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想我们这种罪恶贯盈的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我们最擅长的就是骗人。说是四维生物是骗你的,我们其实就是时间的虫子,被四维的生物赶尽杀绝,却自傲不愿与三维呆在一起,于是才有了这样的一个系统出现在空间中间。”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四维呆不下去么?因为我们这样的害虫以时间为食,我们吃掉的是你们的时间,若是我们死了,关于我们的这段时间也会消失,所有人都会忘掉系统、忘掉轮回……忘掉我。”
“我是这场罪恶的继承者,那么就让我这个主办方将落幕拉上吧”
——
我叫苏衍,出身在一个及其普通的家庭,父母在外打工,我是奶奶抚养长大的。
出生之后我便对所有事物不感兴趣,就仿佛上天在流产线上创造我时,把我个方面兴趣爱好包括情感都漏忘了,导致我与常人不同,仿佛我的血是倒着流的,只是这层皮囊遮住了而已。
直到奶奶死了,是我间接性杀害。
我有一个与身俱来的异能,我可以操控任何所有东西,包括小部分抽象的东西,就比如奶奶的病,一个小病,因为我想让她消失,于是她的病情加重了。
没有人会理解我为什么想要奶奶死,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我是因为害怕,太害怕了。
奶奶死后,父母从外地回来了,我有些后悔了,这两个人更让我害怕,我很烦躁。
有一天他们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那年我八岁,被判了自闭症。
我对他们给我施加的头衔不感兴趣,只是他们更加对我小心翼翼,经常找我说话,我只是不语,我发现我不说话的时候他们总会偷偷抹泪,这时我的心脏那就会犯怪,它会慢慢的缩紧,这样我会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最后我还是扛不住害怕,使用我的能力将他们偷偷杀死在熊熊烈火中。原本我也不想活的,但他们拼了命的把我救了出来,我成了孤儿。
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但我觉得很快就不会难受了,毕竟影响我的人已经死了。
之后我又被送进了孤儿院,一个装满了互不相识的人的院子,我当时对“活着”与“未来”没有概念,不知道该干什么,幸好世界上有上学这个说法,我会跟着他们一起去上学,有了可以做的事,但空余时间我却不知道该干嘛。
没有人告诉我一个干嘛,没有目标,没有任务,我不知道干嘛。
就在我与平常一样坐在院子里那棵大榕树下发呆时,有个喜欢微笑的男孩向我靠近,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人的靠近会改变了我。
他叫周迟,一个将死之人,我不明白像这种快死的人为什么会执着于缠在一个每天都不说话的小孩身上,还自称为“阿衍的朋友”。
其实他在我第一天来到这个孤儿院时便是这样叫我,他是我的室友。
以至于为什么我会在许久之后在榕树下发呆时才提起他,是因为他们其实是两个人。
我最先认识的是周迟,后面取代周迟的是另一个没有名字的可怜人。
刚来这个孤儿院时周迟经常来烦我,他的嘴一天24小时都不停歇,他老是喜欢问一些无聊的事,不过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或许这正好激起了他的挑战欲,后面我才知道他有一个执念,他想让我笑起来,两年之后他确实成功了,我每天都在笑。
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多像周迟一样的人,这样让我害怕的人,我只会希望他们快点死。
一次夜晚,周迟真的去了医院,听说活的可能性不大,我依旧面无表情,毫无波澜,但却意外的失眠。
次日,周迟毫发无伤的站在了那颗榕树下,微笑着问我吃不吃糖。
我一眼看穿了他不是周迟,因为他笑的太假了,根本就不是周迟。这却正巧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是关于我。
至此之后他总是给我送东西,我都收下了,只要是他送的。之后我发现了他的目的,这太明显了,因为他老是告诉我要笑一笑,这也是我听过最多的话。
我生日那天他还送给了我一本小说,我照常收下了,放在了一个抽屉里,从那颗糖开始,抽屉已经堆了一半。
他病情好转,我却巴不得他早点死,起初对他有些兴趣,但潮水来的快去得快,每天总会有个小人像只苍蝇一样,转个不停。
他比我大一两岁,有次他悄悄从外面带来啤酒,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我是带有兴趣的,没听他说的少喝点,只是一股劲把东西全全吞进了肚皮。
第一次喝酒我醉了,并不是很醉,只能算的上微醺。
我瞧见一个黑影轻轻的在我脸上啄了一下。
我身体猛的愣住,一点成冰。
比我的奶奶还有父母更加惧怕,似乎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度,却在出生后接二连三的触碰到这些炸弹一样的东西。面对未知的温度我迅速将他划分在了危险区。
某次院里组织野餐活动,我们来到了野外的大草坪。院里的老师嘱咐我们不要跑远,我偏不听,我计划叫上周迟,我想带他去到里孤儿院老师越远越好的地方,我想再次使用我的能力,杀了他。
周迟什么都会听我的,计划执行的十分顺利,我们在距离老师几百米外的野草丛里聊天,心底却在控制着某种能力让他尽快病发去死。
果不其然,他的病又发作了,雨滴打在了他的脸颊。
看吧,上天也在帮我。
他瘫倒在草丛中,朝我伸手。无论他是谁,他都不改来的。我朝他露出了第一个笑容,看起来很滑稽,但我并不在意。我在他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我看见了院长撑着伞,皱着眉头,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的表情像是想哭又不想哭的样子,在见到我时才松开了她锁住的眉头,张嘴问道:“苏衍,你们去哪了?”
她一边看着我的眼睛,一边时不时瞟向我的身后,她的眉头又上了锁,表情曲奇在一块儿,“周迟不是跟你一起的吗?他人呢?”
我发丝上的水垂了下来,砸在了心口,我沉默不语,院长急的摇着我的肩语气带着斥责的问道:“周迟呢?他身体不好,下了雨他还能去哪?!”
我依旧不说话,她也知道我一直这样,无奈只能将我先带回巴车避雨,只留下了一个老师看着我们,其余老师都去找周迟去了。
我不知道周迟死了没有,有可能他完成任务已经离去了,有可能他确确实实死在了那个草丛,也有可能被那几个老师找到及时抢救。
留下的那个老师用干毛巾把我裹了起来,“阿衍,你知道小迟在哪吗?”她温柔的问着我。
我终于愿意开口了,“我知道。”
我觉得这点时间他要死已经死了,看看尸体也好。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其实有些后悔的,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后悔”这个词。
那个老师有些激动的又问我在哪,我告诉她一个大概的方向,她立刻打电话给了院长,院长到了我说的那个位置后却没有看见人。
这怎么可能,我试着又说了几个附近的位置,我旁边的老师慌张的问道:“阿衍记性这么好怎么会记错呢,是不是小迟跑去其他地方了?”
院长和老师交谈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不停,那一刻我希望这个世界能不能快点爆炸。
我烦躁不安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眼神深邃的盯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大风刮个不停,忽然间闪过一道雷电,巴士里的小孩们同一时间尖叫了起来。老师挂断了电话,急忙去安抚正在哭泣的小孩。
我真心希望那道惊雷可以劈过来,这样世界就安静了。
比那道惊雷来得更快的是周迟得救的消息,我也安心了许多,因为天气转晴了,世界安静了。
这次计划给了我一个教训,杀掉一个人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然就会太吵了。
其实相比外界更吵闹的是我的内心,但那时的我不明白,只知道有人让我内心矛盾,无法得到解惑的我只想消灭掉给予我这样感受的人。
又过了一年,又好像是两年还是几个月,周迟终于死了。
多年后的我才知道我杀掉了一个又一个想要给我爱的人。
我好像被感染上了一种慢性病毒,种子在我出生在这个世界时种下的,经过一个又一个鲜血浇灌,终于冒出了嫩芽。
某天我意外打开那个装满礼物的抽屉,那颗早已过期的糖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好像我对周迟的死不知道情绪。
我打开了那本他送我的小说,突然我对文字有种莫名的吸引,虽然我成绩不怎么好,但幸好认识字。
也是这本书才让我认识到我与正常人类的差别。
周迟的死并没有让我有极大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离去,这让我对这种感觉产生厌恶。
我讨厌我对离去没有情绪。
我尽量装出小说中应有的极度悲哀,又或者像反派那样的狡猾的笑。
院里都以为周迟的死让我受到了刺激,我在那棵大榕树下思考着刺激是怎么激发的,我对着我的行为参照着小说,好像我就是书里的反派,难怪我只会杀人。
这两年我一有时间就泡在院里的小型图书馆,当第一次看见人类描述的爱情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后来我看见了形容友情:“为你千千万万遍。”最后又翻到亲情是:“人生的车途上,母亲是加油站”
我回忆着过去我环绕我四周的东西,或许那些情早就在我生命出现过了。
后来我被收养了,院子里多少小孩求不来,被我遇到了。
——
我叫苏衍……不,我叫陈年。
都说陈家儿子温润如玉,出了名的大善人,却还是被病魔扼杀,死在了十一二岁的年纪。
转眼间过去了六年,我借着陈年活了六年,当年陈家收养我,是因为他们儿子陈年刚死,意外的我长的极像陈年。
在陈家我叫陈年,在外我才是苏衍。收养我的人是陈家老太太,但我却在陈家夫妇名下,要不是他们两不愿让我跟陈家姓,我就真的很不幸的改名了。
陈家一直忌惮我,他们怕我对他们的钱有主意,特别是老太太死了之后,他们更是言语上的警告着。
我自然是恨他们,我是个嫉恶如仇的反派。在这六年我发现比爱好找的是恨,是抑制不住恶,或许我就是天生的恶种。
我能理解人类的情,却无法感受,就像学会的数学公式,只会在固定的题型套用,却不会变型。
十八岁,我做了蓄谋已久,幻想无数次的重大的决定。
我死在了十八岁,为我遗憾的人不多,但我赌成功了。
回忆到现在,006说的不无道理,“我们这样的恶虫,逃不出继承的宿命。”
我赌成功了,这个世界是若干个小世界组成,而我们叫它为平行世界。
这些空间里的平行世界都有一个管理它的系统,叫做总系统,也叫做主神。
当我从冰冷的系统空间起来时,被一个叫做10086的系统告知,我这一觉居然睡了一年。
由于死去这一年所收获到的纸钱没有达到合格线,我无法投生。
当我问他怎么办时,他告诉我我得留在这当一名空间打工人。
简单来说这不就是小说里的快穿系统么?我平生第一次很庆幸,我没钱。
但我得装出来我很抗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装,可能是小说看多了。
初来这时,我对这就有一些熟悉感,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些什么。
我设想我可能上辈子也是个穷鬼,于是在这个系统空间大干了一场(打工),得了名声。
我在寻找我的任务世界时,无数世界闪烁又消失,唯一翻到了一个永远定格在一个位置的世界,它在吸引我。
10086警告我这个世界很危险,这个世界有两个需求者,打工人需要满足需求者的任务才能出来,而进去的打工人数百人,出来的只有一人。
是的,我幻想过那个人就是上辈子的我。
现在想想,我好中二啊。
初入世界,我遇到了一个神秘男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却给了我一种熟悉感。
我经历了很多副本,遇到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
我知道我是谁了,我以前是007,现在是苏衍。
在我的第四个副本时,我进入了一个幻境,似乎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又浮出了水面,我明知是幻镜,但却走不出来。
我……
好像变了。
过去的我固执的想将周迟和江九分个彻底,现在我却恍然,我喜欢江九。
但那时的我或许还未明白的彻底。
我也不知道为何喜欢他,这像是一次次的累加,就从奶奶起,其次父母,再到陈奶奶,最后遇到了成为周迟的江九。
阻隔在心脏的墙被一次次猛烈的撞击终于拨云见日,那被封锁的心脏再次跳动。
此后我对人多了一丝犹豫,对事多了一些分析。
仿佛我身边萦绕着许多不一样的情丝,他们分别拉扯着不一样的我。
言遇险那日,我看见柯觉义无反顾,有一根线穿进了我的心脏,我也有所感触。
心中燃起了不明火,我也一股劲的冲了上去。
结果是我和言被遗忘了,说好一起去吃烧烤,他们仨倒是先吃上了。
江九想要006消失,他想要自由,但江九一个普通人这么对付得了006,他想要自由,想要所有人自由。
若是“芯片”不毁,就会有下个006,我想要销毁“芯片”,“芯片”没了我和006都会死,所有有关我们的记忆都会消失。
我不想江九再卷进来了。
江九曾经作为周迟两次差点死,他一直以为是我救了他。现在我告诉他了真相,救了他的不是自己,是陈年。我不想江九一直对一个替身这么好。
江九走了,他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但他不知道。
我觉得命运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维月给了我一个自己的名字,作为交换 ,我会给维月为出身的孩子也取一个名字。
维月和那个孩子死后,我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还是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江九。
或许在某个以后,江九就会发现自己并不是身处异乡。
——
我以为自己在摸索到006弱点时,我就会毫不犹豫毁掉所有的罪恶,但当006面对我摘掉面具时,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006脸上几乎的诅咒,是为了我们能活着。
这就是那些情丝的坏处,或许我不会杀掉006,因为我们永远是彼此的依靠。
或许我必须杀掉006,因为江九是我唯一的牵挂。
006歹毒的告诉了我一个真相,“要是你想,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芯片”,我知道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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