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这么夸张的吗？”言怀荆不信，上网搜起戚凝童星出演的电视剧看了起来。
这一看，也就看了一二三四五六个小时，看得一发不可收拾，看得日薄西山，看得月上枝头，看得手机没电扫了个充电宝。
等他回过神，已经晚上九点，晚饭也在无意识吃了。
片场还在拍夜戏，李总监早就按点下班了。
言怀荆意识到情况不妙，收拾了一下东西拔腿就往宿舍跑，加训要迟到了！
言怀荆赶到的时候，哥们刚洗完澡，一身香喷喷的来给他开门。高大的身板挡在门口，遮蔽了客厅的光，他的脸更加深邃。
眼神绕着哥们走了一圈，言怀荆心满意足了。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背诵。
言怀荆拿着哥们打印好的术法口诀窝在沙发上，内容大部分学过，闭着眼睛都能念的皮毛。
太过简单，不到半刻言怀荆就心不在焉，视线频频往旁边跑。
哥们不愧是从小练武的好材料。穿着白色的长袖真丝套装，睡裤贴合在他的大腿上，勾勒出强健有力的腿肌，饱满微微隆起，不会过分夸张也不会太素，让看者赏心悦目。
言怀荆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不到三秒，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次，目光落在他的侧脸。
哥们无愧于神颜美男，一张脸堪称建模顶配，骨相完美贴合皮肉，窄脸又深邃，立体感非常强，像是混血又有东方血统精致。
这段时间，艰苦、苛刻的训练并没给他带来什么负面效果，只是瘦了一些，依旧光彩照人。相比较其他精神萎靡的练习生们，哥们样貌、精神、气质俱佳，独具一格。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
言怀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越看越有发现。
哥们的人中线清晰对称，衔接唇珠的部分微翘，雕刻出一个小凹槽，在高鼻梁和灯光的覆盖下，露出的阴影使得唇形性感。
望着那儿，言怀荆有些走神。
好像，好像网上就有不少网友说想和哥们打个啵？
言怀荆脑海中的话题不自觉上了一层色，脸色微微发红。
“……？”
顾潜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竖起耳朵听了听。
“周回生死，或居人道，生在中华，或生夷狄之中，或生蛮戎之内，或富或贵，或贱或贫……贫、贫穷和富贵，我都愿意和你结为夫妻，疾病相扶患难相共。”
“……”
乍一听，没有什么不对。
再仔细听听。
没一个字是对的。
顾潜抽走了他手中的纸，言怀荆的神魂瞬间归位：“怎么了吗？”
说话声底气不足，似乎知道自己态度不认真。
“抽查一下你。”顾潜低头扫着纸上的字，确认是道教咒术大全没错。言怀荆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顾潜想到了之前的幻境，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算了，不提也罢。
简单的抽查了几个符箓咒语，没什么大问题后，顾潜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培训，时间来到十一点。
言怀荆本来今天来的晚，走神又墨迹了一会，已经很晚了，在开车回家得凌晨，还不如在这边睡觉算了。
言怀荆打了一个呵欠，一回生二回熟。他自觉走到客卧拿衣服冲澡。
公寓只有主卧自带浴室，客卧必须得用公共卫生间。
顾潜也是等言怀荆洗到一半，突然想到上午楼下大门贴的通知，十二点禁电。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按照言怀荆墨迹的性子估计得在卫生间呆半天。
怕突然断电吓到言怀荆，顾潜特意敲了一下卫生间的门。
“十二点断电，你算好时间出来。”
“哦。”卫生间里传来规规矩矩的应答声。
转达完毕，顾潜刚要回卧室，头顶的灯突然灭掉，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他脚步一顿。
“我靠这就十二点了吗？！”浴室，言怀荆脚下差点打滑，慌忙扶住了墙壁，“是我穿了还是时间快进了？”
哥们：“现在十一点四十五，可能提前了十五分钟。”
“怎么还提——不对啊，我都是老板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员工宿舍要断电？谁批的！”言怀荆满脑子问号。
目前只是断了电，水还是正常使用，哗啦哗啦冲击他的皮肤。
一片漆黑的根本没办法洗澡，一点也不快乐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响应节能的政策，共建无污染环保文明城市，从今天开始每天抽三个小时断电，公司安排在了晚上十二点至凌晨。”
“……”
这么重要的事李……呃，李总监好像和他说过，言怀荆有点印象但不多，当时忙着追剧，没想到现在自食其果了。
门外，哥们问：“你还洗吗？”
“……”
洗吗？
当然。
言怀荆从小就是爸妈口中“洗这么久了是准备在里面过年吗？”的好孩子。
区区一个断电，难不倒他。
“你去拿个灯给我？”
顾潜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找起了手电筒之类的，结果两百大几的屋内愣是找不到一点可以照明的工具。
“……”
顾潜摸了摸鼻子，“要不然，我拿手机在外面给你打光？”
但凡脸皮薄一点的人都不好意思洗下去。
“行吧。”言怀荆不是一般人。
既然一个敢提，另一个就敢答应。
“……”顾潜迈出的脚步回收了。
这个澡就非洗不可吗？
“等会，”门内的人突然说，“要不然，来点刺激的？”
“？”
顾潜浑身绷住了，“什、什么刺激的？”
言怀荆突然凑在门边，手机的光透过磨砂玻璃照在他的身型上，模糊的，又有点清楚。
顾潜不好意思别开了脸。
“就是%?#&……@，懂了吧？”
片刻后，顾潜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COS雷神。
·
今天是艺苑宿舍断电的第一天，这种体验就像小学生郊游第一次在外夜宿充满新奇和兴奋，必须偷感十足的潜入对方房间彻夜狂欢OR鬼故事大赏。
于是楼下分为了几个不同派系：癫公、无限流、老实人。
灯一黑，party就开始。七彩斑斓的小射灯下，一群人开始群魔乱舞，离谱程度罗伍看到会当场窒息。
另一波则是围成圈盘腿坐在地上，中间放着一个小蜡烛，所有人手拉着手，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有人遗憾：“楼下多好玩啊，可惜了小顾不参加。”
“可能他有事吧，我看到这几天晚上言总都来找他。”
忽然宁静的夜空放出平地一声雷。
轰隆轰隆。
闪电短暂的照亮了他们的脸，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恐。
“吓死我了，怎么打雷了。”
“要下雨了吗？我看天气预报晴啊。”
“遭，我衣服没收呢。”
接着又是一声雷。
轰隆一声。
雷声刚落，又来了一个。
轰
轰
轰
接连好几分钟，雷声一个比一个勤，闪电还变着花样闪，盖过了七彩霓虹灯。
“……何方道友在渡劫…？”
“光打雷不下雨？”
“现在天庭也流行蹦迪……了吗？”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好像雷是从咱头上盖下来的？”
“啊，你们快点看热搜！”
热搜视频是好心人拍下的天现异象。
视频中雷声轰隆不绝于耳，闪电也……从一栋漆黑大楼的顶层发出？？
这是什么原理？？
不明白，再看看。
网友擦了擦眼睛，破案了。黑漆漆的大楼是艺苑公司，雷声和闪电都是从顶楼释放出来的。
等等，造雷和发电？？
字都认识，凑在一起就难以理解了。
你不是娱乐公司吗？什么时候还接管天庭业务了？这雷打得跟打碟一样，富有节奏感和韵律，这灯效……哦这闪电也不比酒吧灯效差。
敢问雷公电母上岗前在哪里就业？
空隆
又是一阵雷，闪电照亮练习生们惊恐呆滞的表情。
三秒之后，他们统统跪下顶礼膜拜。
“言总这是要渡劫了！”
“恭迎言总重回九天仙宫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求言总保佑我抽卡必有SSR保底。”
“信男愿望不大，挤入前五前五前五。”
“求言总大神保佑我家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啊啊啊啊言总你这控电技术帅死我了，请问哪里可以批发？”
“怪不得小姑不下来，人家在干大事，我们还跟个小学鸡一样在这里叽叽叽，呜呜呜丢人了。”
“你说……他们在干嘛呀？又是雷又是电的。”
是啊，他们在干吗？
这题我会，我来答。
一个在洗澡，一个在放电。
言怀荆就着哥们炫酷一手的雷电在冲水，嘴里哼着小调。
门口“远古掌灯の神”心如死灰。
两个小时前学员群还发信息让他下楼玩，他拒绝了，他更想和言怀荆在一起。
现在，现在后悔了。
他有罪可以直接宣判，而不是一手掐一张五雷符在这里给言怀荆放电洗澡，够神经兮兮的。
终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里边的人轻快的呼了一口气，打开门，探出一颗脑袋。
顾潜面无表情。
言怀荆：“……你又不行了？”
“……”不是不行，而是雷到了。
顾潜没什么表情，又放了一个雷。
尔后他低低说了一声，“嗯，有点难受。”
言怀荆可没忘记他续航不足的人设，再说这次也是因为他。他心虚：“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有。”顾潜抬起手：“碰一下我。”
“这样就好了？”言怀荆早就发现了哥们时不时会偷偷和他肢体接触，碰完就好了，所以他猜哥们挨着他就又行了。
言怀荆大方从卫生间走出来，只有腰间裹着一条浴巾，水珠落在他白白的腰腹上。不干瘦也不暄软，有浅浅的人鱼线和腹肌。
就这样大方的、水灵灵的出来了。
顾潜瞳孔地震，猛地别开眼，也顾不上牵手，埋头往前冲。
“？”
言怀荆：哪里不对劲吗？
言怀荆左右看了看，哥身材也不错的吧。
回房换了一身睡衣出来，言怀荆打着手机敲响哥们的门：“要不要冲个电？”
“……进来吧。”
言怀荆进屋，哥们盘腿坐着飘窗上，手里捏着两张纸，递给他。
——定稿：《法力结构形态与物质对碰及平衡转化关系》作者：顾潜
论文？
看不懂。
一点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因为顾潜自己也看不懂。
顾潜抽走他手上的纸，小心放起来，开始上**药：“你这么聪明，理解力强，应该看懂了吧。”
言怀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就好，和上面写得一样，我的研究方向就是力与力的转化，主要表现是——”
“我，因为一些原因，”顾潜指着自己，又指着言怀荆，“需要通过你，能获取法力。”
“。”
懂了。
言怀荆＝转换器
言怀荆想起哥们时好时坏的情况，主动伸出手：“充个电呗，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能帮到你就行。”
顾潜松了口气，慌乱的心总算平复了几分。
“你，今天能和我睡一个房间吗？”
哈？？？言怀荆两眼都快跳出来了，但看哥们一脸正经，他惊跳的小心脏瞬间恢复。哦，字面意思的睡一个房间，就是一张床，分三八线的那种。
等等……这样睡，没有肢体接触，又有什么意义？等躺到床上，关灯后，言怀荆才反应过来。
一只小指头，试探性地爬了出去。
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小指头又爬了爬，床上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
言怀荆好半会才鼓起勇气，摸上了一只冰冰凉的、软乎乎的手。
言怀荆松了口气，正向安详睡去，忽然睁开了眼。
冰冰的？软乎乎的？手？
顾潜：好险、好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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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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