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鲸想了想，和他相处几天的了解来看，他人很好，比大多数同学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从个别方面来看，她没有见过除他以外细心的人。
“你在我眼里乐观开朗，阳光帅气带给我无尽温暖。”
少年一听，扬起唇角，眸中隐隐有光，整张脸在路灯下白的发光，俊俏无与伦比。
是啊。
所有人都觉得他肆意潇洒，实则不然。
无人知晓向鑫生真性情。
连最好的朋友陆系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向鑫生喜欢装热情，对于父母才会流露真实情感。
大抵说他伪善，可是对待他人，向鑫生一向好脾气。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已经登顶”
如此，他愿意一辈子伪善。
依旧热情开朗，将开心带给别人。
——
晚上11点，此时陈鲸还在刷题，丝毫没有想睡的困意。
其中有道未曾学过。
数列综合题。
它难倒了陈鲸，笔尖在纸上停滞，思绪陷入泥沼，仿佛被束缚难以逃脱。
陷入短缓的暂停。
她共花了五分钟思考，题目依旧让人无从解答，最终陈鲸不想浪费时间，开门朝奶奶得方向去。
门口透着缝隙，未曾关上。
她小心翼翼推门，只见房间一片漆黑，月亮的银光辉洒落房间，给熟睡的奶奶洒落一层光亮。
让她看见温馨景象的奶奶。
陈鲸轻手轻脚进屋，在最角落摸出正在充电的手机，又静悄悄返回书桌。
手机不是当今流行，是几年前老牌手机。
指尖在屏幕轻点，把难题拍一拍，没三秒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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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已过，陈鲸不感兴趣点了X，开始分析题目。
——
冬日的晨曦，雾气蒙蒙，湿润润的薄雾紧贴窗户。
第二节课做早操，原本空荡荡的教室却有二人。
一个是苗栗，一个是陈鲸。
陈鲸以胳膊酸痛的理由跟班主任请假，留在教室刷题。
英语练习册上，空白的作文染上密密麻麻的单词。
在班内放激情DJ歌——苗栗一脸得意洋洋摆动舞姿，随着音乐高.潮她加快耸肩动作，以转圈踢腿为一舞至终。
她微微喘气，一步步下台往陈鲸方向去，哼着小曲不自觉挺直腰板，嘴角一抹得意的笑。
趾高气扬对陈鲸讥道：“羡慕吗”
她所跳得现代舞无人能敌，等文艺汇演那天，她耀眼的舞姿一定拿下第一名。
陈鲸沉默不吭声，只顾着动笔。
完全无视人的样子使苗栗脸色阴沉，上一秒得意洋洋，下一秒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脸色挺青，皮笑肉不笑。
“陈鲸！我跟你数到三！”
她想：你最好理我，不然我要你兜着走！
“二”
她想：你最好当哑巴，别让我数到一！
“一”
陈鲸眸光微闪，沉着性子不打算与苗栗打交道。
苗栗最不喜欢陈鲸安静，眉头紧皱一把踢翻桌子，桌面的书瞬间摔出地上，朝四周滑去。
“……”
面前空荡荡，陈鲸握笔的手一顿，抿起嘴唇，眼底如冰无一丝波澜。
苗栗却开心，双手抵在胸前。
“说话不听，非要当睁眼瞎”
“还好我善解人意，送你个礼物开心吗”
她的声音宛如恶毒临近，就像当时那一巴掌的情景。
陈鲸不喜欢，却无可奈何。
她没本事，只能默承受。
俯下身将桌子扶起来，结果抬不动。
不是陈鲸没力，而是苗栗一脚抵住，不让陈鲸扶起。
“……”
陈鲸面不改色，眉毛有小幅度皱起，咬紧牙关用力扶桌，即将扶正时苗栗两手一提，将桌子往旁边倒去，和前桌子触碰，弄倒了上方的书。
“……”
陈鲸神色微变，微微垂眸掩盖尖锐的光芒，浑身颤颤巍巍，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有口臭”
“什么？”
“我说，你耳朵装满一堆化粪池，对吧？”
陈鲸抬起眼眸，对上苗栗发狠地目光，很欠地回击：“怪不得……”
“耳、聋——”
恰逢向鑫生回教室，恰巧听见这句，瞬间怔在原地不走。
身后随之而来的陆系推了推他。
“向鑫生”
听见他的名字，陈鲸下意识往门口望去，与正在发呆的向鑫生撞上视线。
“……”
陈鲸微微张嘴，茫然片刻，到底说不出一句。
却没注意对面苗栗一脸气愤。
这回她真发怒，脸庞涨成紫红色，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气得鼻孔冒烟。
挥手过去，巴掌即将落在陈鲸白皙的脸时向鑫生不知何时陡然清醒，赶往现场，反手拉过陈鲸的手抵挡这次伤害。
巴掌落空。
苗栗更加怒气冲冲，指着他们鼻子骂。
“你.他.妈的说我耳聋？再说一句”
陈鲸不是受虐狂，现在有向鑫生护她，便不会害怕，甚至有空将自己毕生所学的话一一道出。
“别对我大呼小叫，我害怕，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怕狗，毕竟我家不养狗”
“你！”
“你什么你，话都不会说，不会就去学狗话，汪汪两声大家不是明白吗？”
苗栗一脸着急，大脑一片空白，找不到回击的话。
陈鲸见此，无奈摇头。
“好可怜，连话都不会说”
苗栗一下气红了脸。脖子染上红温，呼吸因剧烈愤怒而变得急促。
“你……”
眼见走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不想丢人现眼便一股脑冲出教室外，只留下大眼瞪小眼。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众人都没说话。
为了破冰，向鑫生挥挥手，大声喊道：“老师来了”
话音一落，同学们匆匆离开，一下子轰散人群。
走廊一刹那空荡荡。
陈鲸不敢面对向鑫生，在他转过身的时候背对着他，弯腰捡书。
见状，向鑫生没说什么，帮陈鲸扶桌子，重新俯下身捡掉地上的书本。
将书放在桌面，向鑫生剑眉微扬，低沉的嗓音有些困惑。
“到底是谁把安静文明的少女惹火？说出来，哥哥帮你骂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而且……”她抬眸对上他笑盈盈的眼，又想起刚才的事面对他颇为尴尬，别开脸。
“我有可能比你大”
“哦？”
她的话引起他的兴趣，一手抵下巴，歪头道：“我二月份。你呢”
“…六月八”
陈鲸语气越来越低。
明显是他大。
向鑫生被逗乐，瞬间不顾形象大笑。
“哈哈哈……”
“哪里好笑”陈鲸嘀嘀咕咕自语，却被他听了去。
向鑫生收敛了笑容，一脸正色。
“到底发生什么事，能否讲讲？不愿意也行，主要是以你为主”
他虽然爱听八卦，却不想强迫对方。
如果她愿意解答，他会开心，会激动上天。
陈鲸小声道“没什么不能说。就是苗栗主动搭理我，我不想搭理并无视她，结果她踢……”
讲完事情经过，她悄悄偷瞄了眼他。
担心他不理她。
她长了嘴，伶牙俐齿他会不会讨厌这样的她？
向鑫生听不见陈鲸内心所言，大脑在整理事情经过，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舒展。
陈鲸成长终于有所成长。
不像先前有人骂她也不回击。
幸好他之前得教导有希望，让她一步步踏上成长旅途。
他默默打量陈鲸。
她的脸型精致而柔美，拥有一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清澈而掺杂着小心翼翼，浓密微卷地睫毛一眨一眨，宛如空中欲飞的蝴蝶。
“向同学，你会讨厌我？”
会吧。
陈鲸感觉他不喜欢刺猬的她，便主动问话。
也是从打心底而来的问题。
毕竟她这样麻烦的人，哪有人会喜欢，连她自己都讨厌。
向鑫生不再笑盈盈，一脸从未有过地坚定。
“我不曾讨厌你，过去没有，未来一定没有”
她所做的一切，他没有产生任何反感，反而会有所关注。
对她更为关心，比寻常同学还要关注一些。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要一看到她，他会开心，会激动有情绪，还有说不出来的心思。
“而且，我对你有所期待呢”
“？”
“你跟苗栗拌嘴，我反而崇拜你。一开始以为你打算一直沉默，直到你有回怼反抗的心思，那一刻，我很开心”
他一次教导，能换来她成长。
她太好，又听话，未来一定变得更加美好。
“陈鲸，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听话的人”
一番话下来，陈鲸心脏扑通狂跳。
怦怦
脸上微微泛红，一种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
好像踩在柔软云朵之上，让空空没装下几人的心被暖流填满。
她第二次回怼苗栗却换来他的赞赏。
她眼神闪烁着兴奋光芒，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顿时，一滴一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
向鑫生直直愣住，指尖下意识接过滚烫的泪，它保留着温热，水滴一下拉回他的情绪。
“你别哭啊……”
“向鑫生，你给我出来一趟”
向鑫生正想安慰结果班主任出现，让他迫不得已跟随李元出走廊。
李元一脸严肃，声线全是冷意。
“人家女孩子被你弄哭，你要不要脸？”
向鑫生沉默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
“怎么？不愿意说……”
“老师！”
陈鲸小声道，脸上一片心虚。
如果不是她感动落泪，无辜的向同学哪能被班主任臭骂一顿。
“你怎么来了？”向鑫生疑惑问。
陈鲸没看他，只顾着解释：“他没有欺负我，是我太激动，导致控制不住情绪才哭泣”
“不关向同学的事”
父母离世后，再无人夸过她。
向鑫生对她的夸奖好像一把温柔刀，击碎她内心强硬的外壳。
见受害者解答，李元不好再追究过程，摆了摆手。
“行吧。都回去”
陈鲸点点头，“谢谢老师”
转身瞄一眼向鑫生，无声开口：对不起。
向鑫生一愣，只见陈鲸大步离去，无奈摇头。
陈鲸真是的。
他不怪她，却得来一句道歉。
铃铃铃
上课铃声刚好响彻全校，苗栗才慢悠悠回来，路过陈鲸身边重重哼了声。
发泄不满。
眼神凶狠被陈鲸尽收眼底，她神情未变，藏在下方的手轻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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