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歆看她有些好笑，但也不确定易炽是不是把零食都拿去了，没说话。
期间叶萍到班级巡视，问易炽去哪，没人知道。
中午，娄歆就和陈语恬一起吃了老妈带的便当，老妈上班很忙，娄歆很少能吃到她做的饭，但确实美味。两人吃得不亦乐乎。易炽此时走进教室，看了娄歆那一眼，他手上拿着一张纸。
蒋洛文第一个冲上去，调侃道：“老易，什么情况，重操旧业啊？”
蒋洛文和易炽小时候就认识了，初高中都同班。蒋易两家是世交，过年也要相互串门那种。
“滚蛋。”易炽懒得理他。
蒋洛文笑了笑，伸手抢过易炽手里的那张纸：“保证书……由于太困想补觉，导致错过三节课。我，易炽，深刻反思，不应该擅自旷课，不应该擅自使用备用教室，不应该……”
蒋洛文看到“易炽”和“反思”两字连起来时就憋不住笑了，干脆趴在桌上笑不起了。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老易，你还有写反思的一天！”蒋洛文回想一下，易炽平时就算是上课睡觉，回到家也会恶补，是年级大榜的常客，写保证书倒第一次见。
易炽把纸拿回来，有些无语地看着蒋洛文：“这么有意思，不如班会你上去读？”
蒋洛文听完笑得更厉害了，“还要上台读啊？叶姐真狠哈哈哈！”他顺了口气，站起来：“不行，我要找吴颖倩要相机去！我要记录着历史性的画面。”
易炽白了他一眼。
娄歆走到易炽座位那，中午的饭局怕是鸽了，问易炽道：“你中午饭还没吃吧？现在食堂也没饭了，我还有面包你要吗？”
易炽回得很干脆：“我吃过了，谢谢。”
他又说：“叶姐带我吃的教职工餐。”
娄歆听完笑了笑：“这样啊。”
“零食我还没拿回来，晚饭一起去吧。”易炽看向她说，把纸塞进桌肚里。
娄歆其实想问他零食在哪，她和陈语恬去拿就好了，但她觉得易炽好像不太想透露，于是就只好点头答应了。
娄歆一上午仍然在努力催交作业，而下午上课时叶萍看几个人没交，也没追究下去，还是按平时讲评试卷。娄歆感觉自己白白着急了半天，一下子好像有口气喘不上来。
“娄歆，你来讲下这题。”叶萍突然点了娄歆的名，娄歆本来就有点跑神，站起来看向黑板，感觉许多人的眼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嗯…题目问P点坐标，然后……已知它又在抛物线上，抛物线焦点P坐标是……”娄歆咽了咽口水，低头想找公式。
“用焦半径那个。”旁边许子琰说。
“……P在是二逗号一。”娄歆抿唇，看向叶萍。
叶萍招手让她坐下，“二逗号一是个答案，其他人还有答案吗？
她扫视了下人群，角落里易炽交叠着手臂，看样子正看着窗外走神，叶萍叫到：“易炽，你来说下。”
那人很自然地转过来看向她，站起来，丢了句：“太难了，我不会。”
叶萍一听就火气就上来了，瞪着易炽：“这才第四题，你想了吗就说不会？你给我站着听！”
易炽没应声，靠着墙双手插兜站着。
“吴颖倩，你来说。”
中间组第四排的女生站了起来，吴倩倩是学校舞蹈社的，瘦高瘦高的，去年元旦汇演娄歆还拍了她的独舞，很是好看，年级里有她不少追求者。
“P还有负二逗号一。”吴颖倩起身答道。
叶萍点头示意她坐下：“好了，下次还有人前五题错的，公式记不牢的，直接题目带解析抄五十遍给我，都长点记性吧。”
娄歆听出她就是公式记不牢再加前五题还错两题的那个，脸不禁有些发烫。
“我再提醒下，还有一周又是模考了，该复习的也要开始了。”叶萍强调，“别到时候挑座位又是一片鬼哭狼嚎啊。”
说完，下面一群人已经“哎哎”地哀嚎了……
……
”终于下课了，受不了了！”陈语恬转过来，头趴在娄歆桌上，“歆歆，我们五四起义吧！”
“那应该就叫五三起义了好吧。”娄歆说。
“唉别提了，还被割了一天假。”陈语恬苦叫。
娄歆没话讲，默默翻开卷子做题。
……
最后一节课刚响完铃，大家就冲跑出教室，学校高一年级扩招到一千人，高三又早一批吃，吃饭只留了半个小时，想不迟到都得抢着去。
易炽从后排走过来，娄歆拿上水杯想着等下顺路接个水，他们并排走在走廊上，只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响。
娄歆看着整个长长走廊就他们两个人，笑道：“看来大家干饭都很积极啊。”
“我们等下吃零食吗，大恬买了不少面包。”
娄歆跟着易炽拐进另一个走廊，这里都是作为备用的空教室，八班的备用教室就是最里面那间，但易炽没去备用教室，走向了旁边的楼梯间。
那栋楼梯因为离各种功能楼太远，平时没什么人走，娄歆好像没走过几次。
易炽推着门进去。
“小心。”他手抵着门板，侧身留出位置，娄歆钻进门内。
正值傍晚，阳光透过楼梯间的大窗户扫射进来，橙黄色点亮了整个房间。
“想不到这里还挺好看的。”娄歆看向易炽，对方正低头摆弄一个铜色的钥匙串，光刚好打在他身上，那干净利落的侧脸线条被完美勾勒出来，细细一看，娄歆发现易炽眉毛末尾有一颗浅浅的痣。
娄歆没留恋这个意外掉落的小房间，跟上易炽，见他走到门前，对着孔熟练地开锁，旋转手把，侧身对娄歆说：“进来吧。”
娄歆闻言，小布迈了进去，不料被门槛绊住了脚，上半身猛地往前一倾。
“哎！”
易炽连忙侧身，他的手臂没来的及搂住娄歆，两人就一起摔倒在地上。
“嘶……”
易炽的手臂被娄歆拽着，压在地上，稳稳当当地着地，倒地的时候吃痛了一声。
娄歆半个身子趴在地上，另一边压在易炽身上，相比硬硬的地面，另一边明显柔软舒服许多。她抬头看见易炽正皱眉……
娄歆连忙站起身，小腿有些痛地顿了一下，半弯着腰，努力拉易炽起来，问：“你有没有摔伤到哪？哪里很疼吗？对不起啊我……”
易炽扶着娄歆胳膊起来，见娄歆要哭的表情，向她笑了笑：“我没事，你看。”
说完，他转过身给娄歆转了个圈，看上去就是白色校服全是灰，看不出哪里受伤，他转到和娄歆面对面的位置，语气温和道：“我真没事，你帮我拍拍灰吧。”
娄歆吸了吸鼻子，挪步到易炽身后，许多灰蹭在易炽白白的棉T恤上，娄歆轻轻拍衣服，但弄不干净，她又不敢拍太重，怕他真有伤。
娄歆掏出纸巾，抬头视线落在他宽宽的肩膀上，T恤衫有些邹邹巴巴的，娄歆想把它抚平，抬起手臂，但还有些隐隐作痛，有些使不上力，她吸了口气，嘀咕了一声：“你低下来一点。”
对方听见，稍稍弯下身，娄歆向前用手抚平衣服，继续擦灰尘，她听见一声低沉的嗓音飘进她耳朵里，痒痒的。
“谢谢。”对方说。
过了一会，T恤只有点点灰印了，娄歆便停下手，说：“好了，但还有点擦不干净……”
“嗯，我知道。”易炽转身，看见娄歆还是低着头，轻轻笑道：“我帮你垫背，你帮我擦背，就算两清了。”
易炽垂眸，对方还是低着头，他只看到脑袋下面，鼓鼓的两颊，他转身又笑了声。
娄歆这次确认自己听错，不想再被易炽笑了，只好承认：“好吧，那两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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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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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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