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太阳挂在正中。
满堂屋大人们的热闹声像是要把澡堂院子炸开。
「没了三天还能找回来,也是福大命大。」
发话的人是那个老头,也是宿主的爷爷。
烟尾巴从他嘴里浮到我脸上,劣质烟草的味道熏得我不由咳嗽了几声。
但周围的人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坐在老太隔壁的红衣老太看着我,叹了口气:
「要是景儿有这运气就好了。」
众人闻声一阵沉默。
她似是很熟悉这个场景,想必已经讲了许多遍。
「也是巧的,平常我也不会晚上去洗澡。」
「那天花儿放学晚,就拖到了那会……」
说到这,她又看了看众人。
见没有反对之色,便放心讲了下去:
「平常都是景儿拿澡票的。」
「那天看到那个精神病女人坐那,我就不得劲。」
「看到她手上都是血,我心里一阵突突。」
「再看到景儿挂在那,当时吓得我魂都飞了!」
红衣老太说话间连连拍着胸口:
「现在想起来都……哎呦呦可怜的……」
无疑,他们在讲的就是宿主第一世的惨剧。
再一次听到这些,心里还是为宿主感到难过。
至于那个女人,好像也因此被送进去了。
红衣老太凑近老太,压低声音:「我听说,那个女人在里面喊天冷,你还送被子进去啦?」
老太闻言神色一冷,啐了一口:「我托人把那天晚上包景儿的被子给她了。」
坐在角落小板凳的高颧骨青年插话:「那被子上面可都是血吧,当妈的能盖得下去?」
老太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她进去了就清醒了。」
「我听人说,她抱着被子天天哭,恶有恶报!」
老头磕了下烟袋,皱起的额头仿佛一坨坨面条:「有什么用,精神病害人不犯法,这不,她进去没几月就放出来了。」
「要不是老太婆心软,让她回来看丫头,丫头也不会被她偷走。」
红衣老太怀疑:「这回丫头被扔山上一事,肯定是她做的。」
老太擦了擦眼睛:「怪我!上次回来跪着求我要看丫头,我就给她看了。」
「没成想晚上我从地里回来,丫头就不见了。」
「我儿子可倒了什么霉,遇上这种人。」
蹲地上摘菜的素衣女人插话:「要我说,这事还是怪熊哥。」
高颧骨青年连声应和:「就是,不是他找小蜜,熊嫂也不得精神病。」
「熊嫂不得精神病,景儿和丫头都不会出事。」
红衣老太不赞同:「哪有男人不偷腥。」
「要是女人都那样,我们女人早没活路了。」
老头喷了口烟:「说大熊就说大熊,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青年男人起哄:「左右今天澡堂不开张,说说呗!」
红衣老太呸了一声:「还不都是那些偷人的脏事,有什么好说的。」
素衣女人闻言,拎起菜准备出门:「娃快放学了,我回去做菜。」
老太客气道:「今天在我家吃!」
素衣女拒绝:「家里饭已经蒸上了。」
见青年男人还在催红衣老太讲那些年儿的事,素衣女人看向他:「大志,你一天天在这听闲话,不如早点找个对象是正经!」
素衣女人一离开,众人的注意力又围绕着青年找对象的话题展开,基本偏离了那个女人的方向。
他们不说,我自有办法知道那女人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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