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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进退

夜深,秋风吹来一阵凉意,曾正卿起身关上窗子。回去撩起床帏正欲入帐,忽地望见青朵的睡颜,他随手将床帏勾起,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惨白,不知梦到什么,睫毛不安地颤动了几下,枕边的拳头骤然攥紧。

曾正卿一声叹息,他不禁抚上青朵的面庞,却抚不去她面上的忧色,原来蒲公英一样丰润的容颜,被风雨吹落了绒毛,折断了茎秆,流出白浓浓的浆液来。

他的心也如秤砣一般,沉沉地坠着,坠下他心中原本就失衡的秤杆,使他内心完全向青朵倾斜。

曾正卿卧在青朵身旁,揽过她来,拥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俨然有了决定。

果然,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

“笃!笃!笃!”

一声又一声的敲击,把青朵从睡梦中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回事?隔壁冯婶子又开始做饺子了?可怎么大早上就做呀?

不管了,我得起来去她家走一圈,冯婶子热情着呢,每次去,不是给我塞地瓜,就是拿糕团。

青朵仿佛闻到了饺子的肉香,用尽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床顶四周精致的木雕花边映入眼中,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嫁人了。

那是什么声音?

“芳晴芳晴?”她躺着一动不动,懒洋洋地喊了几声。

声音停止,芳晴走进来,应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青朵揉着太阳穴,随意问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芳晴笑嘻嘻道:“我正在捣凤仙花呢,一会儿给少夫人染指甲。”

“哦,原来是在捣……”提到“捣”这个字,青朵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神色古怪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她唤住芳晴,“那个……你别捣……你别做了。”

“为什么?我上次给少夫人染指甲,你不是很喜欢吗?”芳晴奇怪道。

“反正就是……别做了。”青朵哼哼道。

芳晴愣了一下,看到青朵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以为她要继续睡,于是蹑手蹑脚地向外走,一边儿还纳闷儿着,刚才,少夫人的耳朵怎么红了?

青朵直等到屋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才揭开被子大口呼吸,脸上已经红透了。

那一夜的疼痛复苏,她不可避免地产生荒唐的联想:

坚硬的杵沉沉地捣进臼……

青朵捂住脸:

臼……臼它该有多疼啊!

*

守真堂内。

“真是稀客啊,董公子可是要再选一本儿?”赛林甫见董文远阴沉着脸,试着问道。

“我可不敢,一本都影响我的气运,两本岂不是绝了我的撰写之途?”董文远阴阳怪气道。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赛林甫心里不悦,面上仍挂着笑,“我记得,上次你在小店出的那本,深受欢迎,董公子也名气大增,你收名又得利,我说一句这是小店的功劳,不过分吧?”

“功劳?你且回答我这个问题,再说是不是功劳!”董文远中指敲敲桌子,“我问你,上次说好是买断,那家人怎的又寻到我跟前要钱?莫不是你压根没把钱给他们?”

“怎么会呢。”赛林甫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是他们太贪心了。”

董文远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怀疑:“你少骗我!朵仙都告诉我了!”

赛林甫的笑僵在脸上:“朵仙是谁?”

“哼!朵仙你都不知道!”董文远烦躁地站起,来回踱步,“不单朵仙这么说,我自己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们不断找我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根本没拿到钱!”

他站定不动,指着赛林甫,怒气冲冲道:“八成是你都昧下了!半分也没给人家!”

“我不管!钱我一点儿都没差你的,你该给他们多少,就得给多少!别因为这些破事,断了我的前程!”他一甩袖子,气恼道。

赛林甫皮笑肉不笑,说道:“董公子别恼,请坐,请坐,咱们有话好好说。”

待董文远坐下后,他慢慢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董公子会有这种误解,我可是本分的生意人呀!”

“至于你说的这事,我真叫人一次性结清了,他们竟如此骚扰于你,实在是过分!我这就去查查看,若是他们嫌少,我自己添些便是,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三番五次,找上你门去!”

董文远瞧着他,笑在脸上,却不在眼底,眼角堆起的每一道褶子,仿佛都藏着一道算计。

什么“自己添点”!像赛林甫这种人,怎么可能大发善心!不过是给自己寻个好说辞罢了!

他越发越确定这人就是私吞钱财,连带着抹去他的功德,导致自己的故事越野越糟!

朵仙果然是上仙,要不是她,自己还蒙在鼓里!

董文远也无意拆穿他,只要他能摆平这件事就好。不过在自己这里,塞林甫已经失了信任,他说道:“那就请赛掌柜说话算话,如果这家人再找上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赛某哪是这种人!我还想再跟董公子做生意呢!”赛林甫嘴角扯出一丝假笑。等董文远一走,他脸上顿时半分笑意也无,他琢磨着:“朵仙……奇怪的名字,难道是谁的相好?”

他冷冰冰道唤人道:

“大成,你在店里好好打探一下,谁认识‘朵仙’?还有,谁把咱们店里的事抖搂出去了?”

*

青朵背着小挎包,里面装着画好的《纨扇图》,马上就到珠娘的葡萄小院,经过一个狭窄小巷,碰到一个渔夫装束的人,戴着斗笠,卖鱼给邻居。两人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幸好等青朵快要走近时,渔夫侧过身子,青朵得以挤过去,地上的篓子里传来鱼剧烈的扑腾声。她不由得回头瞥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那个渔夫立刻身子背过去。青朵心里不屑道,人家是看鱼,谁稀罕看你!

只是这个背影怎么……有点眼熟?

她盯着背影瞧,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冒出来,还不等她说出口,渔夫突然拎起鱼篓撒腿就跑。

“唐阿礼!站住!你给我站住!”青朵气咻咻地追上去。

大鲤鱼还在手中摆尾,邻居在后面茫然大喊:“喂!老唐!我还没给钱呢!”

刚拐进新路,唐礼就被青朵薅住腰间系带,他气喘吁吁道:“我不跑了,不跑了,跑不动了……”说着,靠着墙缓缓坐下,喘着粗气。

“你怎么又钓上鱼了?不会又买了条船吧?”青朵没好气道。

上次爹连人带船都沉下去,好几天才醒过来,可把她吓坏了。就因为落水,爹到现在都手抖,无法作画!

她越想越气恨,忍不住训道:“你不可以这样!我和珠姨很担心你!我以为你最近爱上下棋,不再跑湖上钓鱼了呢!”

说着说着灵光一现,她阴着脸问道:“不对,是不是根本没有下棋这回事?你每次说下棋,都是去钓鱼?”

“是又怎样!”唐礼见事情败露,所幸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叫道,“没错!我是去钓鱼了!我这么大岁数,难道还没有分寸?还要你一个小孩子教我!”

“我不是小孩子!”青朵恼怒道,“我都嫁人了!”

“你连孩子都没有,算哪门子大人!再说,在我们当爹娘的眼里,儿女一辈子都是小孩!”唐礼理直气壮。

青朵顿时语塞,她气鼓鼓道:“总之,你不许去!”

“你不讲理了,唐阿照!”唐礼面色不愉,“小时候你从树上摔下来,把你娘和我吓了个半死,你后来还执着于爬树,我们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吗?”

“上次我跟你说过这事,你得学会尊重别人的决定!”

“可是,可是……”青朵委屈地撅着嘴,说道,“我已经没了娘,如果再出什么事,我,我不想……”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来,生怕一语成谶。

唐礼的心蓦地软下来,他双手撑住地面,慢慢站起,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照啊,爹这次没买船,爹坐的是别人的船,稳当,又结实,不会有事的。同船的人,都会游水,就算掉下去,也有人立马把我救上来,你不必担心。”

“总不能因为一次落水事件,跟水沾边的就都不能碰了吧?这不是因噎废食嘛!”

“爹一定活得长长久久,陪着你,好不好?”

他想拍拍青朵的脑袋安慰他,一伸手闻到一股腥味,只能隔空拍拍意思一下。

青朵默默地点点头,她俯身拎起鱼篓,要背在自己身上,又被唐礼夺过去背好。两人默契地朝葡萄小院走,路上青朵忽地奇道:

“咦?你手不抖了吗?手抖怎么钓鱼啊?鱼不会被吓跑了吗?”

“怎么不抖?”唐礼忙伸出右手给青朵看,那只手明显左右震颤,他瞧见青朵露出心疼的神色,哀叹道:

“唉,你看你爹还是老样子,这辈子是画不了啦!”

青朵马上道:“爹,你别难过,你都教给我,我把你的本事传下去!”

“是啊!”唐礼说道,“我也只有我们阿照了!毕竟你在色彩方面的使用异于常人,学东西又快。”

青朵狠狠点头,对于她的夸奖,她都再认同不过了:“是的!我很有天赋!”

唐礼趁机说道:“所以欠别人那幅春宫,还是得你替爹完成。我会告诉他,这是我徒儿画的,全世界风格最像我的人,他想要‘梦游仙’的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你要刻苦学画,不仅要达到我的水准,还要超越我!”

“嗯!我会再用心的!”青朵双手攥拳,坚定道。

还说自己是大人…唐礼嘴角溢出一抹笑,完全还是个孩子心性嘛!

*

青朵的“纨扇图”得到唐礼的盛赞,他在画上印了“梦游仙”的章,左上角还提了几句:

“纨扇轻摇意哀伤,学途坎坷又何妨?丹青勤绘领奇境,功到之时自流芳。”

他搁下笔对青朵笑道:“去换点闲钱,买点心吃吧!”

珠娘“扑哧”笑出声来:“哎呀,那都够我们阿照吃好几个月了!”

青朵又惊又喜,一是父亲认可自己的作品,二是盖上“梦游仙”的章,表明师徒关系,此画定能赚得一大笔钱。她心里像猫挠似的,迫不及待就要把卷起来,唐礼拦住她,冲珠娘说道:

“这画和‘梦游仙’有关联,不能让阿照去卖。”

“梦游仙”以画春宫为名,总不能让青朵这个曾家夫人露面,惹人指指点点。珠娘点头道:“我去。”

珠娘把画拿到“明珠雅斋”卖掉,回头把钱交给青朵。青朵拿到银子,这是她第一次卖画赚得银子,自然喜不自胜,买了酒水点心,熟食凉菜,直奔露浓处,要与她分享。

“露浓姐露浓姐!”刚看到露浓的院门,她就大呼小叫地喊起来。

出来的确实朱熠,他瞧着青朵弯着身子,连背带拎缀着大包小裹,像个炸开尖刺的刺猬,每根刺上都戳得满满当当。人还未走近,迎风已经吹来混杂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他上前几步接过青朵甜蜜的重担,打趣她道:“小刺猬,你要搬家呀?”

青朵气喘如牛,擦擦脸上的汗,跟着他走进院里,刚要回答,却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院子里,面朝她的,那是露浓姐,另外一个人闻言,回身笑着望向她。

“卿卿?”青朵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青朵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们都笑着不说话,她急不可耐正要催促,另一个和她同样着急的人,抢着说道:

“你夫君要签下露浓姑娘了!”朱熠道。

青朵大吃一惊,卿卿不是不做话本生意嘛?她半信半疑地望向曾正卿,见他也笑着点头,方才确定,这时真的。

一股喜悦感如同浪潮般涌上心头,直到把她完全淹没。她激动地与曾正卿对视着,望着他温柔的笑,她明白,他最终还是决定,站在自己这边,与她同进退。

啊菩萨!她是多么幸福啊!

当晚,杏树下摆开酒宴,两个姑娘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福源居的烧鸡摆在露浓面前,她揪下一根鸡腿,放到青朵碗里,青朵甜甜地笑了,撒娇道:“露浓姐对我最好啦!”

朱熠忙撕扯下另一个鸡腿放在露浓碗中,露浓红着脸小声道谢。曾正卿识趣地举杯饮酒,避开目光,抬眼望向青朵时,见她笑眯眯地边啃鸡腿,边看热闹,有滋有味,不由得微笑摇头。

朱熠突然端起酒杯起身,清了清嗓子,冲着曾正卿朗声道:“曾卿卿,你帮了露浓姑娘,我要敬你一杯!”

刹那间,席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朱熠奇怪地环视一周,大家面露惊愕,一动不动。

“铛——”青朵的鸡腿从手中掉落,砸在碗里。

她顾不得擦嘴上油光,结结巴巴道:“这,这么亲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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