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王昭听不到施钰的回答，王昭低低叹了口气：“为什么连生日你都不愿告诉我？”
抛开自己的**，施钰觉得没告诉他，这也不算一件很大的事吧。为什么感觉王昭特别在意呢？施钰又将自己的脑袋靠近王昭，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左手抚上他的脸。
“我真的不怎么过生日，今天早上才想起来。但你又不在东宁，我跟你说有什么用呢？这不是徒增烦恼吗？”
“我不在你也可以告诉我啊，就算你不让我给你定东西，我们是不是晚上能视频，我是不是可以祝你生日快乐。”王昭的声音终于带了情绪，又气又急。
“你这样，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接纳我。”王昭微微侧头叹气说，委屈的情绪还是直冲施钰面门。
“不是的。我想告诉你，我想让你陪我。但是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我不知道。你这样问我，就让我觉得难受。”
王昭转回脸，重新抵着施钰的额头。语气又恢复往日的温柔：“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呢？”
“不行。”
“为什么？”没有质问，甚至没有疑问，只是问。
“我怕你觉得我丑陋。”
“嗯？”这一个字又透露了王昭浓郁的不解。
消化了一下她前后的话，王昭小心翼翼的说：“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只是你想要而已。如果我真的觉得是错的，我会跟你说的。如果你有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可以不用告诉我。但是如果你想要我，想要我做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而且我希望你跟我说。你不说，我就不确定你到底想不想要。明白吗？”
面对自己的**就让人难堪，袒露给别人，就更难了。
“我想吻你，可以吗？”这是王昭第二次问施钰这个问题。
施钰又忘了黑暗，点了点头。回过神后，上扬下巴，贴上近在咫尺的唇。
和她蜻蜓点水，干巴巴的吻相比，今天第二个吻要缱绻得多。迷蒙中，施钰意识到：不是王昭比她吻技娴熟，而是他直接热烈，想要就要。
不知道他们是几点开始亲的，等到开灯的时候早已过了12点。虽然很小的一个蛋糕，但还剩一半。实在是不早了，两人最后眼皮都重的要阖上了。
“咚咚咚！”
已经关灯闭眼的王昭被吵醒：“怎么了？”
“我能进来吗？”
王昭打开夜灯，坐直身子，对门口说：“进来吧。”
虽然房间里只开了夜灯，但客厅的灯大开着，所以王昭不认为自己看错了。施钰抱着一个枕头和薄被站在他的房门口。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能，”施钰换了下措辞：“睡在你的房间吗？今晚。”
看着王昭不说话。施钰又问：“不行吗？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应该不打呼吧，呃，如果把你吵醒，你再把我赶走。”
王昭知道自己想多了，招了招手，又躺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施钰将枕头和被子放好后，出门关灯，关门，爬到床上，躺好，一气呵成。
“我好啦，可以关灯了。”施钰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说。
身边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之后，整个房间彻底黑了。
本来困得要命得施钰，在做了这个决定后，就异常兴奋。此刻更是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等到心跳声变小，施钰轻轻的叫王昭，但旁边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听着让人安心的声音，施钰也睡着了。
睁开眼，施钰脑子发懵，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转头，看到旁边浅灰色的枕头和床单，定住一秒，瞬间脸上浮起绯红。
昨天太紧张，施钰连手机都没拿，完全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还好她今天没有具体的安排。
穿过客厅，施钰张望了下，没人在家。回到自己房间，找到被她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
“礼物在茶几上”
“我下周六回”
所以他是特地赶回来给她过生日？
“上飞机了吗？”
施钰守着手机十分钟，没有等到回复，开始拆礼物。
施钰拆到一半，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这是她吧？加快了拆包装的速度。
这是一个浅色实木收纳筐，中间是透明的亚克力，刚刚施钰看到的就是透过亚克力映出的她的脸。她本来以为是一副装裱的画，但发现有卡口，不是画框，是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她才发现里面不只有一张画。全都拿出来数了数，有十张。施钰在沙发上铺开，都是铅笔画，但不是只有黑白的，还有彩铅的。有四张脸部特写，分别对应喜怒哀乐，剩下的有她躺在沙发上咯咯笑，有她敲电脑，有她冥思苦想......
看着沙发上全是自己，施钰的脸又红了。
咦。施钰细细打量画作时，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这几张脑袋上面都有猫耳朵？
飞机落地后，王昭揉了揉犯酸的眼睛，手机一开，就看到弹进来多条消息。
点开置顶的头像：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王昭不明所以，皱着眉头敲了个“？”过去。
对面瞬间发来几张照片，重点地方还被画圈标示。
王昭想到她现在的表情，轻哧一声，回到“不像吗”。
王昭一点就给她回了消息，那他应该九点就出门了。
施钰抱着画盒打字，“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呢”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过来，“叫了，甚至捏了你的鼻子，不让你呼吸，你都没醒。太牛了，佩服佩服”
施钰笑弯了眼，飞快打字。
“我才不信咧”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等你回来，带你吃大餐”
“注意休息哈”
王昭看着一直弹出的文字，笑着回，“好”。他这个样子任旁边的人看了，谁都会说他是在和女朋友聊天。路过的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他。
躺在遍布小怪兽的沙发上，施钰一只腿搭在靠背上，一只脚伸出沙发外左摇右晃，突然来了灵感。
直到客厅只剩电脑屏幕的亮光，施钰才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很久。放下电脑，站起左右转动身体，看着四周黑洞洞的房间，生出许多情绪。
起床后施钰还没吃午饭就开始敲字，中途施钰饿得难受，从冰箱翻出昨天没吃完的蛋糕，因为觉得腻，也只草草吃了几口，这会儿早已饿过了头。
“你吃完饭了吗”
施钰打开客厅的灯，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打开冰箱看上看下，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没有收到回信。
觉得自己应该吃饭，但没有想吃的，施钰决定先去洗澡。
还是没有回信。
施钰去王昭房间，收拾还扔在床上的枕头和被子。
弯腰抱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停住，回身，将东西扔回床上。
施钰捂着脸，倒躺在床上。小声说：“变态。”
看到王昭发来的外卖照片，施钰大力敲出，“吃的真好”。
被问到今天吃了什么，施钰一反常态，诚实告知，一天都没吃饭。看到闪烁的屏幕，施钰开心的抿嘴偷笑。接通后倒恢复了平常可靠的样子，解释自己吃了蛋糕，待会会去煮面。在王昭让她一定要在面煮好后，拍照给他时，施钰淡淡回好。挂掉电话后，笑容再也隐藏不住了。
知道王昭下周六才回，这天之后，施钰一直都在王昭的房间睡觉。
一开始她还用自己的带的枕头和被子，只是会侧身把手搁在他的被子上。肯定是起夜，睡糊涂了，有天夜里，她钻进了一个陌生的枕头和被子。隔天醒来，愣住两秒后，像蚯蚓一样，裹在被子里扭来扭曲。
又过了一天，施钰左右看着床上的两个颜色差异巨大的枕头，默默的滚到了浅灰色枕头上，关灯前一直念念有词：“猥琐，变态。”
虽然王昭已经告诉了她，回来的具体时间。但做贼心虚的施钰，脑补怕他提前回来，几番思想斗争后，周五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房间。
“你掉发很严重吗？”
施钰坐在沙发上，完善制作计划表的细项。王昭走到她面前，展开手中一圈头发。施钰不语。
王昭以为她吓到了，出声安慰：“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没休息好？”
施钰似被刺痛般，大声说：“这哪里多了，你们男生头发短，所以不明显罢了。”
说完从他手上一把夺过头发，用纸巾包住扔进了垃圾箱。
王昭看施钰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以为她生气了。摸摸她的头发说：“你的头发还是很多的。”
施钰本就心虚，因为他的触碰，马上想到前两晚，都枕在他的枕头上。不免又羞又躁。
他回来前，有天很晚回酒店后，给她打视频。她刚接，看到背景的一瞬间，看到自己靠在他的床头，瞬间挂掉了通话。
施钰故意等了一会儿，扎了个丸子头，才又拨过去，不等王昭说话，就说自己刚刚在找头绳，不知道是不是掉在了他的床上，所以去了他房间。王昭应该没有察觉，就着她的话题和她闲聊。
想到这，施钰偷偷瞄了王昭一眼，却不想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睛。王昭展颜一笑，施钰慌张的别过头。
“你今晚要来我这吗？”
施钰控制住自己差点条件反射转过去的头，假装看计划表。
待觉得自己冷静后，冷冰冰地说：“不了。”
但还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我今晚要加班。”
回自己房间前，施钰看了眼旁边关上的房门，心在滴血。
做贼心虚，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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