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颤,加上总司又突然往前凑,指尖一不小心触到了那猩红的舌尖。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总司咬了一口,刺痛从指尖传来的时候才触电般的收回手。
其实我不太清楚这种唇釉是否有毒素,但总司只吃进去了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显然,在这种紧张到无形的弦马上就要崩断的气氛中,想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明智的。我收回了思绪。
我刚想开口,总司却伸出食指,抵住了我的唇。
“你那段时间出门的太频繁了,而且不久后我的主治医生就换了。幕府御医突然冒出个明显长居西洋的弟子出来,未免太扯了。”
我一时哑言。当时没觉得,现在想想才发现漏洞百出。
“我对你联系什么人不感兴趣,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点你尽管放心。总之嘛……”
总司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抵在我唇上的手指移开,取而代之的是化了妆后少了分清秀多了分艳丽的面庞,和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
“谢礼。”
总司很快退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做过般向我投来清澈无辜的眼神——如果忽略绾起的头发下暴露无遗的,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尖的话。
“喂,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好了没有啊?”
房间的门没关,土方敲了敲门框,催促道。
“唔,我已经好了。那就快点出发吧!”
总司畏罪前逃了,留下土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句∶
“你也快点。”
然后也跟着转身就走。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沾了点水擦拭着嘴唇,一边抬高音量道:
“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刚刚总司在我唇上留下的唇釉红痕真的很明显,我借着水中的倒影擦了好几遍。
我想,真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个可以匿名求助的地方,我一定会在上面写“被副长发现和最被看好的队士搞局内恋情怎么办?急,原地等!”
总之刚刚半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
京都夜晚的花街当真是繁华无比,人声嘈杂,连空气都是放纵颓靡的。
在这种地方最是容易松懈。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此时只有我和总司两人,大部分队士都去看一位有名的艺伎表演了,我和总司对其不是很感兴趣,便单独出来逛逛。
总司的装扮显然不适合配刀,于是大和守安定正挂在我的腰间。我时不时扶一下刀柄,生怕总司的爱刀出什么意外。
大和守安定倒是很安定,出意外的是我的东西,我扶刀柄的时候突然发现腰间少了点什么,一看才发现本挂在腰间的那块来自华国的和田玉不见了。
本来玉这种可能妨碍行动的配饰我并不常戴,只是今天是出来玩的就带上了。
玉本身不贵重,但于我是很重要的东西。
应该不至于有人有在我和总司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的本事,所以我认定是掉在哪儿了。
考虑到总司穿着女士那种不太方便的木屐,而我们一路的路程弯弯绕绕不太好走,我便让总司在街边先等着,我自己快点找到东西回来和他汇合。
于是,不出意外地意外发生了。
我找到和田玉回来的时候,发现总司被三个男人围住了。这三人腰间也有佩刀,应该是哪儿来的浪人。
我顿时懊悔极了,本想着以总司的能力断不会出事,却忘了他此时是女装,身上还没有佩刀。虽然我知道总司腰间的锦袋里藏有怀刀,但它的攻击性连短刀都不如,目前的情况还是很危险。
我看着总司一边警惕地盯着他们,一边往僻静处退,知道他是不想弄出大动静,悄悄解决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又不能亮出新选组的身份,我若是想要一击毙命只能从背后偷袭,而这是总司最讨厌的行为。
总之,介于以上几点,我暂时没有出手,而是收敛声息跟了上去。
几人退到一处少有人至的角落,见总司背后已是死路,几人越发大胆起来,其中一人甚至伸手欲往总司的领口探去。
没错,马,上,就,要,碰,到,胸,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见时机差不多了,我握住大和守安定,从墙角走出,一字一顿地对那个畜生说:
“把你的脏手,拿,开。”
似乎是因为我在强行压下砍死所有人的暴戾,所以脸显得有些黑,那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意识到了来者不善,立即抽出了刀。
看到他抽刀的那一刻我松了口气。
现在总算是,正面对决了吧?
我将刀向上举起,在看似要下劈的时候刀光一转,压低重心,刀尖向那人心口逼近,那人光顾着向上举刀防御了,因而根本毫无防备,就那么被我捅穿了后心。
刀尖没入肉/体的那一刻,我用一种不大,却足以让在场几人一字不落地听清的音量说道:
“新选组奉命搜查,违抗者格杀勿论!”
紧接着我拔出刀,再从右上方斩下,那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就被从右肩至左腰劈开,内脏流了一地,血溅得到处都是。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脏兮兮的斩法,但恶心的东西只配恶心的死法。
我甩甩刀,收入鞘中,将刀抛给总司,一边偏头看向双手持刀直指我们的两名浪人,轻笑一声道∶
“奉谁的命?那自然是……新选组一番组组长的命了。你说是不是,我的组长?”
总司可能是觉得我和几具半成品尸体废话的行为有点傻,没有回答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默默接过我抛来的刀,干脆利落地说了声“上吧”,就刹那间出刀与一名浪人缠斗在了一起!
见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捡起掉落在地的战利品,向另一名浪人袭去。
那人还发了会愣才接住我的刀。可能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突然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壬生狼有点突然。
说是缠斗,其实是总司单方面的逗弄,毕竟这世上能当总司对手的剑士还没出生——不,不准确,我认为未来也不会有剑术比总司更高超的剑士了——只是总司泄愤的方式更倾向折磨精神,逼着对手明知毫无胜算却还得凭着本能不断出刀,直到在绝望中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被总司一刀斩首。
而我,更倾向折磨肉/体。现在我面前的对手左手臂半掉不掉挂在肩膀上,左右两侧的肺部各有两个血窟窿,腹部还有一道很长的豁口。此时这人双目充血,眼球突得吓人。
我最后一刀下去,直往对方下三路走,连着对方的命根把刀钉在了地上——反正脏的不是我的刀。
“粗俗……”
总司也解决了对手,看了眼我脚前的尸体,如是评价道。
“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干的……不过果然还是自己的刀用着顺手啊。”
我回忆了一下两振刀的手感,我有时也会和总司换刀对练,所以大和守安定还好,但那具断成两截的尸体的刀用得是真的很难受。
“其实你可以把命切带上的……”
“这倒没必要,挂两振长刀在身上也太奇怪了。”
我摆摆手。
总司可能有点愧疚,觉得我是为了带他的刀才不能把命切带在身边的。
不过总司这个视刀如命的家伙也时常说我也太不重视自己的刀了,事实也的确如此,比起一振刀,我更重视这振刀的作用和实际意义。
就像我的刀的名字一样。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还是另一件事。
“总司,你刚刚是哭了吗?”
话音刚落,我就自觉问得太直接了,刚想换个委婉的问法,总司就开口了。
“才没有!我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哭呢?!”
看着总司湿红的眼尾,怒瞪着我却仍藏不住水汽的眼睛,以及从我当时出现就一直不敢正脸对着我的表现,让我对总司这欲盖弥彰一时语塞。
“这样啊……那下次再来一趟花街怎么样?”
总司现在的样子不知为何让我生出了些许恶趣味,我微微眯眼,放缓了语气。
“不!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来花街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总司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暗叹一口气,介于这回总司头上繁杂的头饰,我无法再摸总司的头了,只好转而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去。
“行吧行吧,总之现在先去和大家汇合吧,我们现在这样满身是血的也不好在街上逗留太久,免得被认出来。”
于是我们抄小路找到了大部队,虽然路上吓到了不少人,但夜色中也看不清我们是谁,没人会知道那具“粗俗”的尸体是我弄出来的。
总之,这件事就此就算翻篇了,除了我实在没忍住,把总司哭了这件事告诉了土方,土方告诉了近藤,近藤说漏了嘴告诉了永仓,永仓扛不住斋藤的追问告诉了斋藤,斋藤告诉了……整个新选组。
因为这件事,总司一个月不允许我摸他的头。
但他忽略了一点,每天早上我还是会帮他梳头发,所以这其实对我没多大影响。
*
好在,在总司的极力抗议下,最后近藤决定由我主办庆功宴。
至于是谁向近藤“举荐”我,使得这件麻烦事落在我头上的,我有两个怀疑人选:
第一是土方,他一向这么令人讨厌。一定本来是他被指派了这项工作,然后找借口推到了我的身上。
呵,明天我就帮总司把他写的俳句集偷出来,让总司当着全新选组的面念。
第二是总司。他一定是觉得将这件事交给我不会出什么差错。
感谢总司的信任,啊,太感动了,明天我就答应帮总司把土方岁三的俳句集偷出来,在他当着全新选组的面念时在下面加油助威。
最终,我选定了一家西餐厅。
“话说,我一直觉得你像个维新派。”
从餐厅出来后,因为周围都是可信的熟人,永仓便直话对我说了。
“维新派?”
我摇摇头。
“我只是单纯觉得吃多了东方菜可以试一下西方菜嘛。毕竟新事物不一定好,但总得试试才知道啊。”
我当时这样问答他。
明天和亲友出冲田组,所以明天将有加大量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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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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