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澈醒来时,感觉到房间里的低气压已经消散了大半。顾衍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少年不再是昨晚那种阴沉暴怒的状态,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那份极端的保护欲被很好地克制住了。
景澈并不知道,昨晚的平静是以一个龙套的经济和信用崩溃为代价换来的。他只是单纯地认为,顾衍是因为心疼他受伤,所以需要一些“大哥哥式的亲情回馈”来安抚。景澈深知,对于顾衍这种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来说,物质奖励不如情感肯定。
景澈的手腕被顾衍包扎得很好,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虽然还有些疼,但并不影响他进行文案工作。他今天肯定不能再去跑龙套了,他决定接一些简单的文案兼职。在出门前,景澈特意从 200 块钱的“应急基金”里,抽出了 5 块钱,去了趟旧货市场附近的小巷。
景澈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用报纸包着的、热腾腾的烤地瓜。
“顾衍!快出来!哥哥给你买了礼物!”景澈笑着将烤地瓜递给正在查阅资料的顾衍。那份笑容,带着一种社畜老父亲式的,对“优秀员工”的奖励。
顾衍微微一愣。他看着景澈,那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不解。景澈的钱,每一分都应该用在租房和食物上,他竟然“浪费”钱给自己买‘礼物’?在他冰冷的世界观里,这种行为是不合逻辑的。
“这是做什么?”顾衍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他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完全专注于景澈。
景澈将烤地瓜塞到顾衍手里,那份温暖立刻传递到顾衍的掌心。景澈眼神里充满了兄长对弟弟的宠溺和心疼。
“这是‘天才奖励’!”景澈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顾衍,你昨天保护哥哥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你知道吗,你就像是我的小超人!”景澈用力地拍了拍顾衍的肩膀,那份毫无保留的赞美,对顾衍来说是无比陌生的体验。
顾衍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红,他那冰冷的克制,在景澈纯粹的赞美面前,瞬间瓦解。
景澈接着说,语气变得温柔而真诚:“顾衍,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比同龄人更早地接触到了世界的残酷。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总会有温暖存在的。”
景澈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揉了揉顾衍的头。那份带着烟火气的温热,让顾衍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家人。”景澈的语气是如此的自然和肯定,仿佛这 15 岁的少年,天生就应该被他保护和信任。“比我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和‘塑料亲戚’可靠一万倍。我们现在有家了,有困难我们一起扛。所以,不用那么生气,也不用那么害怕。”
顾衍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手里温热的烤地瓜。
家人。
景澈的这两个字,像一道电流,击穿了顾衍坚硬的内心防线。他那份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在这一刻,被景澈纯粹的亲情所包裹、所“合理化”。景澈并不是他暗中觊觎的“珍宝”,而是“光明正大、无可争议地属于他的家人”。顾衍的内心被这份巨大的满足感填满,他低头,用一种极致的克制,缓缓地咬了一口烤地瓜。
甜腻温暖的滋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像是一团火焰融化了他灵魂深处的冰雪。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甜的食物。
【顾衍亲近度: 60 。占有欲: 88% !占有欲和亲近度达成完美平衡,系统 007 极为满意!顾衍内心OS:“他将我视为家人。我将永远守护这份温暖。”】
景澈看着顾衍吃东西,脸上露出了社畜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顾衍在听完“家人”这个词后,眼底深处那份对唯一的爱与温暖的极端渴望。他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成功地安抚了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少年,这是一个“情感危机公关”的成功案例。
景澈拿起自己那份烤地瓜,也咬了一口,模糊不清地说道:“顾衍,我跟你说,我今天接了个文案兼职,能赚 200 块钱!我们得继续努力,争取早日——”
顾衍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他知道,景澈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他的一切。而他,已经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他将景澈给予的烤地瓜视为一种神圣的馈赠。他要用他所有的天赋,去建立一个绝对安全、绝对富足的世界,一个可以永远将景澈保护起来,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的“私人领地”。他要证明,自己有资格成为景澈的“家人”和“守护者”。
而景澈,对此毫不知情,依旧沉浸在 200 块钱兼职带来的喜悦中。他这个“迟钝的哥哥”,完美地完成了对“占有欲超强弟弟”的情感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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