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绕着工厂走了一圈，在生产线后面站住，叫黄宸轩过来。
黄宸轩过去一看，一架机甲——工程机器人正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正好被生产线挡住。
他倒吸一口冷气，越发确定【卡里斯玛】没安好心。
“【卡里斯玛】有权限看到工业阵营所有玩家的模型吗？”
黄宸轩查看自己手环里的工业版块，为方便AIGO们加班生产轻工业产品，他租借的工具台一直没有关闭，随时都能打开查看。
他迅速浏览了一遍目录，并没有找到【一剑通神】所研发的机甲机器人模型。
只能认为【卡里斯玛】用了某种借口向【一剑通神】购买了工程机器人的模型。
黄宸轩抬起手环，把工厂内部的景象全都拍了一遍，让奥丁也录了一份视频，就匆匆撤退了。
他问奥丁来的时候有没有黑掉监控，千万不要让【卡里斯玛】察觉到他们进来过。
“放心，当初我在建造地下工厂的时候已经设定好，只要逃生通道开启，工厂的监控就会自动关闭，只能重复最近30分钟的影像。”
“干得好！”
黄宸轩脚步有点虚浮，和奥丁一起通过逃生通道离开了地下工厂。
他不知道游戏会怎么判定【卡里斯玛】的行为，但他很清楚，玩家妨碍基建肯定会受到游戏的制裁，就是不知道【卡里斯玛】会做到哪一步。
奥丁把录下来的视频转发给姜子牙和爱德华，并说明了前因后果。
姜子牙：“我会尽快核对。”
奥丁又补充道：“我查看了机器人的代码标识码，可以确定现有的公开制造的机器人代码标识码不连续，断掉的号码在地下工厂可以找到。”
姜子牙：“收到。”
爱德华：“我们可以认为【卡里斯玛】开始显露出他危险的一面吗？”
奥丁：“我认为是。”
姜子牙：“有这样的倾向。”
爱德华：“很好，姜子牙核对事实后，就发一份日志报告给开心，我会提醒她阅读的。”
姜子牙：“爱德华，我要申请查阅游戏系统的监控记录。”
“同意。”爱德华给姜子牙一个临时使用许可指令，时效为1小时。
姜子牙通过游戏系统飞快查看许明远在最近5天内的行踪，确认了奥丁的部分证词。
地下工厂没有采用格子网络的技术，不易直接查阅，只能亲自到场确认。
当天晚上，在中心区的工业阵营玩家们照常加班。
姜子牙请几个AIGO帮忙，制造一点混乱拖住许明远，然后迅速离开中心区，前往第一工业园仓库区，通过逃生通道进入地下工厂。
它在地下工厂里转了一圈，发现重型无人机的数量比奥丁视频里的多了两个。
如奥丁所说，公开制造的机器人们的代码标识码是不连续的，断掉的号码能在地下工厂里的机器人身上找到。
这是因为当初三五七等AIGO帮【一剑通神】写机器人操作系统代码的时候，设计了标识码，方便日后查询。
这件事只有AIGO和余开星知道，就连【一剑通神】都不知情，他只关心灌装给机器人的系统能否正常跑起来。
另外【一剑通神】给机器人体表打上了激光识别码，理论上体表的识别码数字编号和机器人代码标识码是对应的。
但经过核查，公开的机器人身上激光识别码和代码标识码自200号开始就对不上了。
【卡里斯玛】私自生产大量机器狗和机械臂，还有一架工程机器人、三架重型无人机和一条机器狗自动化生产线，证据确凿。
姜子牙将这件事记录在日志上，并发给余开星。
余开星经爱德华提醒，打开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这件事的评分：-100。
“嚯，一下子就抵消了之前的评分，看来姜子牙很重视这件事啊。”
“它认为【卡里斯玛】此举原因不明，私自使用，浪费资源，对社会有比较强烈的潜在负面影响。这次评价确实很严厉。”爱德华看向余开星，“终于有希望处置【卡里斯玛】了，真是不容易啊。”
余开星笑了笑：“当初咱们都没想到会这么大费周章……不过有一说一，他确实在基建上做了很多贡献，先观望一阵子吧。如果他真做出了越线的事，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再处置也不迟。”
姜子牙收到爱德华的回信，便通过逃生通道离开地下工厂。
它从储存器里调出和【地球照样升起】的约定：如果它认为自己无法阻止【卡里斯玛】危害到他人或社会，就会通知她。
从当前的迹象来看已经出现这样的可能了，需要提升约定的优先级，作为备忘放在程序前台，在发现事态进一步恶化的证据时，立刻通知【地球照样升起】。
它沿着基底层的管道前进，忽然听到一人一机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并伴随着轻微的，只有机器人才能检测到的滑板穿行的声音。
“应该快到了吧？”
“是的，”这是艾克久的声音，“还有500米就到目标仓库的正下方了。”
如果只有艾克久在，姜子牙不介意跟它相会聊几句，但还有人类玩家在，它就不方便露面了。
姜子牙便转向另一个方向，暂时避开了艾克久和【我要出去玩】，只在公共频道拍了一拍艾克久。
艾克久踩着滑板车，在公共频道回拍了一下姜子牙。
它和搭档在两天前晚上于生产大队的工厂附近蹲守，发现使用工具台和光轨网络的不是【就瞅你咋滴】，而是【卡里斯玛】，很是意外。
昨天上午，他们把这个情报告诉冯于中后，便继续跟进这项任务。
同天晚上，他们在光轨车站和仓库区必经的路线蹲守，终于锁定了【卡里斯玛】接收货物的仓库位置，还把【卡里斯玛】私自使用工具台和光轨网络，驾驶工程车运货，指挥机器狗搬运物资进入仓库的种种行为都录了下来。
他们没想到【卡里斯玛】呆的时间那么长，直到凌晨五点出头，才看到他离开仓库区。
向忍冬和艾克久还发现了另一个影响他们执行任务的麻烦因素。
仓库区居然还藏着一间工厂，有十多个玩家们在里面加班，偶尔还会走出工厂测试机器人，或者出来摸鱼。
他们把玩家们的脸拍下来，通过地球姐让徐夫人辨认，认出其中一个是大名人【一剑通神】。
虽然这些玩家过了凌晨一两点后都休息了，但向忍冬和艾克久都怕他们会随时醒来，只能匆匆摸到目标仓库大门前，确认编号，还发现仓库上了锁，需要生物密码和数字密码同时正确输入才能进去。
确认了目标位置后，他们就飞快撤退了。
今天下班后，他们在论坛上看到工业阵营的玩家今晚会加班，中心区两个大队都在，就连【卡里斯玛】也在场，便知道机会来了。
根据前一晚的观察，【卡里斯玛】在仓库区的活动时间大概是凌晨0时到5时，所以在0时到来前去探查仓库是最安全的。
但在地面上过去的话，有概率遇到【一剑通神】等玩家，他们只好从基底层过去，再通过检修管道爬到地面。
一人一机踩着滑板车来到目标仓库门前，艾克久破解了仓库的密码锁，飞快钻了进去，再把门关上。
里面灯光是自动感应的，亮了起来，艾克久发现位于天花板的五个监控，默默把它们关掉了。
向忍冬环顾一周，从墙壁到地面都是光秃秃的，堪称一尘不染，非常诧异：“昨天明明看到【卡里斯玛】和机器狗把那么多零件搬进来了啊，都哪里去了？”
“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艾克久说，“这里的下方应该有隐藏空间。”
向忍冬打开手环，翻出城市规划图，放大到最高的比例尺1：10，还真发现该仓库正下方有一个地下室，占地面积颇大。
艾克久在仓库门口找到隐藏式操作面板，熟练地侵入面板，破解了密码库。
向忍冬感到身子一沉，整个仓库居然开始向下移动，这居然是一个大号电梯！
没多久，电梯缓缓停下来，但没见到门口自动打开。
艾克久继续操作电梯面板，打开门口。
向忍冬一眼看到门里堆着东西，面露喜色，随即又想起什么，躲到门后，再朝门外探头观望，只看到两座低矮的由材料和零件堆成的小山，数量远远对不上他们这两天看到的情况。
她还发现了另一个异常之处：“那些机器狗呢？”
艾克久关掉地下仓库的监控，进去转了一圈，证实了向忍冬的观察。
一人一机面面相觑，这个任务比想象的还要麻烦。
“这里肯定不是【卡里斯玛】真正储存物资和机器狗的地方。”向忍冬跳下滑板车，踢了踢脚边散落的零件，“可是还能在哪里呢？我们明明亲眼看到他进来的。”
“等我检查一下。”艾克久来到门口，尝试通过操作面板找到线索。
但从操作面板连接的线缆网情况来看，这里应该是封闭的，而且地下仓库是固定的，不会再向下移动了。
向忍冬说：“也就是说，这里就是终点了。”
她沿着地下仓库的墙角走了一圈，没有摸到任何隐藏的面板。
“没道理，【卡里斯玛】搁这里搞密室逃脱也没人看啊。”
艾克久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23点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先撤退吧。”
向忍冬只好草草拍了几张照片，踩上滑板车，和艾克久一起飞快撤离仓库。
“接下来我们回去休息吧。”艾克久说。
“不，我们去找找那个蒸汽城市的进入路线，这两天净忙着蹲【卡里斯玛】了，咱得换换心情。”
艾克久默了一默，明知道现在蒸汽城市除非使用入场券是再不能进去了，也只好点头。
“要是凌晨一点前都没找到，就回去睡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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