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江氏顶楼办公室内。
浅茗飘香的咖啡，翻阅不断的文件声里，夹杂着助理仔细地禀报。
江东楼正在看新的企划书，而助理的言语中全是关于江晚这段时间的行动。
监视没有结束，细致到他给谁打了电话见了什么人。
长久的监视像是默认的习惯，久到江晚都适应了，江东楼却生出一种烦躁的感觉。
要这样下去多久？
“他跟高以民还有联系吗？”助理报告到一半被江东楼打断。
好在助理能力极强，很快反应过来，并迅速给出了回答。
“有。”
“高以民虽身在国外，但手却能伸得很长。”
江东楼不免嗤笑一声，他兄弟这个朋友，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多管闲事。
挥挥手示意助理继续，于是关于江晚的行程被更多的披露。
这两年，江东楼的精力更多的放到了海外，对江晚有些任其生长。
本以为这些时间足够江晚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了，没成想回来后一切没什么变化，不知道该说江晚没那个野心，还是学业繁忙牵制了他。
江东楼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或许太大惊小怪了。
但想到自己做过的事他又没法放下心来。
再加上江晚手上势力不小，江汉极留下那些难搞的钉子大都选择了江晚，又有乔利海这个外公。
只要他想，江氏落到他手上是迟早的事。
有时候真觉得人生不公平，江乔两家任选其一都已经很不得了了，这小子竟还想尽数拿下。
又或许不是拿下，而是对他变相的报复。
207
办公室往下几楼是项目部所在处，江晚难得出现。
“诶，经理你今天怎么来了。”
在项目组，江晚的不出现才是常态。
江晚对此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文件，那是他的实习证明。
“时间真快，经理你都要毕业了。”这话有种莫名的幽默。
“确实。”江晚只淡淡回答。
相较于其他为毕业发愁的同学来说，江晚的处境好不少，而一但正式毕业他也能把心思全都放在江氏身上。
反而是学校的教授比较惋惜，都觉得江晚是个进实验室的好苗子。
江晚对实验有喜欢却无热爱，任教授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也只淡淡摇头表示拒绝，到最后教授只能放弃。
“李姐在吗，找她盖一下章。”江晚又朝身边人开口询问。
得到回答后，江晚拿着实习证明便准备离开，那人却又叫住了他。
“对了，刚看见总监带了个人进你办公室了，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江晚微微皱眉，点点头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办公室内，总监正对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介绍着什么。
因为不常在公司，江晚办公室内东西很少，不说的话甚至不觉得有人在这办公，尽管江晚在公司办公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
当那陌生男人将办公桌上要死不死的多肉挪开时，江晚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赵总监，你们在我办公室干嘛呢？”
听见江晚声音时，赵总监受惊的回头，反应过来后立马赔上笑脸。
他知道前总监的下台和江晚有关，也知道自己受益于此才会往上走，因此这些年他对江晚多少有些尊重和关照。
而现在，他领着更高位的命令，对这个曾于他有恩的人出手了。
“江经理，你来得正好，这是……”他在摇摆不定，到底要不要和当事人介绍这个顶替他的人。
“你好，我是新来的经理。”身边人却大大方方开了口。
这个新来的人，似乎并不明白卷进了怎样的风暴。
“新来的经理？”江晚冷笑一声，看向赵总监。
对方见已经撕破脸，便也不再多言。
“我怎么不知道，有人顶了我的位置？”江晚却没打算留面子，直接了当开口。
那新来的经理似乎明白了什么，尴尬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要不您……看看工作邮箱？”赵总监弱弱开口。
江晚才不会去看什么工作邮箱，他的第一反应是江东楼终于忍不住了，继而变得兴奋起来。
“谁下的命令？”
“不重要，反正跟江东楼脱不了关系。”江晚自言自语道。
赵总监想要再表达一下关心，好在江晚面前刷刷好感，但江晚的心已经飘远了。
他将手上的实习证明啪的扔到赵总监怀里。
“让李姐给我盖个章。”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赵总监觉得自己脑仁都疼了，偏偏新来的经理看不懂脸色般，开口问他江晚什么身份。
这身份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赵总监只能撇下经理，拿着实习证明找李姐。
如今的局面下，他既不敢跟上面的人对着干，也不敢得罪江晚，谁知道最后究竟谁坐稳位置，唯有两边都不得罪最好。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江晚明明不怎么来公司，这一来就撞上他带着新的经理，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江晚准备直接杀到顶楼，但得了江东楼的命令，往常为他刷卡上楼的秘书却怎么也不愿意了。
“这是做了亏心事躲着不见啊。”江晚不屑这种行为。
他便也不为难秘书，而是让他转告，自己在家等他。
江东楼烦不胜烦，想到被自己精心装潢的老宅，又想到江晚那态度，一个头两个大。
但战局由他开场，自然也只能一一接下。
深夜，江东楼回到老宅时，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悠闲等着的江晚。
老宅的保姆手脚利落做事稳妥，知道江晚的身份，此时正好吃好喝的供着。
见江东楼回来保姆迎了上去，一边替他脱外套，一边问他今天想吃点什么。
江东楼哪有吃饭的心情，只说再等等。
“阿姨，叔叔今天恐怕没胃口。”江晚立马开始添堵。
“我和叔叔有事要聊，你忙完了就先休息吧。”
保姆轻声应下，江东楼冷着脸让他去书房。
书房内，江晚也懒得遮掩，这些年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斗不少，尽管不在明面上但都是心知肚明的。
“找了个人顶我的位置，你做什么打算？”
“哼，自然是让你走人的打算。”
“你知道的，这并不现实，只要我还姓江就不可能离开，没了经理的位置，还会有更好的位置等我。”江晚毫不示弱，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江东楼却像是有备而来。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好的去处。”
“什么？”
“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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