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简沐容正踮着足尖旋转，水蓝色的舞裙像被风吹开的涟漪，每一次抬手、下腰，都让空气里飘着细碎的光。林泽遇忘了呼吸，只盯着那个身影——她垂眸时发梢扫过颈侧的弧度，跳跃时裙摆扬起的高度，连发丝上沾着的细碎亮片，都在他眼里成了唯一的焦点……
“好美啊……周涣鸣你看！”林泽遇激动地摇着旁边那人的胳膊
“停停停，我带了手机，你要不要拍？”周涣鸣从兜里掏出手机
“iPhone 16？！”林泽遇一看，不小心喊了出来，周围的人都看向了他们。
“你小声点吧，别让老师听到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备用机了！”
“备用机？？”林泽遇不敢置信，又说道：“不是，你们家这么有钱？”
“低调低调，还好吧”他打开相机，对着舞台上的简沐容。
“我拍几张好看的，回去我发到群里，我还拍了我们班其他人的照片，这么辉煌时刻，一定要记录下来！”周焕鸣边说着边拍起了照。
“行！”林泽遇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
艺术表演时间结束了，同学们陆续背着书包回家。
顾长明和白野并肩走着：“白野，你为什么这么不爱笑，每天都冷这个脸？”
“我为什么要笑？”
他的眼睛里像是藏了很多往事，深邃的眼神里藏着无尽的黑雾。顾长明这才发现，白野好像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吐露真心……
夏夜晚风卷着槐树叶的清香，拂过白野的校服袖口。
“白野，”顾长明忽然停下脚步，声音很轻，“你好像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自己的事。”他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们认识这么多天了，也算是朋友你为什么不跟我多说说你的往事？”
白野的指尖顿了顿，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些模糊的光斑。他想起小时候外婆家的巷子，想起上小学时那些霸凌他的同学，想起从小没有父母的他……这些话他藏了两年，连身边最亲的外婆都没说过。
可看着顾长明认真的眼神，他喉结动了动，轻声开口：“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小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那时的你也经常保护我……”
话没说完，就看见白野的眼眶红了，他攥紧书包带，声音带着点哽咽：“他们欺负我，所以我至今都不想把最脆弱的一面给任何人看到。”
“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从小就有父母？”顾长明笑笑，“从我记事开始，我的父母经常出差打工，到现在了……我和他们都见不上几面，见面的每次他们只会过问我的成绩，其他都不会问，我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亲情，这样的你羡慕吗？”
“……”白野没说话话没说完，他以前总觉得自己的难过没人懂，直到此刻听见顾长明的话，才知道有人和自己一样，把往事藏在眼底……
顾长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了糖纸递给他。
白野接过时，指尖碰到他的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两人重新往前走，影子在地上慢慢靠近，晚风里不再只有树叶的声音，还有细碎的、关于往事的低语——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在这个夜晚，成了彼此才能听懂的救赎。
“在我面前，你不用装那么坚强的……可以试着对我倾诉任何事。”顾长明说。
白野挑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有时候你给我的一种感觉，不是朋友之间的好……是一种很奇怪的好，我说不上来”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切，还跟我搞上神秘了”
月考成绩红榜贴出来那天，走廊里炸开了锅，顾长明单手插着校服裤兜，斜倚在公告栏旁笑，指尖点着“全校第一”的名字，语气里没半点紧绷：“哟，这回倒没让你超了。”
白野没接话，他还是老样子冷着个脸，盯着自己“第二名”的位置。
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覆了层薄霜，耳尖却悄悄红了半分，转身时把校服拉链拉到顶，快步走回了教室。
“脾气可真大，还不让人说了”顾长明看着他的背影笑到。
周五的总结会上，校长念到前 5名时，台下掌声雷动，顾长明上台领证书时还冲台下挤了挤眼，惹得后排女生低笑；白野上去时依旧没表情，接过证书就径直下台，只有走回座位时，被顾长明用胳膊肘撞了下，才极轻地“嗯”了一声。
“笑一下呗”顾长明要求到。
“你求我”白野抛下了一句
“你这人……” 顾长明哑然失笑。
他都被气笑了！
散会后，顾长明勾着白野的肩，又冲简沐容和林泽遇挥手：“晚上吃烧烤，我请客。”
林泽遇刚应下，身后就传来一串脚步声——班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追上来，最前头的曹凡搓着手笑：“顾哥白哥，烧烤哪能少了我们？咱也沾沾学霸的喜气，下次考试好抄抄……啊不是，好请教请教！”说着就往顾长明身边凑，半点没在意白野皱起的眉。
周焕鸣从小就跟顾长明认识，蒋欣是简沐容的闺蜜，两人也被邀请去了。
暮色漫下来时，烧烤摊的灯亮了。
简沐容刚咬了口烤筋，就看见林泽遇盯着自己，眼神还带着点没散开的怔忡——他还没从昨天的舞蹈里回过神。
顾长明把一串鸡翅推给白野，笑着指了指闹哄哄的男生们：“你看他们，说是请教，明明就是想蹭吃。”
白野没说话，却悄悄把烤得焦香的玉米递给了顾长明，灯光下，他的耳尖又红了。
“这么好的氛围，不喝点酒庆祝庆祝多没意思啊 ？”曹凡一边起哄，一边让老板拎一箱啤酒过来
“咱们现在还小，喝酒都不合适”顾长明在一边劝着。
“咱们这儿的人都是17岁，明年高二就成年了，现在适应一下，没问题的！”顾长明拗不过曹凡。
白野指尖抵着冰凉的桌沿，目光落在曹凡手里的啤酒瓶上——琥珀色的液体晃着泡沫，顺着杯口往下滴，他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
周围男生正闹着抢烤翅，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动静。
白野飞快伸手，从纸箱里抽了瓶啤酒，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瓶身，就听见“咔嗒”一声轻响，他学着曹凡的样子拧开瓶盖，仰头抿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刺得喉咙发紧，他皱着眉放下瓶，还没来得及把瓶子往桌下藏，就撞进顾长明的目光里……
顾长明手里还拿着半串烤筋，嘴角的笑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意外。
白野没说话，耳尖悄悄发烫，飞快移开视线，假装盯着远处的路灯，指尖却攥紧了校服下摆。
“好棒的尖子生～”顾长明小声嘲讽。
“你当没看见！”白野瞥了他一眼。
“我也试试！”蒋欣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学着白野的样子拿了瓶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
坐在旁边的周焕鸣立刻伸手夺过她的瓶子，眉头皱着，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少喝点，女生喝这个对身体不好。”
蒋欣却没听，又抢过瓶子喝了两口，脸颊很快染了红晕。
她眯着眼看向周焕明，灯光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连皱着眉的样子都显得格外好看，她忽然笑起来，眼神里带着点晃悠的痴迷，小声嘟囔：“周焕明，你今天好像比平时帅哦……”
“你……”周涣鸣被女生一夸，“刷”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夸也没用，少喝一点！”
“哎呀，知道了，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暗恋我呀？”
“你喝多了！”他的脸更红了。
“没有！”蒋欣反驳
不远处，简沐容和林泽遇没凑喝酒的热闹。林泽遇把刚剥好的橘子递到简沐容手里，低声说着今天课堂上老师讲错的知识点，简沐容听得认真，偶尔抬头和他对视，眼里盛着细碎的光。
周围的喧闹好像与他们无关，两人的世界里，只有橘子的清甜和彼此的声音……
“你看他们两个人，好甜蜜呀！”蒋欣注意到了那两人
“去去去，跟你旁边的周焕鸣聊天去！”林泽玉说到
蒋欣笑嘻嘻的说：“你们俩真好磕！”
烧烤摊的喧闹渐渐淡在夜色里，白野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却晃了晃，指尖不小心碰倒了空啤酒瓶。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泛红的掌心，又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不过半瓶啤酒，视线已经开始发虚，连眼前顾长明的轮廓都模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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