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数据其实会随着宿主的脑域动荡而起伏变化。
许骤的轻微脑震荡虽然不严重,但却影响到了系统,当场故障关机了。
系统222重启时,感受到病房里的角色磁场,突然主机宕机了几秒。
它主机里没有男主和反派的数据了!
?
系统222呆愣着看着病房里的人,他能感受到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是主要角色,但他空荡荡的数据库里没有这两个人的信息。
系统222是个老化的系统,主机里的数据库不太稳定,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着猜测这两个人哪个是男主,哪个是反派。
幸好数据库还有剧情信息,222看了看现在的剧情点。
男主毕竟是男主,光环极大,即使是以一敌二,也将反派和炮灰打的伤痕累累,自己也仅仅只是受了点轻伤。
男主,轻伤。
反派,重伤。
病床上的两个人,一个嘴角贴着创可贴,脸颊红的厉害,虚弱地闭着眼,一副可怜苍白的模样。
而另外一个散漫地坐靠着床,露出来的皮肤干滑,一脸寻常地和人聊着天,就好像睡的不是病床。
更重要的是,女主就站在他的床前,还关心了的身体状况!
222虽然没有男主和反派的数据,但女主的数据还是完善的。
女主关心谁,谁就是男主。
所以谁是男主,谁是反派,就高低立见了。
就这样,人工智障·系统222毫不犹豫地绑定了还在昏迷的贺微渠。
–
许骤花了好几天时间,才真正确定系统消失了。
许骤顿时有种压力被松懈了的轻松感。
虽然不知道系统为什么会消失,大概是觉得他业务不行寻找其他人去了,毕竟他总是卡bug,小智障每次都被气的无语又没办法。
许骤巴不得系统找别人去,上次和贺微渠打过一架,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僵硬的不能再硬了,再来一次任务,他真的要考虑给自己买个保险先了。
没了系统,是许骤升入高三以来最舒爽的一件事了。
他乐的自在,过了好一段时间安生日子,都快忘了贺微渠这个人。
苏城不知不觉已经入秋,空气中已经有了寒意的趋势。
今天有体育课,跑完步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许骤,打球不。”有几个男生抱着篮球问着他。
“来了。”许骤转过头,问赵之章,“你打吗?”
赵之章也会打篮球,但他技术一般,平常只会和许骤玩几下,人多了他就不爱玩了。
“不了。”赵之章摇摇头,“我去超市买点喝的 。”
许骤:“行,”
许骤和人玩了几场,中途休息,和几个人坐在操场门口上的台阶休憩。
贺微渠拿着一瓶水,往操场走去。江燃体育课迟到,被罚去罚跑,拜托他去给自己买瓶冰水等罚跑完解救他的狗命。
辛逾白一解散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们三个人从小玩到大,无论在哪里基本上都黏在一起玩,贺微渠没看见辛逾白,也没在意,人越长大就会有自己单独的朋友圈,这很正常,又不可能和小时候一样了。
贺微渠一个人去了超市。
买完水,他往操场方向走,远远的,就看见许骤。
他和几个人坐在地上,许骤曲起一条腿,另外一条长腿随意地伸展出去,手腕搭在膝盖上,微微偏着头,拉扯出锋利的侧脸线条,浅眯着眼,和身旁人说着什么,唇角勾着一点散漫的弧度。
他生了一张很传统的帅哥脸,瑞凤眼明锐流利,笑起来时眼尾会微微上扬,五官线条凌厉英正,一张微微肉感的唇裹着健康的粉色,有点微笑唇的影子。
整个人没什么疏离感,扑面而来的懒散松快气质,很容易引人接近。
好几个女生经过他,都会停下来和他聊几句,然后又扬着笑容明媚地离去。
贺微渠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和他说话。
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他淡淡地移开视线,忽略他。
【颁布恶毒反派任务,给许骤送水。】
脑袋里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机械音,贺微渠轻轻地环顾了四周,周围的人一脸平常,似乎并没有听见。
贺微渠以为是自己熬夜的原因,产生了幻听。
他没理,步子轻缓往操场走。
【超时将接受一定的惩罚。】
贺微渠离操场越来越近,身体依旧没有往许骤方向靠近。
操场与篮球场是分开的,长长的围网将其隔离开,许骤就坐在围网外面的石阶上,他偏着头和人聊天,没注意到贺微渠。
贺微渠离操场越来越近,脑子里的系统音也在播报倒计时。
【三。】
【二。】
【一。】
【未检测到任务完成,电击惩罚启动,请及时完成任务。】
几乎是一瞬间,贺微渠的手指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发麻。
他抿着唇,执拗着往前走。
肩膀开始发麻。
然后是大腿。
小腿。
他的步子骤然僵硬下来。
系统还在催促他完成任务。
贺微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不想给许骤送水。
靠着这个想法,贺微渠又忍着强烈的麻木感,动作僵硬地抬脚。
全身骨头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涌上一阵刺骨的麻痹疼。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像是魔鬼低语,在他耳边不停地播报。
贺微渠唇色发白,额角青筋微微暴起,用自己对许骤的斥意与这令人窒息的麻痛感相互对峙着。
实在太疼了。
贺微渠的意识一团浆糊,仿佛被拧成一条蛇,随着机械音迷蒙地循进。
许骤正跟人说话,眼前蓦然暗了暗,他抬起眼皮,贺微渠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手背青筋暴起,握着的水瓶嘎吱嘎吱的扭着。
许骤:“ ?”
想打架?
没了系统,许骤就不用做那些弱智任务,自然也懒得再去理贺微渠。
他与贺微渠本来就很排斥对方的接近,两个人恨不得在自己方圆十里建面墙,然后在上面贴个禁止对方进入的标牌。
如果不是这系统,许骤是绝对不会像傻逼一样靠近他的,而依照着贺微渠轻慢冰冷的性格,也不会主动来接触他。
原本以为没了系统,两个人就这样彼此保持默契,互相老死不相往来,一直到毕业,然后泯灭于对方的记忆里。
所以。
现在是怎样?
找事?
想想不是没有可能。
贺微渠本来就是个小心眼的人,睚眦必报,仓库里自己给了他一拳,说不准在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一拳呢。
许骤扯了扯嘴角。
吃亏的应该是他吧。
他不仅被踹了一脚,脑袋还被砸了,怎么看都是他看起来更需要报复的那个。
而且。
许骤舌尖抵了抵牙齿。
这小子还欠他一巴掌呢。
许骤心里也不爽,岔着腿,双手耷拉在膝盖两侧,抬起凌厉的眼睛,目光松漫不驯地直视着贺微渠。
贺微渠背着光,跟个木头似的戳着,眼皮垂落着,眼珠藏着细微的冷。
啧。
这小子怎么不戴眼镜了。
看起来更讨厌了。
哦。
眼镜还在他家。
忘了给了。
许骤真想给他点钱让他买副眼镜戴上。
许骤也不是多大方的人,不找他纯粹是因为懒,但如果对方非要争个是非,他也不介意和他比较一下。
但他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解决,他站了起来,“想报复我? 去没人的地方。”
他刚准备走,贺微渠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嗯。
攥的很紧,像是要把他手腕攥掰折。
贺微渠脸色苍白,细密的长睫无力地垂落着,遮住漆黑的眼睛,仔细看,他的瞳孔已经是一片空荡的涣散。
他一直没有完成任务,惩罚还在继续。
但让他给许骤送水——
他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疼痛感与厌恶感一起折磨着他的精神,他什么也做不了,以为许骤要走,本能地又拽住了他的手。
也仅仅只是拽着,光是这个动作都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身体又疼,又麻,贺微渠整个人开始抖,手掌用力地捏着水瓶。
许骤只感觉攥着自己的手冰冰凉凉的一片,还不停地打着抖,连同他的手腕也抖个不停。
许骤忍着疼,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贺同学,洁癖好啦?”
贺微渠低垂着头颅,肩膀细细地抖,不发一词。
许骤想挣脱,妈的这小子一股牛劲,挣脱不开。
奇怪。
上次只是被他打了一拳,就不停地吐。
现在怎么又不吐了。
许骤现在倒是希望他吐。
周围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放在他们身上。
许骤压抑着怒气,言语融着一如既往的懒散腔调。
“贺同学,其实我也有洁癖。”
贺微渠没动。
“………”
要不是人多,许骤真想把这小子扔到河里。
手腕越来越疼,许骤又不能给他几拳。
也不知道他在抖什么。
小智障也没和他说男主有帕金森啊。
正心烦之际,目光瞥到一个娇小的女生。
“班长——”
被叫做班长的女生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两“许同学,你们这是……”
许骤一脸正经地道,“班长,可以帮我把老师叫过来吗?”
班长看着他两,贺微渠攥着许骤的手腕,眉头深深地皱着,整个人细微地发着抖,许骤微微笑着,班长感觉他的笑有点想杀人的意味。
他们又起矛盾了,这是班长的第一反应。
她想试着调和一下,“那个……贺同学,许同学,你们有什么矛盾可以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林老师会生气的……”
“不是要打架。”许骤唇边泛着轻散的笑,表情却是有点冷的。
“那是?”
“他性骚扰我。”
班长:“……”
“啊……”
许骤轻轻抬了抬手腕,耸耸肩膀,摆出一副伤心的委屈样,十分虚假地叹了口气。
“我的肉.体正在被侮辱。”
许骤因为打球,外面只穿了一件短袖。
“……”班长有点想笑,又有点无语,表情扭曲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这不道德。
她点点头,快速道“我去叫老师。”
贺微渠脾气死倔,一直过不去心里那关,精神很伟大决绝,誓死不从,偏偏肉.体又不争气,疼的要命。
电击一直在继续,许骤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到。
终于,他承受不住,双腿一软,身体发虚,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许骤刚想继续恶心他几句,刚刚攥着他手腕的人嘭的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许骤往后退了一步,“现在拜年是不是太早了。”
“许骤!”班长不愧是班长,动作雷厉风行地就将体育老师带过来了。
时间抓的极其巧妙,刚好就卡在这一幕,远远望去像是贺微渠跪在他面前。
体育老师是个光头的中年男人,性格火爆,最看不得同学之间吵架。
他一直知道许骤与贺微渠两个人一直不对付,没想到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他气的头更亮了,“你又在欺负人,我是不是说过不许在我课上闹事!”
许骤一边要搀着贺微渠不让他倒在地上,一边还要解释。
“他自己跪的,你信吗?”
光头老师更气了,“他跪地做什么?财神显现在操场上了? !”
贺微渠全身没骨头似的趴在许骤怀里,许骤忍着丢出去的**,半蹲着扶住他,抬起眼睛看着光头,很不走心地瞎扯。
“他中暑了。”
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出过太阳,所有学生都换上秋冬季校服的苏城。
光头:“?”
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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