已。
谢听手指一松,叩门的动作在半空停住,像是对于这种挑衅未免过于习惯,就比如上一次,也是这般,如出一辙。
这让他想起前日感冒,头疼眼花地下楼倒水,一个没留神和小情人撞了个正着,他不是故意的,但小情人本就瞧不上谢听,这下更是咬定他在装绿茶碰瓷,心里顿时火冒三丈。
谢听稳住身形,缓缓地跟他道歉:“抱歉。”
谢听诚恳的道歉,在小情人眼中却成了装可怜后的惺惺作态。小情人认定这不过是绿茶惯用的伎俩,心里冷笑连连,满心想要报复他的所作所为。
谢听见他未曾说话,咳嗽了几声,从他身边走过要往厨房去,偏在这时,他重重地撞了谢听一下,谢听本就因感冒浑身发软,被这一撞直接跌坐在地上,顿时头晕目眩,脑袋疼得像要裂开。
谢听立刻明白自己的道歉非但没被接受,反被当成了**裸的挑衅,这人真是心黑看什么都脏。但此刻他实在没精力纠缠,索性不再理会。
可小情人却变本加厉地挑衅。
谢听勉强站起身的那刻,便听到小情人阴阳怪气的话语:“谢听,你这是爬不上楚少的床,改走绿茶路线了?也难怪楚少看不上你,这副装模作样的德行,真叫人反胃,更何况,你身为助理,就做好助理该做的事。”
谢听瞬间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楼梯间突然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让这场闹剧瞬间变得为之安静。
青年人五官立体分明,皮肤是现在最流行的那种冷白色。他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大长腿迈下楼梯的样子,像只野性难驯的豹子。明明才二十多岁,浑身却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场,任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他以后居然会变成个为爱痴狂的幼稚鬼。
两人的争吵向来是家常便饭,唯独谢听向来懂得分寸,不过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记得有次小情人动手打了他,他转头就加倍奉还。
楚留缓步到小情人身边时,目光却先往谢听身上扫了一圈,见他身上没什么,这才放下心来。可目光上移时,却意外撞见谢听苍白的脸色,又眉头紧锁。
谢听见他紧锁的眉头,以为他心情不佳,确实,他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务,本就不该为这些琐事烦心,更何况上次从他父亲那里回来时,他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压力。
“抱歉,先生。”谢听轻声说道,“这只是个小误会,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这些事打扰到您。”
谢听主动给小情人递了个台阶,他原以为他退让一步,小情人也会海阔天空,毕竟这是在楚留面前,也该留几分薄面,谁知这小情人偏要作妖。
他先是恶狠狠地剜了谢听一眼,转眼就变脸,像没骨头似的往楚留肩上靠,捏着嗓子哭诉:“楚少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平白无故受这么大委屈……”
“……我都又没惹他,他就莫名其妙撞了我一下,事后还假兮兮给我道歉,我真的……我真的。”小情人说完,便一头埋进楚留的肩膀,哭声愈发凄切,像是要装得更加逼真,可实际上,连衣料都未曾湿透半分。
谢听深知与他争辩这种幼稚行径毫无意义,更不愿浪费口舌在那些毫无营养的辱骂上。他本想再次恳请楚留不要在这种无谓之事上浪费时间,可这小情人总能精准掐住他的喉咙,迫使他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反倒让对方抓住机会,说出更利于自己的说辞:“……楚少,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他尊尊敬敬地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谢听咬了下嘴唇,想说一些能为自身辩解的话语,希望楚留能明辨是非,可对方还是能一瞬间将他的所有希望破灭。
“做错了就道歉。”
楚留说。
谢听见他连辩解的余地都不给,心头倏地一冷,但又拼命想着他现在是助理的身份,年薪千万,楚留现在仅仅是他的顶头上司而已,上司骂他打他,在这等高额的工资之下,什么都能忍受,也不过毫无份量的三个字,有什么不可说的,虽然,他的心还是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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